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難眠】

洗過澡已是凌晨一點，經過於萍房間的時候發現她在打電話。進了自己房，熱氣迎面而來，眼鏡馬上模糊了。原來已經開了空調，估計我在洗澡的時候於萍來過我房間。

「可以進去嗎？」於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請進。」我拿著塊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看見她裹著被子跑了進來就往我床上一鑽。

「陪我聊會天行么？」她躺了下去，側著身體望著我擦頭髮。

「哪有象你這麼聊的？躺著就會睡著的。」我把毛巾搭在了椅子背上。

「不會的，我睡不著，陪我聊會就好。剛打過電話給我媽，說我在你這裡。明天台里沒事，我不去了。」

「那你不怕萬一你睡著了，我對你會怎麼樣？」我打開電腦。

「我想，現在還是對你有所了解的。」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唉，女人有時候就是太自信才會飽嘗惡果。網路上多少無知少女被騙、被拐賣、被強姦，都是象你這樣這麼自信。知道嗎？淹死的大部分都是會游泳的！」我邊瀏覽著網站邊說道。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判斷能力的好吧？你到底陪不陪我說話嘛？」她坐了起來。

一陣鼻血差點涌了出來，玲兒那件睡衣給她穿太小太緊了。她的身材遠比玲兒更加豐滿，一對飽滿的小白兔在她撒嬌的時候不停地亂顫著，就差沒蹦出來，我的心也為之顫抖著。看見我這個豬哥樣，她趕忙躺了下去，用被子緊緊裹著自己。

「呵呵，我不是怕自己對你怎麼樣？我是怕我陪著你聊會睡著，然後你對我做什麼，嘿嘿！」我的滑鼠在屏幕上胡亂點著，一個枕頭砸了過來。

「你們平時都睡這屋？」她問道。

「嗯，床單是新換的。放心，不臟。」沒看她，繼續點著滑鼠。又是個枕頭砸了過來，我笑著把枕頭扔回床上。

「告訴我，你現在想她么。」她繼續問。

「嗯。」我沒看她。

「當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會想起我么？」她又問。

「嗯。」

「你這人這麼老嗯啊？到底有沒有啦？」她又要坐起來。

「有有有，和她在一起時有想你！」我立刻回答。生怕她坐起來之後我又要噴鼻血，這個人現在是不能看不能動的，我提醒自己。

「哼，算你識相。」見我嚇成這樣，她甜甜一笑翻了個身，也不說話。過了許久，我以為她睡著了，回頭看了看她，發現她那雙大而媚的眼睛正看著我，那眼裡露出的是迷惑、是痴迷？

「喂，小姐，怎麼你還不睡？」我看了看時間，兩點。無論如何我都要在三點前把她趕出我的房間，不然我沒法給玲兒打電話。

「你很希望我睡著嗎？你想幹嘛？」她口氣忽然變了，但是臉上還是那種表情。迷死人的笑，眼神媚的嚇人。到底她是怎麼了？一會兒工夫就變成了這樣，剛才不是還又哭又鬧又要去酒吧買醉的嗎？納悶啊！

「沒…沒有，你繼續。不過最好回自己房間里睡。」我轉過頭。

「那你抱我回房。」她伸出了一隻雪白的胳膊。

「為…為什麼？」我吞了吞口水。

「因為你也抱過家玲。」她說道。

「可那不同啊，玲兒那時睡著了，我怕她生病才抱過來。」我忙解釋。真不該什麼都告訴她，這下好。

「那我今晚睡這裡了。」她把胳膊縮了進去。

「喂，喂！」她不理我了，背對著我。我關了電腦，準備去她房間睡覺，就在我即將跨出房門時，她說話了：「你幹嘛？」

「去你房間睡啊。」

「你寧可回我房間睡也不抱我？」她問道。我沒說話，準備帶上門。

「英凡，如果今天你不抱我，今晚你也別睡了。我跟你一晚上。」她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於萍，你到底要怎麼樣？我承認是我不該去招惹你，可你不能在知道了我和玲兒的事情之後還…還這樣吧？」我有點火了，最討厭女人來威脅我。

「我只要你抱我回房，你對家玲都那麼好，為什麼不能對我一樣呢？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受害者呀。」說完她自己都笑了。

在那雙媚力四射的美目注視下，再大的火氣也全消了。我只有苦笑，心想，以後再也不能惹那麼多花花草草了，沒完沒了。彎下腰，連被子一起抱著於萍就往她房間走去。雖然於萍嘴裡狠的要命，可一旦被我抱住了，她還是很害羞的，身體立刻變軟了。短短不到20秒的路，我卻感覺象走了十年。她的手緊緊勾住了我的脖子，臉貼的我很近，眼睛水汪汪地盯著我的嘴巴，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嘴裡呼出的熱氣。很想看她，看她那嫵媚的雙眸，但我還是克制住了……

終於到了，我把她放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抱我一下很難為你么？」她也恢復了正常。

「當然啦，小姐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夜深人靜時啊，孤男寡女。再說了，你這麼漂亮、這麼性感。誰也吃不消啊！當然了，還好我定力強。要不然，哼哼，慘了你。」嘴上雖然這麼說，其實我的身體某部位已經發生了變化。和玲兒在一起的時候老是被她取笑，說我沒什麼自制力，隨便勾引一下我就受不了。廢話，受的了那叫太監。所以她才要每天在公司里幫我訓練，可是這是天生的啊，哪裡改的掉？如果以後見了美女沒有反應，那真成太監了。

於萍滿意地笑了，記得之前玲兒也是這樣，女人難道都一個樣？我發現和於萍在一起的時候想的都是玲兒。很想迫不及待回自己房間，醞釀一下感情。想好等會對玲兒說什麼，免得跟白天似的。

「你不再陪我會兒么？」於萍懶洋洋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不了，我想睡覺了，明天還有事兒呢。你哥和我的合作明天開始。」對於萍說了聲晚安就回了自己房間。

一個小時，我卻象等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早就聽見隔壁房內的於萍關燈睡覺了。我也關了燈，躺在黑夜裡想著和玲兒在一起時的種種，我發現真的很想很想她。特別是當於萍在我身邊的時候，特別是當我知道她的聯繫電話時。我等的快發瘋了。坐起來看看錶，二點二十。天啊，才過了二十分鐘。太慢了，我又重重地躺在床上。門忽然被推開了，於萍象一陣風似的鑽進我的被窩，溫軟的身體緊緊貼著我，我被嚇了一跳。

「你幹嘛？」我慌亂地摸著檯燈開關，打開了檯燈。

「做了個惡夢，抱一下就好。」她的聲音顫抖著。這下完了，不知道要折騰到幾點。我爬出被窩坐到電腦台前看著床上的於萍。

「小姐，剛你說抱你回房，我做到了，你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呢？」我有點生氣，聲音大了點。

「你根本沒睡，我在隔壁就聽見你在這邊翻來覆去的亂折騰。」她委屈地說道。原來她也沒睡著，是啊，這個時候誰能睡的著。

「我睡不睡關你什麼事啊？」我煩透了。

「我想你既然沒睡就過來陪你聊天。」她更委屈了，怎麼女人都這樣，一說話就哭，非弄的象我欺負了她似的。

「好好，實話告訴你吧，我要在三點鐘給玲兒打電話。」我是被逼的。

「白天怎麼不打？」她望著我，眼裡透著一絲痛。

「她被爸爸監視起來了，我只能在半夜偷偷給她打。」我生氣的很。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關上門，她回了自己房間。不管了，現在我心裡只有玲兒。於萍，我已經顧不了你那麼多了。

三點整，我看了看錶。再過五分鐘打，阿玉讓我三點之後打的，可是剛過一分鐘我就等不及了。撥通了那個號碼，一聲嘟之後，電話立刻被接了起來，我沒敢說話。聽著對方也沒說話，可我聽見對方輕微的喘息聲。我知道，那一定是玲兒。

「玲兒！」鼻子沒來由地一陣酸。

「好想你，凡！」玲兒的聲音哽咽著。

「我也好想你，玲兒，你還好嗎？我每天都在想你會不會出現在我面前，每天回家我都會習慣地看看你有沒有回來給我一個驚喜。每天我都把家裡收拾好了等你回來，家裡一切都還是乾乾淨淨的……」我流淚了。

「凡，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嗚嗚嗚！」玲兒在電話里哭著。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男人，電話里應該多安慰玲兒，自己先難過個屁啊？

「玲兒，沒事的。慢慢說，我一定會等你的。你給我說說你的情況，我看看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爸爸收走了我的護照，身份證明。我的身邊還被安插了保全，每天的行動都會由保全向他彙報。我現在住媽媽家，電話只能接不能打，有時候爸爸會來這邊住，如果回來我就會把房間外面的電話匯流排拔掉。

凡，你還好嗎？你身體好嗎？工作辛苦嗎？一定要吃飽飯，不要怕麻煩。晚上回家買點菜自己做點，記得一定要做個湯，這樣自己身體才會好。我很想很想你，每天晚上都睡不著，都想你抱著我睡，你要想著我啊。不許再去找別的女人，特別是那個於萍，知道嗎？」

玲兒一打開話匣子就說了一大堆，我就這麼靜靜地聽著。她的聲音真好聽，我第一次這麼覺得。她在電話里一會兒象個賢惠的妻子似的嘮叨著我的生活起居，一會兒又象個調皮的小丫頭向我撒嬌述說著對我的思念。我聽的呆了，忘記了時間。

兩個人雖然隔著電話，可是感覺就象我抱著她睡在一張床上，在彼此的耳邊說著離別之苦。真的很感謝阿玉，她是那麼及時地告訴了我玲兒的這個電話，要不然我真的會急瘋的。

「玲兒，那個混蛋怎麼樣了，路鳴。」我忽然想起他。

「他沒在香港了，去了國外。聽爸爸說上次你把他打的重了，現在身體還沒好。」

「哦，那就好，我恨不得廢了他。就怕我不在你身邊他來騷擾你，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去香港把你們弄出來！」

「嗯，我一定等你。現在你別來，媽媽答應我過段時間就跟爸爸說，她會和我一起去上海看你的。」玲兒的聲音顫抖著。我心想，要是你媽說話有用你爸早就聽了，至於現在把你關起來么？

「玲兒，你媽媽還好嗎？」

「嗯，她挺好的，就在我身邊。你等等，媽媽要跟你說話。」差點背過氣去，難不成剛剛玲兒對我撒嬌說的那些情話都被她媽聽見了，我的臉一陣紅。

「小凡啊，你一定要對玲女好啊。都是我不好，連累你們了。如果不是這樣，玲女都不會回香港，都不會離開你。她現在很想你，你一定要對她好哦。」她媽媽在電話里哭著。

「阿姨，我都很想玲兒。你放心，我一輩子都會對玲兒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們好好保重身體，一有機會我就飛香港想辦法接你們出來。」難過死了，沒想到她媽媽會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凡，以後每天你都打電話給我好嗎？我真的很想你，聽見你的聲音我才能睡覺。好嗎？你答應我。」玲兒接過電話說道。

「好的，玲兒，我一定每天打給你。每天你回家就睡覺，要不然這樣身體吃不消啊。」我告誡玲兒。不知不覺天蒙蒙亮了，我看了看錶，六點十分。

「玲兒，時間不早了。你快睡一會，不然白天該困了。」

「好的，你也是呀。明天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守在電話邊上。如果響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接，就說明爸爸在家，我拔掉電話匯流排了！」掛了電話，忽然發現尿急，打電話的過程中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下了床開門，忽然發現於萍站在門外，臉上流著淚。

「你？」我呆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我實在忍不住，真的很想知道你們電話里會談些什麼，別怪我好嗎？現在我知道了，你們的感情很深。」她低著頭蹲在地上哭著。

「我不是說這個啊，我既然告訴你我要打電話給玲兒，就沒打算瞞你。我的意思是說這麼冷的天，你站了一個晚上？」大概和玲兒通過電話，我的心情特別的好。

「嗯，沒辦法，我控制不了自己。可又怕你知道我在聽，只好站在門外。」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傻瓜，還站這裡幹嘛？快回床上躺著去。」和玲兒通過電話之後心情太好了，我一把將於萍抱了起來走回客房，她吃了一驚，可隨即身體又軟了。

「凡，看來老天是跟我們開了個玩笑，我們真的只是有緣無份么？」將她放下之後，她拉著我的手不肯我離去，尿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