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想不到的收場
?就我說話還婆婆媽媽，你還真是沒見過婆婆媽媽的人，聽了魯智深的話，戒色心裡直哼哼。
「大師，照我說，你這樣天天念經，整天菩薩長羅漢短的，估計效果並不會怎麼好，就是一個正常人，被這樣天天你念叨，心裡也會火大的，更何況你那些兄弟並不是凡人，一個個脾氣都不怎麼好，除了殺人放火，便是喝酒吃肉，哪聽的了這個。」
「恩？小子說的有些道理，不過你說這許多等於沒說，洒家天天除了念經還能做什麼，這破地方只有洒家一人，周圍空無一物，你以為洒家願意這樣天天念經嗎？洒家心裡早都悶出個鳥來了。」魯智深撇嘴道，似乎早知道戒色想不出好辦法。
假裝看不到對方鄙夷的眼神，戒色略一沉吟，接著道，「大師，要感化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自己在紅塵中頓悟，不然其他的辦法見效都不快啊。」
有些氣悶的瞪了眼戒色，魯智深喝道，「小子，你當洒家笨啊，你以為洒家不懂這些道理？洒家也想放我那些兄弟去紅塵中頓悟，可去了又能怎樣，就他們那脾氣，想要頓悟談何容易，還不是再造殺業，若是這一世他們再不悔悟，洒家的罪業便深了。」
深深看了眼哀嘆的魯智深，戒色壯著膽子道，「大師，要是小僧能讓他們頓悟，你待如何？」
斜瞥了眼戒色，不屑道，「小子，不是洒家小看你，就你那熊樣也能讓洒家那些桀驁的兄弟頓悟？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哼，真是異想天開。」大袖一揮，撇過頭去，似乎不願多說。
這下真的把戒色惹急了，魯智深那一臉的嫌棄樣，怎麼瞧怎麼不舒服。
沒見過這麼瞧不起人的，奶奶個熊，小僧把你當偶像，敬你一尺，你倒好，居然如此看不起小僧。不要以為多長了幾斤肉，會拔個樹就了不起。小僧還不信了，憑咱滿腦子的高深學問還勸不動你，勸不動你小僧就不姓戒。（貌似本來就不姓戒）
「大師，不若咱們來打個賭，如何？」一張白凈乾瘦的臉朝著魯智深挑了挑眉。
魯智深聞言不禁轉過頭來，一對虎眼瞪得老大，重新打量了遍戒色，「呀喝，小娘皮膽子倒是不小，敢跟洒家打賭，說吧，賭什麼？」
「就賭小僧能在紅塵中讓你這些兄弟頓悟，從此洗清罪業，皈依我佛，與大師一起侍奉於佛祖跟前，受那萬人敬仰。」跟著雙手合十，道了句阿彌陀佛，心裡卻不斷打著突突，想著豁出去了，若是賭贏了就可避免下地獄，還能在人世間再瀟洒一回，若是賭輸了也沒啥損失，反正自己現在是靈魂，難道還能再死一回？
怔怔的看著戒色，半晌，嘴一咧，居然笑了起來，而且笑聲越來越大，「哈哈哈哈，洒家差點上了你這小娘皮的當，你想借著這個理由躲避投胎，還真是打得如意算盤吶，可惜啊，可惜，不想卻被洒家瞧破了，你說，是也不是？」大手一指戒色，邊笑便說道。
魯智深那笑聲沉厚而響亮，傳出去，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只不過戒色卻沒心情跟著他一起笑。
戒色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計謀被對方看穿，還被對方嘲笑了一頓，真是丟人丟到外婆家了，奶奶的熊，這個花和尚還真不好騙啊，自認為沒什麼破綻，居然被他一眼看出來了，當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莫不支聲。
似乎這件事很好笑，魯智深笑了半天都沒停下來，一張嘴都快笑抽了，把個戒色羞惱的直欲吐血，搞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難道這花和尚的笑點很低？
「魯大哥有什麼事這麼好笑，說出來，讓我兩兄弟也樂呵樂呵。」一個粗豪的聲音很突兀的插了進來，聽那話，似乎跟魯智深很熟。
「原來是牛兄，馬兄，你兩個怎麼才來？這個小娘皮在這裡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們要是再不來，洒家便要自行送他去投胎了，哈哈哈哈。」說罷便向兩人迎去。
戒色抬眼一看，卻是嚇了一跳，乖乖隆個洞，接小僧的人來了。
放眼處，兩個長相奇醜之人緩緩走來，一個長著顆牛頭，一個長著顆馬腦，長長的獠牙勾住下巴，尖尖的耳朵豎起，臉上具是一個三角鼻。那牛頭人手持一柄鋼叉，那馬頭人卻扛著把大刀，走起路來搖頭晃腦，兩人另一手都提著根鐵鏈子，歪七八鈕的盤作一團，鏈子的末尾懸著個鉤子，看來是勾魂用的。
我去，傳說中的．．．牛頭．．．馬面．．．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沒得機會逃命了，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怎麼說都得讓他們對小僧有個好印象，該怎麼說？
兩位早上好，是來勾小僧的嗎？
古德莫寧，哈羅啊，歡迎來勾小僧？（搞得這麼時髦，倆人懂英文嗎？）
兩個小娃娃來了，老夫在此恭候多時了。（會不會裝逼太嚴重？）
好高興啊，兩位終於來勾小僧了啦。（蘿莉范？）
．．．．．．
正當戒色沉浸在自己的想法當中時，那兩人已走的近了，牛頭回道，「這兩日前往陰間的鬼魂很多，一路上都有些不安分的小鬼推推嚷嚷的，插隊的不計其數，一點素質都沒有，我兩個身為地獄的榜樣，當然要發揮榜樣的力量，決定好生教導教導他們，不然那些人都太不懂規矩。這不，拖延到現在才來，有魯大哥在，我哥倆也不擔心，反正他也跑不了。」
「二弟說的是。」馬面大刀往地上一跺，冷這個臉附和道。
「哈哈，兩位兄弟許久不見，還是老樣子啊，威風不減吶。」魯智深道。
「哪裡哪裡，魯大哥才真是豪氣干雲吶，當年的雄風依舊不減，我倆實在佩服的緊。」忽的語氣一轉，低聲問道，「魯大哥，小弟多嘴一句，這位不是魯大哥的親人吧？」說著話，嘴往戒色的方向一努，顯然他要先搞清楚這兩人之間有沒有關係，要是有關係，那便不能輕易抓了。
「二弟說的是。」馬面依舊冷著臉附和道。
看了眼蹲在一邊的戒色，眼見直勾勾的看著前面，身子一動也不動，卻是在那發著呆，面無表情，一點都沒了剛才的活力。
原來戒色剛剛想了很多，後來一看，卻發現自己真的想多了，人家哥倆根本就不帶的搭理他，只顧著跟魯智深敘舊，正眼都沒瞅過他，於是他也只能蹲在一邊發獃了。
「那小娘皮跟洒家沒．．．額．．．他是洒家的徒弟。」終究是於心不忍，魯智深臨時改了口。
這下可是驚了牛頭馬面，兩人一陣驚訝，一張嘴長得老大，差不多都能塞下顆雞蛋，半晌合不攏。
均想這下麻煩了，魯和尚認了親，說不得還得動手搶啊。
「魯大哥，這麼說，你是想保這個小和尚嘍。」牛頭試探著說道。
「二弟說的是。」馬面又是這一句。
「有何不可嗎？洒家這許多兄弟都能保的了，難道還在乎多保一個？」魯智深盯著倆兄弟，豪氣道。
「就沒有一絲通融的餘地嗎？魯大哥這樣辦，我兄弟實在不好回去交差啊。」牛頭哭桑著臉說道。
「二弟說的是」感情馬面只會說這一句。
「牛兄，馬兄，你等回去就說是洒家要強留此人，與爾等沒有任何關係。」魯智深也理解兩人的難處，知道兩人也是奉命辦事，言語上依舊客氣，也不想得罪了兩人。
「好好好，既然魯大哥如此不通情理，那咱們只有手下見真章了。」牛頭把鋼叉一撩，嘴裡哇呀呀叫道。
「二弟說的是。」說完大刀一揮，擺了個姿勢。
「兩位兄弟，且慢，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動刀動槍呢，多不吉利啊，沒的傷了咱們兄弟的和氣。」魯智深見兩人要動手，趕忙堆起一臉笑容，伸手入懷，摸了錠金元寶出來，客氣的托起牛頭的手，笑呵呵的放在他手上，「兩位兄弟，這些錢拿著去喝喝小酒，消遣消遣，當做大哥的一點謝禮。」
牛頭瞅瞅手中的錢，掂量掂量，似乎有些分量，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朝著魯智深拱拱手，「大哥義薄雲天，我等做兄弟的佩服，今日之事我兩人會當做沒發生，大哥放心就是，小弟公務繁忙，不敢多待，這就去也。」說著話，將金元寶往懷裡一揣，告辭道。
「二弟說的是，告辭。」見銀子入手，馬面瞬間眼睛一亮，說話聲音都大了，還多說了倆字，算是額外贈送的。
「兩位兄弟慢走，哥哥我就不送了。」魯智深拱了拱手，目送著兩個離去。
等兩人走遠了，魯智深方才漸漸的迴轉身，看著蹲在地上滿面驚訝的戒色，沉沉嘆了口氣，心想半個月的俸祿泡湯了。
「大．．．大師，您打不過牛頭馬面嗎？」自從魯智深介紹戒色是他徒弟的時候，他就在一旁豎起耳朵聽了，聽到後來本以為三人之間會有一場大戰，心裡還興奮的想見見是什麼樣的大場面，卻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奶奶個熊，原來陰間也有行賄一說，還真是到哪都一樣啊。
「怎麼，你個小娘皮，洒家救了你，你不道聲謝，還盼望著洒家跟那兩兄弟打起來？他娘的小禿驢，當真是枉費洒家一片好心。」魯智深沒好氣的說道。
「不，不，小僧不是這個意思，小僧是想說．．．是想說謝謝大師救命之恩，但是小僧心想以大師的能力定能打跑那兩兄弟，又何須浪費笑臉跟金錢呢？」戒色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