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 離秋產子

第二三四章 離秋產子

離秋房內一屋子人急的不行,遠航擔心涼到離秋,命人將幾個屋內的炭盆都搬了過來,外加人多,此時遠航已經渾身被汗水浸透。

「相公,我怎得不痛了。」離秋恢復了一些精神,歪頭對遠航說著。

「啊……」遠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苦著臉看著離秋,問道:「你倒是生還是不生啊,嚇死人了。」

「相公,真的不痛了,你說生還是不生啊?」

遠航無語,回頭對婉約說道:「給我拿些水來,她肚子不痛了,我頭痛。」

「來了,來了。」刀紫氣喘吁吁,一頭大汗跑了進來,肩上還扛著一人。

「大人,我將接生婆婆帶來了。」刀紫彎身將那人放下,接生婆婆卻沒站住,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敢情是刀紫一路急跑,這婆婆連顛帶嚇昏了過去。

婉約拿水遞給遠航,遠航也顧不得喝下,直接一碗水潑在了張嬸子臉上。

「哎喲,要了老婆子的命了。」張嬸子被水一擊,轉醒過來,看見一屋女眷,不知所在何處。

「這位大嬸,你莫害怕,我家妹妹即將臨盆,我這兄弟心急便將你請來,待生產後必將重謝與你。」婉約上前好言對張嬸子說道。

張嬸子聽明白了,點了點頭。原來是讓我接生啊,只是自己接生一輩子了,頭一次是這樣被請來的。

張嬸子爬起來,見到遠航與刀紫還在屋內,急忙向外攆著他們,說道:「哪有生娃男人在場的,趕緊出去,也不怕孩子出來被嚇到。」

遠航瞥她一眼,心道:老子比你這接生的長的可俊多了,你別嚇到我孩子就是萬福了。只是現在得聽人家的,只好起來與刀紫來到門外等候。

張嬸子看了看離秋,回身對婉約說道:「宮口已經開了,只是不大且有回縮跡象,怕是此時生產還是不行,需要喝些催產湯藥才可。」

婉約點頭,說道:「勞煩婆婆快些開藥吧。」

「我葯在家中,來的匆忙……」張嬸子忽然住口,這哪是匆忙啊,是太匆忙了。

「我讓人去取。」

「不行啊,那葯他人找不到的,還需老婦我親自回去。」張嬸子攔住婉約,搖頭說道。

「勞煩婆婆了,便由我那兄弟陪您回去。」

張嬸子連連擺手,說道:「不了,不了,他若陪我回去,怕是我這老骨頭便回不來了。」

張嬸子正要返回,青荷等人趕了回來,在門口與張嬸子相遇到。

「哎呀,她李嬸,你也來了。」

「是呀,你也在啊。」兩個接生婆互相認識,雖說同行是冤家,此時倒顯得和氣。

「你可帶了催產的湯藥?」張嬸子見李婆婆隨身帶著箱子,想必會帶來此葯,若有便省卻自己返回家中了。

「帶了,帶了。」李婆婆從臂彎處拿下箱子,拍了拍答道。

「快快進來。」兩個接生婆進了屋子,「砰」的一聲將門關上,險些撞到遠航的鼻子上。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裡面傳來了離秋的嘶喊聲,應是催產藥物起了功效。

遠航在屋外急的來回踱步,唐凌眼巴巴的望著他,不知該如何勸慰。

院中傳來腳步聲,遠航回頭一看,顧神醫三步並做兩步地跑了進來,見到遠航連聲道歉,說道:「大人恕罪,都怪老兒貪杯……」

「無事,無事,接生婆婆已經到了,要不,您老回去早些休息吧。」遠航說的是真心話,顧神醫卻以為遠航已經怪罪於他,伸手打起了自己耳光。

「顧神醫,你這是做何?」遠航急忙攔住。

「大人待我恩重如山,若是因為我誤了大事,叫我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啊。」

遠航現在心亂如麻,卻還得好言勸說顧神醫。

「這樣吧,離秋產後虛弱,您為他配一些滋補身體的良藥,可好?」

顧神醫連聲應道,忙說:「是了,是了,老兒我這便去煎藥。」

望著小跑而去的顧神醫,遠航真是哭笑不得。

「壞了。」唐凌忽然在遠航身後喊了一嗓子,嚇的遠航跳了起來,轉過身罵道:「小兔崽子,老子今天還沒嚇夠啊。」

「少爺。」唐凌喚了一聲,說道:「今日三少奶奶曾令春月傳話,要尋兩個奶娘,小的一時忙乎,給忘記了。」

遠航長出一口氣,就這點破事啊。說道:「尋奶娘做何,難道她自己沒有奶啊?」

唐凌搖頭,答道:「我也不知……三少奶奶有沒有奶。」

氣的遠航笑了出來,喝道:「滾一邊去。」

倆人正說著,屋內離秋的嘶喊聲一聲高過一聲,聽的遠航心中微顫。都說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門關走上一遭,真是不假啊,尤其是古代,也沒個剖腹產。

屋門打開,映月與秋水抬著水桶走了出來。遠航上前詢問道:「可生了出來?」

映月搖搖頭,答道:「三少奶奶流了好多血,接生婆婆讓我們再去換水。」

「奶奶的。」遠航罵了一句,心又懸了起來,可千萬不要大出血啊。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屋內離秋大喊一聲,便沒了動靜。隨後,一陣嬰兒的啼哭聲便傳了出來。

「生了,生了。」遠航在外面聽的清楚,臉上顯露出歡喜之色,同時也為離秋擔心起來。這娘們一直喊的聲大,如今怎得沒了聲音。

門被打開一個小縫,青荷探出頭來,一臉笑意,對遠航眨眼,說道:「恭喜相公,妹妹給府上添了一個千金。」

「好啊,好啊。」遠航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推門便要進去看望。青荷擋住,說道:「相公不可進來,外面冷氣太重,可不要涼到妹妹與孩子。」

遠航連連點頭,問道:「離秋可好?怎得不見她喊叫了。」

青荷撲哧笑了出來,道:「妹妹喊的還不夠響亮嗎?此時累了,已經睡了過去。相公也快回去休息,明日清晨再來看望妹妹。」

遠航笑著答應,回身將好消息告訴大家,刀紫等人都高興地笑了起來。時逢大年初一,府中又添丁進口,真可謂雙喜臨門。

遠航命人備好兩個特大紅包,足足二十兩銀子,待兩位接生婆婆出來時,每人賞了十兩,驚的倆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是守備大人,賞銀自然多些。」唐凌見倆人有些不敢接賞,在一旁說道。

「啊?原來是大人。」此時倆人才知道自己是在守備府中,剛剛是為守備大人的娘子接生,嚇的更不敢拿那賞錢,慌忙跪了下去。

「快快起來,快快起來。」遠航一把托住二人,笑道:「你二人保我娘子無事,這銀子自該拿去,只怕幾月之後,還需要二位前來府上,我另位娘子也要生產。」

「大人只管吩咐便是,小民自當儘力。」倆人見遠航一臉笑容,放心下來,看來這銀子是真賞給自己的啊。發財了,足夠一家幾年所需了。

遠航命人送兩位回家,自己打了個哈欠,也準備回去休息。

離秋的房門打開,公主與婉約走了出來,婉約上前說道:「相公,離秋妹妹已經沉睡過去,青荷妹妹留下來照看,你快送公主回去休息吧。」

「嗯,你先回房,我稍後便來。」遠航應了聲,請公主先行。

九公主與婉約道別後,向自己房間走去,遠航跟著身旁,碧柔則跟在身後。

此時正是夜中最冷之時,九公主不禁打了個冷戰。遠航停下腳步,將自己外衫脫下,披在了她身上。九公主看了下,沒有說話,卻站在了小徑邊。

「碧柔,你先回去,我有事與大人說。」九公主屏退了碧柔,慢步向前走去。

「公主有何事?明日再說也不遲啊。」

九公主沒有回答,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轉過身來,遠航跟在身後險些撞上她。

「你若娶我,可會休了她們?」九公主淡聲問道。

「什麼?」遠航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怎麼會問這樣幼稚的問題。

「今夜見你如此關心她們,我便知這本是不可能的。」九公主有些傷心,嘆了口氣,又說道:「我做妻,她們做妾,可否?」

「公主是否涼到了?怎得說起胡話來。」遠航奇怪的很,哪有這樣道理,後來的還想居上。

「我是公主,我的駙馬只能娶我一人,我若嫁與你,皇兄必會使你休了她們。」九公主委婉說道:「我知你與她們情深意重,我可以退讓一步,你使我為妻,她們做妾……」

「公主,你不要說了。」遠航打斷她的話,認真說道:「她們對我體貼入微,肯為我丟棄性命,我怎會為了一個駙馬而捨棄她們。臣不才,不敢奢望公主憐愛,還請公主另尋駙馬。」

「混蛋。」九公主罵了他一句,整理一下耳邊碎發,婉聲說道:「我的身子已給了你,你叫我如何再尋駙馬?此事我本無煩惱,只需告知皇兄,皇兄必會為我排憂。真若那時,你若不應,怕是整個守備府都不復存在了。」

遠航心下一震。此事若皇上得知,必會令自己休妻。自己若不應,便是抗旨不遵,不但保不住她們,自己都難以活命。心中後悔萬分,好端端的碰她做什麼。怪就怪在自己沒管住自己,多忍個幾日,老婆們回來了又何必被她勾~引。

「那你說如何?」遠航第一次感到自己沒有辦法了,只好問向九公主。

「我又怎知該如何,只恨我自己,便不該相思與你,為何要來江州。」九公主站在小徑旁,樓閣上的燈籠將她的身影拉長映在地上,顯得那樣孤單無助。

遠航上前將她摟住,輕道:「先不要想太多,我會有辦法的,現今天色將亮,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九公主將頭靠在他肩上,輕輕點了點。遠航摟住她向前走去。

回到婉約房內,婉約早已鋪好了被子等他歸來。遠航原本已經困的不行,方才被公主一番話說的睡意全無,直直地躺在床上。

「相公,為何不睡?可是惦記離秋妹妹。」婉約從裡面湊過來,將頭枕在了他的右臂上。

「離秋還好吧?」遠航回過手臂,用手摸著婉約的臉頰。

「還好,只是經此一折騰,怕是體力沒了十之七八,許是要幾日下不得地了。」婉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相公明日去看望妹妹,可要好生安撫,妹妹真是不易,喊了許久,可不要傷了嗓子啊。」

「嗯。」遠航閉上眼睛,過來一會,說道:「你們都好,我會永遠對你們好的。」

一直睡到了接近午時,遠航才被射進來的陽光刺醒。睜開眼睛看看,床內已沒了婉約。

下了床,去到外間打了些水,正要洗漱之時,聽到映月房內傳來撲通一聲。遠航聞聲走了過去,推開門一看,小丫頭居然從床上翻滾下來,躺在地上依舊睡熟,怕是昨夜伺候離秋一夜未睡。

地上寒氣較重,遠航擔心映月著涼,搖頭笑了一下,走了進去。

小丫頭穿著肚兜仰面躺在地上,雖是年少也發育起來,胸脯不大卻也鼓鼓的撐著那肚兜。

遠航彎腰剛將映月抱起,婉約卻從外面走進外廳,側頭望來,正看到遠航抱著映月,一時呆站在那裡。

遠航也未多想,將映月放回床上,蓋好被子走出來,對婉約笑著說道:「這丫頭睡的好沉,掉了下來還可熟睡。」

婉約淺笑一下,對遠航說道:「相公快些洗漱,去看看離秋妹妹吧。」

「嗯。」遠航應了聲,走過去開始洗漱起來。婉約站在原地,回頭向映月房內望了一眼,走過去將她房門帶好。

倆人來到離秋房外,還未進屋便聽到離秋大喊大叫,吵著要遠航前來。遠航推門而進,離秋看到遠航,還未說話,眼淚卻刷刷的掉了下來。

「這是怎得了,為何見面便哭啊?」遠航嬉笑著走到床邊坐下,問著離秋。

「嗚……相公,我生了個丫頭。」離秋哭的還很傷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遠航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丫頭多好啊,相公我天生只喜女孩,不喜歡男孩。」

「相公騙我,還說許願便靈驗,都是假的。」

「許願倒是真的,只是我曾說過,不對我說便不會靈驗,當時你的願望是我猜出來的,並不是你親口說的。」

離秋抽泣著望著遠航,仔細回憶了一下,果真如此。氣的她抓起枕頭向遠航砸去,喊道:「哪個讓你說的,你賠我的男孩來。」

「哈哈,我賠,待你身體好時,相公賠你三個男孩……」遠航一面擋著枕頭,一面笑的前仰後合繼續逗著離秋,看得一旁眾人都掩嘴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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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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