第五章 閹了甄志丙（一更）

柳宸自認並非愚人，卻也不是甚麼天才，昊天神王塔的每任宿主，都是天才橫溢之輩，柳宸實在想不通，神塔為何會選擇自己為主。

柳宸自家人知自家事，既無天賦異稟的超凡體質，也沒有逆天的悟性和智慧，就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竟會被史上最大、最燙手的餡餅砸中，真不知是福是禍。

若無那些天才宿主的前車之鑒，柳宸或許會鬥志昂揚，自信滿滿，史上最強神器在手，妥妥的主角待遇。一般情況下，主角都擁有化險為夷，征服一切的能力，一切和主角敵對的，最終都要撲街，一切的危難險境中，都有大機緣，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定理。

但昊天神王塔的每一任宿主，都是一個時代的主角，獨佔那個時代十之**的氣運，卻無一不被昊天塔剋死，可謂神塔不復原，劫數不間斷，最終殞落在修復神塔的漫漫征途中。

經千餘位傑出宿主的犧牲，昊天神王塔也修復了十之**，只有折斷的塔尖和破損的塔門尚未修復，從難度上看，是歷任宿主中最低的，這讓柳宸恢復了幾分信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神塔已經認主了，甩都甩不掉了，拼吧！」柳宸狠狠捏緊拳頭，為自己鼓勁。

調息半日，將神塔中的殘破意念略作梳理，平復了心境，柳宸雙臂一振，身軀蒼鷹般雄躍而起，隨清風扶搖摶躍而上，倏忽間躍上百丈崖壁。

略行十數里，但見花光浮動，綠蔭蒼翠。

其時正是初夏，夕陽墜山，群星懸空，爍爍生輝，一同拱衛玉盤似的皎白彎月。

吸一口氣，芬芳撲鼻，沁入心脾，清氣帶著淡淡甜香，洗滌五臟六腑，柳宸只覺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他心中舒暢，忍不住縱聲長嘯，聲震長空，驚起團團飛鳥。

三裡外，茅屋邊，正上演一出癩蛤蟆吃天鵝肉的戲碼。

甄志丙為小龍女神魂顛倒，時日越久，陷得越深。楊過、小龍女離開古墓已一年有餘，雖時常回古墓修鍊，卻總是從秘道潛入，不打全真教經過，甄志丙近兩年未見小龍女，真箇是相思入骨。

這日，甄志丙獨自下山辦事，回山時天色已晚，夜色深濃，雖有點點星辰，卻不免走錯了一段路，陰差陽錯來到一件茅屋外。

茅屋外，玫瑰旁，他魂縈夢繞的仙子，正輕輕柔柔躺在青草地上。

月光淡淡灑下，佳人白衣白裙，肌膚如羊脂白玉，泛著淡銀色光澤。玫瑰嫵媚，芳香幽幽，星光燦爛，綠茵為床，物華豐美，玉人傾城，兩兩相襯，好似蟾宮月娥，讓甄志丙驚艷不已，呆立當場，半晌未回過神來。

佳人癱卧，動彈不得，顯是給人點了穴道，甄志丙緩步上前，就要給小龍女解穴。不料手指觸到小龍女白嫩光滑、吹彈可破的肌膚時，甄志丙的心神劇烈震動起來，數年的相思，化作滾滾情焰，從丹田直衝腦門，燃掉了他的所有理智和定力。

以青布蒙住玉人雙眸，以口相就，深深親吻時，甄志丙更是按捺不住，開始毛手毛腳起來，笨手笨腳為小龍女寬衣解帶，要行那巫山**顛鸞倒鳳之事。

衣帶漸寬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長嘯，如龍吟行天，在空谷中迴轉激蕩后，似滾滾悶雷，這山谷方圓十餘里，甚為空曠，竟被震得微微搖晃，彷彿地震了一般。

柳宸吐氣開聲，長嘯過後，忽覺東南數裡外似有異響，神念放出時，卻見一身著杏黃道袍的道士，正從一個衣襟半解、酥胸微露的絕美女子身上爬起，手忙腳亂的將道袍往身上套，跌跌撞撞向北而去。

「竟讓我撞見了龍騎士降龍的壯舉？」柳宸摸摸鼻子，身形微晃，兩個呼吸便跨越數里距離。

他的身影消失，出現，再消失，再出現，讓人無法看清他的動作，無形無相，似有縮地成寸神通，這一幕若讓尋常百姓瞧見了，只怕會納頭便拜，高呼神仙。

甄志丙正狼狽逃竄，忽被一白衣少年擋住前路，他急於離去，也不戀戰，慌慌繞道而行。繞道，少年仍舊擋在前方，再繞道，仍有阻擋。甄志丙又急又怒，拔出長劍，使一招七星趕月，向那少年胸前刺去，長劍破空，嗤嗤作響，頗有幾分功力。

那少年便是柳宸了。

保護美好事物，是天性，也是本心，儘管暫時並無**計劃，但他也不能看著癩蛤蟆在自己面前享用天鵝肉而不聞不問。

於是，出手。

甄志丙的武功修為，在全真教三代弟子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在江湖中，也勉強算得二流高手。這一劍又急又快，卻並無幾分殺意。

甄志丙雖然為小龍女意亂情迷，不可自拔，但除了變身龍騎士，一生從未做過其他傷天害理、有昧良心之事。

他自幼接受正派教育，行俠仗義之情，宅心仁厚之念，早已深入血肉骨髓，因此雖遭柳宸攔路，情急之下出手，卻並無絲毫殺意，只求將之逼退。

柳宸嘆息一聲，屈指輕彈，嗡的一聲輕鳴，甄志丙渾身劇震，如遭雷擊，手中三尺青鋼長劍寸寸碎裂，經清風一吹，頓時化為齏粉。

甄志丙心膽俱寒。他的佩劍，雖非神兵利刃，卻也是巧匠打制，精鋼所鑄，縱是一流高手，最多也只能將之折斷。將精鋼長劍一擊成粉，這等本事，別說見過，他連聽都未曾聽過。長劍粉碎而不傷人，可見這少年的內力收放自如，真氣運用細緻入微出神入化，實是可怖可畏。

甄志丙自知遠非對方敵手，長嘆一聲，臉灰若死，束手待擒。

柳宸右手輕輕一抹，一縷先天紫氣射入甄志丙體內，廢其男性功能，斥道：「我本欲取你性命，但念在你大錯尚未鑄成，平生亦無大惡，饒你去吧！日後靜心修持，好自為之。你若要報仇，盡可來找我。」

甄志丙只覺腎臟絞痛，豆大的冷汗從額上湧出，一言不發，一瘸一拐蹣跚著去了。

未走出十丈，忽然破空聲響起，一老一少踏月而來，當先者身材魁梧，滿腮虯髯根根如戟，正是西毒歐陽鋒，緊隨其後的是一目若朗星，劍眉入鬢的翩翩少年郎，便是神鵰世界主角，氣運之子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