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線索
法國圖盧茲區一個小鎮，或者說小鎮的遺跡。
三年前，這裏還是一座安靜美麗的小鎮，人們過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不過羅阿一次偶然的轉生毀了這一切，在一場激烈的戰鬥之後，小鎮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圓得不像自然產物的小湖——來之前真羽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官方給出的說法是小鎮遭遇到隕石，數千人不幸遇難。
雪兒坐在地上，將雙手抱膝，獃獃地看着波瀾微起的湖面。她陷入這種狀態已經一個多鐘頭了，既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這麼靜靜地看着湖面。
在她的不遠處，真羽坐在一塊在這裏隨處可見的破牆上，默默地看著書。現在的雪兒需要的並不是安慰的話語，而是一個安靜的環境。
在接到疑似黑姬的消息后，哪怕不確定，真羽還是決定親自過來一趟，至於有沒收穫還要看自己的能力。原本的計劃只是他自己一人，結果雪兒知道目的地后便跟過來。剩下的人都被真羽留在倫敦了，畢竟她們沒有雪兒那近乎不死的特殊體質。這次的行動，如果真羽的預感正確的話，並不是很安全，畢竟牽扯的勢力有點多，連真羽都無法保證她們的周全。
許久之後，雪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過頭，朝身後的真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你有事的話先走，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待一陣時間。」
「這樣啊……」真羽合上手中的書本，考慮了一下，點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你要保重身體，淺上家和阿其波盧德家的聯絡方式你都知道了，有事情就直接找他們幫忙！」
「我會的！」
「那麼我走了。」
收起魔道書，真羽按照阿其波盧德家從時鐘塔得到的情報，前往疑似黑姬出現過的地方，畢竟時間拖得越久，他能夠得到的線索就越少。說起來，情報上面同樣說得模模糊糊的，那個管理者見到沒有見到黑姬，甚至讓他做出這個判斷的也不過是兩個無意中看到黑姬身影的路人，也難怪他會用上「疑似」這個詞。
「十四五歲的黑髮女孩？希望是她！不過這種行事風格，不太對啊……另外，最近時鐘塔對於死徒方面的行蹤好像太過熱衷了？難道是巴瑟梅羅家族插手並推動的？似乎也不像……」
一般來說，死徒及其眷屬鬧事的話，除非招惹到靈脈管理者，不然處理的大都是聖堂教會的人馬。沒辦法，聖堂教會一直以來就是這麼熱衷於清楚這些「污穢之物」，要不是魔術協會的實力夠強，讓聖堂教會頗為忌憚，魔術師肯定也會在凈化名單上面——現在代行者和魔術師碰到也不會笑臉相迎，背地裏下黑手的同樣不少。
不過最近時鐘塔對於死徒方面也顯示出了意外的興趣，這就讓真羽疑惑了。對於這群無利不起早的貴族魔術師來說，會是什麼事呢？真羽隱隱約約猜出也許和黑姬或者白翼公有關，因為按照阿其波盧德家的說法，這兩位是最近的關注的重點，所以真羽才能夠如此快拿到這麼一份「疑似報告」。
「算了……」真羽搖搖頭，不再費心思去思考這個問題，「反正不要妨礙我就行了。」
目的地是里昂區，真羽自然不會用雙腳跑過去，好在里昂區的交通很是發達，他很容易就搭上一輛火車。花了小半天，真羽到了這次的目的地，里昂區。依舊是小鎮，這並不奇怪，類似的城鎮在歐洲的地域上很是普遍。有些相似的建築風格讓真羽想起雪兒曾經的家鄉，唯一的區別就是眼前的小城鎮比雪兒的家鄉大了不少。
漫步在這座小鎮中，真羽微微皺眉，從來到這座小鎮開始，這裏的居民打量的眼光中除了好奇外還多了一絲戒備。看樣子，雖然人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這個星期發生的幾起命案而改變，但是空氣中依舊瀰漫着一絲憂慮與煩躁不安。隨手拉過幾個人，真羽沒有廢話，直接使用暗示詢問了一下具體的情況，廢了一番口舌之後，真羽總算有所了解。
大概一個星期前，小鎮發生了第一起殺人事件，此時還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他們相信警察局會處理的，但這只是開始。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有一個人死去，而且地點不定，家中、小巷、公園……雖然警察局發現不對后開始封鎖消息，不過似乎太遲了點，這頻繁的殺人案引起了人們的恐慌。好在命案在兩天前截然而止，似乎兇手已經離開了小鎮——人們繃緊了兩天的神經總算緩和下來。與此同時，一個小道消息不脛而走，說死者都是被吸血鬼吸干血液而死的，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賭咒說自己看到過兇手吸血的過程。
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真羽摩挲著下巴：「怎麼聽起來兇手像是故意放出消息引人過來的？不過這麼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到這個時候，真羽基本可以確定不是黑姬了。雖然有些失望，好在他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哪怕是新手期的死徒也不會笨到將事情鬧到這種人盡皆知的地步，畢竟如此一來行事的風險太高了，很容易就引來聖堂教會的關注，甚至路過的魔術師也不會介意自己多一個實驗素材的。
「算了，又不關我的事。」
來到一處僻靜的公園，真羽先在周圍佈置起隔離結界，畢竟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動靜有些大，加上現在是白天，要是普通人闖進來也是麻煩事。悄然無息的魔力在地面成形，以周圍的幾顆落了葉的法國梧桐為支點，在白天的光線下有些暗淡的線條環繞成一個魔法陣，成形之後便隱入地面，消失不見了。
輕輕地呼了幾口氣，真羽調整起自己的狀態。坦白說，對於接下來的魔術，他並不怎麼喜歡使用，除了掌握不熟練之外，還有一個就是他不喜歡那種感覺。這不是他現在所能接觸的力量。
真羽睜開眼睛，瞳孔中的六芒星此時前所未有地妖艷。
「解析魔眼·阿卡夏記錄！」
ps：感謝姆q諾蕾姬，凍結我的夢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