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老實說,她的酒量其實不差,至少可以喝上一杯,但龍舌蘭的後勁太強,她喝了一杯後腳步已經有些跟蹌了。

見她連走路都不穩了,余維和不放心,在送她回家時不但幫她打開車門,還一路摟著她,護送她搭電梯上樓,見她醉得打不開公寓大門,他也好脾氣地拿過她手裡的鑰匙,迅速幫她打開大門。

蘇小昭本來沒打算請余維和進屋,可是她剛推開大門往屋裡跨一步,隨即腳步不穩地往前跌倒,還好余維和手長腳長,一個箭步將她摟進懷裡,免去她跌個四腳朝天。

「啊!」蘇小昭嚇得驚叫了一聲。

「蘇小昭,你乖乖站好別動,高跟鞋我幫你脫。」

余維和對喝醉的女人最沒轍,平時哪有他大少爺侍奉女人的分,可現在見她站都站不穩了,還差點被高跟鞋絆倒,只好親自在她身前蹲下。

看著她迷你短裙下的一雙白細長腿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他很是無奈地一手摟住她的腰扶她站穩,一手移到她腳踝處,想脫下那雙他看來一旦跌倒可能要摔斷腿的細跟高跟鞋。

就在這時,本是安靜無聲的客廳突然傳來一道冷聲,「你們在做什麼?」

商文森本來是在書房看文件,順便等半夜還不回家的蘇小昭,沒想到在他聽到大門被打開,又傳來蘇小昭的驚叫聲時從書房走到客廳一看,就見她跟一個陌生男人摟摟抱抱。

身為蘇小昭的老公,商文森不覺得自己有那肚量看著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舉止親密,他這人雖然冷情,但獨佔欲很強,是他的東西一概不準別人碰,更別說別人碰的不是東西而是他老婆!

蘇小昭跟余維和聽到人聲,都朝商文森的方向看去,只見商文森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地站在不遠處,眼神冷得沒有溫度。

「你還沒睡啊?」蘇小昭見他冷眼,她也板了臉色,倒是余維和似乎猜出眼前這位氣勢強大的男人應該就是蘇小昭罵了一晚上不是男人的老公,他本來以為蘇小昭跟老公的商業聯姻應該是貌合神離,不過同為男人,余維和在看到商文森后就看出這男人對蘇小昭的在乎應該比蘇小昭想象的多。

光是他犀利如劍般的眼神射向自己,那可是活生生的醋意跟妒火,他這情里來,愛里去的男人哪會看不出來。

余維和起身,帶些痞樣的玩世不恭朝商文森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余維和,你不是說要幫我脫高跟鞋嗎?」蘇小昭雙手插腰,不滿地問。

余維和被問得很尷尬,她老公都站在那裡了,她這女人還膽大包天要別的男人脫她的高跟鞋,看來她真是醉得不輕了。

「我是余維和,今晚小昭喝多了,真真讓我開車送她回來,現在人送回家了,我也該走了。」

余維和沒打算介入別人的家務事,特別是夫妻間的感情,人家都說床頭吵,床尾和,他這外人還是別管太多,再說商文森一臉的不悅,他今晚只是司機而已,還是先走為妙。

就這樣,蘇小昭看著余維和給了她一眼好自為之的眼神,走人之前還不忘把門關上。

她故意不看商文森,他瞪什麼瞪,沒看過女人喝醉嗎?

蘇小昭有些賭氣地將高跟鞋踢掉,拿著包包從玄關走進客廳,見商文森依舊不發一語地站在那裡,她懶得理,視若無睹地從他身邊走過。

「你去哪裡了?」商文森這陣子為了蘇家的官司忙得昏天暗地,沒想到蘇小昭卻玩得樂不思蜀。

蘇小昭輕哼著歌越過他,漫不經心地說:「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跟真真去玩了。」她搖搖晃晃地邊說邊往客房走去。

這也正是商文森轉身時看到的情景,他皺著眉頭快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要你管,我喝多少酒都是我的事,你憑什麼管我?」她嫁他才不是為了當賢妻良母,他跟她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商文森聞著她身上的酒味跟煙味,不悅地將她拉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蘇小昭被他拉疼了,還差點跌倒,她生氣地要他放手,結果商文森是放手了,不過卻是冷酷地把她甩到床上,看著狼狽地倒在床上的蘇小昭,商文森警告,「從明天開始,不準再去喝酒。」

笑話,蘇小昭將頭埋在枕頭上嗤笑,她喝不喝酒,關他什麼事?

「去洗澡,全身酒味、煙味你也受得了。」

商文森本身抽薛也喝酒,但他不是酒鬼,喝酒一向有節制,也只有心情不好才會抽薛,所以他無法忍受自己的老婆身上沾滿煙酒味,更別說她身上還沾有其它男人的古龍水味…

想到剛才那男人的手碰了她性感的腰身,兩人舉止親密的模樣,他心裡就不舒坦,甚至可以說他覺得胸口有團火在燒,燒得又急又凶,他擋都擋不了。

如此陌生的情緒讓他吃驚,要不是他一再告誡自己冷靜,只怕早上前給了那男人一拳,要他有多遠滾多遠。

「哼,我就偏不要洗澡,要這樣睡覺,你管我?」蘇小昭一向是任性慣了,而且結婚這些日子以來商文森也確實一直都放任她,所以她一點都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裡,不過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等著商文森趕快出去,她才能洗澡睡覺。

商文森心想,他確實是大可以不理她甩門走人,可他卻沒有,出乎自己意料的,他一肚子怒火地直接走上前,不顧蘇小昭的尖叫,將人給抱了起來。

「商文森,你要幹什麼?」新婚夜之後他就沒再碰過她了,此時被他突然抱起,蘇小昭有些慌張。

「幫你洗澡。」說完商文森抱著她走出客房。

而後這一晚上,蘇小昭的哭叫聲沒間斷過,聲音也由大而弱,最後轉為輕得幾乎聽不見的哭吟聲。

不但在浴室里讓商文森給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洗好澡回到床上時他還不放過她,猶如餓鬼投胎般將她壓在床上索求…

隔天清晨,蘇小昭在沒有睡飽的情況下被商文森給叫醒,她睜開酸澀的眼睛,入目的是商文森正站在床前打領帶,看來精神飽滿,一點都看不出是縱慾了大半夜。

反觀她,不用看也知道她此時臉色蒼白憔悴,全身乏力,腰酸腿疼,動都不想動一下,而害她這副狼狽樣的罪魁禍首就是商文森。

「該起床了。」商文森打好領帶,拿過西裝外套時又出聲。

蘇小昭剛想翻身繼續睡,聽到他說的話,一臉疑惑地看他,笑話,她又不用上班,這麼早起床幹麼?她順著方向抬眼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現在才剛八點而已,她每天都是要睡到中午起床。

「我很困,不想起床。」

「要睡跟我去公司再睡。」商文森又丟了這句話,西裝外套已經穿好,人也走到床邊,等著她起床。

蘇小昭眨了眨眼,表情茫然,有聽沒有懂,「我幹麼跟你去公司?」

商文森沒理會她的問題,「我給你十分鐘準備,若是你不介意穿這身睡衣跟我出門,我可以抱你上車。」

這根本就是活生生的威脅,蘇小昭這麼愛美,要她這麼邋遢地出門,那比殺了她更可怕。

若是平時的蘇小昭,她哪裡會理商文森的威脅,肯定翻身繼續睡,可是經過昨晚后她明白商文森偽善的一面,明明就是個斯文的男人,怎麼脫了衣服后比禽獸還獸性。

而更教她生氣的是,她竟然還在這麼獸性的男人身下高潮了好多次,明明她就不喜歡他,而且還一直都討厭他,可是她卻從他身上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歡愉…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這一切都是商文森的錯!

越想越氣,越氣就越不想跟他說話,最好再也不要再見到他,蘇小昭索性拿被子將自己的臉給蒙住。

商文森見她孩子氣地將被子蒙在臉上,他也不急,淡定地說:「你只剩下九分鐘了。」

說完,他轉身下樓,看著縮在被子里的人氣得在裡頭尖叫,他勾了勾嘴。

半小時后,兩人坐在去蘇家公司的車上,從上車到現在,蘇小昭賭氣地不肯說一個字,連看都不看商文森一眼,想到她起床進浴室時驚見自己全身那又紅又青的瘀痕,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的傑作。

雖然是冬天,穿著長袖不會被人發現,但蘇小昭卻還是生氣,更警告商文森下次不準再在她身上留下這些印痕。

商文森挑了挑眉,似乎覺得她的話很有趣,一臉似笑非笑的。

見他不出聲,蘇小昭更氣了,上車時還故意重重甩上車門,發出很大的聲響像是要將車給砸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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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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