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洗同洗
不過牧傷修鍊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的憋在腹中的一口氣已經無法支撐他長時間的屏息和高強度的動作，胸腔憋的好像要爆開一樣。
「呼……」
感覺到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牧傷便一頭鑽出了水面，連頭上滾滾而落的水流都來不及甩落，就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來。
待氣息平復，牧傷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若是這般頻繁的冒頭換息，那麼他在水底的修鍊還有什麼意義呢？何況，現在只是淺水區，若是以後進入深水區了，想要冒頭換息，怕也得費上一段時間吧。
「真氣在體內自成小天地，甚至帶動十億毛孔呼吸天地靈氣，我何不效仿來修鍊水下呼吸呢？」牧傷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這種想法可不可行，但一些傳說之中的確有人能在水下呼吸自如的。
「既然都是呼吸，天地靈氣是內氣，空氣是外氣，同為修鍊法門，沒道理不可以由體內轉而體外呼吸。」牧傷的腦子轉的很快，如此悟性也難怪他能在三十年間創出震驚另一個世界的「破滅劍道」來，馬上就通過內氣和外氣這兩種法門的根源入手，產生了疑問。
再一次潛入水底的時候，牧傷已經暗下了決心，這一次就算憋破了肺腔，他也絕不換氣。他就想看看，在強大的壓力下，毛孔都能吞吐天地靈氣，為何在水壓之下不可以呼吸。
一個小時過去了……
十個小時過去了……
二十四個小時過去了……
藏身於水底的牧傷面色已經通紅的一片，長時間的憋氣讓他的肺腔已經到達了承受的臨界點，同時，體內火雲真氣自行運轉也因為氣息缺乏而變得軟綿綿的。但他還在堅持著，因為他堅信。腦子已經越來越昏沉，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沒有人會在具有自主意識的情況下被憋死，因為身體的危機意識會在面臨危險的時候自動抵抗大腦的命令。除非是在意識被奪取的情況下，譬如說催眠。所以此刻牧傷的身子蠢蠢欲動，想要篡改大腦的指令，冒頭換氣。但是牧傷以無上的毅力強行制止了身體的異動，咬牙堅持著。
他的意識已經模糊一片，就在信念被身體的反抗意識所動搖，再也支撐不住的那一霎，突然之間，一股輕靈的氣息從四面八方直接鑽入了他的身體。牧傷模糊的意識頓時一清，緊接著心裡便狂喜起來。
「成功了。」
是的，牧傷成功了，可以說他用最野蠻的方法，成功的尋找到了十億毛孔的呼吸奧秘。雖然這種方法看起來有些自殘，但是沒有無上的毅力，又有誰能夠做到呢？
「原來是可以靠身體來呼吸的。」牧傷驚喜的體會著此刻身體上的感受，一絲一毫都不願意錯過。一股股細微的氣息，輕靈躍動，仿若精靈一般，從每一個毛孔里鑽入，然後匯聚成強大的氣流，支撐著體內氣息的消耗。
只是此時身在水下，天地靈氣多為水系，若是附近有水下火山，那應是很好的修鍊所在。他知道，這次嘗試的成功讓他對內功心法的了解又加深了幾分，十億毛孔的呼吸，畢竟給他修鍊功法上的速度帶來更快的進晉。
武者即是肉身修鍊，所謂皮肉相連，煉體者唯有將**修鍊到大圓滿境界，才能由肉達皮，暢開全身毛孔，與天地靈氣產生直接的交融。這也是到達練肉巔峰以後，不需要刻意的修鍊，身體便可以自然生力的原因。
因為所有的能量都可以直接由毛孔從天地中攝取，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支撐著身體活動的精純氣息。
而牧傷之所以能夠提前開啟全身毛孔，一方面是他本身資質就極高，另一方面則是他採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來激發本身的潛力。雖然做法很危險，甚至可能會導致極其嚴重的後果，但顯然牧傷的運氣不錯。
「暢快，太暢快了。」
牧傷在心裡狂呼，與之前曾用的丹田吸納之法不同，這種從天地中直接攝取的精純氣息更加的靈動歡快，不會有任何的窒息感，也不會有沉悶的感覺，彷彿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吐納。
隨即，牧傷又發現了奇妙之處。
當他沉下性子用心的體會，他發現，全身的毛孔在呼吸之間，竟然對周圍的水流產生了極其精湛的掌控感。這種掌控感，讓他即便閉著眼睛，似乎也能看到周圍的一切。因為水流只要有細微的波動，不管從什麼地方傳來，都能被他身體的毛孔捕捉到。
這樣的發現，讓牧傷的信心倍增，因為兇險的海底世界已經無法再對他構成威脅，他全身無數雙眼睛時刻在監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即將突破奇經八脈，牧傷已經潛入了深海區，深海區域不僅壓力和阻力都倍增，兇猛的海底生物也變得頻繁起來。牧傷在修鍊之餘，已經擊斃了幾頭碩大的海魚。
而如今，牧傷的力量已經可以在海底如履平地的奔跑打拳，水底的高壓和阻力對他來說似乎就像不存在一樣。
半夜裡，海水之中反而溫暖許多，偶爾有兩隻蝙蝠輕盈的掠過。
驀地，平靜的海面忽然劇烈的波動起來，似乎隱藏在水底的某個龐然大物就要越出水面。沒隔多長時間，一道血光衝出水面，激起水花無數，竟是一條五米多長的魔鬼魚。只是這條兇猛的魔鬼魚此刻遍身傷痕纍纍，似乎愧對於人們賦予它的二階魔獸的稱呼。
更讓人驚訝的是。
在魔鬼魚的下方，一個身影也隨之越出海面，一拳重擊在魚的身側，那條可憐的魔鬼魚就這般硬生生的在空中被擊飛出去，直達十米遠才重重落下，砸的水花四濺，波浪翻滾。不多時，便見到它的身體漂浮在海面上，顯然已經死去了。
「呼——」
牧傷腳下踏浪而返，長長的吐出一口煙火氣。怕是誰也沒有想到，牧傷在水底下一呆就是十天，這麼長的時間，牧傷終於將如來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現』練成。如今他的力量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他自己也無法琢磨透徹了。只知道，幹掉這樣的一條魔鬼魚，他幾乎不費什麼太大的力氣。
「泡泡溫泉吧，稍微放鬆之後便該回去了。」
牧傷腳尖在水面輕點，沒踩到一朵浪花，必然是水珠四濺，而他自己則如一葉扁舟載浮載沉，飄飄然帶起一道水珠玉帶，往岸上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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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琪，這裡真有溫泉么？不會有人發現咱們吧。」夜靜風高，兩個女子摸黑往樹林中鑽去。
「師師姐，放心吧。我還能讓你被人偷看么，再說了，我不是也跟你一起泡么？」夜色中似乎可見兩個女子身段婀娜，體態青澀，無限動人。「對了，師師姐，你沐浴霜帶了么，那種玫瑰香型的？」
「自然帶了，這可是南方鮮花高原特產的沐浴霜，花了三百金幣才買到一瓶的，有價無貨。」
李師師雖然在四年級，卻跟同寢室的美女雪琪情同親生，一對好姐妹自是無話不談。臨近溫泉，在漆黑的夜裡，溫泉四周反而似有一層蒙蒙的白光照耀，騰騰霧氣繚繞，恍若仙境。
「哇，真的是天然溫泉，好美喔。可憋死我了，這回可要痛痛快快的洗白白。」李師師三下兩下除掉衣裙，露出那令萬千男人夢寐以求的無限身軀，「噗通」一聲跳下水去。
隨著又一聲「噗通」，雪琪也跳下水去，在水下懶算的伸展著肌膚，突然胸前被人撈了一把，惹的她一聲驚呼，「哎呀，師師姐你壞，看我的色色龍爪手。」雪琪嬌哼一聲，便向李師師胸前的白白抓去，頓時兩條美人魚將寂靜的溫泉攪得歡聲不斷。
鬧騰一陣之後，雪琪正幫李師師擦著沐浴露，忽然傳來一聲「砰」的悶響，楞了一下問道：「姐姐，你聽到響聲了么？」
「這麼大的聲音，自然聽到了！」李師師有些慌張，「此處跟『冰咆哮』相隔太近了，會不會是海里的魔獸走上岸來了？雪琪快看那道黑影，哎呀，速度好快。」
雪琪丟開沐浴露，抬眼望去，不由嚇了一跳。從那山巒暗黑處走來一個奇怪人影，又高又壯，這倒罷了，最叫人吃驚的是，來人竟然生了一個碩大的魚形腦袋，只有四五米之長，腦袋再空中直擺，滲的人心頭直慌，「這是什麼魔獸？」
「不好，它朝這邊來了，快鑽進水下。」
牧傷回到溫泉之上，「砰」的一聲將魔鬼魚扔在地上。他這幾天修鍊睏乏的很，只想舒舒服服泡個澡。身體聽從本能落入溫暖的泉水之中，巨大的衝擊力將溫泉向四周飛濺了出去，牧傷一直沉到泉低然後才一點點的浮上水面。
手捧溫泉水洗了把臉，一股誘人的體香飄入牧傷的鼻孔中，他猛然察覺不妥，忽然看到水潭邊不遠處的火石上放著幾件衣裳。他頓時大喝一聲：「什麼人？出來！」腳底傳來泉水的涌盪，他立時察覺到是在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