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世劍神

第一章 異世劍神

風吹浪動,驚濤裂岸。

皎潔的月色照耀在波濤浩淼的海面上,陣陣腥鹹的海風吹來,海面上閃動着層層銀粼碧瀾,更顯得這個世界神秘叵測。

海岸邊上礁石突兀的張著青面獠牙,迎接着洶湧的波濤一輪一輪的進攻,越戰越勇,一次次將海浪排山倒海般的攻勢粉碎成在空中飛舞的浪花。

滔天的波浪中一葉扁舟牢牢的系在海岸邊上的船樁上,任憑風吹浪打,卻悠然自得在海面上上下顛簸。

海岸不遠處峰巒如驟,群山巍峨,一條曲折的羊腸小道從海邊上直通向那群山的深處,如此蜿蜒,如此曲折,不知盡頭通往何處?

羊腸小道邊一座雅緻的亭台軒榭在月色下若隱若現;涼風徐來樹木婆娑,搖曳不止的樹影下有十幾人正在展開殊死相搏。

林曉還沒反映過來身處何地,「哧」的一聲,劍光一閃,林曉他立刻感到肩部一陣撕裂的疼痛,鮮血順着他的肩胛流下,染紅了他皂白色的長袍。

林曉隨即慘呼一聲,假裝不省人事般仰倒在地。

奶奶的,肩膀上這麼疼,看來我還沒有死,八成是穿越了,這年頭穿越不稀奇,一穿越就挨砍才他媽的稀奇,老子怎麼就這麼倒霉哪?

不過前世已經玩了十幾年的劍的林曉,對於劍再熟悉不過了,雖然他穿越前只是一個劍擊手,並不曾真的用劍砍在別人的**上,但是身為人類劍擊史上最出色的運動員之一的他,對於劍再熟悉不過了,在劍擊賽場上,在地球上海從來沒有人能夠擊敗他!

前世他是當之無愧的劍神!

憑感覺林曉可以判斷砍在自己肩頭的劍傷入肉一寸,雖然劇痛難忍,血流如注,可是還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不過林曉現在就像沒頭的蒼蠅一般,就連自己的死活也弄不清,更別提自己現在身在何處,所以他只能一邊裝死,一邊躺在地上觀察形勢。

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身材魁梧,雙目炯炯有神,年紀約莫在四十幾歲的人一下子撲到了林曉身邊,面目悲切的猛烈的搖晃着林地上的林曉顫聲問道:「天涯……天涯,你沒事吧?」

林曉圓睜著雙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已經死了一次了,再死一次那不成了倒霉鬼?林曉穿越小說看得多了,肩頭的劇痛提醒著林曉他現在沒死,極有可能他是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可是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哪?面前這些人究竟哪個是敵,哪個是友?林曉必須弄清楚,所以他沒有閉上眼睛,做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天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名字叫天涯,還是我人在天涯?林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瞪着,雖然瞪的有點痛,但是只能強忍着。

也許是強敵在側,導致了黑衣人分心的緣故,也許是以前客串過演員的林曉的演技太好,黑衣壯漢果真被林曉騙過,看着倒在地上的林曉這副模樣,他眼神中的悲傷神色逐漸在燃燒。

黑衣人眼神中頓時泛出乖戾的凶光,骨骼爆響,右手緊緊的握緊了三尺九寸的青銅長劍。

「荊揚,還不快快放下手裏的劍受死,我可以讓你死個痛快!」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傳到了林曉的耳朵里。

呃,還好,這聲音還能聽的懂,看來我還在地球上!要是運氣不好穿越到滿地都是青面獠牙怪獸的星球上,或者自己變成了異類,長著一副巨蜥或者鱷魚的模樣,哪才叫倒霉透頂哪!

林曉天性樂觀,既來之則安之,心裏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躺在地上想起著自己在八達嶺長城上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

林曉悠閑的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的黑色寶馬X5車車廂的真皮黑色座椅上,捧著一份上午出的《北京青年報》悠閑的瀏覽著。

「世紀劍客之戰_——中秋之夜八達嶺長城震撼上演!誰是人類歷史上最出色的劍擊運動員?將在這個中秋夜為世人揭曉!中國劍客林曉將在中秋月圓之夜與匈牙利的名將雷尼特斯對決!這不是傳說中的決戰紫禁之巔,這是真實的決戰世界之巔,問天下誰執劍術牛耳?讓我們拭目等待月圓之夜!」

年紀輕輕的林曉從七歲被父親送去練習劍擊,自十六歲參加世界大賽一來,席捲各項賽事的冠軍,短短五年間包攬了他所參見的任何比賽的冠軍,成為了劍擊史上一個新的傳奇。

雷尼特斯,匈牙利籍,現年三十五歲,是自格雷維奇后最出色的劍擊運動員,從二十一歲出道以來,已經在三屆奧運會上包攬了男子重劍、以及男子佩劍的六塊金牌,連續四屆的世界劍擊錦標賽的冠軍也從未旁落。

「東林西雷」,猶如劍擊界的兩朵奇葩,雙峰對峙,互相照耀。

可惜的是五年的時間二人卻遺憾的沒有獲得交手的機會,在林曉獲得奧運會男子重劍、花劍、佩劍三項冠軍的時候,雷尼特斯因傷錯過了這屆奧運會。

當世界劍擊錦標賽在韓國首爾舉行的時候,林曉卻因為父親的去世,不得不遺憾的錯過了與雷尼特斯的這次巔峰對決。

就在全世界的劍擊迷們對這場世紀大戰翹首期盼的時候,終於有精明的商家按捺不住,砸出重金促成了這次「決戰八達嶺之巔!」。

報紙從車窗裏面划著一道優美的弧線飄落在秋風裏,林曉嘴角微微一揚:「雷尼特斯?明天之後我會讓你與那些敗在我手下的人一樣成為我向上攀登的墊腳石!」

寶馬車一陣轟鳴,隨即風馳電掣的離開了北京市區駛向郊區的八達嶺長城。

比賽地點設在著名的八達嶺關城上,比賽的組織單位已經砸下重金包了八達嶺關城三天,在這三天的時間內八達嶺旅遊景點將不會對遊客開放,直到中秋節的比賽過去之後。

寶馬車飛速行駛一個多小時,繞過望京寺,抵達了八達嶺關城之下,林曉將車停在停車場了,從後備箱裏取了兩把劍躊躇滿志的登上了關城。

明日即將舉行決戰,在決戰前的兩天,賽事組委特意安排兩位參賽者踏上長城適應場地。商家無利不起早!,組委會之所以這麼如此隆重的舉辦這場賽事還不是為了賺個盆滿缽溢。

林曉不管那麼多,只要能擊敗雷尼特斯,自己將會是這個世界上的劍擊第一人,更何況還有上百萬美金的出場費拿,他又何樂而不為?

昨日是雷尼特斯先適應的場地,今日輪到了林曉適應場地的時候。林曉站在古老的城牆上,準備佩劍出鞘,忽然之間飛沙走石,天地變色,一陣強烈的沙塵暴席捲而來。

沙塵暴來去匆匆,轉眼又迅速的退去,天空佈滿了一片陰霾。

林曉喃喃的道:「這鬼天氣怎麼還像夏天一樣說變就變?」他決定走一趟劍適應下場地就立刻回家,右手緩緩的拔劍出鞘,邁開了步伐,試探着腳底下城牆的軟硬度。

林曉右手將劍高高豎起,凝視劍尖,這是他大賽之前的從不改變的動作,突然間上空一道火焰般的閃電在八達嶺上一閃而歿,電光落在了林曉的劍上,林曉雙眼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醒來的時候就聞到了海風的腥味。………………

西天之上月如銀盤,天空下夜色迷離。

那個四十多歲的黑衣漢子正是被稱作荊揚的人,只見他手裏的青銅劍指向對面三丈之外戴着斗笠遮面,身穿金黃色蟒袍的人怒聲喝道:「我天機門與蟒族素無怨仇,今日金蟒法王為何步步相逼?」

「哈哈……」金蟒縱聲大笑道:「在這個世上殺人還用問為什麼嗎?枉你也是一個習武之人,弱肉強食的道理也不懂得么?哪有永遠的朋友,只有順勢而變罷了!束手就擒吧,留你全屍!」金蟒法王話音一落,一聲爆喝,氣血高漲。

「是么?你就這麼自信?」荊揚的語音忽然變得陰沉,略帶一絲陰森森的聲音。

皎潔的月色下只聽全身的骨骼忽然爆響,驟然一下將裹在他身上的黑色上衣掙破,裂成成了漫天飛舞的碎屑,他**著上身露出了一身青銅色的肌肉疙瘩。

金色蟒袍人顯然被荊揚的這身功夫嚇了一跳,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道:「地罡之氣?想不到你的罡氣居然練到了第八層?看來你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武聖的境界了,真是低估你了!」

荊揚也理會正在走神的金蟒,怒喝一聲身形暴起,猶如白鶴般一飛衝天而起,手中青銅劍自半空之中勢挾風雷一般劈了下來。

「不好,大家退後……」蟒袍人顯然對於荊揚這一劍心存畏懼,不敢硬拼,飛身後退,一邊後退一邊疾呼招呼同伴後撤。

一道青色的劍氣自荊揚身上形成一圈青色的光環,閃電般向四周擴散,一聲天崩地裂的爆響,十幾個身穿白色蟒袍的人來不及後退,被這霸道無比的劍氣擊中,頓時全部血肉橫飛。

金色蟒袍人看着十幾個同伴居然被荊揚瞬間擊斃,不禁面如土色,喃喃的道:「天機門果然藏龍卧虎,想不到被人忽視的荊老六居然達到了武聖的境界,實在讓人大出意外啊,罷了,罷了,看來憑我金蟒的修為是奈何不了你了,山高水長,他日再見。」

蟒袍人說完右手拇指與食指伸進嘴裏,隨即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口哨聲。

只見一頭外形酷似狻猊,身體如一頭水牛一般的紫色猛獸不知從何處閃了出來,低聲咆哮著站在了金蟒的面前,金蟒一縱身躍上了猛獸,一身叱喝人獸同時一閃而逝。

林曉此時正微微側身觀看戰局,當下簡直被這惡戰的場面驚呆了?這神奇的功夫究竟是幻是真?自己所處之地又是哪裏?看這亭台軒榭如此古色古香,分明與中國古代的建築一般形狀。

這又是哪朝哪代?這些人的衣服如此怪異,可是說的話自己卻能聽懂。適才關心自己的黑衣人又是什麼人?劍氣居然如此霸道,一劍揮出,天地變色,彈指間十幾名強敵化作肉醬,哪朝哪世又曾經有過這麼厲害的人物?

荊揚站在月色下目視着金蟒逐漸遠去,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臉上也失去了血色,搖搖晃晃彷彿喝醉了一般,一口血箭一下忽然一下自嘴裏噴出,緩緩倒了下去。

勁風吹來,樹葉撲簌作響,遠處浩瀚的海面上波濤陣陣,如吼如怒!四周里月影朦朧,海風吹得樹木晃動,時不時滿地樹影搖曳,此情此景分外詭異。

四周靜寂一片,確定的確無人之後月色之下的林曉一躍而起,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那個被稱作荊揚的黑衣漢子身邊。

咦,奇怪了,適才這傢伙不是很牛13的嘛?半空之中手中青銅劍一揮,敵人血肉橫飛,威力快趕上一顆重磅炸彈了,怎麼現在敵人都擺平了,他又自動掛了哪?

林曉滿腹狐疑來到了黑衣漢子的身邊,只見他躺在地上正圓睜雙目,注視蒼穹的點點繁星。

林曉嚇了一跳,「蹭」的一聲,後退一步,下意識的擺出一副防禦姿勢。

靠,還以為他掛了哪,原來是躺在地上數星星啊?可是又不像哪,聽他呼吸好像有點困難的樣子,應該是身負重傷的徵兆吧?

「天……天涯,你、你還活着?」

林曉正在胡思亂想之間,黑衣人卻率先開口,他的聲音極其微弱,並緩緩的抬起了手向林曉伸出,似乎試圖想握住林曉的手。

從他的聲音可以分辨得出來,他的生命已經是危在旦夕,林曉心中的戒心稍微退去,向前一步在黑衣人面前蹲了下去。

林曉心中思忖道:看他適才對我關心的樣子,應該沒有什麼惡意,我得趁着他還還活着的時候問清楚我的身份,問清這究竟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否則他要是兩腿一蹬翹了的話,我問誰去?

林曉下意識的扭動頸部察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藉著皎潔的月色看去,只見這是一個空曠山谷中的小道,道路兩旁生長著茂密的樹木,以及奇異的花草,小道彎彎曲曲直通山谷之外,道路邊上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涼亭,涼亭四周則是方才被黑衣人的劍氣震得粉碎的死屍,還有兩匹已經死去的駿馬。

林曉下意識的伸出右去,黑衣人緩緩攥住了林曉的手掌,試圖掙扎著坐起來,林曉心中一軟,不由得用盡全身力氣將黑衣人攬在了懷裏。

「我、我不是天涯……」林曉決定直接開門見山,把自己穿越在了別人身上的事情說出來。

他懷裏的黑衣人已經是氣息奄奄了,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必須儘快的問清自己的身份。

「呃?你……你、不是天涯?什麼意思?」黑衣人的臉上有點迴光返照的模樣,在林曉的懷裏恢復了一些力氣,臉色也不再如此慘白,顯然林曉的回答,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對,我不是你說的天涯,雖然你看到的我的模樣和我的身體是你說的天涯,可是我的靈魂卻不是,現在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誰,我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世界,但是我真的來自另一個世界,我也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你是誰,麻煩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林曉語氣急促的問道,生怕黑衣人來不及回答就會死去的樣子。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為師心中正納悶為何你被金蟒的掌氣擊中卻還沒有死,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黑衣人喃喃的道。

為師?難道這黑衣人是我所附體這人的師父?

「咳咳……」黑衣人嘴角流出一絲血液:「金蟒乃是東溟島的絕頂高手,以天涯那點微末的功夫我想已經是被震得魂飛魄散了,所以你此時才能乘虛而入進入了天涯的軀體。」

黑衣人說着自寬大的袖袍中緩緩的摸出了一根三寸長的銀針,一下扎在自己的丹田部位之間,隨着銀針刺入黑衣人的身體,他全身彷彿有了力氣一般,一下子挺起了胸膛離開了林曉的懷抱,盤膝而坐,深深的呼吸吐納了幾口氣,臉上有了幾分元氣。

黑衣人吐納了幾口氣之後又將目光轉移向林曉,緩緩的道:「將你的手拿過來,為師為你把一下脈。」

林曉下意識的把手遞到了黑衣人的手裏,黑衣人雙目微閉,右手食中二指搭在林曉的右手手腕內側,閉目聆聽。

良久,黑衣人失望的搖了搖頭,嘆息道:「我還以為會有奇迹哪!我正納悶為何金蟒的掌氣已經將為師震成重傷,為何你卻沒事,我這一把脈,才發覺此時你的經脈已經完全紊亂,血液逆流,看來天涯的肉身暫時沒有死去,應該是你的魂魄附身的緣故吧,不過這樣紊亂的經脈與逆流氣血不會撐出三天,三天過後天涯體內的血液將會逐漸凝結……」

林曉聽了幾乎一陣頭暈,人最倒霉的是什麼?還以為一穿越就挨砍很倒霉,原來這更倒霉的在後面哪,居然穿越到了快死的人身上……

林曉聽了幾乎癱軟無力,腦海里一片空白,終於體會到了絕望的感覺。前世他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賽場上的他叱吒風雲,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只會讓對手產生絕望的感覺。

可是現在林曉是如此的無助,不知身在何地?不知身是何人?不知此為何世?就連能否活下去也由不得自己。

他已經死了一次,林曉真的不想再死一次。!

「師父救我!」求生的**使林曉本能的半跪半癱的歪倒在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盤膝蹲在林曉的身邊,眼中流露出慈祥的神色,伸出手來撫摸著林曉及肩的頭髮,愛憐的道:「天涯啊……雖然你的魂魄不是為師的徒兒,可是你的身體確是我的徒兒,為師又何嘗不想救你一命哪,可是為師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聽着黑衣人說的話,林曉絕望了,眼角不由得流出了一滴眼淚。林曉的心在滴血,也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哀,抑或是在命運面前的無力掙扎。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天機門的弟子絕對不可以如此頹廢,只要能活一天,就要充滿鬥志的活下去。」黑衣人的話語突然充滿了力量。

說話之間,林曉已經被黑衣人扶起盤膝而坐,背朝黑衣人,剎那間林曉只覺得黑衣人雙掌抵在自己的背部,一股暖流迅速傳遍全身。

「師父,你在做什麼,你不會是想犧牲自己救我吧?」林曉又驚又喜的問道,林曉記得以前看的影視上武功高強者運功救人都是如此,這是不是說明自己不會死?林曉心中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黑衣人盤膝閉目,雙掌抵在林曉身上運功,嘴裏道:「如果能救你,就算搭上師父的命,我也在所不惜,可是師父卻救不了你,只能將體內的罡氣輸入你的身體裏面,讓你除了血液凝固之前的三天之外,就算全身血液凝固之後還能再活七天。」

哦,原來還得死,林曉心裏的興奮迅速的從極點降了下來,雖然沒降到冰點,不過仍然拔涼拔涼的,再多活七天?也好,多活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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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御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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