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小魚兒

步月兒不敢頂撞，幾度想要再問，最後作罷，一隻小手被黑袍老太攥著在黑暗中繼續飛馳。

再行得半響時間，前面一點光線入眼，步月兒大睜著鳳目，心道終於可以看到光明了。

再飛馳一陣，光線逐漸變大，一道光明越來越大越來越強，一個不規則洞口豁然出現，目光中一片綠油油景色出現在視野中。

呼的一聲，黑袍老太帶著步月兒落下洞口，步月兒抬頭環顧四周，只見洞口外一個藍藍明凈的天空下，一片天地奇妙的出現在眼前，綠色青草搖弋，巍巍樹木成林，漫山花朵飄香，晃如置身仙境一般。

黑袍老太輕吼一聲，捲起步月兒毫無停留，划起一陣疾風，直縱而下，空中飄起二朵雲團一般緩緩落下。

一著地，黑袍老太輕輕放開步月兒縴手，舉步前行，口中道：「跟上！」

步月兒站直身形，腳踏綠油油青草，疾步跟上，眼光四顧，只覺四周景色與眾不同，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優美甜瀅景色，混合著天地間濃濃的靈氣，直侵心扉，幾個呼吸，居然讓人泛起微微醉意，全身舒服溫暢。不知不覺間經過穿過一片森林，踏上一座石橋，一片嘩嘩歡快的流水清溪出現，透底清澈中魚兒成群遊動，追逐著水中二道一前一後老少倒影，步月兒滿臉微笑，邊走邊拾起路邊小石子輕投水間，啵啵作響，成群魚兒瞬間分散瞬間追逐直至岸邊。

默默前行黑袍老太，旁觀的留意著，蒼老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輕搖著頭，繼續快步行走。

一路上，二人再無話語，步月兒隨著黑袍老太再走得一陣，前面豁然開闊起來，半天間一片斷崖出現眼前，高大偉勢斷崖一頭高高聳立，直插雲霄，一頭深藏一片碧綠水間，身前岸邊一條銹跡斑疤的巨大鎖鏈懸浮其間，彎彎垂著森黑的弧影弔掛進一個高大深闊的洞穴之中。

黑袍老太睜著一雙渾濁龍泡眼回望了一下步月兒，身形輕踏，穩穩立於巨大鎖鏈上，閑雲散步般輕快行進巨大洞穴之中。

步月兒輕咬紅唇，心無膽怯，照樣學之，輕輕縱上急步跟進，向高大洞穴行去。

一入洞間，步月兒不由輕張紅唇，吃驚的看到，洞內天斧神匠般修葺著一個巨大洞廳，四周幾十根高大粗壯石柱直入頭上極高黑黑一片洞頂上，環立四周，無數奇特古怪石刻符文纏滿石柱，泛起陣陣靈力纏繞其間，腳下一片整齊石階蔓延伸出，一個巨形古樸陣法鏤刻在巨大廳間正中石地上。

盡頭幾道石欄做工精美，圍著泛著冰瑩玉色階梯，階梯上一個大大的石榻橫存。金光閃閃飾物點綴期間，煞是威穆肅嚴，一股浩大磅礴威壓撲面，讓人心神收緊，全身肅穆。

黑婆老太站立旁邊，輕輕朝招步月兒招著手。

步月兒心神繚亂，蓮步快走，從一旁繞過行至黑袍老太身旁，黑袍老太神情莊嚴，「跟我來」轉身轉動一隻鑲嵌著明亮晶石的石柱，旁邊嘩的一聲，開啟一道沉沉石門，一拉步月兒低頭行入。

步月兒緊隨而入，嘩嘩一陣震動，石門自動關閉，又是一片黑暗中。步月兒不作半點聲音隨著黑袍老太行進。

片刻，繞過彎彎曲曲幽深石道，一片冰瑩之光透來，急晃人眼，步月兒虛眯著眼睛步入，只見一枚巨大蛋卵形玉石，耀起陣陣五彩斑斕光暈，不停游轉，橫卧在眼前巨大空曠洞中。

黑袍老太輕輕放開步月兒縴手，朝著巨大蛋卵形玉石走去。步月兒也好奇驚疑的跟上。

「你喜歡嗎？」黑袍老太道。

步月兒停在巨大玉石前，雙目仔細盯著玉石晶瑩剔透進游轉幻動的五彩光暈，口中輕輕道：「喜歡」，輕輕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而上，觸手一片舒心溫暖傳來，只見五彩光暈一戰顫抖，光暈微微一縮，彷彿有生命一般害羞驚怕，步月兒不由驚叫到：「好暖和！它好像是活的一樣？」

黑袍老太輕輕一笑，嘴角一動，道：「它是活的！」

「啊？」

"真的嗎？不是象玉石嗎？這麼會是活的？"

「真的，因為它是活玉！」

「它的歲數與天同壽，本門還未建立時就存在的上古魁寶，至於是什麼活玉我也不知道，很久很久就深藏在我們宮裡，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得來的，只知道每任宮主都一直叫它「小魚兒」，聽聞這個名字就是因為它象魚兒一樣讓你靠近，又害羞似的逃開，雖然不能動彈半分，但它的意識就是哪遊走分發的五彩光暈，要是它喜歡你，就會在你面歡快轉動，幻化出很多稀奇古怪的花紋圖案，燦爛美麗極了。」

「真的嗎？好神奇呢！」步月兒臉上露著喜喜的痴迷，雙手不停的磨砂著暖玉，粉臉不由自主的貼上「小魚兒」，陣陣溫暖清馨激蕩心房，心中甚是驚奇滿足。

黑袍老太道：「這也沒什麼稀奇，以後你有的是時間和「小魚兒」在一起，不過，要想靠近它，先得去凈身沐浴一下，走吧，帶你去沐浴。」

步月兒聞言，輕點螓首，緩緩難捨的離開暖玉，隨著黑袍老太行向另一道通道。

穿過通道，繞過幾間房間一般大小的石室，一陣嘩嘩流水聲傳來，步月兒隨黑袍老太走去，近前一看，只見一個大大溫泉出現在眼前，一道銀泉竄出水面，跳躍空中，又翻散開來，四種無數細小泉眼冒著細細水流翻出泉面，不停涌動，引得泉面一片濃濃水汽蒸騰，溫熱宜人。

黑袍老太望著步月兒道：「這裡水不深，溫暖噴泉正好沐浴，還不快快更衣進去？」

步月兒羞紅粉面，不作聲音，低著螓首，顫微微開始緩慢脫起衣裙。

黑袍老太哼了一聲，道：「丫頭還害羞么？快脫，老身去取張浴巾來」似乎故意走開般離去。

步月兒一見黑袍老太離開，動作加快，很快脫光衣服，露著一具曼妙迷人玉體跨入泉面。

一股溫暖舒爽感覺爬上全身，緩緩附身坐入溫暖柔和水中。全身說不盡的舒暢暇意，滿臉開心，雙手輕快的玩起水來。

片刻，黑袍老太手捧浴巾行來，輕輕說道：「丫頭，過來！」

正玩水起勁的步月兒連忙回到岸邊水中，黑袍老太取出一方紗巾輕輕打濕，溫柔的擦拭著步月兒的粉背。

步月兒先是一陣羞澀忸怩，黑袍老太哼哼道「別動，要洗乾淨。」步月兒不敢掙扎，慢慢感覺黑袍老太動作熟練，手法利落，全身一陣莫名舒爽通透，腦海陣陣乏意連綿。

怕不好意思睡著了，只好找個話題問道：「婆婆，謝謝你今天在宮主面前為我求情！」

黑袍老太手微停，接著又動了起來，口中喃喃到：「哼，小丫頭，你還沒那麼大的面子。我可沒幫你什麼忙，我是阻擾宮主別讓你來，我是替宮主著急，幾千年了，你是第一個未洗禮進來面壁的弟子！」

步月兒迷糊莫名的問道：「什麼是洗禮？」

「怎麼幾千年才有人受罰么？看來我是罪過極大呀。」

黑袍老太「哼」了一聲，「當然有罪才有罰，不然讓你來做什麼？」老太嘟噥著。「至於洗禮都不知道的丫頭，宮主是怎就看上這丫頭了？」老太吁嘆著氣。木木的眼神透著幾分希異無奈的神色。

「我前面也會有師姐來面壁思過么？」

「有！你前面也有人會面壁思過的！」黑袍老太淡淡的應道。

「哪是哪位師姐呢？」步月兒好奇的問道。

靜了片刻。

「宮主！」黑袍老太用力的擦搓著。

「啊！」步月兒驚叫一聲，猛地回過頭來，道：「宮主也面壁過？」

黑袍老太渾濁木然雙眼靜靜的望著步月兒，冷冷道：「有些事，你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

「好了，起來穿好衣服隨我來！」黑袍老太收拾著紗巾道。

步月兒心中訝異無比的一邊穿好衣裙，一邊琢磨難透，怪不得宮主要讓自己來這裡面壁思過，難道當年宮主也犯了什麼大錯在這裡面壁六年？心裡鬱悶間已經行至大廳暖玉「小魚兒」旁。

黑袍老太望著暖玉上方，抬手一指道：「上去。」

步月兒點點頭，元力一提，白裙翻飄，輕輕的落在巨大蛋卵暖玉之上。

「將衣裙脫下吧！」

步月兒遲疑的解開裙衫，心中雖感到嬌澀和不願，但在黑袍老太毋容置疑的話語下，不敢不從的緩緩的赤露出自己嬌美青春的身子。

黑袍老太輕輕說道：「把手伸出來！」

步月兒攤起縴手伸出空中，突然，瞬間一道流光劃過一圈圓弧飄過步月兒雙手，又鬼魅快速的消失在黑袍老太身後。「啊」的一聲痛呼，步月兒白白嫩嫩縴手心上一道血印泛起，鮮紅的熱血涓涓盈冒，快速的滴落在巨型暖玉上，瞬間沁潤而入，巨大暖玉五彩光暈激烈變幻跳耀，激起耀日光芒，瞬間變化出一個極亮極亮光球出來，片片溫暖和祥光芒漫透步月兒全身，道道祥和威壓侵入丹田，纏繞上步月兒心間。

暖玉似乎激動興奮萬分，像無數條調皮魚兒般，五彩光暈盪起**琉璃色彩包圍住步月兒，片刻，一道蘊含無窮法則威壓的光柱破天橫爆，翻騰滾滾直直的注入步月兒頭頂，直入元神。

黑袍老太滿臉驚奇激動，全身抖動不已，口中緩緩的落石於地的口氣道：「真的是個奇才，宮主這次真的挑對了人，怪不得宮主哪么堅定，老宮主有救了。」

點著頭，傳音入密的直達步月兒心神道：「丫頭，從今天起，你就一直在「小魚兒」暖玉上修鍊冥想，你現在和暖玉血脈相通，暖玉傳承上古，你要儘力觀摩暖玉，從中受益匪淺，能否成就大道，就看你造化了！」

步月兒心神守一，盤坐冥想，丹田中自身全力運轉，滾滾五彩光華滔滔不絕瘋狂灌注體內，直湧入丹田中，澆灌不息，一道無形之力緊緊籠罩而下，元神間一片遊離，只覺自己全身粉碎成末，心神全數被硬生生無窮威壓擠壓進暖玉耀眼火熱光芒之中，漸漸神識暗淡，眼前光明中一片黑暗壓來，便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滿廳五彩光芒歡動跳躍，琉璃舞動，陣陣天地靈氣緩緩如煙似霧飄至，團團盤旋在步月兒頭頂，一個酒杯大小渦流倒掛，纖細靈氣如線般灌入步月兒元神，瘋狂吸取不休。

眼見暖玉緩慢如冰化開，耀動光暈緩緩包裹住步月兒，漸漸奇妙神異的沉入暖玉中心。一團極閃光晝吞吐翻騰，五彩光團曼妙遊離，石廳中急速靈氣波動，光芒四色照耀，再無步月兒半點影子。

瞎婆婆傾耳細聞半響，神色舒緩，轉身步出石門，一陣急速念決輕吐，一道巨大金光法陣升騰，嗡嗡聲中，整個石廳消失影遁。

瞎婆婆似乎滿意的長噓一口氣，盤坐而下，閉起一雙渾濁龍泡眼。片刻幻化成一尊石像，靜靜盤坐在石道中，再無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