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4【性別遊戲（九）】
回到自己房間，小采妹勉強和嘰嘰喳喳的萌萌打了個招呼，將挎包放好后，她脫下這身令她感到不適的西裝校服，又去洗了個澡，然後換了件粉色長t恤，為了涼爽下裝也沒裝，拿長t恤裹著大腿和胖次。
那雙白皙圓潤的纖細長腿踩著熊貓拖鞋，來到電腦前，她再次感到了迷惘，不知該如何安排這空閑的時間。很快，她想到自己還擁有小說，都市豪傑。
她打開電腦，切出文檔，文中的葉采已經初步暴露出「狼人」的身份，但她感覺這氣氛不對，太市井平常，思量片刻后，她決定再安排個第二主角，象徵著清冷、孤獨、高貴的吸血鬼。其形象，來自於她孤傲的妹妹和優雅卻任性的悠悠姐。
不一會兒，她琢磨出，這個人物該有一段合理的成長經歷，於是切開文檔，打算先寫著試試。
……
……
「讓兒，你安心的走吧，爺爺每年都會給你燒紙錢的……」
「哥！哥！哼哼啊……」
蕭讓安靜的躺在棺材里，臉上殘留著見鬼似的驚懼，幾乎扭曲，看起來非常嚇人。
老漢抖著嘴唇，伸出他那布滿皺紋的右手，在他孫子蕭讓的臉上，由上往下輕輕一抹，拿開時，卻見那雙眼睛依然瞪大。
「啊！」
旁邊那個心懷好奇而探頭往裡看的表哥，頓時被嚇得坐倒在地。
「他不想走，哥他肯定是不想走！爺爺。他不想走啊！」
妹妹又哭又笑的對老漢嘶喊。
老漢咧著嘴直搖頭。和蕭讓妹妹雷同的表情。只是稍顯穩重了一些。他不顧孫女的拉扯，手上加大了力道，不住地在蕭讓的臉上抹，越抹越怕，最後許是產生了什麼幻覺，老眼一瞪，從而噔噔澄的後退了好幾步，站在後面的蕭讓舅舅見狀急忙伸手將之扶住。
老漢掙起身。顫顫巍巍抬起手，帶著驚恐似的表情，高喊了一聲：「封棺！」
「爺爺，不要啊，不要封起來啊！」
妹妹衝去拉爺爺，爺爺悶悶喘息著不為所動，她哭喊著又去拉扯大步前來封棺的幾個村漢，村漢們尷尬不得，手頭有些猶豫，只好沖妹妹他姨媽使眼色。
姨媽會意似的點了下頭后。衝上去勸阻，又拉又扯。並大聲呵斥道：「依依！你不要鬧啦，就讓你哥安心的去吧……」
「啊！」
趁機封棺的村漢中，有一個胖胖的忽然大叫了一聲，人們都去看他，卻見他滿臉驚恐，雙手撐著背後的泥土牆壁，身子不住地打哆嗦。
喉結艱難的上下蠕動了一下后，他顫抖著抬起右手，指棺材，「眼睛動了，他眼睛動了！」
其他村漢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隨即紛紛彎腰探頭往裡看了看，互視一眼，笑得更歡了。
「得得，老黃這膽子太小了。」
胖胖的老黃聞言閉上嘴，胸口劇烈起伏著，邁著顫抖步子湊近來看了看，的確，那雙眼睛瞪得圓滾滾的，乍一看好像是在動，似乎怒瞪著周圍所有人，而事實上大抵是一種恐懼心理下的視覺效果吧。
砰！
沒給任何人繼續觀察的時間，棺材板合上了，然後飛快地釘上了粗大的棺材釘。
妹妹的哭喊聲中，村漢們扛起棺材周圍一圈上固定著四根粗木棒，邁著晃悠悠的步子，踏出家門。
……
黃昏了，隊伍朝著僻靜又雜草叢生的後山前進。
棺材兀自輕輕搖曳，彷彿裡面剛剛成年不久的男孩紙，在裡面無聲搖晃。
一般情況下，是沒人抬頭的，但此刻只有妹妹和爺爺是真的為之感到傷心，所以那風兒一吹，很多人都是一個哆嗦，然後左右一看，隨即抬頭看天。
放下頭，下意識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四名村漢所扛的棺材，不由紛紛互視一眼，然後勉強一笑，心裡都有點毛毛的。
「這天氣不大好啊……」
「是啊，陰呼呼的。」
「哎，你說這小子會不會變殭屍啊？」
「嗤，他晚上要是敢來嚇我，我錘死他！」
「嘖，說什麼呢！」
……
轟隆隆！
「卧槽，這這這太邪乎了！」
一聲悶雷，使人群開始嘩然，一瞬間里，隊伍都止住了腳步。
村漢們互視一眼，然後壯膽似的大喇喇一笑，穩了穩肩上的粗木棒，隨即邁出步子繼續前行。
砰嚓！！！
一道亮晃晃的細長閃電，飛快地掠過昏暗的天空，點爆了後山最高的老樹的樹梢。
隊伍再次止住腳步，面面相覷，眸子里都透露著少許驚恐，根本說不出話。
刷啦啦！！！
太突然，那暴雨，傾盆而下，澆滅了剛燃起沒多久的火焰，樹兒們都彎了腰，彷彿在為前不久溺死在水中的少年盡情哭泣。
「下雨了下雨了！」
「呼——這是雷陣雨啊。」
「我，我有點怕……」
「哎，蕭大爺，要不再挑個日子再下葬吧？」
隊伍嘩然起來，幾個村漢們不住地乾咽著，沒空兒抹掉臉上的雨水，迴轉著腦袋，只顧著打哆嗦，似乎都有點想把棺材抬回去的衝動。
「就今天，在等幾天他都要發爛了……」老漢發話，深深皺眉。
「行行行，那咱快點吧。」
村漢們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互視一眼，隨即邁出急促的步子。而跟在後面的隊伍，則紛紛脫下外衣披在頭頂。
隊伍再次前行。
「長貴，長貴，披上。」
後面跑來一個胖婦人。臂彎里挽著一件尼龍外衣。亦步亦趨跟在其中一個村漢的旁邊。示意要幫其披在頭上避避雨。
「誒，行。」
那村漢想了想，隨即果斷一歪頭，示意老婆給他披上。
另外三個負責扛棺材的村漢都有點羨慕，不時朝他那看。
跟在棺材後面的妹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樣子。
砰！！！
某個村漢只顧著看那對老夫妻，踩了泥濘，於是腳一滑。直接歪倒在地，其餘三人也是幾個趔趄，容不得多想，力道往那邊一去，手頭一松，棺材就滾落了出去。
「老徐，你怎麼搞的！？」
「媽蛋他老婆！嗯——我特么……」
「誒！別說了別說了，快點把它抬起來。」
四名村漢之間的爭吵中，後面的隊伍探頭探腦，再度嘩然。
「哎呀你們怎麼搞的嘛！？」妹妹帶著哭腔罵了一聲。然後丟下非常委屈的白眼，跑向爺爺懇求道：「爺爺。棺材，棺材能打開嗎？我擔心哥他摔壞了。」
「誒呀！」爺爺皺緊了眉頭，一副非常不滿的樣子，剛才那一摔，蕭讓肯定會亂了睡姿，話說回來，誰希望自己的孫子在棺材里擺著奇怪的姿勢呀。
「別抬了別抬了！」爺爺很惱火的樣子，大步走上前，非常失態的呵斥道：「還抬個屁啊，裡面的人都不知道弄成啥樣了，打開打開，趕緊打開！」
四個村漢都愣了一會，然後有人「嘖」了聲，說：「行行行行行行行！咱們搞出的幺蛾子，咱們負責！」
爺爺抿緊唇，看向一旁，後面的人都圍了上來，年輕的看熱鬧，稍微年邁或成熟一點的，時不時看著爺爺，想借著雨勢告辭，畢竟這搞的太邪乎了。
「建國，你回去拿幾把鉗子，對了，把撬棍也拿來。」
有個村漢抹著臉上的雨，朝身旁看熱鬧的兒子交代了些話。
「嗯——就我一個人吶？」兒子皺緊了眉頭，極不情願的樣子。
「雪峰你跟他一塊去！」另外一個村漢聞言，朝遠處一起看熱鬧的兒子說了聲。
倆男孩紙笑著互視一眼，隨即湊到了一塊，然後嬉笑著低聲議論了幾句，快步跑走。
雨下的越來越大，人們都來向爺爺告辭，這事說不過去，所以留不住人，爺爺只好陰著臉點頭回應。
隊伍走得差不多了，留下來只有搞出這幺蛾子的四個村漢，爺爺和妹妹，還有貌似留在這看戲的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轟隆隆！！！
悶雷從未止息，心緒漸漸冷靜下來的爺爺，迎著豆大的雨水仰起面，望著天空，忽然有了點莫名的恐懼。
不多時，倆男孩帶著工具快步趕來，分別交給他們的父親后，帶著一臉的好奇湊在旁邊。
「離遠點！都離遠點！」
驅開圍觀人士后，四個村漢叮叮噹噹的開始撬棺材板，爺爺凝望著，枯唇翕動，似乎想反悔了。
啪！
那村漢手持撬棍用力一壓，掀出一道黑影，掠過昏暗夜色，砸在不遠處的枯草叢裡。
某男孩跑過去撿了起來，擺著手裡玩的好不開心，抬起臉挑眉沖小夥伴說：「誒，棺材釘！」
「丟了丟了，別拿在手裡！」村漢回頭呵斥。
男孩扁扁嘴，將那顆被撬得不成樣兒的棺材釘隨手丟在了地面。
啪！
啪！
……
不多時，棺材釘都被撬了出來，村漢們丟下工具，紛紛蹲下去，作勢就要撐起棺材板。
「哎，等等！」爺爺忽然抬手喝止。
村漢們不解而偏臉，更顯不耐，其中更是有人擺出一種要打架的表情而不耐煩的問到：「怎麼呢！？」
「怎，怎麼了爺爺？」妹妹仰面怯怯問。
「嘖！」爺爺嘖了聲，眉頭皺得像鬼畫符，偏臉避開那幾個村漢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擺手說：「算了算了，你們搞吧搞吧……」
「嗯——」
村漢們紛紛悶嘆表示強烈不滿，腳下穩了穩，作勢要使力，有人喊了聲：「準備了啊！」
「一，二，三！」
「一，二，三！」
「一，二……」
砰！！！
「啊！」
閃電來得突然，村漢們大叫著飛快躲開，而雷光已然隱匿，棺材板歪斜扣著，使得其中的青煙徐徐冒出。
「被，被，被雷打了……」有個狼狽的坐在地面上的村漢，回過頭餘悸不斷的沖爺爺說。
爺爺愣住，然後緩緩抬起顫抖的右手，一旁的妹妹哆嗦著，說不出話，圍觀者也都被嚇壞了。
「呵，呵呵，會不會，會不會變殭屍啊？」
男孩紙強笑著問小夥伴，那笑臉扭曲得不成樣兒。
小夥伴答不上話，也是強笑，嘴角不斷地抽搐……
「趕緊蓋，蓋，蓋，蓋好，抬去埋了……」爺爺指著冒青煙的棺材，發怔似的說。
「蓋起來！？」村漢們明顯怕了。
「蓋！！！」吼完，爺爺瞪眼喘息。
……
沒人知道棺材裡面的少年，究竟被雷劈成了啥樣，也沒人知道，在那次不慎跌落中，他的軀體大抵顛成了啥樣。
圍觀者以及那兩個孩子，都無聲無息地跑掉了，四名村漢在爺爺和妹妹的尾隨下，將棺材抬到挖好的墳坑旁邊，沉默中，將其掩埋了起來。
大抵是被嚇怕了。
那掩埋在墳包里的棺材，並沒有釘上棺材釘。
……
……
「啊……終於碼完了。」小采妹扭了扭脖子，感慨著碼字的辛苦，站起身，準備下樓坐等吃晚飯，聽說今天的晚飯會很豐盛，她想想都有點兒流口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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