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第329章 328 就在那裡

不知道說什麼的尷尬帶來的沉默，是需要用一個合適的話題來打破的。

尹賢不知道朴智妍有沒有把自己給她說的話說給咸恩靜和朴孝敏，所以，他決定先問問。

「智妍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尹賢用了這樣一個開頭。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朴智妍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生怕兩個姐姐說自己出賣了尹賢一樣。

尹賢被萌的笑了起來。

另一邊的朴孝敏和咸恩靜也笑了起來。

「其實剛剛智妍就已經罵過我了，說我為什麼不趕緊給你們做回歸專輯……」尹賢決定還是說出來。畢竟，咸恩靜和朴孝敏怎麼看著，都比朴智妍要可靠些……

而且，恰巧的，這次退團的事件，她們兩個，是受到攻擊最多的人。

「我哪有罵你了……」朴智妍愣了一下。

「我給她解釋了一下，現在我也給你們說一下吧，你們回去剛好也跟居麗，寶藍和素妍說一下，我的安排是這樣的，過段時間開始，我就會開始安排你們的回歸計劃了。」

「不會時間上太趕么？」咸恩靜連忙說，「OPPA你不用太著急的。」

「沒事，就算沒有智妍，我也會這麼安排的，」尹賢笑著搖搖頭，「計劃是這樣的。我打算跟你們六個人分別合作出六首單曲，暫時全部是電子版，不發行實體唱片……」

「分別合作？」朴孝敏和咸恩靜都愣了。

「是的，分別來。這樣，等到時候你們整團回歸的時候，壓力會小一些。」尹賢解釋了一句。「然後這些歌會都收錄到你們的整團的專輯裡面的。」

兩個女孩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現在的計劃是，智妍跟我的合作放到第一個。之後是素妍，接下來是孝敏，然後是寶藍，居麗，最後是恩靜你。」尹賢把順序說了一下，「這幾首單曲都會去打榜，但是肯定也都很難打成……」

兩個女孩子都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尹賢這句話說的很直接，但是她們兩個人也都完全能接受。

「不過肯定還是要去，你們放心，我之前說過了，我不再參與打榜了，那麼，要在音樂榜單上見到我的名字，是很難的事情。帶著你們，成績就算差，也差不到哪裡去的。」尹賢帶著自信說道。

兩人一起點了點頭。對於尹賢，她們自然是信得過的。

「而且，你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強化訓練，應該多少都會對自己更有自信一些了吧？我看恩靜你就瘦了不少下來……」說到這裡，尹賢笑了起來。

「哪能不瘦啊！稍微吃多點，都要挨罵的。」咸恩靜一臉的鬱悶，「我都好多年沒這樣挨罵過了。」

「是啊，你們畢竟是大明星了，敢這麼罵你們的人可不好找了呢！」尹賢似笑非笑的旁敲側擊著。

「呀，不用大叔你說好話，我們都懂的。」朴智妍打斷了尹賢的話。「不會埋怨幾位老師的，而且還會很感激她們的。」

尹賢愣了一下，笑了起來，確實，有朴智妍這樣一個例子在身邊，其他幾個女孩子，就算是看著，都會有動力吧？

「那就行，我就怕你們有怨氣。」

「其實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過的都還挺好的。」咸恩靜忽然說到。

「你這話，我怎麼聽著都覺得不相信。」尹賢笑著反駁。

開玩笑，被自己給關起來苦練，還會覺得過的挺好？

「是真的！」朴孝敏也在一邊點頭說，「就是因為好久沒有這麼簡單的過日子了，大家心裡都比較放鬆，每天只要專註自己練習的那一塊的事情就夠了……」

「你們就不擔心將來……」

「不是有OPPA你呢么？」咸恩靜露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尹賢愣了一下，笑了起來。

「你們就相信我吧，我會把T-ara重新帶回去屬於你們的位置的。」尹賢微笑著說。

三個女孩子都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

吃過了這頓宵夜，尹賢開車把咸恩靜和朴孝敏送回了她們的宿舍，然後就帶著朴智妍回了DreamTea的大樓。

「大叔，能不能跟你申請個事？」朴智妍一臉諂媚的笑容，讓尹賢渾身一哆嗦。

「有事說事……」尹賢的警戒心已經提起來了。

「……以後我可不可以邀請姐姐來我這面住啊……」朴智妍的臉瞬間從那種欠抽的笑容切換到可憐的表情，「一個人住好可憐的……」

「公司有管理規定……」

「可是……你不是老闆嗎？」

「公司有管理規定……」

「呀！」小恐龍炸毛了。

「……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公司有規定，不得留宿外人，但是公司也有VIP客房的啊……你找沈社長去，纏著他給你辦兩張可以隔夜進出的貴賓卡不就是了？笨死你了！」尹賢無語的敲了朴智妍一下。

「這個主意不錯……大叔你今天也在公司？」朴智妍看見尹賢下了車以後就按了幾個按鈕，車就自己找停車位去了，還覺得挺新奇。

「是的。」尹賢點了點頭，「雖然伴奏做完了，歌還是先試一下效果，不行的話還得換。」

「今天下午就看見大叔你在寫歌，是寫給誰的啊？」朴智妍的表情有點……

「給Juniel的。她的新專輯的歌。」尹賢笑了笑說。

「Juniel啊……她真幸福啊。」朴智妍嘆了口氣。

「你啊……」尹賢這才注意到了朴智妍的表情和語氣，有點無奈的笑著揉了揉朴智妍的腦袋，「既然都說好了，那我們兩個人的合作也可以開始準備了嘛。怎樣，還是《TroubleMaker》那樣的？」

「好……還是不要了。」朴智妍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害羞，「色大叔！」

尹賢無語的盯著朴智妍看了一會兒。

朴智妍徹底的不好意思了。

還好，電梯終於來了。兩個人都上了電梯。

來到一樓大堂，過了身份驗證機，兩人一人挑了一邊的電梯上樓了。

尹賢這面的電梯是先來的，所以他就先上了電梯了。

他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徑直又回到了錄音室。

他打算用今晚的時間把這幾首歌都先自己錄一個demo出來，好方便接下來Juniel回來以後錄製的時候能快一點。又或者……他只是想先試試看效果，要是一般的話，他不介意再準備幾首歌來替換。

反正存稿很多的樣子。

不過做著做著，尹賢就有點心不在焉了。

他在想著給朴智妍寫的那首合作的歌曲。

或者說，想著那隻小恐龍。

這一年多，朴智妍變了很多。那是一種讓尹賢覺得心痛的成熟。

下午的時候自己去看電視的時候，朴智妍本來明明是正打算從影音室里往外走的，撞見自己以後，她就又轉回頭去了。

然後，自己在那裡專註地寫歌的時候，幾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的變化，連朴孝敏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尹賢都不知道。

要是以前在那種情況下，按照朴智妍這個小姑娘的習慣，不要鬧得自己不得安寧肯定是不罷休的。

但是她一直很安靜。

這不像她。或者說，這才是她。

那個雖然有時會任性，會抽風，但是骨子裡謹小慎微的，暖暖的女孩子。

一直以來，很多知情人士甚至包括IU都有點不理解為什麼尹賢會為了朴智妍跟CCM動那麼大的肝火，以至於把戰火一直燒到了Mnet，甚至燒到了CJ集團。

包括朴智妍自己。她不止一次跟尹賢說起過，自己是尹賢半賣半送來的。

但是這件事尹賢自己心裡有數。這隻小恐龍對於他來說一直就不是一個平常的人。

作為T-ara的忙內，朴智妍在隊伍里是最活潑的那一個，她會跟各位姐姐開玩笑，然後會有一些四次元的反應或者舉動出現，就如同Girlsday里的李惠利表現的一樣。

但是跟李惠利不一樣的是，尹賢所了解的朴智妍本質上並不是一個很鬧騰的人。

她會時不時的展現出她很安靜的那一面。只是這一面很少有人能看到而已。

恰巧，尹賢就是其中之一。

在朴智妍正式出道之前尹賢就曾經收到過她自己親手用毛線織的帽子作為尹賢的聖誕禮物……這種顯然是只有很文靜的女孩子才會做的事情至今為止尹賢相熟的那一堆女生裡面，他還沒有見誰做過……

而且，除了尹賢和T-ara的幾個女孩子之外，也就只有朴智妍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居然還會幹這麼淑女的事情……

不過這多少算做是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朴智妍左一個色大叔，右一個恐龍笑的，把自己柔軟的內心，保護的很好。

還有一件事，自從出名以後，朴智妍一直都會被不喜歡她的人攻擊眼距太近，進而攻擊她什麼開眼角做的太過了之類的……

然後朴智妍為了遮蓋這個問題，習慣性的會用一種畫眼線的方式來彌補。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她自己特有的一種畫眼線的方法。她也因此不止一次被尹賢笑著調侃為：不畫眼線會死星人。

現在只要朴智妍出門，必然會畫眼線，甚至只要屋裡有男人，她都一定會畫眼線。

除了一個人。只有尹賢。

這麼多年了，據朴智妍自己和她哥哥說，只有尹賢這一個男人見過出道以後的不畫眼線的朴智妍。

所以一直尹賢都認為自己對於這個小姑娘是不同的。而且，好像也不止他自己這麼想，朴智妍對於尹賢的感覺好像也有些微妙的不同。

所以在朴智妍覺得自己受欺負了的時候，她會找尹賢來哭訴。她沒有想過尹賢會拒絕參合自己的事情，而尹賢自己也沒想過自己會拒絕。

在TroubleMaker的活動周期內，兩人之間的默契也是一種很有趣的事情。跟尹賢和金泰妍之間那種默契還不一樣，那是一種真正意義上尹賢所熟悉的默契感。

就好像前世的宅男蘇秀彬跟他的那些同樣是宅男的室友們之間的那種無言的默契一樣。

那種到了午飯時間不用召集就一起向食堂出發去吃飯，看見有人在打遊戲不用囑託都會幫忙帶回來一份的默契。

換句話說，尹賢覺得自己跟朴智妍有一種兄弟的感覺。

這種兄弟的感覺，甚至超過了因為《你不是真正的快樂》和《言之命至》而跟尹賢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的劉在石。那種信任，在尹賢看來是不需要用任何的語言去考量和判定的。就如同原本就存在的一樣。

就在那裡。就是那樣。

這種感覺。

尹賢沒有想到的是，一直在自己面前隨心所欲，想耍賴就耍賴，想耍流氓就耍流氓的朴智妍，居然在自己的面前開始注意起來她自己的行為了。

一時間，他有點懷念那個喜歡耍流氓的朴智妍了。至少，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將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自己面前。

可是這一切，好像也都不見了。

然後尹賢發現，不止朴智妍變了，IU何嘗不也是這樣？

那天自己去家裡看她的時候，小姑娘明明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自己明明也有很多話想說，最後也什麼都沒有說。

尹賢所能確切知道的，IU一定很想跟自己解釋她跟銀赫之間的關係什麼的，但是自己不想聽，於是她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就沒有繼續說了。

這是尹賢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的呢？他根本不能確定IU想說而沒說的東西是什麼，想必IU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再看看其他人呢，不也是這樣嗎？

金泰妍從去年十月以後就徹底從尹賢的世界里消失了。連帶著少女時代的其他的幾個女孩子，也都徹底地跟尹賢沒有了任何的聯繫。

韓孝珠之前在大鐘獎的頒獎典禮時跟自己保持了一致的態度，拒絕出席，但是隨即投入了新片拍攝的她跟尹賢也真的就完全回到了普通朋友的角度了，捎帶之前提過的那個到他的新家來拜訪的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就連自己的那個花痴小粉絲方敏雅，雖然因為之前擔心自己會退出娛樂圈，表現的神神叨叨的，但是實際上，對自己也在淡淡疏遠了。

自己是帶著有那種天煞孤星的光環嗎？

又或者，這發自靈魂深處的宅男屬性真的會讓身邊的女孩子都漸漸地對自己敬而遠之了么？

尹賢有點想不通，或者說，不願意去想通。

這現實有點殘酷啊。

忽然有那麼一瞬間，尹賢想，如果自己現在馬上就要死了，在死之前還能打最後一個電話，自己會打給誰呢？

想了一陣，沒有答案。

又或者，似乎隱隱約約是有的，但是，不太能確認。

面對自己的內心，要比面對面前的敵人，更可怕。

就在尹賢心煩的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的當口，錄音室的門上傳來了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