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從36樓的高度往下俯視,車子像火柴盒,人像螞蟻,無端讓人生了世人皆渺小的唯我獨尊之感,怪不得人人都使盡渾身解數削尖腦袋地往上爬。

穿着精緻禮服的小姐在場中間彈著鋼琴,佳人如玉,琴聲如水,其意境非同一般!

樂謠眸中放着光彩,「好地方。」

歐諾舉起葡萄酒,兩人碰杯,發出輕微的脆響。

從餐廳出來,天色已經晚了,五彩的霓虹燈將城市妝點得光怪陸離。

「去你那裏還是我那裏?」歐諾輕輕咬着她的耳朵。

樂謠臉上的溫度飆升,這男人百般討好自己,自然不是一無所求的,可是……

「種豬!」她在心裏忍不住咒罵。

欲拒還迎地推著歐諾的胸膛,樂謠低着頭無比羞赧,「我,我最近,不太方便。」

歐諾微微錯愣,不太方便?

「真令人失望啊!」他輕輕嘆息,似無比傷情,讓人心中微顫,似乎讓他如此失望是件不可饒恕的罪過,「我送你回家。」

「好。」樂謠有些局促地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車上他一直無話,樂謠伸出手覆在他握住方向盤的手背上,歐諾回頭看她一眼,眼角微彎,「怎麼了?」

「你生氣了?」

「怎麼會?」

怎麼不會?樂謠心中冷笑,臉上寫滿了四個大字「欲求不滿」,還叫不會?

她輕輕咬着唇,「我,我,如果你要的話……」

歐諾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我表現得那樣明顯嗎?」

樂謠遲疑地點頭。

見她一副老老實實委曲求全模樣,歐諾失笑,「不要把我看成好像是為了和你上床才和你在一起一樣好不好?」

不是嗎?哼——

心裏再怎樣冷嘲熱諷不以為然,臉上還是要柔順婉約,露出欣喜感動的模樣,「歐諾——」

一隻手放在她的紅唇上,歐諾輕噓,「你看,外面的夜色多麼美麗。」

車子正經過大橋,大橋兩側旁的路燈在黑夜中閃爍著白色的光芒,有些令人迷濛的炫目,橋下的街道兩旁整排列著整齊的璀璨燈光,車如流水,一個個會移動的五彩光華縱橫交錯……

世界一片靜謚,她像處於宇宙洪荒銀河之中,只有她,只有他……

歐諾的漆黑如水晶的眼眸微微閃動着。

樂謠心一沉,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

完了!

什麼完了?

她來不及細想,歐諾對她回眸一笑,聲音微迷,帶着男性獨有的微啞煽情,「你想到了什麼?」

「完了。」這回是真完了。

歐諾錯愣,「什麼完了?」

樂謠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會愛上你。」

耳際是她微沉的呼吸聲,歐諾輕輕眨眨眼睛,「我以為你已經愛上我了。」

樂謠雙手捧著發燙的臉頰,眸中閃爍著晶瑩的光亮。

歐諾將車子停在路邊,俯過身子捧住她的臉吻下去,忽咬忽吮,忽輕忽重,這迷人的小妖精。

手指隔着襯衫碰觸她,車內的空氣變得稀薄,在他的手指繼續往下移動時,樂謠抓住他的手掌,臉紅似火,「我,那個來了。」

歐諾壓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只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呼吸聲。

漸漸平緩下來后,他在駕駛座上坐好,繼續開車,握着她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輕輕划著圈圈,樂謠只覺得這輕輕的撓癢似抓在她柔軟的胸口,讓人難以自持,想要縮回手,他卻握得更緊,這甜蜜的痛楚!

可惡的男人,她讓他欲求不滿,他便存了心要讓她心癢難耐!

車停在樓下,樂謠羞赧地說:「我要上去了。」

歐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啞濃郁的嗓音如羽毛拂過皮膚。

癢,熱,燥。

「晚安吻。」

樂謠紅著臉去親他的唇,唇與唇相貼,正欲撤離,卻被他的大掌按住後腦,濕軟灼燙的火舌入侵她的檀唇,將她攪得天翻地覆。

暈陶陶地回到家裏,背靠着房門,樂謠臉紅得厲害,雙腿都發着軟,她有些惱羞成怒地咬着唇。

男女之間的調情,果然是一門深刻的藝術。

這門藝術,他深得其技,她卻只能靠本能的模仿。

靜謚的室內,黑暗如絲將她包圍,樂謠輕輕為自己嘆息。

看着今天的報紙,樂謠不動聲色地磨著牙。

拍戲休息的空檔,有人打趣歐諾:「昨天玩到幾點啊?」

「夜店的妹妹長得怎麼樣?」

歐諾只是輕笑着和人打鬧着:「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記者,瞎寫塗畫的。」眼角輕輕掃過角落裏的樂謠。

樂謠心中冷笑,照片拍到你摟着美女在夜店出入那也是假的嗎?在她這裏得不到滿足,所以便去那種地方找MM嗎?

他是在向她示警還是怎的?

樂謠再次抬起頭來,眼神微微獃滯迷茫,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的遲鈍,雖沒有出什麼亂子,但只要看她一眼,都知道這姑娘不對勁。

胡一刀扯著喉嚨問:「樂謠,你不舒服啊?」

樂謠搖頭,胡一刀只覺得這孩子眼中都泛著淚了,一副怪可憐見的樣子,他奔放的心也忍不住抽了一抽,「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今天事兒也不多,大哥放你假。」

樂謠自然要虛弱地推託一翻,最終當然也經不起胡一刀的堅持,腳步虛浮地離開。

胡一刀連聲嘖道:「早上來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病成那樣?」

正在讓化妝師補妝的歐諾唇角泛起微微一抹苦笑。

「我不是故意的。」他打電話向她道歉。

樂謠在心裏詛咒他祖宗十八代,以為姑奶奶聽不懂你話里的意思是不是?

被記者拍到相片,他不是故意的。

他是要這樣向她解釋嗎?不是因為他有去夜店,而是因為讓人拍到相片讓她看到才抱歉。

「哦。」聲音落寞,輕若遊絲。

歐諾微微心疼,「晚上我去找你。」

樂謠頓了一頓,然後才柔弱體貼地說:「我估計今天的戲有些重,可能拍戲會拍到比較晚,太晚的話你就不用來了,好好休息吧!」

「生氣了?」他帶着試探地問。

別以為她聽不出他話里的不以為然,歐諾,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趴倒在姑奶奶的牛仔褲下。

「嗯……」單調打着轉兒,獨屬於女性撒嬌的婉轉,她真誠地說:「這幾天拍到高潮部分,你一定會累的吧!」

聽出她是在為自己着想,一絲嬌柔做作也無,歐諾心裏升起一點感動,「等我電話。」

「好。」

「親一下。」

聽到電話那頭「啾」的一聲,樂謠臉上發着燙。

「你不親我一下嗎?」

……

「好吧,我讓你打欠條好了,他們叫我了,我過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

掛掉電話,樂謠開始在室內焦躁不安地踱著步,咬牙切齒地憤恨著,「歐諾,你個大笨蛋大沙豬……」

將手機重重地往床上一拋,才算是解了百分之零點零一的怨氣。

雙手捂著臉頰,好紅,好燙——

那個禍害!

窗外一輪圓月,皎潔明亮。

室內的人兒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樂謠將拿起手機看了下,凌晨一點一刻,媽的,說要打電話的那個人現在在幹什麼?

打過去問問?

樂謠輕輕拍著自己的臉頰,將這個念頭適時的扼殺掉,可不能自亂了分寸,不就是玩若即若離的遊戲嗎?看誰沉得住氣,她就不信了,他在沒有將她哄上床之前會放開她。

惡狠狠地將手機關掉,樂謠衝天花板眨眨眼睛,閉上,睡覺!

「TMD!」

樂謠睜開眼,眸中哪有一絲睡意,將手機開啟,她反覆計較,還是覺得不應該在這時鬥氣,雖然如果他真的打電話過來的話她可以假裝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但是何必呢?

開機!

她要開機,他沒有打電話或者是很晚打電話,理虧的都是他,可是一旦他打電話過來她手機關機的話,理虧的就是她了。

要沉得住氣!

深深呼入一口氣,緩緩吐出。

第二天頂着淡妝出門,外表依舊光鮮,可是內行人一看就能看出她眼下不輕的黑眼圈,樂謠對着鏡子冷笑着,那人,怎麼可能不是內行?

「對不起。」男人臉上滿是愧疚,「昨天晚上拍戲拍到一點半,太晚了,我怕打攪你休息所以沒打。」

大爺,你是會那種會打心底里體貼女人的人嗎?

樂謠臉上帶着虛弱的笑容,輕輕搖頭,「沒關係,你注意身體就好。」

歐諾一臉心疼,「你昨晚沒睡好。」

樂謠微笑着碰了碰眼角,「其實還好啦!」又擔心地看着他,「你呢?那麼晚才回家,今天還要早起拍戲,」她吐氣如蘭,「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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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蠻女友鑽石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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