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祖上的黑歷史
唔空在興奮與無限遐想中度過了一夜，最後怎麼睡著的也不知道，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一輪蓬勃而出的紅日已經映紅的大半個天空。
夏季早上的景色還是很迷人的，唔空打開窗子，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著萬里碧空，紅日霞光，碧綠的田園，隱現的村舍，心中一片激昂。
此時他的臉上，早已沒有了曾經的那種迷茫，有的只有堅定和一往無前的信心，他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
「小夥子，醒來了。」對面消失的老漢洗漱回來，渾身都是乾淨利落和清新的味道，一臉笑意的看著唔空。
「剛剛醒。」唔空回了一個笑容，「老伯您做到哪裡？！」唔空這還是第一次與鄰座的旅客打招呼。
「我要過黃河大橋，做到頭吶。」老人家一笑，然後問了唔空，「你在哪裡下車？！」
「我就在黃河大橋前一站，下車打的就能到家了。」唔空一臉笑容，滿是期待。
「哦，那我們兩個其實也差不多遠！」老人點點頭，他已經知道唔空要去哪裡了。
「老人家您祖上就是SX人？！」唔空問道。
「是呀，祖上多少輩子了，據說從戰國時代我們家存在了，還跟著霍將軍打過仗呢，只不過經歷了太多的戰亂，最危險的時候甚至跑到了上山過了幾十年，就是這樣一直也沒離開過。」老人家說起故土一臉自豪，又有著滄桑之感。
「沒想到您還是老秦人！」唔空聽了不禁肅然起敬，要知道SX不知經歷了多少戰亂，現在人口大部分都是外省遷移來的，老秦人可是真心不多了。
「嘿嘿，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姓蒙，祖上就是蒙恬大將軍。」唔空的話讓老爺子興奮不已，紅光滿面的說給了唔空一個悄悄話。
「哦，那您老可是忠臣良將之後了，晚輩這廂有禮了。」唔空雖然不知道老人家說的真假，但是對於老秦人他還是給與了一份敬意，拱手客氣了一番。
「唉，可惜了，我的祖上因為忠誠，最終也失去了挽救老秦的最後機會。」老人家雖然因為唔空的敬意感到高興，但是此時也不免感慨了一下。
「是呀，的確可惜了，否則的話，或許也就不會有五胡亂華了。」唔空自然明白老人家說的是什麼意思，作為一個西北人，他對於老秦一向也是認同的。
秦真正是亡於暴政么，恐怕這還不是主要原因，相反唔空還認為秦始皇對於六國貴族太仁慈了，否則哪裡會給他們反覆的機會。如果也來一場打土豪分田地，那些得了六國貴族財產土地的六國人還會起來反秦么？！答案是很明顯的。
過秦論古而有之，每一個朝代建立后都會對前一個朝代來這樣一個過的論調，無非是闡述自己推翻舊朝廷多麼合理罷了，這裡面能夠有多少真的東西就只有天知道。
但是唔空認為，如果大秦沒有滅亡，以法律為根基的國家制度，必定不會讓大秦走上五胡亂華那麼凄慘的道路，而後世之人更是以種族融合的說法去光榮化合理化當年的無數血腥殺戮。
「可不是！」老漢一臉恨意，「當年我們一族據說藏在一處山谷里多少年，這才躲過了那些年的動亂和屠殺，否則早就沒我們這一家嘍。」老人家有說起來他家族的往事。
「老人家，其實我的祖上也是SX渡過黃河來的，說起來我也是秦人的一份子啊。」唔空覺得與老人親近，也說了自己祖上的情況。
「哦，你也是老秦人。」老人臉上一喜。
「雖然沒您家傳的那麼長，但是大秦開國之時，我們一家就搬到咸陽了。」唔空如是說道，他家祖上也算是大秦開國立戶的秦人了。
當然，有句話唔空沒說，他家祖上其實是被秦始皇遷移到咸陽的六國富戶，據傳是孫武留下的後代。
「太好了，那咱們可得親近一下。」老人一下子抓住唔空的手，一臉激動，非常熱情，在他看來，兩個人幾乎都可以說是老秦人的後代了。
「是呀，我也沒想到在火車上遇到了老秦人。」唔空同樣感慨不已。
「對了，那你家祖上是什麼時候離開SX的？！」老人家問了唔空祖上的情況。
「唉，那得從大明崇禎年代說起。」唔空聽了老人家的問話，不由得想起了家裡老人說的過去往事。
「那時候，各地自然災害不斷，飢荒更是無所不在，赤地千里不是假話。」唔空有些深沉的話語，似乎描繪出了一副末代的苦難畫卷。
「即使這樣，我的祖上也沒離開過SX，一家人還在堅持著。但是有一天，聽說滿洲人打來了，闖王號召百姓們奮起反抗，於是我的祖上就參加了大順的軍隊。」唔空說道這裡，就停了一下。
老漢聽的認真，就急切問道，「之後呢，之後怎麼樣了？！」
「之後，據說大順各地軍隊在SX集結，滿清軍隊和投降的明軍也集結起來了，雙方就在SX開始了大決戰。」唔空聲音有些凄涼，或者是他聽老家人說的多了，或者是他帶入了歷史的某些認同感。
「滿洲和降清的人是我們的幾倍，如果是這樣還罷了，以大順的軍隊根本無懼。」說道這裡，唔空已經咬牙切齒了，「但是，但是我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們前方和滿洲人決戰的時候，身後的地主鄉紳起來造反了，配合滿洲人抄了我們的後路。」
「地主？！」老漢聽了有些吃驚，面上又有些尷尬，因為他家祖上就是地主一員！
「沒錯，就是他們。」唔空目光凌厲，「他們打破了平衡，此消彼長之下，大順軍隊陷入了危機，最後功敗垂成。」
唔空說道最後，已經是滿眼怒火了！因為在他眼裡，幫助滿洲人入主華夏河山比之漢奸還有什麼區別？！這根抗戰時期給日本鬼子帶路的人不都一樣么，甚至更加惡劣！
其實，唔空不知道的是，那個時代，不僅各地鄉紳地主連合滿清圍剿抗清的大順軍隊，南明以史可法為首的明朝勢力，同樣在絞殺闖王的軍隊。西南張獻忠同樣是如此，也在時刻找著大順的便宜。
所以，大明滅亡是有其合理性的，看不見靖康之恥帶來的教訓，反而一團窩裡斗，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如果，那些地主真的幫助了滿洲人，那麼他們可就真不是東西了！」老漢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臉色漲紅的表明了態度。不過老人家心裡可念叨，希望他的祖上沒有干過這種缺德事兒。
「對了，我聽說當年可是有不少SX人賣火藥、鋼鐵、糧食等物資給滿洲人，是不是真的這樣？！」老漢想到了什麼，把他從他孫女兒那裡得到的小道消息說了出來。
「的確是這樣，否則大清時代SX商人也不會被滿清朝廷給予超規格待遇。」這段兒SX人的黑歷史唔空自然也了解過，網路信息極大豐富，他不可能一點兒不了解。
「嗨，都是我們自己人不爭氣啊，否則大好河山焉能被滿洲人佔去，最後又撈得無數不平等條約，賠錢又割地！」老人家不住的拍著大腿，一臉國人不爭氣的憤怒模樣。
「您老消消氣！」唔空心說可別讓這老爺子氣出好歹來，「在我看來，只要我們自己能夠記住歷史教訓，不在重蹈覆轍，那麼我們未來的路，子孫的路就一定不會走錯，重複先輩們的過錯。」
「這樣最好，只是這些娃子是否真的記得住呢？！」老人家點點頭，但是感慨著卻有著懷疑，因為國人太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