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差地別
黑色代表什麼，西香韻並不知道，所以她心中一直有些忐忑不安。西香韻再次看了一眼陳澤，在看到陳澤也是長大了嘴巴，看向自己的時候，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苑虹晨說過，天靈石顏色越深，代表資質越好，黑色顯然意味著那天靈石的顏色，已然深的不能再深！這如何能不讓陳澤吃驚？
「伍長老！」苑虹晨朝著伍元山喚了一聲。但伍元山仿若未聞，仍然一臉驚訝地看著西香韻。
「伍長老！」苑虹晨再次喊了一聲，這一次的聲音大了幾分，而且有些冷漠，讓伍元山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還有你們幾個，都給我聽好了，這件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不然，沒人保得住你們！」苑虹晨聲音冰冷的嚇人，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但最終停留在了西香韻身上。
「黑色，真的只是代表資質嗎？」苑虹晨心中自語，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只不過，不管天靈石變成黑色，代表著什麼，她都不能讓這件事情傳出去。
畢竟，逆天之姿也好，另有它意也罷，都有可能引發禍亂。匹夫無罪，懷璧有罪！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她必須防患於未然！
西香韻對於汜水宗來說是福還是禍，苑虹晨並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件事情必須要交給掌門來處理，因為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後果，她承擔不了！
「是是是！弟子記下了，弟子發誓，絕不外傳！」伍元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急忙躬身應允。
西香韻隱隱之間，也是知道，自己的資質似乎出人意料的好！只不過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資質到底有多好！
「繼續吧！」苑虹晨平復了一下情緒，方才朝著伍元山開口道。
伍元山並沒有反應過來，他一臉疑惑地看向了苑虹晨。
苑虹晨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地道：「還有一個人沒測試，你不知道嗎？」
伍元山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要為最後一個少年測試靈根！
看著伍元山走向自己，陳澤心中也是有些緊張起來，不管林犽兒也好，苑虹晨也罷，顯然資質都是出乎預料的好。陳澤在為兩人高興的同時，也是有些擔心起自己！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陳澤暗自替自己打氣，只不過他的雙手，還是不自覺有些發抖。
見識了林犽兒和西香韻的資質，伍元山也是不敢小看了陳澤，他並不知道陳澤三人的來歷。如今在他想來，能讓苑虹晨這位凝丹期修士親自帶來測試靈根，身份定然非同小可，即便看到陳澤資質也和西香韻的資質一樣嚇人，如今的伍元山也只會小小的驚訝一番，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失態！
可伍元山還是失態了，看著陳澤手中那幾乎沒有一絲變化的天靈石，伍元山再次愣了下來。
天靈石壞了？這是伍元山最先想到的。陳澤同樣愣住了，他怔怔地看著手中的天靈石，腦海中一片混亂。
陳澤確信，自己手中的天靈石的確紅了一些，只不過，這微不可察的紅暈，對他來說沒有絲毫意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陳澤感覺整個世界都寂靜了許多。
香案上的古香一直燃著，青煙在整個祠堂中瀰漫，原本並不難聞的味道，如今卻讓陳澤感覺那樣刺鼻！
對於這樣的結果，苑虹晨也是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代替林犽兒和柳雲昊定下三十年之約的陳澤，竟然連修道資格都沒有！
苑虹晨自然看到了天靈石上的那抹紅暈，只不過，這一點點的紅色在她看來，沒有任何意義，也許，那只是上天和陳澤開玩笑！
苑虹晨走到了陳澤身邊，將陳澤手中的天靈石取了過來。她兩隻縴手握在了天靈石之上，那天靈石很快變成了暗紅色。
苑虹晨看到天靈石上的暗紅色，也是暗暗嘆了口氣，因為她知道這天靈石並沒有壞掉。
「這樣也好！」苑虹晨心中自語，在她想來，陳澤和柳雲昊的賭約，沒有一絲贏的機會，也許陳澤沒有修道資質，能讓這場無所謂的賭約就此打住。不至於在三十年後，讓陳澤失去性命，亦或者失去尊嚴！
將天靈石歸還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伍元山手中，苑虹晨再次看向了陳澤三人。
「走吧！我給你們安排去處！」苑虹晨聲音很淡，她說完，便轉身，走出了祠堂。
陳澤有些失魂落魄地跟了出去，他眼神有些渙散，仿若整個人行屍走肉一般。
「陳澤！」西香韻有些擔憂地喊了陳澤一聲，但陳澤並沒有回應。
林犽兒看到陳澤的模樣，也是一臉猶豫張了張嘴，但並沒有說出任何話語。他很喜歡陳澤這個少年，也正因為如此，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陳澤。
雲霄宮並非處處金磚玉瓦，樓宇庭閣，也有著山林石府囊括其中。
隨著苑虹晨一路走來，再也難以見到金麟殿這般富麗堂皇的建築。反而處處都是竹屋木房，穿插於林木之間，甚至落座於古樹之上。
「這裡是靑林苑，原本乃是宗內飼養靈獸的地方，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荒廢了下來！如今被用來安置一些特殊身份的凡人，我覺得，比起做採藥童子，你應該更喜歡這裡！畢竟這裡很自由，不會有人強迫你做任何危險的事情！」
苑虹晨說到這裡，話語也是微微一滯，只是片刻，便繼續開口道：「宗主本來的意思是，你們三人之中，沒有修鍊資格的，會被安排到丹房，作為採藥童子，在山上歷練一年！」
「一年之後，宗內會給你們一個外事弟子的身份，安排到俗世，打理一些事務！到時候，不管是你們的身份還是地位，都會提升很多，至少相當於你們雲陽城的半個城主，對於你們來說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不過，凡人做採藥童子，很少有人能活下來！你我也算相識一場，我免去你一年的勞役，將你安置在這裡，一年之後，仍然會給你一個外事弟子的身份！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現在離開，我會派人送你回家！」
其實苑虹晨並沒有說實話，相比於做採藥童子，靑林苑才是正真的修羅場。所謂外事弟子，其實便是管理俗世事務的汜水宗弟子，他們大多是修鍊武學的凡人，也有少許修為不高，且資質拙劣的修士。
其中修鍊武學的凡人出自靑林苑，而修為不高的修士，來自採藥童子！
靑林苑每年都會被送入大量的凡人，因為靑林苑不禁止廝殺，所以最終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幾乎清一色地，都是武學強者，這些人便是外事弟子的前身！
當然苑虹晨之所以將陳澤送進靑林苑，其實有著自己的目的。
苑虹晨的話語，落在陳澤耳中，讓他感覺心裡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若是沒有和柳雲昊的十年之約，也許陳澤不會這般失落，畢竟能夠做汜水宗的外事弟子，也一樣能夠讓父親高興，一樣能夠光耀門楣！
「我這是在後悔嗎？」陳澤輕聲問自己，只是他沒有答案！
陳澤選擇了留在靑林苑，這並不難選擇，因為在陳澤想來，即便自己只有三十年可活，也要讓父親高興一場！
也許，陳澤如今最期盼的，便是一年之後，自己衣錦還鄉的時候！
走進靑林苑深處，千年古樹隨處可見，這些古樹大多有九人合抱般粗細，其上枝葉繁茂，可謂遮天蔽日！
不知走了多久，苑虹晨才在一棵古樹邊停了下來。她右手抬起，對著那古樹敲了三下，便抬頭看向了古樹的上方。等了片刻，不見有任何動靜，苑虹晨方才再次敲了三下！
「嘩啦！」撥開茂密的枝葉，一個長發女子從古樹之上露了出來身影，這女子頭髮很長，中間夾雜著幾縷白髮。臉頰紅彤彤，還不時打著酒嗝，似乎喝了不少酒！一身紅色衣衫碎了幾道口子，露出潔白無垢的肌膚。
長發女子看上去有三十歲左右的模樣，但不管身材還是相貌，足以讓其他女子自慚形穢！
「你來了？」那長發女子看到苑虹晨，也是打了個酒嗝，隨即有些意興闌珊地開口道。
苑虹晨點了點頭道：「來了，看來，你今天又飲了不少酒，酒是穿腸毒藥，何必這般糟踐自己？」
長發女子聽到苑虹晨的話語，先是眉頭一皺，隨即嘴角一扯地冷笑了起來。
「你今天若是來說教的，還是免了吧！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對我嘮叨了！」
長發女子說完，也是眉頭一皺地看向了陳澤三人。
「三個月不見，你孩子都這麼大了！」那長發女子顯然是在開玩笑，但誰都沒有笑！
「這個孩子，從今天開始會住在靑林苑，不過，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總會有些麻煩，我想將他託付給你！」苑虹晨說著，縴手也是指了指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