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李軒點了點頭,「這事情交給我,你就養著傷吧,之前那兩個人我殺了,直接將屍體丟到了馮天耀的府里了。」

李奕晨一聽笑了,李軒是一個仁厚的人,可誰惹到了李軒,那人就是找罪受,「八哥也太直接了。」

「我要是再文弱下去,我這個唯一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就要被弄死了。」李軒憤恨地說,如果馮思璿是細作,那麼李奕晨就一定得讓她死,他們都對馮天耀沒防心,還以為他們招募了一個好幫手。

李軒這時對馮思璿倒是滿意,「多虧了九弟妹,也幸好她是一個明事理的。」

李奕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自然是有千萬個好。」

李軒笑了笑,又嚴肅地看着他,「你快點養傷,是該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李奕晨聽了,臉色認真地頷首,「九哥我知道。」

他們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后,李軒就離開了。

馮思璿便進來,飛雨端著葯跟在後頭。

「王爺,該喝葯了。」馮思璿坐在椅子上,讓飛雨伺候李奕晨喝葯。

李奕晨卻不接,就這麼看着馮思璿,飛雨只好求助地看着她,片刻,馮思璿不得不上前,端起了葯,「王爺,喝吧。」

「三兒,這葯很苦。」他努力裝出可憐的模樣。

馮思璿淡瞟了他一眼,「王爺,妾身要喝兩副葯呢。」

她贏了,李奕晨無語地接過,默默地喝掉,等飛雨端著空碗下去后,他又說:「等過幾日,我便要回京。」

「嗯。」她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她眼神不由黯淡了,他也要離開了,那麼她就要留在這裏空度她的一生了,她心口忽然悶悶的。

「三兒,為了你的安全,你暫時就在這裏,我會安排侍衛護着你。」京城比起這裏更險象環生,他不願她陷入危險中。

馮思璿瞅着他,無所謂地笑了,「是。」

李奕晨突然伸手扯住她的手,「三兒,是不是還在生氣?」

他都要留她在這裏,還管她生不生氣呢,她輕輕搖了搖頭,沒必要生氣了,「王爺自己保重。」

也許這是他們最後在一起的時光了,以後都不會再見了,她想到這裏,心更痛了,說好不在乎,她為什麼又想哭呢。

「三兒,跟我說說馮天耀想你做什麼?」李奕晨靠坐在床頭,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撐著身體。

她沒有什麼話是不能對他說的,特別是馮天耀的事情,「王爺要小心,妾身覺得他也許還有后招,妾身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一個庶出妹妹,就是當初想送進府里的那一位。」

「哦。」他點頭表示知道,示意她繼續說。

「那位庶出妹妹應該也跟藍師傅學了一段時間的媚術……」

「藍師傅是誰?教什麼的?」

「藍師傅是一位教導女子如何勾引男子的女師傅……」她一頓,不自在地說:「我之前也學過。」

他一聽,樂了,「藍師傅教了你什麼呢?」

馮思璿一聽,擺起了臉,「王爺,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哦,我想知道你學了什麼勾引招數。」他一本正經地說。

馮思璿直接將手從他的手裏抽走,頭也不回地離開。

床榻上的李奕晨若有所思,以後要好好套套話才行,肥水不流外人田,總不能白白學了沒用上,這樣就可惜了。

六日之後,李奕晨離開了,偌大的別莊就只剩下了馮思璿,在李奕晨離開的那天夜裏,她偷偷地又哭了。

他不會再回來了,而她以後只能待在這裏度過餘生了,榮華富貴不用擔心,可是她再也沒有自由了。

飛雨留下陪她,還有幾個暗處的侍衛在保護,她可以說是很安全了,只是她覺得沒必要。

「飛雨,等過了這風頭,你就回京吧。」飛雨是不錯的,而馮思璿不想她留下來,耽誤了她的一生。

馮思璿心想,她是要在這裏過一輩子的,是被遺忘的人,不該讓身邊的人跟着她受苦。飛雨聽了王妃的話,問道:「王妃,您不要奴婢?」

馮思璿看着飛雨一臉小心的模樣,淺笑道:「你不想走?」

飛雨搖搖頭,沒有王爺的命令,她是不會隨便離開王妃的。

「隨便吧。」馮思璿看飛雨這麼堅定的模樣,心裏一陣感慨,李奕晨其實不用擔心她逃跑的,她不會離開這裏,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離開這裏也沒有地方去,她就安心地當一隻金絲雀就好……

「王妃?」飛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王妃看起來越來越憂鬱了,她是不是該把這件事情寫在信里讓王爺知道呢。

「去拿個漂亮的花瓶過來,剪些梅花插起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好過,她越來越平靜了。

一個月之後,她聽到李毅墜馬斷了腿,心裏明白太子的位置要沒了,因為當今皇上怎麼可能讓以後的皇帝瘸腿,這是文武百官也無法接受的,實在是有失門面。

再半個月,聽說李毅的太子之位被削,接着很快,李軒上太子位,皇帝重用李奕晨。馮思璿聽到這裏,忽然笑了,皇帝想讓兩兄弟互相制衡或者是自相殘殺?這也實在是太殘忍了,可惜李奕晨對那高位沒興趣,而且他們兩兄弟的感情很好。

皇帝玩手段,李軒他們可不樂意了,過了一段時日,皇帝突然生病了,這病來勢洶洶,竟讓太醫束手無策。

第四個月的時候,新帝李軒登位,太上皇重病卧榻養著身子。

這些消息都是飛雨告訴她的,她足不出戶,就聽飛雨跟她說這些,偶爾練字、做女紅,日子過得也自在,她真的就成了一隻金絲雀……

在第五個月的時候,一向沉默的飛雨看着比她還沉默的王妃,決定要說些事情逗她家王妃開心,「王妃,昨兒在後山看到了一隻兔子,又白又肥,不如奴婢帶您去看看?」

飛雨想帶着王妃去散心,馮思璿聽了也有些心動,可轉眼她搖搖頭,「待在這裏,挺好的……」她說完之後就低下了頭,她哪裏也不用去,就這麼待着就好了。

一旁的飛雨突然紅了眼,她不懂是怎麼回事,可她感覺王妃身上的生氣一點一點地在消失,好像看淡了俗世般。

「王妃,要不奴婢去抓來給您養著玩?」飛雨只能變着法子逗她開心了。

馮思璿拿着針的手一頓,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它在後山玩得開心,你把它抓來,它會傷心難過的。」

她無法離開,只能待在別莊,是因為她沒有去處,馮天耀被眨了,成了一個五品官吏,想來李軒是記着她是晨王妃的身分,所以沒有一下子弄死了馮天耀,可這樣也夠馮天耀受的了,馮府沒有她的容身之地,晨王府不許她回,她能待的就只有這裏,不像那兔子還有它的窩……

飛雨聽了只想抓頭,她哪裏還管兔子開心不開心,她只管王妃啊,王爺可是交代她要好好照顧王妃的,要是知道王妃這麼日漸消瘦下去,她一定會被王爺剝皮。

飛雨決定一定要跟王爺說,王妃心情不好了。

「傷勢如何?」李軒一身明黃色的衣裳,擔憂地向太醫詢問。

「皇上請放心,晨王的傷勢已經好了。」太醫說道。

躺在床上的李奕晨清冷地看着李軒,「皇上,該放了臣弟了。」

李軒一聽,怒了,「你身上的傷口這麼深,要是朕不下藥,你會乖乖躺在床上養傷?!」

李奕晨身上的傷是李毅造成的,李毅自從被剝奪了太子之位之後就懷恨在心,想要對付李軒,緊急時分,李奕晨替李軒挨了一刀。

李奕晨不屑地哼了一聲,「都一個多月了,我都要養出虱子了。」

李軒聽得直搖頭,他還不是為了九弟好,那傷口這麼厲害,要是再亂動,說不定就救不回來了,「朕知道你擔心晨王妃,可朕要接她回來,你又不肯。」

「你派人去,她只會覺得我沒誠心。」李奕晨被關了一個多月,口氣也極度不好。

「你!」李軒又想到了那嬌弱的女子替弟弟吸出毒血的場景,他心中一軟,「你是朕的臣弟,難道以後就……」

「女人多就是煩心事,不然皇上為何至今不擴後宮?只有寥寥幾位。」

他們兩兄弟對女人是禍水這一點可謂是深信不疑,李軒是皇上,為了平衡朝政,不得不多收幾個,而李奕晨則沒有這後顧之憂。

李軒倒是羨慕起了他的灑脫,「那你就打算只要她了?」

「皇兄,快讓人解了藥性。」李奕晨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李軒嘆了一口氣,「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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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乖,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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