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仙子來相會
從酒吧到回家的路，王鳳怡對任甄語重心長的說了許多。無非就是酒吧太亂，工作不適合，喝酒不好之類的。
任甄看得出來，王鳳怡對自己現在的這份工作和今天的表現是極其不滿意。用王鳳怡的話講，就是擔心他沾染上社會上的俗氣作風。
為了打消王鳳怡的顧慮，任甄想了想，耐心勸說道：「現在我沒有學歷，沒有工作經驗，想多學一些，以後才好換更好的工作。」他不得不搬出上次面試時，人事部的眼鏡女對他說的那套。
「要不然我幫你找一份工作如何？這份工作我總有點不太放心。」
「不用了，王阿姨，我有分寸，等我的經驗多了，您再幫我物色一份更合適的工作也不遲阿。」
見任甄堅持，王鳳怡也不想再過多勉強。
王鳳怡疲憊的靠在了椅背上，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后，緩緩閉上了雙目。以她的年紀而言，今天這種的聚會，實在是太累人了。
凌晨時分，車窗外依然車水馬龍。
夜已經深了，這座城市卻是不眠不休……
……
……
回到家后，任甄去洗了個熱水澡出來，麥麥已經把煮好的牛肉麵端到了他的面前。
任甄呼嚕呼嚕的吃了一大碗，吃完后意猶未盡的抹抹了嘴唇，「還有嗎？」
麥麥擼著亂糟糟的羊角辮，吃驚的搖了搖頭。以任甄平時的飯量能吃完基本就撐得不行了，今天居然還嫌不夠？！
沒有就算了，任甄摸了摸才半飽的肚皮，趁著麥麥進廚房收拾碗筷的空隙，又暗暗運了運氣。結果發現目矕還是二指。這個發現令他氣餒不已，都過去幾天了，也該有點長進了，可自己除了飯量長了以外，還沒有什麼收穫。
難不成要讓他把心臟剜一個洞？到時候別說二指，就是十指也可能會有的……任甄苦惱得不停用頭撞牆。
聽到動靜，麥麥把濕答答的手在衣服上擦了一把，匆匆走出來。「你幹什麼？對了你昨晚為什麼不回來睡覺？還有那張銀行卡是怎麼回事？」
邊說邊收拾旁邊的桌子，弄出更大的動靜來。
看出來了，麥麥很不高興！
任甄識實務的蜷腿坐好，解釋道：「那晚是送朋友回家，所以……」
「所以她就給你一張銀行卡？而且一給就是十四萬？！還有那張畫，你哪來的錢？」
還在想怎麼回答，任甄又聽麥麥在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聲調和語速在升級，雙手交插在胸前，可見麥麥此刻對他充滿了戒心和憤怒，說話還是要謹慎一些。任甄認真的想了想，答道：「那晚酒吧下班的晚，又送一個朋友回家，到她家后，天就已經快亮了。怕你擔心我屁股都沒有坐熱，就趕回家了。」
勉強還說得通。
麥麥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繼續道：「那十四萬塊錢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幅畫？你買了？」
「她要請我當她的保鏢，這是給我的報酬。」
「保鏢？」麥麥來了興趣，湊過去貼著任甄坐下，「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當然……是男的。」
「保鏢是不是像電視上要戴著墨鏡，每天幫別人打架？」
「……」
……
……
第二天一大早，按照昨晚約好的，任甄和阿牛、陳毅要出去喝早茶。
任甄覺得很奇怪，不就是吃早餐嗎，非說成是喝早茶？！也沒見過幾個人是真的只是在喝茶的。
任甄對於喝茶什麼的沒什麼興趣，加上又要起早，所以起初是拒絕的。但陳毅非說他中了一千塊錢的體彩，必須要散點小財。按南方的迷信的說法，這頓非吃不可吃，不吃的話會如何如何。聽陳毅說得邪乎，他也只能答應。
今天陰天，一路上除了風稍微大一點，行人少一點，並沒有什麼不同。
任甄走得很慢，加上昨晚沒睡好，哈氣連天，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
剛走過一個紅綠燈口……
突然發現前方天空中有罕見的奇景。灰藍的天空上突然飄來一團烏雲，烏雲裡面又一點點滲出光亮，那刺眼的光就像是從水龍頭裡放出來的流水一樣，漸漸由小到大，溢滿了半邊天。在光綻放到極致的時候，烏雲轟的一下散去，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是觀音菩薩？任甄揉揉眼睛，看著變得越來越近，女人越發清晰的面龐，他脫口叫道：「紅霞！」
伸手往空中抓了兩把，「是你嗎，紅霞？」
路人都把任甄當做了瘋子，一個人看著不但天空自言自語，還手舞足蹈。他們的目光里有嫌棄，有同情，還有嘲笑。
哪裡還管得了別人？現在任甄的眼裡只有紅霞，他要把握住這難能可貴的相遇。「紅霞……」他再次大聲叫道。
空中的女人見狀，掩嘴笑道：「這個時間來看你，不是我還能有誰？難不成你在凡間這麼快就另結新歡了？」
「怎麼可能，我心裡就只有你。」
「真的？昨晚你送了一個女人回家，快說她是誰？！」
「這個你怎麼知道？」
「這個不用你管，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
「她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她怎麼可能和你能比呢。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算你會說話！」紅霞滿意的點點頭。
「你怎麼到現在才來看我，上面有什麼消息嗎？王母娘娘有沒有想讓我回去的意思？」
「哪有那麼快能消氣，我爸不是和你說了嗎，讓你留在下面幾百年。地上幾百年，天上也就幾個月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幾百年？」任甄抹了幾把沒落下的眼淚，「你知不知道幾百年得輪迴幾輩子阿，你能捨得讓我呆那麼久嗎，紅霞？」
紅霞仙子的眉尖微微蹙起，嘆道：「我舍不捨得沒有用，都怪你喝酒誤事，以前勸你別喝酒，你總是不聽！」
「現在我不一樣了，真的，我不會再衝動了。」
「相信你已經受到了教訓，一定會痛改前非的，如果有機會我再幫你在王母娘娘面前美言幾句。」紅霞黯然的低頭，想了想又說道：「你現在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有，太多了……」
「你說說看！」
「沒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怎麼過，我總是想著你睡不著吃不下！」任甄眨著眼睛，下意識的摸了摸昨晚吃得半飽的肚皮。
「沒個正經，如果你一切都好，我就走了，日後再找機會來看你。」
「等等！還有……」
紅霞仙子剛要扭頭，聽任甄還有話要說，只好挑著眉頭又問道：「還有什麼？」
「我身體里的目矕已經開了二指，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見紅霞仙子點頭，任甄繼續說道：「只是我為什麼沒有仙術，還是有了，我不知道？」
「你的封印不是已經被封住了嗎，怎麼可能？」
「說來話長，你還是快點幫我想想，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我知道當神仙的資歷比我長，仙術也比我高。」
「你已經是凡人，不可能像從前一樣呼風喚雨了！就算開了二指也沒有多大用，你知道如果沒有菩薩化點你，你還是成不了神仙。」
「可是如果萬一我有了仙術呢……」任甄想著「行為心理學技能，傳輸完畢」這幾個字，不甘心的捏了捏拳頭。
「仙術？仙術……」紅霞仙子低頭在想這兩個字的份量，最後還是搖頭道：「你現在既是凡人，又有了仙術，豈不成了半人半仙？」
「半人半仙？我要當我的神仙阿！」
嘴角微微有點抽搐，他不知道這是該高興還是高傷心。
「讓我來幫你算算。」紅霞掐指一算，凝神想了半天後，喃喃說道：「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怪不得你能有仙術，原來是有人在背後幫你。那你就努力廣結善緣，說不定還真的能有福報。別忘了你原來是怎麼當上神仙的！」
「我不用開目矕，就廣結善緣就夠了？」
「目矕為形，善緣於無形。正所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你好好想想吧……我該走了，被菩薩發現我出來見你，就不好了。」
「大象無形？」任甄若有所思的剛要點頭，卻見紅霞仙子的身影越變越小，頓時緊張得跳起來叫道：「別走阿，小霞小霞，我還捉到了一隻惡妖……」
任甄就算喊破了喉嚨也沒有用，紅霞仙子早已飄遠。他回過神來一看，周圍全是人。人們臉上帶著各種古怪的表情，對他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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