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猛虎歸來

南中國海，夜03：30PM，多雲，無月光，一架未明國籍的戰機悄悄飛入了它的上空。

「阿蘇，這是我們的南中國海，還沒見過吧……」蘇遠山朝機艙外指了指，示意蘇葉看看。

蘇葉探頭朝下方望去，只見黑色海洋蕩漾在溫柔的月色里，卻有一些零星的燈火在隨着波濤上下搖晃着，使這片海域仿如一匹閃著光亮的黑色綢緞。

「現在這個時候會有很多漁船聚集嗎？」蘇葉問道。

「漁船？」

「嗯，你看下面。」蘇葉道。

蘇遠山納悶了，他也伸著脖子看了看，但始終看不清楚，只知道下邊燈光點點，不止一兩艘，於是降低高度，睜眼看去——

好傢夥！下邊哪是什麼漁船，整個一艦艇編隊！

這時，蘇葉只覺頭上閃過一個黑影，抬頭一看，幾架戰機正無聲地飛在上方，他這才看了看雷達，這架SU-27屁股後頭，正有數不清的目標飛機以三角攻擊陣形尾隨其後，而自己彷彿是一群天鵝的頭鳥。

蘇遠山汗水從額頭滲透了下來，對方居然保持靜默狀態悄悄地把自己「保護」起來，這下可完蛋了，上下、後方共三個戰鬥群，清一色SU-30重型戰機，這豈不是要完玩了。

這時，海上的一艘導彈驅逐艦上。

「報告首長！我艦艇編隊上空發現未明戰機！」

「嗯？數量？什麼位置？」

這艘導彈驅逐艦是這個龐大艦隊里最具代表的一艘，它擁有中國目前最先進的武器裝備，而身為海軍上將的賀雲龍今晚正在這裏視察。

士兵引導賀雲龍看着大幅界面的液晶顯示屏報告道：「只有一架單機，在這裏。已經被我戰機集群控制。」

賀雲龍身後正站着一排下級軍官，他對着屏幕沉思片刻，轉過身道：「這次是中印雙方有史以來最大的演習，各國都在密切關注，不能出任何問題。通知空中編隊，立即送這架未明飛機出我領空範圍！記住，要保持安靜！如果有新的情況，再行報告！」

「是！」

而此時在天上的蘇遠山心裏正奇怪，怎麼對方沒任何反應呢，「護送」自己嗎？奇怪了，他看了看燃料表，從斯里卡蘭飛到現在，已經快要燒油箱裏的燃料殘渣了，與對方展開空中格鬥已不可能，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又無疑會給逮住。

想到這裏，他對蘇葉說道：「阿蘇，我們要博一把，坐好了！」蘇遠山已經打定注意，他要用最後的動力沖往內地，然後棄機跳傘，最好的情況是能落到海里，然後游水上岸，但首先得脫出軍方的控制才行。

這時，蘇遠山突然一個加速，只聽「嘭！——」的一聲，SU-27戰機尾部噴出了錐形火焰，以最快速度朝內陸方向離弦而去，而這「護送」他們的飛行編隊卻沒採取追擊行動，遠遠看着蘇遠山父子的戰機消失在黑暗的夜空裏。

而賀雲龍所在的那艘導彈驅逐艦上的雷達卻已經緊緊咬住了這架莫名其妙闖入的戰機，而且已將這個最新情況進行了報告。

賀雲龍當即發佈了作戰命令：空中編隊不要行動，保持原有隊形繼續配合演習。電令『天狼』，堅決將入侵戰機打下來！[注_天狼:部隊代號，空軍地空導彈部隊]

此時，蘇遠山更加鬱悶了，他實在是有點想不通：怎麼搞的，怎麼追都不追啊？真是太奇怪了！

前面已經可以看到沿海城市的點點燈光，但由於剛剛的超音速飛行，燃料已經徹底告罄，目前只能做滑翔飛行。

蘇遠山道：「阿蘇，我們準備棄機，再靠近一點，準備了。」

話音剛落，蘇葉突然從雷達上發現一個飛速靠近的光點，那速度太快了，要遠遠超過一般戰機速度。

「爸，有導彈飛來！」蘇葉緊盯着雷達屏幕。

「我看看！」蘇遠山緊張道。

蘇葉立刻將前後艙雷達屏幕進行了同步，只聽蘇遠山大叫道：「S級地空導彈！」

現在戰機已經沒有燃料，不可能再做任何閃避動作。蘇遠山立即道：「我們要提前棄機，準備好。」

而此時，一枚由導彈部隊發射的S級地空導彈正急速朝他們飛射而來……

黑暗璀璨的夜空中，SU-27戰機在爆炸前彈出了兩個黑色影子，黑影落到一定高度后，便張開了白色大傘，如同兩朵蒲公英緩緩朝海面飄去……

*

數天後，一艘舢板漁船上。

這天是個極好的天氣，艷陽高照，萬里無雲，有的只是碧海藍天，微風徐徐。蘇葉躺在船板眯着眼看着那根高高聳起的桅杆，船帆已經被收了起來，停在大海中央，周圍除了陣陣海浪發出的安靜聲響，就只有偶爾的海鷗叫聲。

「阿葉哥！」船尾發出一聲少女銀鈴般的呼叫。

蘇葉應道：「哎！」

「快來幫忙拉網，收網咯！」

「就來！」蘇葉趕忙站了起來，跑向船尾。

此時，一個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打着赤腳，正費力的拉着漁網，她過身姿對蘇葉道：「阿葉哥，快來幫忙，今天大收穫咯。」

蘇葉忙跑去幫手，道：「琳子，到時候我回家了，一定給你們弄台收網機來。」

女孩忙道：「呵呵，不用啦，平常跟爺爺兩人足夠的。」女孩皮膚雖然有點黑，卻十分光滑細膩，蘇葉的手臂不斷與她碰在一起，卻仿如挨在一匹綢緞上。當網中的魚兒被拉出水面時，一下失去了浮力，使網更加沉重了。女孩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開始更加用力地拉着漁網，憋得滿臉通紅。

蘇葉將手掌向前移了一下，這樣便更能使得上力氣，沒想琳子因為太過用力，整個胸部都壓在了他的手臂上，那是一對堅實挺拔的**，是琳子多年的捕魚生活鍛鍊出來的結實身體。蘇葉此刻不免有些面紅耳赤，但這自小就跟着爺爺出海打魚為生的漁家女，卻絲毫沒意識到這些。

「呀！——」一聲齊喝。

一網海魚終於被拉了上來，嘩的一下全部傾瀉在舢板上，四下里活蹦亂跳的，弄得水花四濺，這是它們最後的垂死掙扎了。

蘇葉和琳子癱坐在船板上氣喘吁吁，兩人笑呵呵地看着一地魚兒。

蘇葉擦著汗水道：「你們真的需要收網機，這樣太辛苦了。」

「呵呵，不用啦，我們習慣了，這些魚希望能賣個好價錢啊。」琳子抹了抹脖子上的水漬。

這時蘇葉才注意到，琳子上半身全都濕透了，也不知那是汗水還是海水，總之讓她那件白色薄薄的裙子緊緊貼在了身體上。而一直生活在船上的琳子根本沒穿內衣的習慣，使她那對高挺的**尤為突出，但最讓蘇葉心跳的還是她胸前那微微突起的兩顆小豆豆。

琳子毫沒在意地捋了捋粘在鬢角的髮絲，只是站起身來，拉着蘇葉對剛打上來的魚進行處理，一對挺拔的**總在蘇葉面前晃來晃去的，弄得他不免有些心神蕩漾。

蘇葉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擰乾了帶着鹽份的海水，剛要穿上，便聽琳子叫道：「呀！好漂亮呀！是個老虎頭吧？」

蘇葉朝背後看了看，原來琳子看到了自己背上的刺青，一個重金屬風格的黑色虎頭。蘇葉微笑了一下，道：「嗯，是的。」

「呵呵，還是個黑老虎頭呢……」琳子說着便走了過來，她輕輕撫摸著蘇葉寬實黝黑的後背，說道：「為什麼要刺這個呀，雖然是好看，但一定很痛吧。」

琳子的詢問讓蘇葉想起了些什麼，但他又在片刻回到了現實，依然微笑道：「不痛，比不上另一種痛。」

「刺個這樣的虎頭，有什麼意味嗎？」琳子繼續問道。

蘇葉立刻將衣服穿了起來，也不管琳子的手掌還在裏邊，回答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我當時覺得好看，所以才刺了一個。」顯然，他不大願意提及這個幾乎佔了大半個背部的虎頭刺青所包含的意義。

琳子雖然好奇，但她看出了蘇葉的意思，便沒再繼續追問。

傍晚的時候，琳子將船開進了港口，其他出海的船隻也陸陸續續回來了，這裏的漁民大部分都住船上，結束了一天勞作，此時正是吃飯時間，各家各戶都燃起了火，開起了照明。炒菜聲，小孩的哭聲，還有女人的咒罵聲嘈雜一片，整個漁港頓時熱鬧起來。

蘇葉站在船頭，看着炊煙裊裊，在這雜亂的聲響里，他感受到的卻是一種寧靜，沒有兇猛地喊殺，沒有痛苦地伏地呻吟，沒有硝煙瀰漫，也沒有炮火紛飛中四濺的血腥。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啊，看着港灣里一排排晃動的桅杆，蘇葉不禁露出一絲安心微笑：終於回來了。

這時，琳子在船艙里喊道：「阿葉哥，吃飯啦。」

蘇葉進到船艙，盤腿坐下，前幾天他已經領教過琳子的手藝了，非常好吃。那是蘇葉五年裏吃到的第一頓可口飯菜，在猛虎組織的時候，他只能吃到罐頭食品以及壓縮餅乾。

此時，琳子說道：「剛剛爺爺託人帶了口信，說是跟你爸今晚不回來了，他們還有事情要辦。」

「哦，他們有沒說要幹嘛？」蘇葉唏嗦著喝了一口海帶湯，好鮮。

琳子扒了一口飯菜道：「沒有哦，總之是說明天回來。」

蘇葉沒再出聲，默默吃着飯，片刻后，琳子眨了眨她那雙大眼睛，道：「不如……今晚我們出去走走吧，岸上有許多好玩的呢。」

蘇葉在這五年的時間裏，每天的活動不是睡覺就是訓練和打仗，對於這種平常生活很是嚮往，上街玩耍彷彿是許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自己也想不起那是怎樣的感覺。於是不無興奮地道：「呵呵，那好，快吃。」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