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要錢?（上）

第二日清晨，絲絲陽光灑進屋裡，細小的灰塵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此時這網吧包間內的四個人，全部擠在那看上去還算大的真皮沙發上。

張凱抱著張揚的光頭在打著呼嚕，晶瑩的口水在張凱的嘴角和張揚的光頭之間一伸一縮，葉楓被擠在張凱和沙發靠背的中間，嘴裡也不知說著什麼夢話，而白磊卻在三人的數條腿底下，枕著張凱的大腳睡得正酣...

陣陣可辨的涼風在身上吹過，張揚不禁打了個寒顫，又打了幾個噴嚏才悠悠轉醒。

剛剛恢復了一點意識，張揚便感覺頭暈眩的厲害，嗓子也火辣的疼。

扒拉開張凱的一雙大手，又把放在白磊山上的腿扯了下來，張揚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還好，雖然肌肉有些酸疼，不過還不礙事。

張揚知道，自己怕是感冒了，吹了一夜的空調，這個結果是必然的，只是他有些不解的是，為什麼現在睡得像死豬一樣的三個牲口昨晚不把空調關上。

看了看時間，張揚發現已經六點半了，於是他逐一將幾人推醒：「起來了，該回學校了。」

這話一說出口，張揚都是一愣，原因是他的嗓子沙啞的很，聽著就像是陳年皮帶摩擦的聲音一樣，讓人慎得慌。

費了好大功夫才將幾個頂著熊貓眼的兄弟弄醒，張揚卻發現除了身體壯的不像人的老大張凱之外，其餘的全部感冒。

「該！報應啊，誰讓你們不記得關空調？這回好了吧，全...阿嚏...全他媽的感冒了。」張揚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心裡也是好笑，哥幾個確實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好了，別說風涼話了，先去吃東西吧，都快餓死了。」張凱活動了下脖子，那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音，讓人聽著牙酸。

找到眼鏡帶上，葉楓打了個沙啞的哈氣，道：「老大說的是，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回去睡覺，困死了。」

「嗯...」無意識的點了下頭，白磊眼睛半睜半閉的晃悠著。

張揚看著幾個兄弟的狀態暗自搖了下頭，這種情況是幾乎每次在網吧過夜都會出現的，所以也見怪不該了。張凱是就算一夜不睡，第二天也沒有什麼異樣，而葉楓就不同了，一夜無眠之後，就算翹課也一定要補上睡眠，而白磊是那種就算站著也能睡的主，所以就算他在上課，其實也是在睡覺。

而張揚，卻不會讓自己的身體這麼透支，就算在網吧過夜，張揚也會睡足6個小時，像昨天那樣比較累睡得比較早的情況，是不多見的。

在早餐店吃過早飯，張揚將幾人送到寢室，又待了幾個小時后便獨自出門去了，對於張揚的離去，哥幾個就算沒有在補覺也不會問，因為他們知道每個星期六，張揚都會回到郊區的家帶上一個白天，只是臨走的時候張凱提醒張揚：「晚上還有演唱會呢，別回來晚了。」

去銀行取了點錢，一路坐公交來到裝潢建材一條街，站在一家規模頗大的瓷磚專賣的店面前，張揚的心裡是激動非常。

他知道，矮人一定會買自己的瓷磚的，到那個時候，張揚的位面點數就會向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源源不斷的來，那麼給「秘書」升級將不再是什麼奢望的事情。

看了一眼門匾上面的「廠家有獎直銷」的條幅，張揚抬腳邁了進去。

吳巧萱今天有些鬱悶，本來是說好要和同學去體育場碰碰運氣的，看看是否走運會碰到願意轉讓蔡依靈演唱會門票的人，卻被去參加婚禮的爸爸媽媽抓來當壯丁，白白一天怕是就這麼浪費掉了，演唱會怕是也去不成了。

不過轉念一想，吳巧萱也就釋然了，老爸老媽為了自己，為了家裡生活的更好，一直在經營著這間瓷磚專賣，而且幾年過去了，這裡也讓爸爸媽媽打理的頗具規模，所代理的國內外品牌也近十幾個，在這條裝飾一條街上的知名度也不低，所以能為他們做一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只是，貌似有沒有我，這裡是一樣的啊。」看著店裡員工忙前忙后的，吳巧萱下巴支在櫃檯上，無聊的轉著筆，他的任務就是收錢、開票、記賬，至於其他的事，全是員工的活了。

「還真多啊。」張揚進來之後，看見琳琅滿目的各類瓷磚，由衷的讚歎道。

張揚想要買的瓷磚是那種白色的、很便宜的牆面瓷磚，所以他怕一些店面沒有，故而挑選了一家看起來很大很有規模的專賣店，可是看了半天，張揚也沒有發現自己心中的那種瓷磚。

畢竟賣給矮人的那張是張揚在女廁所里弄出來的，所以以後要和矮人交易的話，也必須是那種瓷磚，否則張揚自己也不好解釋，矮人的位面可沒有這種東西，所以也不知道瓷磚的價值，你要是換個別的樣子的，就算因此買價再高，成本再貴，矮人也會覺得你在忽悠他，所以張揚是有目的來選購，目標就是和先前女廁所里一模一樣的那種瓷磚。

「先生，你要買什麼樣子的瓷磚？」正當張揚一目十行的看著樣品時，這家店面的一個男工作人員來到張揚旁邊，禮貌的問道。只是說話的時候，這人離張揚的距離有些遠。

「哦，你好，有沒有那種很便宜的，白色的多用於衛生間或廚房的內牆瓷磚？」張揚微微措辭，也是禮貌的回答，可是由於感冒的關係，張揚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低沉且沙啞。

「先生這邊來，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種。」服務人員心裡有些忐忑，領著張揚來到另一個方向，果然，牆上有一塊樣品真是張揚要的那種瓷磚。四四方方，表面無比光滑，甚至張揚站在前方可以清晰的看見記得光頭。

「對就是它，多少錢一塊？」張揚用手摸了摸瓷磚的光滑表面，然後回身笑著問道。

他這一笑，著實讓服務人員驚了一下，一個光著頭，而且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的男人沖著你笑，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得，而且在服務人員看來，瓷磚一向是按照米為單位買賣的，這人卻要以塊來算價，不會是來找茬的，或者是哪個競爭對手請來砸場子的吧？

幾天之前，對面街道上的一家瓷磚專賣店因為貨物的賣價，和這家店面吵吵了幾句，雖然沒有動手，卻也是放下了狠話，所以，服務人員這麼想也不是無的放矢。

想著想著，服務人員的背後滲出絲絲汗水，腳下又是不用自主的後退幾步，然後直接轉身快速的離去，向小老闆報告去了。

「到底多少錢一塊啊...」張揚半天沒有聽見迴音，待回頭再次詢問的時候，發現先前的服務員已經不在原地了...

「什麼？對門請的黑社會的人？」吳巧萱聽到員工的話，噌的站了起來，臉色也是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