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身死
木婉聞言神情一怔，本想開口詢問關於這隻朱雀族鬼變族人的事情，可是還未開口詢問，鸞夢便解釋起來。
「按道理說，在祭典之前，雀鬼仙不會再將失去心智的鬼變族人囚禁到禁地，此人在這裡出現，無外乎兩種原因！為了某種目的，雀鬼仙故意在祭典之前，將他放在這裡！亦或者，他是很久之前放進來的鬼變之修，卻打破壽命界限，活了下來！」
「如果是第二種的話，問題可就複雜了！三種秘術都來自於秘卷，可是秘卷明明從來沒有流入族群，為什麼會出現在族群當中！如果是她故意留下的話，恐怕會是一場陰謀！」
就在鸞夢說話間，那鬼變的朱雀族人也是一聲咆哮，口中噴出黑色粘液，如同光束般直奔鸞夢而去。
鸞夢只是輕輕斜過身子，那黑色粘液便幾乎貼身而過。下一刻鸞夢已然出現在了那鬼變族人身前。
鸞夢的右手握住那鬼變族人的臉頰。只見她口中默念了幾句，下一刻，那鬼變之修口中發出一聲慘叫，其身軀瞬間化作了沙土，落在了地面之上。
「一切因果，終究是夢！」
木婉看到鸞夢出手，沒有微不可察地一皺。至於跟在鸞夢不遠處的陳澤化身，卻是一臉吃驚。
雖然陳澤的身外化身沒有任何修為，但卻能夠看出那青面獠牙的朱雀族人有著不俗的戰力，即便比之朱雀族如今的族長和大祭司，也不逞多讓。
可是卻被鸞夢瞬間化作了沙土，這如何能不讓陳澤意外。
鸞夢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朝著黑暗的隧道前行。
「你可真讓人意外！」木婉看似有些漫不經心地開口。
「只不過，懂得一些鬼術和簡單的巫術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鸞夢神情不變，只是淡淡地回應道。
「鬼術嗎？」木婉雙眼微眯地喃喃自語了一聲。
「在七彩族，還未改名為朱雀族之前，便是以鬼術為長生契機！只不過，封印之地，由於法則禁錮，很難有鬼物降生，我七彩族也因此，再沒有了長生契機！即便習得一身鬼術，卻與凡人壽命無異！直到仙屍秘洞的開啟，方才給七彩族人帶了些許希望，只是，這希望的背後，卻是恐懼與絕望！」
鸞夢說著，臉上的哀傷之色更濃。
「鬼術可以說是鬼物的剋星！你擁有這般強大的鬼術，想要殺死一具屍體，應該用不著我幫忙才是……」
「她可不是普通的屍體！」木婉還未說完，鸞夢便一臉凝重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是仙屍！」
「仙嗎？從我降生那一刻起，我便從沒有相信過，世上有仙！飛升也好，羽化也罷，到頭來，不過都是一場又一場的陰謀！」
木婉銀牙緊咬，有些喃喃地出聲道。
鸞夢看了一眼木婉的神情，卻是輕輕嘆了口氣。
「是啊，飛升之後，真的會成為仙人嗎？」
木婉並沒有再回應什麼，她和鸞夢都是在一座巨大的石門之前，停了下來。
雖身處黑暗，可是木婉和鸞夢仍然能夠看清那石門的模樣，巨大的鬼頭，張開滿是獠牙的嘴巴，而那扇石門，便含在鬼頭的血盆大口當中。
鬼頭並非死物，一直在喘息著，緊閉的雙眼，流出血淚，似是極為痛苦。
「這是？」木婉在看到那巨大鬼頭之時，也是不由得動容。
「這便是仙屍秘洞的入口！至於這隻鬼頭，我也不知，到底是何來歷！當年，我進入仙屍秘洞之時，這鬼頭只是山石所鑄，如今卻化作了活物！而且……」木婉還未說完，其緊閉的雙眼便開始蠕動起來。
「來了！」隨著木婉話語一落，兩隻渾身腐肉、長著血紅色尾巴的鬼物便從那鬼頭眼中爬了出來。
一聲嘶吼，那兩隻鬼物，幾乎同時朝著木婉一射而去、
「結界！」木婉雙目一凝，第一時間張開結界。
轟隆一聲，兩隻鬼物落在地面，將地面撕裂。木婉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遠處。
「吼！」兩隻鬼物再次嘶吼，血紅色尾巴，似血刃一般，直奔木婉而去。
「侵蝕！」木婉並沒有再去躲閃，其雙手抬起，極為輕易地接住了那兩隻鬼物的血尾。
一陣青煙，自木婉右手所握之處升起，朝著那兩隻鬼物前身席捲而去。只是瞬間，那兩隻鬼物便化作了一堆白骨掉落。
「黑巫術？」陳澤的身外化身在看到木婉所施展的術法之時，雙目不由得一凝。
木婉的結界，並非無色，而是如同黑霧籠罩一般。只不過在這黑暗的隧道當中，很難分辨。
「吼！吼！吼……」就在那兩隻鬼物化作白骨之時，又有著數道身影從那鬼頭的雙眼之中鑽出。這些鬼物並未去攻擊鸞夢，只是對著木婉嘶吼。
「看來，我並不怎麼受歡迎呢！」木婉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道。
「也許，是因為我體內有著仙屍之血，才沒有受到攻擊吧！」鸞夢似是在向著木婉解釋，又似是在自言自語地開口。
木婉沒有回應鸞夢的話語，她雙眼驟然變得漆黑一片，一股黑色氣勁在其周身捲起，將其髮絲吹亂。
「吾身之虛無，不死不滅、亦不破碎！消逝萬千之劫難！無懼生命之凋零！」隨著這段話語從木婉口中響起，其身軀驟然化作了聚成骷髏頭模樣的黑煙！
那幾隻鬼物的利爪，輕而易舉地將那黑煙打算，但很快那黑煙便再次聚攏。
「吾之名，聞者喪膽；吾之力，顛覆自然；吾之心，全無憐憫；吾之域，皆為黑暗！」木婉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詛咒般的話語，似颶風一般，瞬息之間，將那鬼物盡數化作黑霧，聚攏到了骷髏頭之上。
「虛無之術和黑暗領域嗎？看來，你是在提防我！」鸞夢說著，也是看向了那黑煙所化的骷髏頭。
「何以見得？」化作黑色骷髏頭的木婉並沒有否認，只是淡淡地開口問道。
「巫術不同於任何術法，有著其獨特之處！但也不看否認，巫術，與任何術法都有著相似之處！詛咒，喚靈，煉體，連同類似於鬼道之術的魂吟！便是巫術的四大分支！而這四種分支，除卻詛咒之外，另外四種無需念咒，而念咒定然因為兩種原因。」
「第一種，保存體力，巫術會消耗極多的體力，越是強大的巫術，消耗的體力越多！不過，虛無之術也好，黑暗領域也罷，都不是什麼大型巫術，應該不至於讓你對著我念咒吧？即便需要，你也可以選擇心中默念！你將咒語念出，無非是因為另外一種原因。黑巫女所獨有的天賦之力，黑暗法則！」
鸞夢說到這裡，也是看向了木婉。
「若是有其他黑巫女在聆聽咒語，施術的黑巫女便能夠暫時封印那位黑巫女的術，讓其不能施展相應的巫法！這便是黑暗法則！你是防備我用巫術，來對付你吧？」
「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呢！」木婉淡漠地聲音從那黑煙之中再次響起，無喜無悲，仿若沒有絲毫感情。她沒有回應鸞夢的話語，似是故意岔開了話題。
「我只是在仙法秘洞之中，看到了一塊石碑！」鸞夢略一猶豫之後回應道。
「石碑？」木婉神情一怔，似是對鸞夢口中的石碑有些在意。
鸞夢點了點頭。
「其上記載了黑巫女的來歷，不過所述不多！說黑巫女是世上最不可思議的存在，其源自巫妖，卻有著比巫妖更可怕的一面！」
「黑暗、恐怖、邪惡便是最初人們對黑巫女的描述！據石碑所載，遠古之戰，巫妖族衰敗！為了壯大族群，巫妖王西雛採取了與異族交配的策略，想要和不死族一般，培養出超越族群本身的存在！只可惜並沒有得到太好的結果！直到西雛與一個弱小的凡人相戀！」
「西雛與那位凡人結合，誕下一女，取名子雉，其形類人，體弱而六指！西雛厭之，棄之於族群之外！十五年後，西子雉回歸，滅西雛部落，降遠古末世之大災難！世稱巫之始祖！」
「巫之始祖？」鸞夢的話語，讓木婉有了些許意外。
鸞夢口中的巫之始祖，自然不是外界人們所知的巫祖！而黑巫女的傳承，也與外界傳聞中的大相徑庭。這讓木婉對那所謂的仙屍有了些許猜測。
「我也曾懷疑過，這洞府中的仙屍，便是巫之始祖！畢竟秘卷也好，石碑也罷，都與巫族有關。可是在看到，那仙屍容貌的時候，我卻有了些許懷疑！」鸞夢似是看出了木婉心中的疑惑，她在略一沉吟之後開口說道。
「容貌？」木婉聞言，心中疑惑更濃。
鸞夢點了點頭。
「按照石碑記載，西子雉其形類人，體弱而六指，可是仙屍秘洞中的屍體，卻並非六指，而且，有著第三隻眼！是一隻紫色的眼！」
鸞夢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些許慌亂，似是對那仙屍，頗為恐懼。
「紫色的眼？」
木婉聞言微微一怔，有些驚訝失聲喃喃。
「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