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陣前斬將

第六章 陣前斬將

二月末。

關東聯軍進至汜水關三里處紮下營寨,商議進兵之策。

次日,袁紹與各路諸侯率領兩萬大軍,進至汜水關下,試探虛實。

大軍擺開陣勢,袁紹喟左右道:「何人可前往搦戰,以振我聯軍士氣?」

旁邊有濟北相鮑信怕被人奪了頭功,忙給其弟鮑忠打眼色。

鮑忠當即出列道:「末將願往。」

袁紹欣然道:「有鮑忠將軍出馬,必可振我軍聲威,可速去。」

鮑忠應命,當即策馬奔出本陣,通了名姓,厲聲大喝,「胡軫匹夫,速來受死。」

汜水關上,胡軫及一眾將校早就到了,正站在城頭觀察關東聯軍陣勢,聞言頓時氣的臉色鐵青,喝問左右,「誰與某斬此匹夫,以泄本將軍心頭之恨。」

羅征心念急轉,暗忖這鮑忠從沒聽過,想來是個無名之輩,估計連祖茂都不如,應該不難對付,當下趕在華雄之先搶上前,大聲道:「末將願往。」

胡軫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道:「速去!」

「末將領命。」

羅征領了將令,連忙奔下城頭,點兵去了。

不多時,弔橋降下,城門洞開。

羅徵引著五百騎衝出城門,在城下一字排開,舞刀策馬衝上前迎戰鮑忠。

鮑忠大喝道:「某刀下不斬無名之鬼,來將通名。」

羅征暗罵了聲蠢貨,也大喝道:「某,羅征是也,鮑忠匹夫,速來領死。」

「匹夫找死!」

鮑忠勃然大怒,立刻催馬殺了過來。

羅征同樣催馬迎上,身子剎時挺的筆直,略微前傾。

驚天戰鼓聲中,兩馬迅速接近。

五十步。

三十步。

十五步。

羅征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鮑忠臉上的汗毛,眼神剎時變的肅殺起來。

兩馬交錯而過的瞬間,鮑忠大喝一聲:「死來!」舉刀欲劈。

就在這時,羅征亦同聲大喝,「看暗器!」空著的左手作勢欲揚。

嗯?

鮑忠一驚,下意識地連忙俯身欲躲。

「哈哈,蠢貨,你上擋了。」

羅征大笑一聲,早就蓄勢待發地斬馬刀瞬間揮刀,疾斬而去。

鮑忠只覺眼前一抹流光疾射而來,剛剛意識到上了惡當時,卻已經來不及了,被鋒利的斬馬刀掠過脛項,好大一顆沖頭顱向後飛出,噴出滿腔熱血。

直到戰馬衝出三十餘步,鮑忠的無頭屍體才從馬背栽落。

汜水關上,喝彩聲如雷般響起,西涼軍士氣大振。

華雄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灼道:「竟然被羅征這小子搶了頭功,嘿!」

胡軫也是心情大好,哈哈笑道:「乾的好,此番挫了叛軍銳氣,羅征先記一功。」

關東聯軍陣前。

袁紹頗有些面目無光,濟北相鮑信則是臉色鐵青。

第一陣就折了一將,這可真是出師不利。

有諸侯皺眉道:「以卑鄙手段取勝,這可真是勝之不武。」

曹操呵呵笑道:「明公此言差矣,兵者詭道也,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無所不用其極。戰爭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只要能取勝,就算用再卑鄙的手段也是對的。故爾操以為,吾等要換一個角度去看問題,否則遲早會吃大虧。」

袁紹欣然道:「孟德所言極是。」

就在這時,一把大喝在前方響起。

「袁紹小人,速來領死。」

原來是羅征斬了鮑忠,耀武揚威地在陣前叫陣。

袁紹勃然大怒,氣的臉色鐵青,他乃極好面子之人,又身份顯赫,竟被罵作小人,焉能不怒,當時就怒喝道:「何人為本盟主取來此僚首級?」

「小將願望。」

話音方落,就見袁術身後轉出驍將俞涉請命。

「速去。」

袁紹狠狠把手一揮,臉色極為難看。

俞涉領命而去,縱馬舞槍,來戰羅征。

羅征故技重施,準備再斬了俞涉。

不料有了鮑忠地教訓,俞涉早有準備,並不上當。

羅征只好打起精神,斬馬刀舞的團團轉,奮力和俞涉廝殺。

心裡同時在轉著念頭,陰謀詭計被人看到就不靈了,看來有機會的話,到是要弄點厲害的暗器防身,虛虛實實的更教人難防,也符合兵法之要。

戰鼓驚天,喝聲如雷。

羅征和俞涉刀來槍往,殺的難解難分。

聯軍陣前,袁紹、曹操等人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再聽聽身後有氣無力地喝彩聲,更是面目無光。

連西涼軍中的一個無名之輩都戰不下來,還如何提振軍心士氣。

曹操向身邊地族弟曹洪吩咐道:「子廉,你去伺機以暗箭射殺此賊。」

曹洪鏗然領命,當即奔下高台,隱於轅門之後,張弓搭箭。

關前的空地上,羅征和俞涉還在刀來槍往的殺成一團。

「區區一個俞涉,我都戰不下來!」

羅征的臉色不是太好看,這俞涉不過是個小卒子而已。

別說跟呂布、趙雲那些史書上有名的超級猛將比了,就連二流武將都不如。

連這樣一個小角色都搞不定,看來自己的武力有多差勁了。

不過隨即又想到,自己剛來的時候,力氣還不如這個年代的普通婦女。現在卻能跟俞涉這樣的武將戰成平手,進步也算不小,立刻又找回了信心。

很快三十合過去,兩人依舊不分勝負。

胡軫在關上看的不耐,也吩咐華雄趁機射殺俞涉。

又一次兩馬交錯時,就聽『嗡』的兩聲,弓弦聲幾乎同時響起。

「不好。」

羅征和俞涉幾乎同時大驚,哪裡還顧得上廝殺,連忙側身躲避。

悶聲和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不過慘叫剛起便嘎然而止。

俞涉低頭欲躲時,被華雄一箭射中額頭,墜馬身死。

羅征側身躲避時,卻被曹洪一射箭穿了肩胛,力氣如退潮般被抽走,心驚之下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勉強提起一口氣,二話不說催馬就往回逃。

聯軍陣前,袁紹臉色鐵青,把手一揮,下令大軍攻城。

驚天戰鼓聲中,關東軍立刻壓了上來,迅速沖向城門,準備搶關奪城。

羅征死死抱住馬脖子,引著五百騎兵迅速衝進城門。

刺耳地機括聲中,上百名步卒奮力將城門關上,插好鐵鑄的門拴,又頂上了十幾根大腿粗的椽木,隨即千斤閘落下,弔橋升起,城頭上箭如雨下,將關東軍射的人仰馬翻。

羅征受傷不輕,被親兵直接抬回了軍營養傷。

戰鼓驚天,殺聲盈野。

八千關軍步卒扛著雲梯,頂著盾牌,冒著城頭上傾瀉而下的箭雨沖向關牆。

胡軫在數十名親兵的護衛下,親自在牆頭指揮城防,滾石、擂木、燒滾了的火油等不要本錢地傾瀉下去,衝到城下的關東聯軍步卒成片成片地倒在了慘嚎聲中。

戰爭的慘烈在此時此刻得到了最好的詮釋,人命在這裡卑微的還不如螻蟻。

軍營里。

一名隨軍郎中為羅征起出拇指粗地狼牙羽箭,包紮傷口,敷上草藥。

等做完這一切,羅征已經疼的渾身虛脫,大汗淋漓。

那狼牙箭可不是普通的箭失,而是用實心硬木浸泡製成,不但夠粗夠重,而且還裝上了帶有倒鉤的鐵制箭頭,一般只有軍中大將才會使用。

特別是箭頭上的倒鉤,從肉里起出來時,所受的疼痛非筆墨所能形容。

羅征不由得就有些懷念後世的麻藥,要是有麻藥,哪會受這麼大的罪。

等到郎中離開,他才靜下心來給自己治傷。

青銅戒指古樸無華,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暖流從手指流入,很快流遍全身,流經左肩時,被狼牙箭射了個對穿的創口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被破壞的筋骨血肉重新生長,一陣陣麻癢。

不到二十個呼息,創傷盡愈,疼痛消失。

羅征翻身跳了起來,活動了下手腳,重新變的生龍活虎。

「不錯,力氣又大了一些。」

羅征感覺到力量又有所增漲,心情舒暢地穿好甲胃走出了軍帳。

「將軍,你怎麼起來了?」

陳通就守在帳外,看到羅征出來,立刻吃了一驚。

「我沒事!」

羅征揮了揮手,問道:「戰況怎麼樣了?」

陳通道:「關東叛軍正在攻城,具體情況小人也不太清楚。」

羅征『嗯』了一聲,吩咐道:「派個人去城衛那盯著,有什麼情況隨時來報。」

陳通答應一聲,立刻下去安排了。

羅征沒有去城頭,就在軍營里養傷,時刻關注戰況。

畢竟他受的傷可不算輕,不可能這麼快就痊癒,總要做做樣子。

要是這麼快就生龍活虎地跑去城頭,不被當作妖邪才怪。

太陽落山後,關東聯軍在付出兩千多傷亡后,終於引軍退去。

胡軫剛剛鬆了口氣,不想次日一早,關東聯軍就再次揮軍猛攻,而且把三十萬大軍分成十撥,日夜不停地輪番攻打關城,胡軫只守了三天,就已經極為吃力。

畢竟關東軍有三十萬之眾,足足是汜水關守軍的十倍,輪番上陣,日夜猛攻,也有足夠的時間休息,而西涼軍卻無足夠的兵力輪換休息。

到了第三天,胡軫甚至將騎兵調上城頭,希望能多守幾日。

第五天,形勢已經岌岌可危。

胡軫急的額頭都快爛掉時,洛陽的援兵終於到了。

郭汜率領的五萬大軍終於趕到了汜水關,暫時穩住了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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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馬西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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