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且行且珍惜

第四章 且行且珍惜

不過眨眼間,正在圍攻著張放的六個烏桓人已經倒下一半。而張放之前有意的躲避和牽扯,也早就將他們和那烏桓頭領之間的距離拉近。

所以此時,張放在收拾了剩下的那個膽戰心驚的大個子之後,剩餘的那三個烏桓人也才歸攏到那頭領的身邊。

到了這一步,張放在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取得了這般戰果,接下來,如何,張放的心裡並沒有底。

莫名其妙的打了這一場,讓張放只能感嘆流年不利,他的本意可不是這樣。

「大個子,你叫什麼?」

「黑豬皮!」

「從哪兒來,計劃到哪兒去,又是幹什麼來了?」

「我們從老哈邑來的,首領大人叫我們幾個跟著豹頭,過來盯梢,看看公孫家的這些人動作。」

「老哈邑在哪兒呢?」

「從這裡往北走,大概一天多的馬程,我們老哈邑是難樓大人部下的。」

對於眼前這個黑豬皮的回話,張放很是滿意。

無意之間相遇的這幾個人,就是烏桓派來打探公孫越消息的,能夠讓這些人執行這種任務,自然他們的消息也比一般人更為靈通些。

張放並沒有對黑豬皮動手,只是將張放的動作看在眼裡的黑豬皮,對於剛才沒有能夠鬆開套索的緣故歸結為某種張放身上帶有的神力,而非人力。

若非如此,想他在這幾個人中,身高體大,更有膀大腰圓,居然在那個時候走脫不及,這難道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么?

張放並不知道這黑豬皮的想法,不過眼看著他很是聽話的將兩個倒霉的同伴,用他們的套索給捆在了一起,張放便故作高深了起來。而這樣的張放,讓黑豬皮竟是變作了一個乖寶寶,張放指東,他不敢往西。

這黑豬皮倒是「有用」!

而有了這黑豬皮的這一番交待,張放自然也就能夠掌握更多些的情報,不如此,叫人無法抉擇。

眼下,其他的四個烏桓人,並沒有走遠。而那被稱為豹頭的人,也是在時不時的打量著他。

張放的身手當然是震懾了他們,不過也僅僅如此而已。

終究張放只是一個人,還是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而他本來的目的是為了打探消息,可不是為了和這些烏桓人起衝突的。

已經得罪了公孫越,張放自然不好對著這些烏桓人狠下殺手。

「黑豬皮,你們頭叫什麼,」張放對於黑豬皮的恭順也以微笑回應,「我想和他聊聊!」

對於張放的指示,黑豬皮倒是點頭應是,走了幾步,便開口喊不遠處的豹頭等人,即便此時的他已經和張放有了距離,也沒有想過就這麼離開的可能。

張放自是料定那豹頭會過來的。畢竟被他打倒的人都是豹頭的同伴,若是冷血無情之人,七去其三,早就該一擊不中,遠遁而去。

現在還逡巡不走,自然還是因為那幾個性命尚在的同伴。

果然,對面的那為頭領並沒有絲毫的猶豫,不顧身邊那幾個人的勸阻,便下馬向著張放走了過來。

眼見如此,其餘的那幾個人也只能跟在後面,以備不測。

「我願意將我們幾個人的馬都給你牽走,抵過我那三個夥伴的性命!」豹頭倒是個乾脆人,不用站崗說話,便開口說了這麼一個條件。

看來他也明白,張放一個人在對著他們七個人的時候,也只有這樣的條件,才能有充足離去的理由。而他們也不用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丟了性命。

對於這樣的人,張放卻也暗自佩服,既果敢,又有擔當,還能如此講義氣,烏桓人中也不都是粗魯凶頑之人。

張放看著那豹頭並沒有立刻答覆,微微翹起的嘴角配合著腦袋緩緩的擺動,無疑將豹頭那堅毅的雙眼中露出來的希冀之光完全打散。

「你確實比我們厲害,可是你不怕我們和你拚命么?」心情瞬間變壞的豹頭,卻也沒有失卻自己的冷靜,暗含威脅的話,也自有一番道理。

「這裡,現在,最後的結果如何要看我的心情,而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不然我早就被你們給套住了,也就沒有我說話的權利,你說呢?」

張放的話,讓豹頭為之一窒。

「那你要我們怎麼樣,才放我們走,你說出你的條件,我們定當遵從!」

這豹頭也是看出來了,既然之前這少年,沒有下殺手了斷了那兩個同伴的性命,現在再有什麼條件,也應該不會太過分的。

當然,即便真的有什麼過分的條件,他未嘗不會有其他的打算。

「聽黑豬皮說,你們這月余時間內一直在這附近巡遊?」

「是!」

這和他們現在的談判有什麼關係么,豹頭有些不明所以。

「有沒有見過你們烏桓人接應過一隊被白馬義從軍的漢人行商?」

「這個,我……」

見豹頭如此,張放笑道,「我不過單身一人,而且是從薊城而來,定然不會對那些行商有害的!」

聽張放這麼說,這豹頭微微點頭,「這個倒是有過!」

「既如此,那我的條件,就是希望你們能帶我去找到他們,如何?」

「能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

「只是找人!」

「再無其他?」

「自然!」

「那好,就依你所言!」

兩下里達成一致。

張放便自去收拾自己的長槍。

而豹頭卻是領著手下去看那兩個還在捆著的同伴,至於下面的路,他們還要同行。

儘管張放是一個人,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這幫烏桓人,只因為豹頭的行為。

先後被張放踹倒的兩匹馬,此時也都站了起來。不過兩個摔倒的烏桓人就不那麼走運了,其中的一個人被坐騎給壓折了腿。

這些事情對於生活在這片地方的烏桓人,就和吃飯睡覺一般,很是平常,不過為了照顧那個受傷的倒霉鬼,只好讓他和另一個同伴同乘一騎。

這樣一來,八個人,七匹馬,剛剛好。

不過這一行人的速度,讓人不敢恭維,只因為張放。

有著一身好功夫的他,這腰馬之力,自然也有相當的基礎。然而想要坐在幾乎光溜溜的馬背上,可是相當的難為他。

看著這個時候的張放,那一身的笨拙,可是讓一旁的烏桓人自然在心中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想要騎馬,並不是非要使很大的氣力才行,」豹頭忍不住開口指點張放,「你騎得這匹馬已經是馴熟的,所以只要你能掌握住在馬背上的平衡,手上帶穩它的韁繩控制方向,也就可以前行了!」

「若要加速時,輕輕的踢踢馬腹,它就能明白你的意思,而這個時候,你要做的就是雙腿稍微夾緊,當然也不能太緊,只要把住自己的身體,不讓掉下來即可。而在快速行進的過程中,你的動作要儘可能的和坐騎奔跑的節奏保持一致,上下起伏,如此一來,不僅可以讓你跑得快,還不浪費坐騎的體力!」

謝過豹頭的指點,張放卻是細心的領會。

起初的路程上,他的動作還時有錯漏,坐在馬背上搖頭晃腦,穩不住身形;不過,讓同行的烏桓人感到吃驚的是,很快,張放便漸漸的能夠跟得上他們行進的速度。

所謂一法通,百法通。

被王越這樣的大宗師教導出來的張放,對於自己身體的控制自然不凡,現在初學騎馬,度過最開始的不熟悉,以及逐漸的摸索出坐騎的節奏,讓自己和坐騎的躍動趨同,這樣的事情,對於張放來說,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不過張放卻也沒有對這樣的進步感到滿意,畢竟他也是從黑豬皮那裡知道,他們的豹頭可是能夠在疾馳的坐騎身上站立而行的人物。

能夠在這裡碰上一位騎術高手,而且還不怎麼反感身為漢人的自己,張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難道的求教機會。

即便不能一下子達到讓坐騎如臂使指的地步,好歹也要有那份積極進取的雄心。

「豹頭,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你那般在馬背上也能如履平地?」

「這得看你想要在這方面花多少的力氣,要知道我們烏桓人可是從小就開始與馬為伴,而你現在才開始,一步一步的練習就是!」

「那個,要我說,依您這樣的身手,在練騎馬的時候,用我們這些人騎得坐騎,多少有些不合適,您至少也得騎一匹野馬王,那種千里挑一的好馬,才能相得益彰!你說,是吧,黑豬皮?」

「是啊,是啊!」黑豬皮響應著。

對於黑豬皮,張放已經有所了解,可是對於這位說話的,不由問道,「你是?」

「我叫土狼,給您提點小小的建議,當然這也是為了您好,畢竟要是有那種近乎通靈的神駒。和您達到心神一致,再加上您的身手,草原上也當是少有人能夠匹敵的。」

聽著這個土狼的話,張放自然也是心動的很,不過他也是知道,寶馬神駒,絕世兵器這類對於武人來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要不然即便是當年的漢武大帝,為了求得大宛天馬,不也是幾次西征,費勁多少國力,這才得以如意的。

「若是有緣的話,定要弄它一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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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漢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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