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炎靈脈

第十六章 黑炎靈脈

楊蛟只覺自己被吞掉一般,疼痛的刺激下,楊蛟透明的身體出現了一道道紋路,如同蛛網一般。

吞噬之感頓消,這蜘蛛網一張一合似乎大肆吞併著什麼,很長很長時間后,蜘蛛網般的脈絡漸漸消失,楊蛟感覺到了一股溫暖。

「呼……」楊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睜開雙眼。

「師弟,是我害了你!」劉漠然跑到楊蛟的面前,玄黃道此刻來到那炮烙旁,凝視著這罪魁禍首,楊蛟緩慢的坐起來,頭痛欲裂,身體也疲憊不堪,再查之下,楊蛟大驚失色,自己的靈力竟然空空如也。

數十年的靈丹妙藥,兩顆洗髓丹的靈力竟然消耗一空,楊蛟想起了剛才那猶如夢中的火人,難道它使得自己靈力消散?又或者是靈脈與其對抗將靈力全部消耗?在楊蛟體內積存的靈力便是練氣期的修仙者也不能比擬,此刻全部消散,楊蛟如何不心疼?

此刻,玄冰峰掌門,其他兩派長老也紛紛趕來。

「何物在此作祟?」玉機子見到玄黃道后問道。

「掌門師兄請看!」玄黃道讓出身子,玉機子與其他兩派長老定睛看去,均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何物?竟然可有如此大的怨氣?」

「掌門師兄,此物名為炮烙,乃刑罰之物,怨氣過重!」玄黃道轉身看向楊蛟質問道:「他如何碎了?」

楊蛟撐著身子站起來,行禮后道:「此物鑲嵌晶石后,便釋放多人魂魄的火焰,此物若想消除怨氣需找至陽至剛之地埋藏,我背著此物正在尋找至陽之地,誰知道這火焰灼燒起來,小人險些喪命!」

玄黃道聽到這話,猛然想起自己曾經把一塊晶石放進這炮烙里,原本以為此物不會再釋放火焰,誰知道……

「小人被其攝了魂魄,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他為何碎裂,此刻我也是剛剛醒來。」楊蛟說完,玉機子走到那炮烙一側,「此物如何來到我玄冰門?」

玄黃道急忙跪倒:「掌門師兄,這一切因我而其,前些時日,我無意中進入一座洞府,此洞府內便放著此物,我一時好奇便將其取回,我若早知此物是如此陰毒,斷斷不會將其帶至玄冰門。」

玉機子點點頭,天上的陰風漸漸消散,這股怨氣在陽光下消失。「既然沒有什麼大事,你便將此物處理掉吧。」

玄黃道稱是,玉掌門與其他長老返回玄冰峰,繼續主持試練大會,玄黃道則將這碎裂的炮烙放入了儲物袋中。

「師弟,你沒什麼不適吧。」劉漠然將楊蛟扶起,「沒事,沒事。」

「是我莽撞了。」玄黃道說完,楊蛟已經明白,這炮烙裡面肯定有晶石,並且,很有可能就是玄黃道放進去的,他這麼一試倒不要緊,自己險些喪命。

玄黃道帶領大徒弟,二徒弟離去,劉漠然與楊蛟駕馭飛行符前往玄冰峰。

劉漠然將楊蛟送入玄冰峰后,告辭離開,楊蛟則返回了後山葯園,此刻葯老正凝視著天空,「葯老,我回來了。」

「站住!」葯老喝到,楊蛟站在當場。

「外面儘是穢氣,若放它們進來,這些靈藥盡毀,你可知道剛才那衝天的怨氣因何而起?」葯老問道,楊蛟便將剛才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葯不天點點頭后道:「你暫時先住在外面,這怨氣尚未徹底消散,我不能擅自打開禁制。」

「那我先去其他地方,日後怨氣消散了,我在前來。」

楊蛟告辭葯老后,正準備尋找個山洞修鍊一番,轉身之際,竟然見到伙房管事李光一路小跑著來到楊蛟面前。

「師叔,我可找到你了。」李光道。

「噢,你找我做什麼?伙房缺水了讓我去挑水?」楊蛟問道。

李光立刻弓起了身子:「我說師叔哎,你就別在拿我玩耍了,您可是把小侄折騰壞了。」

李光這股恭維的架勢讓楊蛟很不適應,甚至讓他懷疑,兩個月前那個作威作福的管事大人是不是眼前這個李光。

「李管事,你這是何為?有什麼事情你只管說!」楊蛟說道。

李光聽到楊蛟的話,滿臉是笑的悄聲說道:「師叔,葯老現在關閉了葯園,不讓任何人進入,師叔若是不嫌棄就暫住伙房吧,我這裡有些小玩意,師叔還請笑納。」李光從懷中取出了幾張符咒,楊蛟看了一眼后,將其推了回去。

「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楊蛟說道。

「師叔,這幾張符咒可是摧木大成境界。」李光見楊蛟不收,認為他沒有看清這幾張符咒的等級。

「我如何能收你的東西?況且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消受不起。」楊家的話剛說完,李光便直接將這幾張符咒塞到了楊蛟手中:「不瞞師叔說,這幾張符咒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送給師叔呢。」

「那好吧。」楊蛟推脫不得,將這幾張符咒揣起,李光又是大獻殷勤的將楊蛟拉入伙房居住,這次他將楊蛟安排到了最敞亮的院子,每日都送來好酒好菜。

楊蛟見李光如此,也就沒有什麼推諉,安心地住了下來。

夜裡,楊蛟跑到了山下隱蔽的山洞內,運起萬象決,運行一個周天後,楊蛟發現自己的靈脈更加堅固了,更他新奇的是,原本沒有顏色的靈脈竟然不時地閃爍出紅光。

難道是?楊蛟催出一股靈力運於掌心,黑色火焰!

楊蛟駭然發現,自己的靈力凝然凝結出了黑色火焰,以往自己的靈力根本不足以凝結火焰,楊蛟想起了自己昏倒在炮烙一側之後的事情,他想起了那個渾身冒著黑色火焰之人。

楊蛟所修行的萬象決,沒有任何法術,而玄冰決他又不能修行,這是他的遺憾,但現在有了這股火焰,楊蛟有些迫不及待的試試其威力。

玄冰決在進入後天三階時,便可學習冰彈術。先天一階可學習玄冰掌,辟穀期階可修行冰芒術。

烈焰門的烈焰決更是可學習數種法術,如火彈術,火雲掌等,更讓人垂涎的是,烈焰決的通靈術。

萬象決則沒有什麼法術可學,練氣期以前沒有任何法術,練氣期以後才一個輕身術,一個千鈞術。

楊蛟托著手中的黑炎移到了一塊巨石下面,這股黑炎瞬間便攀上了巨石,眨眼間,沁入巨石之中,而後消失,這巨石被黑炎燒出了一個深洞,通紅的石漿又凝固起來,使得這個深洞渾然天成。

「這,這火焰的溫度也太高了。」楊蛟暗道,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是這黑炎的本源,這黑炎可傷敵,卻不能傷了自己。

楊蛟將靈力收回體內,黑炎消失,僅僅這片刻,楊蛟體內的靈力便消耗了近三分之一,這需要十天打坐才能恢復過來。

楊蛟將洞穴封鎖,打坐練功,數天後,靈力恢復到了巔峰,假練氣境界,楊蛟取出乾坤鐲。

先天三階之時,楊蛟被其震傷。

辟穀大乘境界,只差一絲便可將其打開。

現在自己進入了假練氣境界,這乾坤鐲很可能在今日重見光明,楊蛟運起靈力,靈脈迅速將乾坤鐲包裹,一絲絲靈力攝入乾坤鐲內。

楊蛟額頭滿是汗水,三年了,這三年,他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乾坤鐲,現在終於可是使其據為己有,說不激動那是騙人的話。

「咔!」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楊蛟的靈力瞬間被抽去了三分之二,一陣眩暈,楊蛟強撐著身子。

這乾坤鐲終於被楊蛟打開了,三年了,他終於做到了。

楊蛟迅速按照開啟乾坤鐲的法門將靈識射入乾坤鐲內,呼,果然有巨大的空間,楊蛟置身於一座巨大的空間之中,這片空間足有十丈長,十丈高。

乾坤鐲,重寶中之重寶,雖說在乾坤鐲之上還有須彌戒,但那東西不是楊蛟可以駕馭的,並且也難以得到。

這乾坤鐲內僅有一尊方鼎,樸實無華,僅有三個大字異常顯眼:「煉丹爐!」在煉丹爐一側,有竹簡,楊蛟將其取出后,上書:諸葛世家族譜。

上面一直排到了百年前,最後一代諸葛晨乃是烈焰門一名練氣弟子,後面便沒有了,楊蛟據此推測,這乾坤鐲很可能是諸葛家傳寶物,而那青山估計是諸葛家族最後一人。

有興盛,便有衰敗,從這諸葛家族的族譜上,楊蛟看出,這諸葛家族千年前也是名震一方的修仙大家族,其地位堪比烈焰門,但後來人丁漸漸稀少,到了諸葛晨這一脈,便再也沒有人能夠進入練氣期打開乾坤鐲。

楊蛟翻開諸葛家族族譜後幾頁,精神大震,通靈術——木猴,竟然有通靈術,楊蛟興奮地將其取出,這乾坤鐲里便沒有其他東西,想必其他東西不是被諸葛晨變賣,便是被他使用,只有這方鼎與族譜他沒有捨得賣掉,這家傳的乾坤鐲流傳了下來。

楊蛟將神識從乾坤鐲內攝出,隨手將幾張符咒與符寶、屠魔令塞入乾坤鐲內。

楊蛟琢磨起這通靈術,但良久之後毫無進展,看來還要尋人指點一番,楊蛟很不舍的將這書簡放入乾坤鐲內。

楊蛟走出洞穴,天已大亮,他離開後山,走向玄冰峰前山,葯老現在不開放禁制,自己也無法學習煉丹術,那便不如看看試練大會的比斗,長長見識,閑暇時再去交易廣場看看,若有什麼好東西淘換一下也好。

現在的楊蛟身懷乾坤鐲,符寶,幾張符咒,其身價非一般散修可以比擬,單單這符寶便是可遇不可求。

楊蛟走到玄冰門試練場。

試練場內的打鬥激烈異常,這些弟子境界最高的也僅僅是辟穀大乘境界,但是這些弟子的戰鬥花樣卻讓楊蛟羨慕不已,他目前沒有學習法術,能拿出手的恐怕也就是根據自身靈脈設計的靈脈網,出其不意罩住對手,而後動用靈脈攝入對手體內,制住對手經脈。

無意中獲得黑色火焰后,楊蛟又多出了一種戰鬥方法,那便是將靈脈網附著黑色火焰,這火焰可以將巨石融化,若是燒個人,還不是簡單之極?

楊蛟靈脈中的黑色火焰便是炮烙的根本,若無這黑炎,炮烙斷沒有攝人心魄,灼人靈魂之功。

玄黃道所得炮烙已經瀕臨損毀,被人遺棄,他將其撿回后,又放入晶石再次啟動,炮烙已經無法承受晶石之威,在楊蛟扛起下山之時,炮烙再次施展了它的威能后壽終正寢,而炮烙的精華被楊蛟體內的靈脈吸引攝入體內,與楊蛟靈脈連成一體,楊蛟所見到的那滿身黑炎之人,正是他自己。

試練場上一人的打鬥方式深深的吸引了楊蛟。

此人僅僅使用了兩張符咒,對手便敗北,這讓楊蛟想起了紫霞所說的那個人,玉成昆,此人的打鬥方式與紫霞的描述一般無二。

「玉成昆勝!」一位老者宣佈道。

楊蛟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一下這玉成昆,身材高挑,年紀約在二十歲左右,還是有些潛力的,尤其是他組合符咒之法,讓楊蛟不得不佩服。

依靠符咒他竟然能夠擊敗高於自己兩個境界的人物,不簡單,看過玉成昆的打鬥,再看旁人打鬥索然無味。

楊蛟邁步走向交易廣場,此刻交易廣場內已經開設了一個拍賣所,而主持拍賣所之人正是洪易洪長老,走進廣場后,這個簡易的交易所已經開始拍賣一件符寶。

主持拍賣的弟子楊蛟剛好認識,正是洪易的三徒弟高峰,別看他身材矮小,站在台上顯得異常滑稽,但他的修為卻是練氣六層,交易廣場中的任何散修也不敢小視於他。

「這件符寶名為千層塔,順風而長,威力無窮,威力品階,摧木大成!起拍價格十個靈石。」高峰說完,抖手甩出這千層塔,這塔果然順風而長,瞬間便有三丈高,怕是有千斤之力,試過威力后,高峰將這千層塔收回手中,放於面前的石桌之上。

「十一個靈石!」一名家族修仙家族弟子喊出了價格。

楊蛟向石桌上掃去,其中不乏靈丹妙藥,各種符咒,符寶,看得眼花繚亂。

符寶的價值竟然如此之高!楊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符寶,不知道能換多少靈石。

「十五個靈石!」一人喊出了一個價格壓得全場沒有了回應,這件千層塔被以十五個靈石個價格賣出。

隨後出現一張符咒引爆全場,碎石化神品階符咒,可轟開築基修士的防禦,單單這張符咒便賣了十七個靈石,雖然這張符咒僅僅只能使用一次,但其巨大的威力實在讓人心寒。

倒數第二個出現的是洗髓丹,單單這枚洗髓丹價格飆升至八十個靈石依然在上漲,可見洗髓丹的在眾多散修眼中多麼珍貴,有了洗髓丹就有機會步入練氣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這一粒丹藥的價格便足以換取五件法寶,楊蛟對煉丹術痴迷,恨不能立刻跟隨葯老把這煉丹術掌握在手中。

洗髓丹需要很多種靈藥,單單湊齊這些靈藥便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洗髓丹的出爐幾率極其低下,其珍貴程度要遠遠超過符寶,畢竟築基修士便可煉製符寶,而洗髓丹不是一般築基修士可以煉製。

最終這粒洗髓丹被三百三十塊靈石的價格交易出去,這時楊蛟才明白,這裡家底富裕的人著實不少,很大的可能是有家族的支持。

三百三十塊靈石?楊蛟想起了楊家曾經給自己吃過一粒洗髓丹,這便耗去了楊蛟的近半資產。

最後一件,拍賣所終於取出了壓軸物品,一個未開封的儲物袋,單獨開闢空間,沒有大神通是做不到的,這些儲物袋大部分是上古修士陣亡后留下的,其中不乏上古修士的功法秘籍,甚至是仙丹,法寶。

單單這儲物袋便價值一百個靈石,更何況它尚未開封,誰知道裡面會有什麼東西?

楊蛟看到這裡後轉身離開了,這裡的東西雖好,但不是自己能夠奢求的,當務之急是提升功法境界,顯然萬象決是最低級的功法,但自己又不能修行其他功法,如玄冰決,自己修鍊幾個周天後便被靈脈吸收,這對鞏固靈脈堅韌程度有效,對提升自己境界無效。

只有這通靈術最讓楊蛟心痒痒,那日烈焰門弟子給楊蛟的震撼實在太大。

來到玄冰門已經三年多了,他只在玄冰峰的後山走過幾趟,前山只在進門時走過一遭。

這玄冰峰佔地數百里,建築群外有著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因為玄冰門落腳於此,森林中的妖獸被屠殺殆盡,楊蛟走進森林之中,直奔青竹峰而去,

玄冰門分三大宗派,為首的自然是玄冰峰,宗主自然就是玄冰派掌門玉機子,隨後是青岡峰,宗主便是洪易,即使宗主,又是長老,其地位僅次於掌門玉機子,在玄冰門也是說一不二,最後一峰自然就是青竹峰。

玄冰門有傳送陣,但去一次回一次都需要繳納晶石,這可是楊蛟不能承受的,此前青竹峰,楊蛟自然是想去找劉漠然,他也沒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從他哪裡了解一下玉成昆這種特殊的符咒組合戰鬥方式。

走了近百里,楊蛟便聽見了武器的碰撞之聲,還有一個女子的求饒聲:「師兄,你我無怨無仇,為何要殺我?」楊蛟心道:「這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玄冰門內作歹,當真是不要命了。」

「你我是無仇,但你身上的東西我要定了!」一個粗聲的人說著。

「我身上哪有什麼東西啊?」這個女子的聲音越發的急促,想必是支持不下去了。

「你說有什麼東西!洗髓丹!」這人說完,楊蛟一陣興奮,洗髓丹,這可是好東西,楊蛟仔細辨別出二人的修為,一人為辟穀一階,一人則達到了辟穀大乘境界。

楊蛟此刻急於提升實力,若是有一顆洗髓丹輔助,那當真是太妙了,想到這,他靜悄悄的摸來,可是他一看到那女孩,便沒有了打劫洗髓丹的意思。

那女孩竟然是楊巧巧,自己的孫女,她手中那顆洗髓丹定是楊震給他的,而那個辟穀大乘境界之人是誰楊蛟卻不認識。

「師兄,你放過我吧。」楊巧巧心中十分後悔,眼前這人便是他的大師兄,平常看來,大師兄宅心仁厚,自己便將得到洗髓丹的事情告訴了他,誰知道這大師兄竟然將自己引誘到此處奪丹藥。

「小師妹,我知道你有楊震做靠山,但他哪知道你會死在我的手掌,小師妹,你長得這麼俊俏,我還真不捨得動手了。」大師兄說完,搓了一下厚重的手掌,他已經近百歲了,但依然沒有突破辟穀大乘境界,眼看大限將至,若還沒有洗髓丹助他,那便沒有機會了。

「師兄,你放過我,我就把洗髓丹給你。」楊巧巧敵不過大師兄,只能求饒。

「你當我是孩子嗎?」這人說完,手掌一番,一道符咒打出。楊巧巧閃避不開,被這道符咒擊中,身子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摔在一棵樹上,半個身子也凝成了冰晶。

「小師妹,先與大師兄好好玩耍一番吧。」楊巧巧被這道符咒打得昏迷過去,這大師兄小心翼翼的靠近楊巧巧。

忽然他發現一點寒光直奔向自己,「誰?」這人剛喊出聲,便發現這股寒光在自己的面前張開,黑色的火焰凝結成巨網罩向自己。

他不敢大意,立刻打出一道符咒,玄冰決刻火,他的符咒也是水符,如此疊加,威力不可小視,但這道符打在網上卻沒有掀起任何波瀾,隨著這黑炎的靠近,他的心神俱震,靈魂似乎也被瞬間抽取,這黑炎巨網瞬間將其罩住,僅是瞬間,他便化成了灰燼,到死他都不知道是誰偷襲了自己。

楊蛟收回靈脈網后,走到楊巧巧身側,此刻他也發現自己這個孫女的確好看,並且有著一股子英姿颯爽的味道。

楊蛟摸了下楊巧巧脖頸的動脈,還有心跳,這傷並不是很嚴重,在楊蛟見到是自己孫女遭難,他便沒有了趁火打劫的心思,暗中偷襲了此人,若是正面對抗,楊蛟自認也可以致其死地,但太浪費時間,還是偷襲好,可以迅速解決戰鬥。

楊蛟看了一下化成灰燼的屍體,竟然發現一沓符咒,這符咒並沒有被黑炎燒毀,撿起來后,發現這搭符咒竟然有三十餘張,其中不乏摧木大成的符咒,不過楊蛟卻沒找到符寶之類的東西,他使用的武器應該是依靠控制符驅動,而並非符寶。

此刻楊巧巧的衣服已經損毀了一部分,露著細白的肌膚,唉!楊蛟嘆了口氣,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下,蓋在楊巧巧身上,隨後控制靈脈攝入楊巧巧體內。

她受到符咒的攻擊,部分經脈受損,若是不及時醫治,恐怕會落下不好的後果,楊蛟將自己的靈力渡入楊巧巧經脈后,楊巧巧的臉色紅潤起來。

楊蛟撤回靈脈,消失在樹林之中。

片刻后,楊巧巧睜開了雙眼,她剛才被打昏過去,但她的神識還有一些感知,她感覺到有人救了自己,而後她又感覺有人給自己體內渡入靈力,當她清醒過來后,見到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大感慶幸,她很想報答救命之恩,但此刻她哪裡還能尋到人影?

楊巧巧想到大師兄的所作所為便咬牙切齒,這人也太卑鄙了,實在可惡。

她在楊震的提攜下進入玄冰門,拜入玄冰宗門下,她的師傅是掌門玉機子的大徒弟諸葛雄峰,從楊震手中得了洗髓丹后,她便告訴了視為兄長的大師兄,誰知道這外表忠厚的大師兄竟然起了貪念。

到底是誰救了我呢?楊巧巧瞥見了地上的灰燼,此人的功法應該屬火,她到底是誰呢?楊巧巧把自己熟悉的人一個一個進行確認,但卻毫無頭緒,大師兄已經是辟穀大乘境界,很少有人能夠勝過他,除非是師叔輩分的人。

忽然,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但隨即搖搖頭:「他是絕脈,境界又低,怎麼可能是他?」

楊巧巧拿起披在身上的衣服細細觀瞧,若是日後能夠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感謝,她將衣服工工整整的疊好揣進懷裡。

楊蛟行走了一段時間后,進入青竹峰,三座山脈,其中以青竹峰最為低矮,不過仙味最濃,其他兩峰顯得市儈了一些。

楊蛟回憶著自己剛才的偷襲,這黑色火焰果然有很大的威能,而靈脈的堅固程度也超過了楊蛟的想象,那符咒打在楊巧巧身上使其昏厥,但打在靈脈網上卻沒留下任何痕迹,甚至連稍稍阻擋一下都做不到,那黑炎更是直接將這辟穀大乘境界的修士燒成灰燼,恐怕便是練氣期修士也難逃黑炎的灼燒。

這人並不會符咒組合之法,若是玉成昆在此,恐怕自己要費一些力氣,他的境界雖然低微,但符咒攻擊之法著實怪異,威力也太大了,若是遇到這樣的人該如何解決呢,楊蛟邊思索,便攀上青竹峰。

拍賣所上,最為貴重的當屬丹藥,這儲物袋雖然珍貴,但煉製極難,大部分都是上古修士留下的,並且這儲物袋的作用僅僅是儲物罷了,而丹藥卻是提升境界,恢復修為的重要輔助,想起葯不天那個小葫蘆,楊蛟又猜測起來,他的葫蘆里到底有多少洗髓丹呢?數十顆,還是上百顆?

楊蛟登入青竹峰后,劉漠然便迎了過來,在這玄冰門內,如此待楊蛟的恐怕只有兩人,一人便是劉漠然,另一人是葯不天。

「閑來無事,便想來師兄這裡看看。」楊蛟與劉漠然即會於青竹林側,劉漠然攔住楊蛟的肩膀:「到我的小院來。」

二人順著崎嶇小徑登上青竹山西嶺,劉漠然的小院便建在這西嶺之上。

此刻,楊蛟耳邊響起雷霆般的水聲,轉過一座青峰,一面飛瀑現於眼前,此瀑布高數十丈,漫天的水霧遮天蔽日。

「師兄,你這裡竟有如此美景!」

「是啊!」

點點的水珠落在臉頰上,顯得異常清涼。

楊蛟望著這飛瀑,感受著這世界的力量,以人力抗天,是何種的艱難?

「師弟,你我二人定要好好敘敘。」劉漠然站在飛瀑前,這巨大的瀑布在他身後落下,使他顯得異常渺小,在這飛瀑巨威面前,人太過渺小了。

「師兄,我正是有事情想詢問於你。」楊蛟想起來了那個讓自己印象深刻的玉成昆。

「噢,原來還有師弟不知道的事情。」劉漠然顯得有些驚訝,在他與楊蛟相識的這些日子裡,他自然知道楊蛟的閱歷,如若他都不知道,那自己恐怕也無能為力。

「師兄,我見玉成昆的攻擊方式極為特別,特來請教師兄。」楊蛟說完,劉漠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不成師弟想入此道?」想起楊蛟的絕脈,劉漠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師弟來尋,那我定知無不言。」劉漠然說完,面向瀑佈道:「師弟你看著瀑布,雄壯嗎?」

「的確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造化。」

「師弟,你可知道,若入符道便如同這瀑布,看似雄壯瑰麗,但你可知道它需要經歷多少?磨礪幾時?千里江流只有此一處飛流直下,其前其後也均為無盡江流,這符道看似犀利,但他需要強大的資源為後盾,據我所知,玉成昆月余耗費的符咒數千,你可知道這數千符咒可換多少晶石?靈石?千塊晶石,百塊靈石。」

「原來如此。」一個月便耗盡百塊靈石,這可是自己承受不住的,「師兄你說……」

楊蛟此話尚未說完,只見這飛瀑倒流,如漫天銀河飛舞,芒碭山上空也捲起了風雲,凝聚於玄冰峰頂。

楊蛟抬頭望去,這飛流直下的瀑布已然斷流,漫天的水流衝天而起,盤旋飛至玄冰峰。

楊蛟體內的靈脈暴動異常,周圍凝聚了極為壯觀的靈氣,連靈脈也不受控制的吸收起來。

「有人築基,是楊震師叔?」劉漠然說完此話,恭敬地望著玄冰峰,「當真我玄冰門千年一遇的奇才,其天資甚至超越開山祖師!」隆隆雷霆之聲蓋過劉漠然之聲,「我玄冰門終有一日立於芒碭山之巔。」

此刻巨大的靈氣瞬間爆發,百丈高的雲端被這股巨大的靈氣衝散,猶如實質的靈氣如波浪一般擴散,玄冰門的樹木藉此靈氣飛速增長。

「大哥!那日誓言,你可忘記?弟數十年未見你,大哥你可怪我?」猶如雷霆的聲音響徹芒碭山,劉漠然聽著這聲音低聲道:「真不知道楊震的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已經是天縱奇才,可據他言,他與那兄長相比還要差萬倍,若有幸,我真想結交一下他的兄長。」

楊蛟靜靜的望著玄冰門的方向:「兄弟,我沒有怪過你!」

「大哥,我知道你孤獨,弟能知道,但你為何不見上我一見?那日我帶著續脈聖葯前去尋你,但那小院只剩下了滿園的雜草與那滿牆的爬山虎,你可知道,我在你的小院哭了整整一年,大哥,是我來遲了!」

楊蛟想起了自己那獨處了數十年的院落,那滿牆的爬山虎,「大哥有你這樣的弟弟已經知足。」

「大哥,那水月門的李妙娘,我已將她斬殺,兄長莫生氣!」

「什麼?」楊蛟身形大振,殺了?他怎麼把李妙娘殺了?那可是他的未婚妻,弟啊,難道你不知道你為此將與水月門結下不解之仇?

楊震的聲音響徹於芒碭山內。

玉機子正在觀看試煉場,這驟然出現的巨大靈氣讓他再也坐不下去,雖然場內有自己得意的弟子玉成昆,但是他與自己那個天才徒弟相比,如皓月與螢火。

「告罪,告罪。」玉機子仗起飛劍衝天而起,丟下了水月門與烈焰門的長老。

「好強的靈力,我等築基之時何曾有過如此強大的威勢?」水月門與烈焰門的長老均被這股衝天的靈氣所震懾,他們築基之時,絕跡沒有這等神威。

「難道!難道他沒有食用洗髓丹?」烈焰門的長老一拍大腿。

「只有逆天衝擊築基境界才有這等光景,難道?難道?哎,玄冰門當興啊!」水月門見到這種靈氣頓時心灰意懶,百年後,此子執掌玄冰門,定會一舉超越水月門。

借靈藥衝擊築基境界靈力不純,遠遠不能與楊蛟相提並論。

這等沒有依靠洗髓丹築基成功之人的實力遠超他人,即便他剛剛築基成功,僅是築基一層,但其實力完全可以比擬築基五層大乘境界的修仙者。

楊震未食用過一顆洗髓丹,玉機子賞賜的洗髓丹均被他收起來,即便是那顆洗髓丹,他也不捨得食用,他寧可傾二十年之功,也不捨得將洗髓丹吃掉。

……

水月門的長老聽到自己的愛徒竟然被其殺害,大怒,當下便要前去尋個說法,但離開座位后,他又坐下了,自己雖然已是築基二層,但卻比不過那剛剛築基的楊震。

「哼。」水月門三位長老揚袖而去,幾位烈焰門的長老卻紋絲不動,意定神閑的觀賞著試煉場內的比試,水月門與玄冰門鬧的越熱鬧對烈焰門越有利。

清新的水霧給玄冰峰罩上了厚厚的清紗,這股極具靈氣的水霧降臨時,玄冰門眾弟子當即運功吸收。

試煉大會不得不因此而中斷。

這恐怕就是應了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師弟,這楊震師兄每每做出驚人之舉,你可知道他入玄冰門這幾天做過何事?」劉漠然問道,此刻飛瀑依然恢復,雖然依然是隆隆雷霆之聲,但已然不能讓兩人在心中起太大的波瀾,方才飛瀑倒流直飛衝天,使得飛瀑氣勢盡失。

「入門第一天,玄冰門下大師兄藐視其楊震兄長,被其當場斬殺,當時玉掌門便在眼前,卻沒有及時阻攔,你知道嗎?大師兄可是練氣十三層,僅差一步便可築基,而楊震那時僅僅練氣二層。並且,他說過一句話,單這句話,放眼天下,沒有第二個人敢說。」劉漠然神色嚮往,似乎凝視著波瀾壯闊的畫卷。

「何話?」

「若蒼天膽敢羞辱我兄長,那我便一併斬了這蒼天!」劉漠然說完,楊蛟隱隱作痛,為什麼?為什麼讓自己的兄弟為自己出頭?我還是兄長嗎?

「你可知道?那日三位築基境界的長老出手,也並不曾制服練氣二層的楊震,反而被其打傷,我師傅至今為此事耿耿於懷,數十年來寢食難安。」劉漠然說到這裡,神色甚至癲狂。

「最後掌門出手,四位築基境界的師伯齊出手才制住了楊震師叔,遙想當年,我還並未進入辟穀之境。」劉漠然揮手指向這瀑布:「在師叔心中,人定勝天。」

楊蛟撇過了頭,兄弟啊,你這是何苦?

「楊震師叔拜入玄冰門后,誰都想將其收入門下,為此事,玄冰門眾長老竟然大打出手。」

楊震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自己入門時被驅趕,而後進入玄冰閣做了書童,與二弟有著天地之別。

「楊震師叔入門第十年便步入了練氣十三層,為此,掌門特地斥巨資求來洗髓丹,但你知道楊震師叔是如何做的?」劉漠然問道。

「如何做的?」

「楊震師叔收下了洗髓丹卻並不立即衝擊練氣境界,而是以此洗髓丹四處尋找至於斷脈的丹藥,那可是洗髓丹,任何修士都為其瘋狂,但他卻捨得用洗髓丹換取續脈的丹藥。」劉漠然說完,駭然落淚:「我若有此等重情重義的兄弟,死亦足矣!」

「師弟,你知道玉成昆為何被掌門看重?雖然他有些天賦,但卻並不值得掌門每月耗百餘靈石。」二人走過飛瀑,進入竹林之中。

「為什麼呢?」

「三年前,施恩門開啟,玉成昆是被摒棄門外的,但楊蛟看過他一眼只說了一句話『此子可造』,僅僅是這一句話,掌門便將其收為最後一位弟子,每日供百餘靈石,師弟,你這便知道楊震師叔在掌門的心中多重!」

攪動得天下風起雲湧的人是二弟,絕非自己,這麼多年,二弟為自己竟然耗了這麼多心血?

「這些年,楊震師叔並不經常在門派中,他四處奔走尋找可續接斷脈的靈藥,若不是如此,他恐怕早在二十年前便築基了,數十年,師叔執著地四處奔走,但徒勞無功,哎,師叔為了他的兄長,當真是不值當。」

「是啊,為了一個殘廢的兄長,他不值當如此。」

劉漠然突然大怒呵斥道:「住口,這是師叔的忌諱,難道你不活了?」

楊蛟看著劉漠然猙獰的面孔不似做作,心如刀絞,自己成了二弟的累贅?難道自己要拖累二弟一世?讓他將所有的心思都耗費在自己這裡?耽誤修仙大途?

楊蛟轉過身:「師兄,我身體不適,今日就此告別。」

劉漠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楊蛟孤單的走下山,身影越發蕭瑟,凄涼。

「大哥!我知道你就在玄冰門內!你為何不出來與弟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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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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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黑炎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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