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地獄的小故事(中)

第六十章 地獄的小故事(中)

「閻魔。。愛?」

「什麼事。」她轉了過來。嗯。。這傢伙給人的感覺還真像地獄少女。

「哦,沒。。沒什麼。」我像一個在犯罪現場被抓到的小偷一般慌慌張張的回答,視線也立即由她的臉移到了自己的腳尖。

終於。。走了么?當我再次抬起頭時已經看不到閻魔愛了。我長吁一口氣,沒想到只是和她一句話(應該算不上一句。。),自己都會如此緊張。咦,好像。。剛才自己確實是把視線停留在了閻魔愛臉上一小會兒沒錯吧,可是。。並沒有什麼不對呀——我是指,凌川高中三年八班的閻魔愛同學並沒有地獄少女閻魔愛的那雙標誌性的紅色眸子!這麼說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令人作嘔的憐憫眼神),她的眼睛就是黑色的。也就是說——這個閻魔愛同學並不是我想像中的地獄少女嘍!呃。。雖然有點失望,但是也很慶幸,如果她的眼珠是紅色的那才奇怪吧!第二次長吁一口氣。。

「青木同學!」我尋聲望去——啊,是高橋同學!我走過去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呢!」儘管高橋同學在微笑,可是我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更多的悲傷。

「這種感覺?」一開始就是依據莫名其妙的話。。

「嗯!」高橋同學望着我點了點頭,「這裏好久都沒有人坐了,身邊坐着同學的感覺。」

「是嗎。。」

高橋同學的手還指着我現在坐的桌子。對了,嚴野不是說由於高橋同學性格十分孤僻,所以沒人願意和她坐。

「嗯。。對不起,突然叫青木同學過來。」高橋同學低着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這麼一個性格孤僻的人為什麼會主動兩次找我說話呢?雖然有點迷惑,但是看得出來,他很真誠,而且也很渴望與人交流吧。「其實,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高橋同學仍在小聲解釋著。我覺得其實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真的很想找一個人聊天,僅此而已。好吧,戛然高橋同學不還意思地支支吾吾了半天毫無意義的話,那就與我先打破僵局吧!

「今天天氣不錯哦,高橋同學怎麼會遲到呢?」因為實在想不出其他話題,只好以剛才遲到的事作為「開場白」了。

「啊,你說遲到?!」高橋同學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一下子變得很緊張,左手緊緊抓着校服的領子。看到她這麼緊張,我便立刻改口道:「是不是昨晚溫習功課到深夜呀,所以沒有睡好?」

「嗯。。算,算是吧。」高橋同學身在曹營心在漢(為什麼會用這個詞?)地回答。

這時我才發現高橋同學桌子上堆了那麼厚一堆的書,全是復慣用的參考書,光是看書名就夠讓我頭暈的了。我不禁抬頭看了看自己的課桌——漫漫一堆的。。零·食。。「怎麼了嗎?」高橋同學順着我早已獃滯的目光望去——「啊,對了。」我用小偷偷超市速食麵的速度擦乾了額頭上的汗珠,要趁高橋同學沒有反應過來(我和她書桌的本質區別)時轉移她的注意力。

「高橋同學一定學習很好吧,我得了失憶症,以前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果然成功了,高橋同學又轉回了臉,不好意思地說:「還算過得去啦。」我一面暗自慶幸,一面又不得不佩服高橋同學,她所謂的「還算過得去啦」應該和我所謂的「將就」有着我和他課桌般的本質區別吧。看來上帝真的很公平——當你失去一樣東西的時候,他會拿另一件給你補上。這也就是高橋同學沒有朋友卻擁有超級可觀成績的原因吧。我不懂上帝為什麼要這麼做(用高橋同學的友誼換她的成績)但是,我想改變它:「如果方便的話,高橋同學願意幫我補習嗎?」我用真誠的目光凝視着她,我覺得像她這樣孤獨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這個了。不到三秒的時間,高橋同學的臉就紅透了,這讓我有種犯罪感(在教室公然調戲女同學)可是。。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嗯。。如果青木同學認為可以的話。。」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現在就去拿東西。」一時衝動也好,幫高橋同學快樂起來也好,總之我決定先暫時離開嚴野那傢伙一下了,而且除了可以和高橋同學互相照顧外,後面的座位就是閻魔愛啊的吧。雖然已經確定她不是地獄少女,但是我還是對她很好奇。

就在我轉身回去拿東西的時候,我聽到了來自高橋同學的聲音:「青木同學。。你。。你可以叫我。。小鈴。。」看起來最起碼是一個好的開始。

「高橋同。。哦不,小鈴,你可以叫我小志。」把輕飄飄的書包拎過來(裏面只有五本書外帶一個本子兩支筆)。我用了一個自以為最陽光的微笑(被雪子稱作「史上最令人作嘔的微笑)向新同桌打招呼。

「叮叮——」短暫的課間終於結束了,可是怎麼等到第二節課的老師都進來了嚴野那傢伙還沒回來呢?我真的開始有點擔心了。

「對。。對不起,我來晚了,呼呼。。」是嚴野!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走回零食堆中,彷彿剛剛繞*場跑了三大圈似的。看來由於我不知道的原因(他大口喘氣的原因),使他還沒有閑暇發現身邊的座位已經空了。我只好小聲叫他:「嚴野,嚴野~」嚴野把頭轉了過來,突然就定格了,連他那張用來喘氣的嘴也忘了閉上。

「怎。。怎麼了嗎?」

他現在的表情分明就像是在男澡堂看到了女人(?)一樣。嚴野似乎很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順着擺過去的頭的慣性,就這麼一下子趴倒在了課桌上(滿滿一堆零食)

因為這一節是圖畫課,所以大家都很漫不經心。那麼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的和小鈴聊聊了。這麼想着我便開口了:「嗯,小鈴,你。。」突然我愣住了,現在的表情大概和剛才的嚴野差不多吧——因為我看到小鈴正在翻一個小型便攜相冊,而且最令我吃驚的是,相冊里的照片都是一個男生和小鈴在一起照的。唔。。不是說小鈴是個性格孤僻的女生么。。我抬頭看了看,老師(陌生。。)仍在津津有味的講課,而小玲居然沒有發現我剛剛在叫她,戀家紅紅的,看着照片幸福的傻笑着。

我湊近了臉看照片,嗯~那個男生還蠻帥的,幹練的短髮,高高的個子,一臉陽光燦爛的樣子。這一張小鈴雙手把包包拎在前面,男生從後面摟着她的肩膀,一副很親密又很幸福的樣子。

我帶着吃驚、疑惑。好奇的心情有快速掃視了一下這一頁的另外幾張照片,幾乎都和我看到的第一章差不多。這個男生一定是小鈴的哥哥了,我真的想不出還有誰可以和他這麼親密。男友?不可能,小玲的性格。。

「啊,那個。。」這樣子(小鈴傻傻的看着照片而我在一旁偷看)下去不是辦法,我決定從照片入手,展開話題。「是誰,哥哥嗎?」

「咦?」小鈴似乎被嚇了一跳,慌張地要合上相冊,卻又不小心把它掉在了地上,立馬低頭去撿,可是——「咚」,由於角度不對,她一頭撞到了桌子上。。。

由於聲響太大,同學們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我們身上,之所以說「我們」是因為大家先是用一夥的眼神看了小鈴一會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後,又都不約而同的改用好奇的眼神看我。我只有用「史上最令人作嘔的微笑」來一一回敬同學們們——當然也包括圖畫老師,那個滿頭銀髮的老人。終於,大家都恢復了常態,我才又向小鈴問了一遍:「照片上的男生是你哥哥吧?」

「啊,小志都看到了啊。。」小玲低着頭,一副很害羞的樣子。不過她叫我「小志」我真的很高興。

「哦,不好意思,剛才不小心看到的。」不知道小玲會不會介意。。。

「沒關係。嗯。。。池田永介不是我的哥哥。。」

小鈴嘴裏念到的那個「池田永介」就是照片上的男生吧。

「不是哥哥?!難。。難道是。。」我吃驚的瞪大了雙眼,彷彿一隻貓看到了一支正在抓老鼠的狗一樣。

「是的。。」小玲用手輕輕地撫mo著相冊,「永介是和我從小玩到大的我的唯一的朋友。」小玲此刻的眼神充滿了柔柔的幸福,誰看了都會羨慕的。

「是這樣啊,原來是從小青梅竹馬的戀人啊,真令人羨慕呢!」雖然還是不敢相信,但這就是「殘酷」的現實——自己苦苦尋覓了n年的紅粉知己,而今仍一無所獲,而被大家公認的孤僻少女卻擁有從小青梅竹馬的戀人。。。

小玲的臉又紅了。。也許像他這樣孤僻的少女在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時都會這樣吧!突然,小鈴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小指昨天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是真的?」小玲突然的動作和問題都讓我不知所措,大腦再一次喪失思維能力。

「地獄少女。。」小鈴的目光直直地投到了我的臉上,「地獄少女真的不存在么,小志?」

「啊,這個嘛。。怎麼說好呢。。」昨天之前我是確信地獄少女是絕對不存在的,可是昨天聽小玲說這裏的人都傳說地獄少女以及地獄通信的事,而且昨天晚上又發生了奇怪的事(訓導主任的失蹤、無法登陸地獄通信、找不到自己看過的漫畫。。)現在我也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雖然很無奈,但更令我奇怪的是小鈴為什麼對地獄少女的是這麼感興趣呢?

「啪——」我轉頭一看,原來是閻魔愛同學的書掉了我彎腰幫她撿了起來。「謝謝。」它只是簡單的和么說了一句,並沒有表示謝意的微笑,語氣也很冷淡,呃。。真有點受不了。我以最快的速度用史上最令人作嘔的微笑回應了她就匆匆賺了回去——感興趣歸感興趣,可是剛才那種情況,她八成又會說「還有事嗎?」之類的話,我真的會生氣的!

「聽說請地獄少女消除怨恨是要付出代價的,那是什麼樣的代價小志知道么?」小玲又繼續問道。

「簡而言之,害人亦害己,詛咒別人的人,死後自己的靈魂也將墜入地獄。動漫里是這樣說的。」我假裝邪笑着問小鈴,「即使這樣,你也要詛咒別人嗎?」

「什。。什麼呀!小志再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小玲撇著嘴,好像真的會生氣的樣子,可是眼神里似乎充滿了不安。

「好了,那麼現在有同學們親手話吧。」老人(圖畫老師)一聲令下,大家都停止了手上的閑活,認真的畫了起來。吾。。看來圖畫課的談話只能到此結束了。

終於下課了。「我去下洗手間,等會兒回來再和小志聊。」小鈴朝我揮揮手跑出了教室。相冊還是打開着放在她的桌子上,但是並沒有人注意到。

「青木同學,青木同學!」一猜就知道是嚴野,他從第三排沖了過來,坐在小玲的位置上,「可以嘛,青木同學,沒看出來你還蠻有實力的嘛~」

這傢伙。。。

「不要說我了,嚴野你不是一下課就跟老師去了辦公室嗎,怎麼上課一陣了才回來?」我一方面想轉移話題,一方面確實想知道嚴野去了辦公室后發生了什麼。

「哦對了,這才是正事!」嚴野挪了挪凳子,好離我更近些,「我不是說要告訴青木同學一個秘密嗎,那就是井上長田那個混蛋訓導主任的事。他仗着自己掌管着學校的一部分權利,便以此*迫個性軟弱的女同服侍他。」

「服侍?」我有點暈,不明白這個「服侍」究竟是指什麼?「難道是。。」

嚴野看着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小聲說:「因為同學們很注重自己的成績和榮譽,而井上長田又負責每學期的優秀學生名單的確定,所以他就以此為要挾,如果那些本該上榜的女學生不答應服侍自己,他就會把她們的名字抹掉。。真卑鄙!自尊心強而性格軟弱的女學生為了本就該屬於自己的榮譽就只好答應井上長田的要求。起初井上只是要求她們給他按摩,可前陣子學校有一個去國外留學的機會,我估計他可能是用這個名額要寫學生做了過分的事,才會遭到報復的!」

「啊?」雖然還不是很清楚,但是真不敢相信學校里竟然養著這麼大一直兇狠無恥的色狼!

「還有更令人吃驚的呢!」嚴野的表情像一隻快要發怒的獅子,低吼道,「從史學老師辦公室出來我本打算趕快回教室的,可是在經過校長室的時候,我聽到裏面似乎有人在爭吵着什麼,於是我便偷偷靠在門上聽,好像是校長和幾個老師。可是當我聽到他們爭吵的內容的時候真的嚇了我一跳——我不管那麼多,總之井上的失蹤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們不是沒有勸過他,可是他仍舊死性不改做那種事,這都怪他自己!

可是邊村校長,我們也的確收了井上的錢,答應替他保守秘密的啊,要是井上的事被警察查出來,咱們都會受到牽連的!

怕什麼?做那種事的是他又不是我們!

這時我才注意到離我不遠出的拐角有一個男生也在偷聽校長的談話,然後又狠狠地說了句可惡。就是因為這句話,校長他們發現門外有人,我立馬使出吃奶的勁跑了出來,真懸。」

嚴野擦了擦額頭的汗,又說:「真的沒有想到校長也是那種人,哼!不過青木同學。。。」嚴野再次寂靜的左右張望了一下,把嘴湊在我的耳邊小聲說:「直到最後一個被要挾的是誰嗎?」我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嚴野用食指指着我旁邊的桌子,「就是高橋同學!咦,這是什麼?」

。。。照片被嚴野發現了,不過我並沒有在意這個,我現在在想,最後一個被要挾的怎麼會是小玲?!我真的真的不敢相信!

突然嚴野的一聲「什麼」打斷了我的思考,只見他用顫抖的食指指著照片——「就是他,就是這個人!我在校長室門口見到的,就是這個男生!」「什麼?小玲的男朋友?他怎麼會出現在校長室門口呢?」這句話我幾乎是喊出來的。

「小鈴?是指。。高橋同學嗎?」嚴野睜著銅鈴一般的眼睛,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青木同學剛才說小玲的男朋友。。。我,我沒有聽錯吧?」一下子被兩件事——我親密的叫高橋同學小鈴還有我一時失口說出「小玲的男朋友」這樣的話,嚴野就像服用了過量奇怪藥物的小白鼠,眼神變得獃滯,似乎也喪失了行動能力。。。

我也一下子不知道該從哪裏解釋,本來挺簡單的事在現在的我看來卻像是在搞高的山峰高歌一樣困難了。實現不敢望向嚴野(除了不知從何解釋外,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慘不忍睹),所以我像是少女逃開歐吉桑含情脈脈的電眼般把目光移到了窗外。

咦?

「嚴野,嚴野!」我使勁用雙手搖著嚴野的肩膀,「快,你要在小玲回來之前快點回去,被她發現你看了她照片不太好吧?快點,她就要進來了!」我幾乎是把嚴野從小玲座位上扔出去的。現在我的心很亂,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小玲。

「嗯。。小鈴,那個男生也是咱們學校的吧?我是指,你男朋友。」我覺得小玲和那個男生之間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紅線,緊緊地將兩人纏繞在一起。

「啊,永介是六班的。」小鈴一邊收拾課桌,一邊回答著。

「果然啊。」我把「果然」兩個字說得很重,好讓這個詞在我的句子中更突出些。

「果然?小志為什麼要加上這個詞?」小鈴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問,「小志以前見過永介嗎?」

看來一切進展的都很順利:「哦,好像昨天在校長室門口見過一面。」之所以這麼說,是想從小玲的反應中看看池田永介、校長室、小玲被要挾這幾件事之間又沒有什麼聯繫。

果然,小鈴有很大的反應:「校長室門口?!永介真的昨天去找校長了嗎?他怎麼不告訴我。。」嗯?好像昨天池田永介真的計劃去找校長,這個是巧合吧!不過從小玲說話是緊張的表情來看,我敢肯定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小鈴聽說過井上長田的事嗎?」我試探性的問道。

「啊?什。。什麼事?我不。。知道。」小玲像觸電一樣立即低下了頭,吱吱唔唔的回答著。我基本確定嚴野說的是事實了,可是如果是出國留學這麼寶貴的機會,色狼訓導主任井上長田究竟會作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呢?我不敢再往下想,雖然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但我還是希望自己是錯的。

「哦,聽說那傢伙是個平行極端惡劣的混蛋。」我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便這樣子我打圓場。

接下來又上了兩節課,由於都是住客,小玲一直認真的聽課記筆記,我也不好意思打擾她,於是完全聽不進去課的我就像一個剛剛從鄉下進城的農名大伯一樣誇張的扭轉真腦袋用好奇的目光觀察著周圍。

嗯。。。教師總共六排,前四排的同學都是端端正正的作者聽課,真是一群好學的榜樣呢!可惜我就沒這麼大的耐心了,我又把頭轉向旁邊——左邊的小玲始終被書本遮擋着,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應該也是很專註的在學習吧!右邊是一個長發男生,我想老師們一定一直都把他當成女生了吧?「哈哈,白痴。」他似乎在看一本漫畫,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搞笑的橋段樂吧。他的右邊是一個女生,似乎兩隻耳朵都插著耳機,頭以上一下有節奏地擺動着,這個畫面不禁讓我想到四個字——小雞啄米。最後一排只有兩張桌子,一張在小雞的後面,坐着一個短髮男生,他的身體看起來很強壯,應該是個運動健將吧,現在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那個睡相讓我想到了東面的北極熊(?)而且在我轉頭的一瞬間明顯看到他嘴邊的桌子上有一小攤液體,惡。。。

另外一張桌子就在我的身後,坐着的正是閻魔愛同學。這個跟地獄少女同名的女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這樣想着,我屏住呼吸,在自己「撲通撲通」的新逃生中慢慢地扭頭,這感覺就像偷窺鄰家女孩洗澡一樣緊張。。。

咦,她不用學習嗎?此刻的閻魔愛就和早上的動作一樣,用手托著下巴,斜着眼睛望着窗外,自然垂下的長發遮住了半邊白皙的臉。靜靜的,似乎忘了自己現在是在教室里。不過這畫面好美,就像是夏威夷海邊的日落一樣,被這樣的美景吸引,我不禁脫口而出「太像了」三個字。

「像什麼?」

啊,被她發現了!我把頭側過來,閻魔愛那黑黑的眸子就這樣直直的望向了我。頓時我就緊張的不會說話了。不過說真的,閻魔愛的聲音很好聽,輕輕的,像一陣森林裏的柔風。

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乾脆藉此機會和她聊一聊吧,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覺悟,也把目光直直的射過去,然後用裝的很輕鬆的聲音回答:「我是說閻魔愛同學太想地獄少女了。」

「哦。」

哦?在我還像被人拿毛線球挑逗的鴨子一樣鬱悶的時候,閻魔愛又恢復了之前的動作,彷彿我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沒辦法,本來以為可以借這個機會和她聊幾句呢,現在只能帶着鬱悶的心情趴在桌子上嘆息了。

「池田永介,男,生日是4月15日,在凌川中學三年六班任班長職務。」放學收拾東西的時候嚴野趁小玲走了,湊過來說了上面的話。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吃驚與嚴野居然可以在短短兩節課的時間收集到這些情報,好恐怖的傢伙。

「還不止這些呢!」他看到我吃驚的表情后猶如春風拂面般得意的說,「他和高橋同學從小青梅竹馬,到了高中時代,兩人的關係進一步發展為了戀人關係,只是由於高橋同學性格的原因,這件事便成了秘密。」

「這。。。嚴野,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嚴野那令人恐怖的情報搜集能力。

「啊,沒什麼,沒什麼啦~」嚴野閉上眼睛甩了甩手,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欠揍表情。

「那麼,井上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從嚴野告訴我有關醜陋訓導主任真實面目的時候開始我就很想問這個問題了。

「是一位受害者告訴我的。」嚴野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語氣很冰冷。怎麼一下子態度變這麼冷淡了。。。真莫名其妙。

「你果然在這裏啊,小志哥哥——」門外站着一個身材矮小,扎著幼稚雙馬尾,而且雙手叉腰的女生,呃。。真不想承認——沒錯,那人正是雪子!

「雪。。雪子,你怎麼會?」

「什麼!是青木小雪子啊!」呃。。嚴野不是剛剛莫名其妙的離開了么?而且那傢伙居然稱那個打掃、做飯都不會的女人小雪子?!

「咦?是松本哥哥啊。」雪子竟然認識嚴野?這是怎麼回事,「喂,你有沒有好好照顧小志哥哥啊?他今天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哦!」雪子一邊說着,一邊向嚴野慢慢走進,不知為什麼就想到了自己帶有陰影的童年,呢個時候的我就像現在的嚴野一樣,而對面是一個大我好幾個年紀的不良大嬸,她一邊帶着令人反胃的微笑(如果可以叫微笑的話)靠近我,一邊用做作的人妖音說「小弟弟,把你的零用錢給姐姐好嗎?姐姐好幾天都沒吃東西了,嘿嘿。。」這麼想着我就發現嚴野白皙的額頭冒出了幾粒豆大的汗珠。

「不、不,當然有好好照顧啊。。」嚴野面對這樣的畫面也會結巴?只是我以為他會說「不要」呢。

我對用求救的小鹿般眼神望着我的嚴野聳了聳肩,收拾起書包:「好了,我們走吧!」雪子會從初中部專程跑過來應該不會只是為了調侃嚴野吧。

「我說雪子啊,你怎麼可以隨便跑到高中部呢?」

「哎呀,本小姐今天想吃火鍋所以特地過來通知小志哥哥,有什麼不對嗎?」

「啊,小雪子決定在這麼熱的夏天吃火鍋啊。。」

「要你管!人家好不容易自己決定想吃什麼~」

「真的是那樣嗎?」

我們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吐糟,突然在樓梯拐角的一個小走廊看到兩個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小鈴和嚴野。可是現在明明已經放學了,他們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呢?於是我好奇的走近,準備跟他們打個招呼,可是卻聽到了他們之間那段令我難忘的對話。

「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去!」

「你認為你跟去了能起什麼作用嗎?」

「。。。」

「你還不明白嗎?」名為池田永介的男生一把扯開襯衣的領口,「我已經替你報仇了。。」

什麼?難道說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獃獃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志哥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雪子走過來退了我一把,見我人就沒有反應,怒吼道,「我要吃煮豆腐、香腸、丸子、還有還有。。」

「喂、喂,小雪子,這裏可是學校啊,不要這麼大聲吵鬧好不好。」嚴野似乎很懼怕這個恐怖的女人,只是在一邊小聲說了一句。

因為雪子剛才彷彿被色狼佔到便宜般的尖叫,小鈴和池田就像受到了驚嚇的小鳥一樣,頭也不回的就跑開了,不過也正好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尷尬局面,真不知道該不該替他們感謝雪子。

「青木?青木!」嚴野走了過來,「果然沒錯,剛才那兩個是高橋同學和池田同學吧。」

「嗯。」我仍把目光留在那個走廊,似乎那條走廊上隱約飄蕩著詭異的歌聲。

「青——木——志——」雪子用力推了我一把,「你去死好了!」

「什、什麼!」我勉強平衡者搖搖擺擺的身子,一下兩節以下三節的從樓梯上踉蹌下來,「雪子,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親生哥哥這個樣子!」

「女人發起火來,好、好可怕!」嚴野又冒了一頭的汗珠,「哈?!」在發現雪子正用猛虎盯着獵物般的眼神盯着自己后,嚴野用了不到0.5秒的時間從樓梯上逃了下來。

為了避免雪子再次爆發出於自己蘿莉般外表截然相反的「力量」,我們終於同意陪她吃火鍋了。

「好好,煮豆腐,香腸,丸子,福斯(註:一種非常著名的貓罐頭),雪子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這還差不多,嘻嘻~」唉,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雪子的笑容,都會有一種令人想要去死的感覺呢——啊,幻覺、幻覺!

「唉。」下午的課無論老師再怎麼努力講,還是會像催眠魔咒一樣讓人犯困,當然除了小玲這一類的「學習狂」以外。

「怎麼了,小志,你好象很困擾的樣子?」小玲一邊做筆記,一邊關切的問道。嗚。。好感動!

「還不是嚴野——唉,算了。」我把頭深深的埋進了手臂,然後就一動也不想動了。

(「那麼就拜託松本哥哥啦!」

「哪裏哪裏,能夠和小雪子用一起吃火鍋的方式來迎接夏日,這是我的榮幸呢!」

「嘻嘻,說的也是。那麼下午放學后校門口見嘍!」)

真是的,突然要吃什麼嚴野家的特製「淺層奶油蛋糕」,於是只好把嚴野那傢伙叫來一起吃火鍋,但是話又說回來,有那傢伙在的話,就有人幫我收拾餐具了。只是……如果那個蛋糕真的是千層的話…嚴野那傢伙會把它放在哪裏呢?哎呀,好想忘記交代了,學校附近的步行街上有一家西點店——松本風味,呃…看名字就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

「啊……」好象有一陣來自森林深處的微風拂過耳際,我懶懶的轉過頭。

「斷開了啊。」閻魔愛同學手上纏着一根血紅色的細線,好像因為兩手太用力拉扯的關係吧,細線已經斷成了兩截,靜靜地纏在她的兩支食指上。

呃……這個女生還真不是一般的詭異。就在我想針對這件事吐糟她幾句時,從教室外的走廊突然傳來了陣陣嘈雜的聲音。

「怎麼回事?」冬眠(是春眠)的同學們紛紛慢慢的抬起頭,像一具具剛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死屍般緩慢的用冷漠的眼神朝窗外望去。很遺憾,我也是它們(?!)中的一員。當我正努力用目光繞過重重人牆,尋找引起「騷動事件」的核心人物時,一聲刺耳的尖叫,就想一支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我的左耳。接下來的是一幕讓我不敢相信的畫面——那個不是池田同學嗎?他正被一群長相兇狠的男老師揪著領子,往樓下拽。我記得校長室好像就在樓下。池田想掙脫那些蠻橫的大手,可是自己畢竟只是一隻侮辱狼群的羊,再怎麼掙扎都是徒勞的。

另一方面,由於小玲一反常態的尖叫,教室里也變得亂糟糟的,而尖叫過後的小鈴也一下在昏了過去。這一節是樂理課,講台上的年輕女教師(後來聽嚴野說只有二十五歲)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混亂的場面,竟然一下子呆住了。此刻的教師就像一鍋沸騰的開水,完完全全的處於失控狀態!

幾乎所有人都跑到了窗戶那邊向外張望,有幾個膽子大的男生跑出了教室,近距離觀察。我也很想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似乎現在還不是時候,看着身邊昏過去的小玲,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先把她弄醒。環視四周除了跑過去看熱鬧的同學,教室里竟然只剩下兩個人還是很鎮定的樣子——身後的閻魔愛同學和那個長發男。

淹沒愛的詭異我是領教過的,可是那個長發男怎麼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也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哈哈,大白痴……」有時這句台詞…在我正考慮要不要請那個長發男過來幫忙時——「青木同學請讓一讓。」是嚴野!手裏似乎還拿着一個袖珍的小瓶子,「高橋同學交給我好了。」他邊用自信的聲音說着邊扭開瓶口的蓋子——「唔…這味道…」突然一股刺鼻的氣味彌散在我們周圍,我想應該是清涼油一類的東西,不過味道比清涼油要重的多。

「因為有些課的內容自己實在不想錯過,為了防止打瞌睡,所以常常帶着這個,好讓自己保持清醒。」嚴野一邊解釋一邊把瓶子移到小鈴鼻子下面,「等一下高橋同學就會醒過來吧。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被那樣對待,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高橋同學真可憐。」

我吃驚得看着嚴野,一直以為他是那種沒頭沒腦,過分自信積極的粗神經,沒想到他也有日次感性的一面……

「一看到外面的是池田同學,我就知道高橋同學一定會有很激烈的反應,於是馬上過來看看,果然……」

突然間覺得,嚴野就像一個很可靠的大哥哥,接着我竟然脫口而出一句「要是能做你的妹妹一定很幸福吧?」雖然很肉麻,但當時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啊?!」接着嚴野居然還沉默了一陣,好像我在向他表白,而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接受似的。「也許吧。」咦?這傢伙不是一向很自大么?怎麼這次的回答不是「那當然啦」之類的呢?搞不懂……

「啊!永…永介、永介……」小鈴果然醒了過來,可是嘴裏卻不停地念著池田同學的名字。

「高橋同學,請你冷靜下來!」嚴野輕輕搖晃着小玲的肩膀,像是要喚醒一個馬上就要睡着的人一樣。

「永介他……為什麼?他們要幹什麼?!」彷彿一切都發生在了自己身上,小玲真的很擔心池田同學,他們的感情真的很令人羨慕。

「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不過這裏是學校,他們又是老師,所以他們一定不敢做出什麼過份的事的!」我也忍不住安慰著小鈴,這是——「都給我回座位做好,現在可是上課時間!」一個長相兇惡的老師突然沖了進來,朝我們怒吼著。就像一隻為了爭奪配偶而發怒的性無能公獅一般。

聽到這如同河馬的表白一般的尖叫,同學們多少安靜了一點,可是嘴裏仍在不停小聲討論著「那個被虐待的好像是六班的池田永介」、「當老師的怎麼可以這樣對學生?就算他犯了錯誤,也不能這樣啊!」、「那傢伙到底犯了什麼錯誤,老師們用的著這個樣子嗎?」

這樣兇惡的老師居然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吼完轉身就走掉了。而且在走開不遠處還不忘學者黑社會老大的樣子「告誡」我們:「你們來學校是學習的,不要對什麼事都這麼好奇,不然也許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

「切,什麼嘛!」

「這傢伙腦子有毛病!」

「哈哈,超級大白痴。」這句台詞是那個長發男在欣賞他的漫畫時說的,他也有點太厲害了吧?竵面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居然還能像沒事一樣看漫畫……

「日暮老師,日暮老師!」山田班長用盡全力想把因突髮狀況而變得代之的音樂老師喚醒。

「啊,怎……怎麼了嗎?」音樂老師終於清醒過來了,「剛才……剛才講到哪裏了?哦對了!請大家在課堂上不要大聲討論和課堂無關的話題,剛才實在是太吵了。」

呃……看來這位年輕的音樂老師也得了失憶症啊……

在同學們壓低了聲音的議論中,課堂又漸漸恢復了正常,只是小玲整個人就像是被催眠(或者說中邪也可以吧)了般獃獃的坐着,嘴裏一直重複著「怎麼會、怎麼會」,而嚴野在那隻「大河馬」衝進教室的時候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走前把那瓶提神葯流了下來,我盯着瓶子陷入了沉思……

才兩天而已,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所遇到的一切就像是荒島上的一場夢,真的好虛幻。從在課堂上被嚴野推醒,到放學與雪子比賽誰先到家,再到訓導主任的神秘失蹤,然後又是現在的池田永介……哦對了,還有那個詭異的,與地獄少女十分神似的凌川中學的閻魔愛……這裏,真的是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嗎?哇啊,我、我快撐不住了……

不知為什麼,嚴野的藥瓶被擰開了,突然飄來的刺鼻氣味讓我頓時清醒了過來,在這種時候——剛剛發生「池田同學被抓事件」,小玲陷入了「被催眠狀態」,我竟然差點睡過去?!

也許這葯真的像仙豆一樣神奇吧,我突然想到早晨的時候煙也不是只用了兩節課(準確的說應該只用了一個課間)就弄來了池田同學的信息嗎,而且兩生日都有!那麼這件事也擺脫他去打聽一下吧!

「怎麼會、怎麼會……」

「小鈴……」

「怎麼會,怎麼會……」

「小鈴放心吧,池田同學可是班長,再怎麼樣老師們對待優秀學生都不會太過分的。」話雖這麼說,但回想着剛才池田同學被抓走的場面,連我也不相信那些老師會對池田同學多客氣,但是現在要先讓小玲的情緒穩定下來,「而且,一下課我就會拜託嚴野幫忙打聽這件事的,所以請你振作起來!」我沒拌飯要黃小玲的肩膀,因為現在正在上課,所以只能用胳膊肘碰了碰小鈴。似乎她多少有點聽進去我的話,小靈通抬起了從剛剛醒來就一直低着的頭,雖然眼睛人悲苦的紅紅腫腫的,但明顯眼神已經明亮多了:「謝謝你,小志。」看到小玲恢復正常,我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漫長的一節課猶如沙漠中的徒步旅行,真的是——好漫長~不過,終於聽到了清泉一般的鈴聲——終於結束了。我立刻衝到第三排可是——嚴野那傢伙跑到哪去了?大約五分鐘后,我看到山田班長從走廊里走進來,然後又被蜂擁的同學們團團圍了起來——「山田班長從辦公室回來的吧?你又沒有聽到什麼關於池田永介的消息?」

「呃,這個嘛……應該說是有那麼一點點吧……」

「喂雅相,池田為什麼被抓走了?」

「好像說是偷了校長的什麼東西。」

「那個叫池田的男生膽子可真大,連校長的東西都敢偷!」

「哎山田啊,你還聽到了什麼?」

「好像還有停課什麼的,老師們也只是小聲議論而已,我聽到的只有這麼一點。好了好了,別人的事咱們還是少打聽吧,馬上要升學考試了,大家還是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學習中吧。」

「叮鈴鈴……」海市蜃樓般的鈴聲又響了起來,這是才看到嚴野匆匆跑進教室——我這是還在他的座位上沒有離開,嚴野一口氣沖了過來:「下……下課後,有……事情告訴哦你,呼呼……」看着他大口大口傳奇的樣子,我疑惑的走回了倒數第二排自己的位置。

「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

短訊?我打開手機的收信箱,嚴野兩個字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青木同學,我覺得還是現在告訴你比較好。我剛才去打聽了池田同學的事,聽說是因為偷了校長室的東西,被當場抓住的,可是到底偷了什麼就不知道了,但是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的抓走池田同學了。」

「嗡嗡……」

第二條。

「聽說被偷的東西還沒有被找到,所以老師和校長才會像剛才那象兇狠的對待池田同學,但是池田同學好像並不打算交出那個東西,於是他們決定停掉池田同學的課。現在他們應該都在校長室,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輕輕的合上手機,果然是這樣啊。究竟被偷的是什麼東西會是老師們像發瘋一樣尋找,而使池田同學冒着被停課甚至更嚴重的後果藏起來呢?

我側頭卡了看小玲——依舊保持着「少女的祈禱」的動作,看來身為學習狂的她,也有比學習更重要的事情啊。

「嗡嗡……」

手機有震動了起來,還是煙葉的短訊,難道又有甚呢新的消息了?

「對了,別忘了下午的火鍋。」

「這個混蛋!」我失聲喊了出來——這傢伙的思維是跳躍性的嗎?!

「嗯?青木同學有什麼疑問嗎?「「啊……」這時的我才注意到黑板下面站着的眼鏡老師。稍微抬頭掃視下黑板,這個動作使我差點暈倒——天哪!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公式,我不禁想到了恐怖的白蟻軍團,吱吱唔唔半天才說出一句「不……沒有……」

「呃……大家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儘管打斷我來提問,沒關係的。」眼鏡老師似乎還在擔心自己講課不夠清楚,不過在我看來,眼睛老是一定是一個教授級的人——從黑板上爬行着的白蟻軍團就可以看出來了吧?

哎呀~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火鍋……火鍋……對了,就這麼辦吧!如果沒有錯的話,學校是不可能在放學后還把池田同學關在辦公室的!那麼就應該沒問題了。

「嗯……打擾一下小玲。」雖然認為是沒什麼問題了,但心裏還是有點緊張。

「……」

「小志怎麼了嗎?你是不是打聽到永介的什麼事了?」

「啊,這個嘛,雖然說是差不多啦,但有些地方還不是很清楚,如果可以的話,吃晚飯的時候說好嗎?

「吃……吃完晚飯?可是……」

「哦是,是這樣的。」就是現在,「我妹妹突然說下午要吃火鍋,我覺得人多熱鬧點才好,所以就像要請你一起,還有學校老師應該在放學的時候會歸還池田同學自由吧?請代我也邀請池田同學可以嗎?對了,嚴野也會帶着他家的鎮店之寶過來呢,到時候大家可以好好聊聊,雖然我知道這個時候吃火鍋不太好啦,不過、不過呢……」

「嗯……如果池田真的方便去的話……」

「ok就這麼定了!」

「那……那麼我們就打擾了。」

呼,終於搞定了。

「叮鈴鈴……」下課了!!!

「青木同學!」煙葉現在的眼神就像是一隻準備抓老鼠的貓,圓圓的,透射出興奮的光芒。

「好好,我知道了。」我一邊應付著這隻名副其實的饞貓,一邊對小玲說,「我們可以走了么?一起去找池田同學。」

「啊?……嗯!」小玲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使勁的點了點頭。

於是在嚴野吃驚夾帶着興奮的目光中,我們三人便一起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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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入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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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地獄的小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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