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上學
說的是「妖孽」兩個字嗎？
事後任甄一直在努力回憶老闆娘的話，到底老闆娘當時有沒有說過，還是這只是他的錯覺？
一直到晚上都沒想通，他又下樓了一趟。擺攤的地方空空如野，只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大媽在空地上跳廣場舞。
第二天中午，他看著書，正被計算機的各種名詞攪得頭昏腦脹時，突然想起賣煎餅的老闆娘，又大叫一聲殺下樓去，結果還是沒看到人，只看到有一個小區的保安在慢條絲理的晃悠。
「我想請問一下，那個賣煎餅的人是不是換了地方擺攤了？」
剛說出口，任甄就知道錯了。他想起大眼說這個小區是不讓擺攤的，他這麼做不等同於通風報信？
聽任甄這麼問，小個子的保安眼睛果然瞪大了，擰著脖子四處看，「哪呢？哪有賣煎餅的？」
「哦，我只是聽說……」
「難怪最近總是聞到一股香味，但是每次又見不到人。要讓我逮著他們非要打一頓不可！」保安說得咬牙切齒。
「這也用不著打吧？」
任甄訕笑道。他覺得保安說話的神態、語氣和大眼怎麼那麼像？看來都是潛伏在社會各個角落的黑社會人才阿，大眼你可要小心丟了飯碗啊！
「怎麼不用？」保安左右看看，這才湊到任甄的耳邊低聲道：「看你是新來的，我就告訴你吧。前一陣子這個小區剛出過事，所以現在上面查得嚴，只要看到那些小販就會扣我們的獎金。」
難道和妖有關？
「出什麼事了？」任甄興奮得吞了下口水，壓著聲音警惕的問道。
「有一個小販……哎，你這手機不錯哪買的？」
「快說，別破壞氣氛！」
「小區一直都不讓那些外人進來，結果有一個小販趁我們交接班的時候，偷溜進來賣水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因為想像到了一些血腥的畫面，任甄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居然把一個業主的小狗抱走了！你說這人怎麼這壞？一隻小狗那麼大能有多少肉？後來我們查了監控錄像才發現的。可是人抓不著了，早跑了。可憐的小狗，長這麼大，還沒離開過家。」
小狗狗狗狗……
任甄頓時石化了。
……
……
不過很快任甄也就想通了。許營杳無音訊，也沒有神仙管他，他就只能指望著修仙學院的人能夠留意到他……而在這之前，就只能先安穩的工作，努力做一個正常的凡人吧。
說到到神仙，任甄又要忍不住想起南斗星君和紅霞仙子。南斗星君自從出現過一次就沒有再看到過，紅霞仙子也是，只打過一次照面。要不然人說父女倆的心性是最像的呢？這倆人都是這麼鐵石心腸……算了，先把那個村人打敗再說！
，趁我分心，居然又跑到了我上面？看我怎麼消滅你！
任甄捉著滑鼠快速移動的時候，電話響了。任甄一看，是林丹。
「喂，任甄，是我。」
「嗯。」
「你在幹嘛？」
「唉，又死了……沒事，你說吧。」任甄的飛機又打敗了，正好可以專心和林丹說話。
「你那塊石頭賣了沒有？我媽說如果沒有賣就先留著，幫你找家拍賣公司，拿去拍賣。對了，後來那些人沒再找你吧？」
石頭的事，是那天從派出所出來任甄告訴她的，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挺上心。任甄心頭一熱，語氣也放軟了許多，答道：「昨天剛來過，說是要出兩千萬，但我沒同意。」
「做得好！這些人總是私吞國家的資金，把別人的錢裝到了自己的口袋。如果真是他們讓工商局去搗亂的話，那情節更加惡劣了，叫強買強賣！還有，明天麥麥上學的事，別忘了。」
任甄真是要對林丹刮目相看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孩，不但長得漂亮思維也很清晰，麥麥就……同是女人，相差也太大了罷！他在電話這頭忙不迭的點頭后，問道：「拍賣公司是做什麼的？賣石頭的？」
林丹撲哧一笑，道：「恩，差不多！早點睡吧，對了，明天你得去上班吧，別忘了！」
「好的。」
電話掛完后，任甄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收到了三條簡訊。第一條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內容是：「你好！本公司代開各行業正規發票，稅點低，保真。聯繫電話……」
他沒有看完，直接按了第二條。第二條，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內容是：「您好！您已被列為考核範圍……」
他直接又看了下一條，這條是陳美艷發的簡訊。
「後天要上班，別忘了！」
看看這老闆當的，還要提醒員工上班。一個酒店怎麼也得幾百個員工吧，任甄覺得陳美艷太不容易了，於是回道：「一定去！以後上班時間我就自己開鬧鐘吧。」
「難不成還要我叫你？」陳美艷回復道。
女人真是難伺候！明明是為她好，她還要給你掉臉子。任甄把索性電話放到一邊，專心玩他的飛機遊戲去了。
「村人！你這個賤人！我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如果村人真的能看到任甄現在這幅想要拚命的嘴臉，估計遊戲都不敢再玩了。
……
……
第二天是周一，也是帶麥麥去學校的日子。
任甄起早，笨手笨腳的熱了牛奶，把麥麥叫起床來上學，又囑咐她換上最漂亮的衣服。吃過早餐后，兩人興高采烈的往學校的方向去了。
任甄特地在網上查過，王鳳怡給麥麥聯繫的這所中專，是一所正規的職業技能專科學校。能把麥麥這樣一個沒有南田戶口，初中也沒畢業的農村娃弄到學校里，任甄知道王鳳怡只是打幾通電話的事，可對於別人來說卻是比登天還難的。
麥麥雖說對讀書沒什麼興趣，可聽說是王鳳怡讓去的，也就沒再表示反對。她出門前換上了新買的碎花裙子，背著昨天新買的花布包。任甄怎麼看都覺得麥麥不像是一個去上課的十五歲的小姑娘，反而像是小少婦要去學校接自己的孩子。
倆人坐著公交車到學校后，直接找到了教務處。
辦公室的門是半掩著的，一個白白凈凈，齊耳短髮的女生端正的坐在一個辦公桌前埋頭寫字，身子背對著門口。
女生穿的衣服有點像學服，任甄掃了一眼沒細看還以為是個學生，沒有敲門就進去了，沖女孩問道：「你們老師呢？」
女生沒有抬頭，繼續寫字。
「請問，你們老師呢？」
女生依舊沒理會，直到任甄快要耐不住性子的時候，這才轉過身，淡淡的問道：「你是任先生吧？是不是帶著妹妹來報到來了？」
直到這時，任甄才看清楚了這張臉。
他當時就驚了，脫口喚道：「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