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一夜 王東哭了 我們都吐了

第二十章 這一夜 王東哭了 我們都吐了

說真的,很不喜歡國外一些餐廳的就餐風格,窮盡奢華的裝修,裝模作樣的氛圍,不知所謂的菜單,沒有味道的食品,男人們都裝成王子,西裝筆挺、正襟危坐,女人全都像是公主,花枝招展、儀態萬千,彷彿這樣就能掩飾住肚子里的男盜女娼,就連服務生的眼睛都長到腦瓜頂上,客氣的讓人討厭,一副只為工作不為錢的樣子,除了點餐和詢問。還有結帳,絕不多說一句話,禮貌的像個機器人,讓人很不自在,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國外這種餐廳無一例外的乾淨,頗有點一塵不染的勁頭,這是國內很多飯店望塵莫及的,還好我們下榻的這家度假酒店,沒有要求客人的著裝,格調也相對輕鬆,否則我們寧願吃點別的,也不願在這裡受罪,和朋友一起吃飯就應該是在熱火朝天的地方,怎麼舒服怎麼穿,怎麼痛快怎麼來,喝最烈的酒,吃色香味俱全的菜,開點粗鄙的玩笑,在劃上兩拳,那才叫聚餐,我的記憶中70%的求人辦事,90%的友誼加深,95%的愛情溫度都是在一頓頓有滋有味的飯局中慢慢鞏固的,千萬不要說我們不雅,我們本身就是俗人。

我們被服務生帶到一張長條桌前坐下,桌上法式擺設,每人面前一杯白水,一杯餐前酒,瘋了一天,都有點倦意,我們都沒怎麼說話,任由beata為我們點餐,beata逐人詢問,不出意料,等服務員送餐上來,基本都是海鮮,海島特色,我不吃海鮮,不是因為對海鮮過敏,而是我從小就見不得多手多腳、面目可憎的海洋生物,beata幫我點了意粉,我怎麼看他們幾個人盤子里長相怪異的東西都像是活得,這樣的東西怎麼能咽進肚子,而我的意粉就不同了,顏色鮮艷,先不管味道如何,最起碼看了讓人有點食慾了。

仇剛點了3瓶威士忌,態度堅決的告訴服務生,:「只加冰塊,不加雪碧」,服務生顯然沒有明白仇剛的意思,但還是帶著一頭的問號走了。

李浩在仇剛旁邊說:「你就多餘跟服務員說別加雪碧,那是咱們中國喝法,人家聽都沒聽說過」

仇剛:「大意了,大意了,我以為是在咱們那呢」

吃飯的過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因為顧全中國人的面子,我們誰都沒有大聲喧嘩,盡量讓自己顯得彬彬有禮,這種違背中國幾千年來傳統飲食文化的就餐方式,讓我們幾個都挺不自在,所以我們不約而同的保持了喝酒的量和度,一碰就干,我們大口喝酒的樣子,讓邊上的服務生感到很詫異,可能是他在這種餐廳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轟轟烈烈的喝法,為我們擔心吧!

他們還在不斷更新盤中怪物花樣的時候,我已經吃完了,我點了一支煙,剛才我讓溫麗問過了這裡是不禁煙的,在和他們繼續碰酒的同時,我注視著餐廳中間的那張舞台上,上面有架鋼琴,一個不知道什麼國籍的姑娘聚精會神的演奏者,優美的旋律從指縫中流入四周,更加吸引我注意的是她彈奏的竟然不是一般的鋼琴曲,從剛才我已經聽到了兩首熟悉的旋律,槍炮玫瑰樂隊的「敲開天堂之門」和窮街樂隊的:「十八歲的生活」,這姑娘穿著黑色小禮服,卻穿著朋克味十足的牛仔靴,長發披肩,煙熏妝,神態拽的不行,彷彿這不是餐廳的舞台,而是她自己的演奏會,隨心所欲的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透著那麼的與眾不同。

我竟然看呆了,我旁邊的溫麗靠過來,問我:「你是聽音樂還是在看彈琴的女孩,都入神了」

我沒回頭,繼續看著舞台方向:「你怎麼把我看的像個流氓似的,我在聽音樂,她彈得東西不一樣,是搖滾樂,很少見」

溫麗:「是呀,剛才我也覺得耳熟,剛剛想起原來是槍炮玫瑰和窮街的歌」

我頗感意外:「呀,可以呀,你個小白領還聽過搖滾樂呢,我還以為你只能接受周杰倫那些人的呢,可以溝通」

溫麗得意地說:「大學的時候,沒怎麼跟人說話,盡聽重金屬了,像我這種歷盡苦難的女孩,只有硬到底的音樂才能觸動」

溫麗這番話又讓我對她有點刮目相看了,我對溫麗說:「你說,我現在要是讓服務員給她送束花和美金,是不是挺土的」

「嗯,是挺土的,你給她送杯威士忌,才符合這麼另類的人」溫麗為我出主意。

我讓溫麗叫來服務員,按照剛才溫麗出的主意,為那個彈琴的姑娘送去了一杯威士忌,一曲終了,那個姑娘坐在琴凳上,端起那杯酒,沖我們這個方向舉了舉,我和溫麗也端起酒,那個姑娘一飲而盡,繼續談起琴來,我們也清空了杯子里的酒,喝酒的同時,我和溫麗的心裡同時泛起兩個字。

「牛B」

吃過晚飯,我們這群夜行動物又來到此島唯一的夜店,什麼風格我也說不清楚,像酒吧也像慢搖,總之一進來,我們就好像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自然而然的融入其中,至少這種地方讓我們覺得我們還活在現實里,迷離的燈光,激烈的音樂,隨音樂舞動的男男女女,樂隊是一幫黑人,節奏讓我們的身體也犯起賤來,每個細胞都在躍動,不得不佩服,黑人就是為這種音樂而生的。

我們幾個都擠到吧台空著的一角,要了很多啤酒,在夜店我們只喝啤酒,因為,在這種場合喝別的,都有裝腔作勢之嫌,我們開始開懷暢飲了,我們有太多的理由在這個美麗的小島上醉上一場了,我和溫麗,王東和beata下到舞池相對共舞,沒有舞步,沒有約束,只是隨音樂而動,無比的爽。

韓明去衛生間,回來的時候滿面激動地對老仇說:「老仇,我剛才看到你昨天要救得那個女孩了」

仇剛四下張望:「那呢,那呢,騙人呢吧」

韓明一指舞池方向,仇剛看到了舞池裡人群中三個跳舞的短裙辣妹,其中一個正是那個有恐高症的女孩。

仇剛灌了口啤酒說:「我得過去報仇,昨天把我損慘了」

李浩一臉壞笑:「想搭訕就直說,還報仇呢,我勸你三思,別過去在讓別人糗一頓,我們得笑死,這種不要臉的事不適合你,還是等王東他們回來在說吧」

正說著,那個有恐高症的女孩朝著仇剛這邊走過來,她也看到了仇剛,坐到目瞪口呆的仇剛旁邊,拿起桌上我們的啤酒喝了一口笑著對仇剛說:「英雄,今天沒出去救美」

仇剛面紅耳赤說:「今天沒去,我怕在傻一次」

女孩伸出一隻手,和仇剛握了握:「你挺有趣兒的,認識一下,我叫毛毛,不是小名,姓毛叫毛」

「仇剛,仇剛的仇,剛才我不在的剛」

李浩也湊過來猴急的自我介紹:「我叫李浩,他們都叫我老浮」

仇剛指指韓明:「他叫韓明」

韓明很有禮貌的和毛毛握了握手:「你好,昨天我就見你了,仇剛冒傻氣的時候,我在旁邊」

毛毛:「我想起來了,笑得坐到地上的就是你吧」

幾個人碰了個酒,算是認識了,李浩眯著眼迫不及待的對毛毛說:「你不是還有兩個辣妹朋友嗎?叫來一起玩吧」

毛毛說:「沒問題呀,但是,李浩,你把眼睛睜開跟人說話行不,嚇人的」

我和溫麗在舞池中跳得有點累了,準備下來休息一下的時候,發現身邊一同跳舞的王東和beata不見了。

我問溫麗:「你們老闆呢」

溫麗沖著我們坐著的吧台一努嘴:「你看,咱們坐的地方多了三個美女,王東還能跳舞嗎,早就過去了」

我拉著溫麗也回到了吧台這邊,他們正聊得熱火朝天的,仇剛看到我們回來,拉著我對毛毛他們說:「毛毛,給你介紹一下,他是老崔,旁邊的美女叫溫麗」我和溫麗笑著和她們一一握手。

通過介紹,毛毛就是仇剛昨天救人未遂的那個女孩,毛毛身邊那個長著小虎牙一臉俏皮的女孩叫劉媛媛,大眼睛有點熱傷風的叫梁艷,她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相約來到此地旅遊,最為巧合的是,我們竟然來自同一個城市。

年輕人總是很容易相處,很快我們就打成一片,歡聲笑語,十五二十,小蜜蜂玩的不亦樂乎,啤酒也以很快的速度被消滅,我們都有點暈暈乎乎的了,喝酒的空隙,我觀察了一下毛毛她們三個人,毛毛性格直爽,直言快語,個性分明,仇剛比較喜歡這種稜角分明的女孩,怪不得會吃她的虧了,劉媛媛是個嫵媚的小女人,兩個小虎牙很調皮,舉手投足都那麼招人,梁艷是那種大眼睛美女,身材火辣,有點感冒,但是帶著鼻音說話都挺性感的,她們性格開朗,很能帶動氣氛,而我們也極盡搞笑之能事,所以我們喝酒的時候總是笑聲不斷。

最後所有比輸贏的遊戲都玩的沒意思了,酒也喝到嗓子眼了,我們還是意猶未盡,劉媛媛提議玩點動腦子的遊戲,七上八下大冒險,規則是依次從一喊到十五,每人喊一個數,中間5和10還有15不喊出聲,分別以伸出拳頭、五指和雙手比圓代替,7是拍桌子,8是轉頭的方向,頭轉到那邊,那邊的人就接著往下喊,輸家接受懲罰,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由她旁邊的人出題。

第一局,梁艷錯了,選擇了大冒險,她邊上的劉媛媛喊:「和韓明接吻,和韓明接吻」可能是王東告訴劉媛媛,韓明還是處男,所以劉媛媛那韓明開玩笑吧,我們也跟著也在一旁起鬨,韓明還有點不好意思說:「要不,別接吻了,我幫她喝一杯酒」此時,梁艷捧起韓明的臉狠狠地吻了一下,韓明被吻了個措手不及,面紅耳赤的端著杯啤酒無所適從的不知道該幹些什麼,都忘了擦去嘴上的口紅印,我們爆笑,梁艷又輸了一次,劉媛媛又讓他親了仇剛,梁艷真是笨的太可愛了,尤其是輸了以後,我喜歡她那種羞澀的大膽,自己老是輸還要威脅劉媛媛,說等劉媛媛輸了讓她跟別人舌吻什麼的,接下來王東又輸了幾次,他坐在我旁邊,我遂了他的心愿,讓他和幾個辣妹都接了吻,便宜占足了,看著他那麼熱烈的接吻,弄得自己也開始心痒痒了,我也故意輸了一把,選了大冒險,我對著王東暗示要和梁艷親密一下,結果王東竟然讓我去和那個外國酒保用中文說一分鐘話,我很不爽指著他說:「哇,你個王八蛋,我讓你佔便宜,你讓我跟酒保說話,還用中文說一分鐘」王東捂著肚子狂笑,大家也都喊:「大冒險,大冒險」,我嘆了一口氣:「唉,交友不慎,願賭服輸」,我走到那個酒保跟前用中文和他逼叨起來,聽得那個酒保一頭霧水,等我坐回來的時候,他們都前仰後合了,後面懲罰的花樣就多了起來,比如去隔壁別的遊客的桌上和別人喝酒,在舞池裡扭秧歌,夜店門口裝石獅子,沖著牆壁大喊:「開門讓我進去」,最經典的要數王東舉著一束花向一個陌生洋妞求婚和李浩在舞池中間的旱地游泳了,我們快樂著我們的快樂,別人看著我們,納悶著自己的納悶。

把所有的女人都送回房間之後,我們在酒精的作用下又搬了一箱啤酒,躺在沙灘上,男人有的時候也需要互相說點心事,我們看著滿天的星斗,吹著涼爽的海風,聽著如歌聲般的海浪,胡言亂語閑聊了起來。

李浩:「這他媽才叫生活,真想永遠這樣」

我說:「那你不要你的工作了,等你當上局長,我們還都等著沾光呢」

李浩:「我當局長的時候,你們沒準都喪失性功能了,哥們就像是就像一隻趴在玻璃上的蒼蠅,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卻找不到出路」

仇剛喝的比較多,但是還在喝,聽著海鷗的鳴叫聲嘴裡念叨著:「夏天來了,天氣熱了,一群SB往北飛,一會兒排成個S形,一會兒排成個B形……

我暈暈的說:「韓明,你真想當一輩子處男嗎?梁艷她們不錯,你不努努力」

韓明言語含糊的回答:「如果我不能為心愛的女人穿上嫁衣,我絕對不會把手伸向她的衣扣」

我說:「你就浪費你的青春吧,青春是什麼,是火苗,就是要燃燒,等你有了真愛的時候,沒準火沒了」

仇剛站了起來拎瓶啤酒對著大海喊:「我死了,但是在烈火中我又站起來了,大海你猜我是涅磐,還是屍變?

我們還在不斷的灌著酒,還在繼續胡言亂語,從猴子變成人需要成千上萬年,從人變回猴子只用一點酒就夠了,我們正一步步的喝大。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王東突然認真的說:「我戀愛了」

李浩說:「你別逗了,你是想解褲帶了吧,每次有新妞你就這樣」

王東從沙灘坐了起來,沖著我們大聲的叫喚:「這次我是認真的,我愛上劉媛媛了」我們都轉回頭看著王東,星光下王東的臉上一行清淚正順著臉頰流下,我們醉醺醺的想,不是應該有兩行嗎?

王東繼續認真的說:「剛才我和劉媛媛說我喜歡她,她告訴我,我來太晚了,她已經結婚了,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讓我痛苦的是,我坐在她的旁邊,竟然有一種永遠不能擁有她的感覺」

韓明說:「你別鬧了,真的假的,才剛剛認識,你喜歡她什麼」

王東痴痴獃呆直視一處說:「不知道,說不上,就是喜歡,喜歡她的虎牙,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的聲音,喜歡她的一舉一動,但這些都不屬於我,這讓我太痛苦了,哥們想喝醉酒把痛苦溺死,但這該死的痛苦卻學會了游泳,我現在酒喝到嘴裡都覺得沒有味道了」

仇剛插了一句:「永遠都不要停止微笑,即使是在你難過的時候,說不定劉媛媛會因為你的笑容而愛上你」

天快亮了,我拎著酒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你們說的都是什麼屁話,我有點噁心。想吐,誰去」同時我的心裡卻為今天晚上沒親上樑艷而開始沮喪,什麼月光姑娘,什麼溫麗,忘光了,看來我真是個見異思遷的混蛋。

仇剛、韓明、李浩也站起來跟著我走向海灘上的衛生間,王東堅持要看日出,我們留他一個人在沙灘上,我衝進衛生間就開始吐了,吐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吐得那麼的專心致志,他們三人剛開始還扶著我,拍著我的後背,後來全都經受不住我吐得動靜,我們排成一排,吐了起來,哇哇的聲音此起彼伏,四人同吐,何其壯觀。

吐完之後,我們又開始集體小便,有兩件事證明我們的確喝多了,一是仇剛小便的時候,沒有解開褲帶,只是抽出皮帶頭,握在手裡,過了一會褲襠濕了,他甩了甩皮帶頭又插了回去,二是李浩順利的完成了小便的過程,但系短褲繩子的時候將自己綁在了小便池的水管上,要走的時候又被水管拽了回去,李浩嘴裡嘟囔著:「幹嘛,結過賬了」,而我和韓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後來我就失憶了。

王東一個人躺在沙灘上,不大功夫就睡著了,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亮起,他看著前方的海面,尋找著卻一無所獲,他喃喃地說:「媽的,人倒霉什麼都不順,天這麼亮卻沒太陽」說完又閉上了眼睛,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輪火紅的太陽正在他背後的海面緩緩升起,唉,都是酒鬧得。

酒醉的我們都沉沉睡去了,完全沒有意識到愛情即將襲來,措手不及的我們註定承受愛情帶來的一切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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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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