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命』之十聖的掙扎
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光景，沒有地平線的大地上，倒著無數的屍體，這些屍體並不是無名小卒，他們之中的每一個都能以一己之力修正多個法則世界的進程，這些全都是凌駕於世界之上的高手，不過沒用，在這個戰場上，單純超越於世界之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些屍體就是明證，即使是凌駕於世界之上的怪物，在這裏，也不過是一抓一大把的炮灰罷了，不管他們生前有多輝煌，死在這裏的話，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滿是死屍的大地上，唯一站着的...只有自己？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不對！！還有一個，視線似乎順着沉重的呼吸聲傳來的方向望過去，還有一個站着的人，比起成年人，這個人的身材要嬌小得多，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難以置信，目光無法從她的瞳孔中移開，這是一個多麼悲傷，多麼痛苦的眼神啊，像是從欣喜的天堂突然掉下了十八層地獄，無法形容的絕望，而這個身材嬌小的少女，手裏握著的，卻是一把長度甚至比她的身高還要長的巨劍。
【】，世人不被允許叫出它的真名，不過自己知道的，自己知道那是什麼，現在，對於世人來說，這把劍的名字，是破虛，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自己本來就應該知道，手持破虛的少女，拖着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藍白色連衣裙，用那連呼吸都異常困難的身體，一步又一步地往自己這邊走過來，那絕望的眼神，在某個瞬間增加了堅定的感情，而就在這個瞬間，破虛以撕裂世界的速度在自己的脖子上劃過。
眼皮好沉，好想睡一覺，視線捕抓到的世界在旋轉，不對，這個世界並沒有再發生任何變化，只是自己的腦袋被砍了下來，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自己那無頭的身軀，已經流不出血了，和那個藍白色連衣裙少女一樣嬌小的身軀，在腦袋被砍下來后也迅速軟了下去，眼前所見的世界逐漸變得模糊，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再看一眼那個砍下自己腦袋的少女，用盡最後的精力，努力看清了，最後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臉上時，終於看到了，對方的真面目，對方的名字，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應該一清二楚，砍下自己頭顱的人，正是奈葉！！
「另一個的我，你怎麼了！！！」levi急切的呼喊傳入了自己的腦中，模糊的影像瞬間退散，剛剛看到的東西似乎只是修羅夢廊中的幻象，視線恢復過來后，自己看到的，還是那個身穿淡紫色連衣裙的少女。
「我...我沒事，剛剛好像發了下呆。」菲特示意里人格不要擔心，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被砍下頭顱的...該不是自己吧，剛剛那是幻覺？還是自己因為過於緊張示意產生的臆想？無法想像，可是唯有那個眼神忘不了，奈葉那絕望的眼神，無論自己怎麼去忘卻，可是腦子裏還是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烙印，比起被斬下首級的恐懼，這種眼神在自己的腦海中更加印象深刻，「現在，決鬥還沒結束，對，我還在戰鬥，還在和梨花...」
「另一個的我...」levi剛剛只是覺得菲特有那麼一瞬間失神了，下意識地招呼她一聲后，菲特的精神狀態從原本的勉強維持鎮定變成了極為不穩定的狀態，似乎只要再有一點點刺激就能讓她崩潰，levi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只知道剛剛菲特好像回想着什麼東西，只是回憶得太快，她也搞不清楚剛剛那個瞬間菲特究竟想到了什麼。
「沒關係的levi，我...我真的沒事。」菲特用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語氣安慰道，同時視線重新集中在梨花的決鬥盤上，「現在梨花的所有牌都被除外了，生命值也歸零，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決鬥場還沒判她輸，可是只要勝負規則不變，她就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這場決鬥，還是我贏。」
「是嗎？菲特醬，你太小看我了，我可是為了逆轉那個終局努力到了現在的，如果連這場決鬥的敗亡都無法逆轉的話，那我還有什麼資格改變那個結局？」梨花說話間，她前方的位置浮現了一個非常科幻化的機器，「在奧利哈剛天神盪發動的瞬間，我連鎖發動了陷阱卡，雖然奧利哈剛天神盪的發動不能被無效，可是它卻能被連鎖，這樣的話我就還有機會，還有改變這場決鬥的結局的機會。」
「不可能。」levi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可是卻又不確定，如果是梨花，如果是這個『命』之十聖的話，也許她真的有辦法，奧利哈剛天神盪的發動是絕對不可能被忤逆的，梨花使用的ocg卡裏面絕對不存在能抵禦這張牌效果的東西，她實在想像不出，究竟還有些什麼東西，可以在奧利哈剛天神盪的絕對力量面前保下永火·零。
「我連鎖發動的是通常陷阱，亞空間物質傳送裝置，這張牌的效果，可以除外我場上的一張牌。」梨花強的機器開始映照出一張牌的模樣，「這就是我為了改變結局所做的掙扎，菲特醬，改變命運的，絕不是英雄，而是人，我作為『人』，根本無力反抗命運的傾軋，不過，被傾軋后，我還有站起來的勇氣！！！」
「等等，難道說亞空間物質傳送裝置除外的牌是...」菲特瞪大眼睛看着那個機器上映照出來的卡片，她發動奧利哈剛天神盪的瞬間，梨花的場上有三隻戰鬥怪獸，巡死神、永火死亡龍以及永火·零，而用亞空間物質傳送裝置除外巡死神和永火死亡龍都沒有任何意義，那梨花能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沒錯，我自行除外的牌，就是我場上的永火·零。」梨花前方的機器清晰地顯示了自己保管的東西，同時掉落在地上的一張牌重新飛回了梨花的決鬥盤上，艙門也在這個瞬間緩緩打開，那個如同修羅惡鬼般的戰鬥怪獸再次出現在了空無一物的戰場上，「奧利哈剛天神盪唯一的弱點，那就是除外區域，在它發動的瞬間，永火·零已經被我的陷阱卡送到了除外區域，這時候的永火·零不接受奧利哈剛天神盪的效果，而奧利哈剛天神盪的效果結束后，因為亞空間物質傳送裝置的效果，永火·零再次回到場上，只要永火·零仍然在場，那我就不會進入敗亡判定，所以我現在還沒輸！！」
「怎麼可能？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原以為絕對力量的奧利哈剛天神盪能確實擊倒梨花，可是菲特發現，自己還是太過天真了，梨花強於自己的絕不只是力量，那雙堅定的眼神，即使被命運擊倒，即使被否定了所有的可能性，可是她仍然沒有放棄，倒下了就再次站起來，一如她之前說的那樣，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站起來，梨花辦到了。
「改變命運的是什麼，菲特醬，你到最後也沒能理解武明告訴你的話呢，而武明他大概已經察覺到了。」梨花場上除了重新冒出那個修羅惡鬼一樣的永火零，地上還在生成一個魔法陣，櫻色的魔力光在沒有任何人引導的情況下，迅速畫出了大量繁雜的魔法咒文。
「這個魔法陣...是米德式的魔法！？」菲特當然不會認錯，這是自己從小就開始研習的魔法術式，而且這個魔法陣的作用她也知道，這是裝備防護服用的裝備加持魔法，她就是靠這種術式一瞬間穿戴好魔法防護服的。
「知道嗎？菲特醬，你的媽媽，艾斯普拉曾經追求的，那個能追回失去的時光的魔法，它的本質並不是讓時間倒流。」梨花淡淡地說着，這時候魔法陣內逐漸升起了一個人影，「曾經有這麼一個白痴，企圖奪回過去丟失的一切，用她自身擁有的全部知識和力量，歷經無數的時間，最終研發出了一個術式，無關乎時間，也無關乎空間，她所做的，只是讓因果佈置變回原來的樣子，這個術式真正的作用，是重置因果，在你們看來，所有的事情回到了之前自己見過的模樣，所以認為是時光倒流了，不過那是錯的，如果是時光倒流的話，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留下已經經歷過的未來的記憶。」
「你說的術式難道是...」艾斯普拉有些難堪地看着梨花前方的魔法陣，她親眼見過那個術式的發動，就在兩百多年前，這個術式讓seed世代的人戰勝了潘多拉，確實如梨花所說，如果是時光倒流的話，那個時代的人類不可能留下地球毀滅的記憶，可是人們確實記得，自己的懦弱會導致最悲哀的結果，所以反過來面對至深的恐懼，最終戰勝滅亡的結局。
「這個術式只是重置因果，可是卻不會掩蓋已經發生的事，人們犯下的罪過，所有人都會記得，沒人能否定。」梨花看了一眼艾斯普拉說道，「失去的東西即使拿回來，悲哀的記憶也不會消失，更何況，很多時候，就算重來也不能改變任何事。」
「失去的東西？」菲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眼前的魔法陣很重要，即使專心聽着梨花的話，可是她的目光卻沒有一刻離開過那個魔法陣，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那個魔法陣里的人影，這種櫻色的魔力光，很熟悉，不如說太過熟悉了，「等等，難道說這是...」
「菲特醬，既然你這麼想見的話，我就讓你看個飽好了。」梨花腳邊的一張牌也跟着永火·零飛回到了她的決鬥盤上，「這姑且算是獎賞吧，獎賞你努力到現在，不過這恐怕是你最後一次見到這個模樣了。」
「開玩笑的吧...」菲特有些獃滯地看着梨花前方浮現的人影，和之前那些威武的卡片怪獸不一樣，現在梨花場上除了永火·零以外的另一隻戰鬥怪獸，外表看起來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幼女，只不過菲特不會認錯，她的頭上還綁着自己送給她的黑色髮帶，這個看似平凡的少女，正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奈...奈葉！？」
「這是我剛剛蓋在場上的最後一隻戰鬥怪獸，終焉的見證者·高町奈葉。（1星，攻擊力0，防禦力0，暗屬性，魔法師族）」梨花展示了自己決鬥盤是的那張不屬於ocg規則的戰鬥怪獸，同時原本散落一地的卡片開始有條不紊地飛回她的主牌組和額外牌組，「終焉的見證者·高町奈葉的效果，當場上的這張牌被對方的效果除外時才能發動，她可以讓我被除外的所有卡片全部回到卡組。」
「奈葉...這...這不可能...」菲特很想說那是假的，可是這隻戰鬥怪獸身上散發着那無比熟悉的魔力波動，那是奈葉的，毫無疑問，現在和自己戰鬥的，正是奈葉的力量，其他東西都能騙人，可是菲特相信，這種感覺是絕對不可能偽造的。
「將所有被除外的牌送回牌組后，我的生命值會變成我的第一張牌被除外時的數值。」梨花原本歸零的生命值也在不斷地上升，「我第一張被除外的牌是我第一個回合發動自身效果除外的永火將軍，而那時候我還沒發動終焉倒計時，所以那時候我的生命值是8000，而現在，因為終焉的見證者·高町奈葉的效果，我的生命值恢復到8000點。」
「這種力量...」艾斯普拉確定了，這正是兩百多年前梨花讓seed世界超越毀滅結局的力量，決鬥場上讓梨花的卡組還有生命值恢復的術式，和當年那個拯救世界的奇迹，是同一種東西，「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發動這個術式的是那張牌？」
「騙人，這一定是騙人的，我不相信...」菲特搖著頭想要否定眼睛確認的事實，不過這無補於事，沒人比她更清楚，自己面對的是真實，而且是殘酷的真實，「梨花，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把奈葉抓起來，一定是你把她變成這個模樣的！！！」
「高町奈葉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那純粹是咎由自取的結果。」梨花淡淡地說道，「想要否認過去，想要推翻他人的努力，只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高町奈葉做了太多的蠢事，所以最終，高町奈葉必須接受懲罰，你現在看到的這張卡，就是高町奈葉所做的所有事的明證，因為研發出這個重置因果的術式的人，就是名為高町奈葉的白痴。」
「這個術式...是奈葉研發的？」菲特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當機了，梨花現在使用的術式，那是在她的媽媽出生前就存在的東西，奈葉怎麼可能研發出這種術式？她現在的魔法見識遠遠不及艾斯普拉，就算能研發出來，這個術式出現的時間也和梨花的話相矛盾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