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聞天下第一章月落烏鎮

第一卷初聞天下第一章月落烏鎮

月落是位詩人,起碼他是如此為自己定位的。於他而言,詩人是需要靈感的,而靈感永遠也不會出現在他家的餐桌之上。於是乎以詩文之名行旅遊之實,倒是把地球亂七八糟的給兜了個遍。

許是上帝也覺得這地方真的也沒什麼引發他靈感的聖地了,很坦然的在一次旅途當中他來到了另一片大陸,當然身體是不可能過來的。

大秦,這就是月落需要重新適應的土地。

其實對於一位浪漫的詩人而言換一個環境其實一切都還可以接受,何況依舊是出身於大戶人家,命運果然還是對我們的詩人多有青睞。

烏鎮劉家,世代行醫,雖算不上達官貴族,在鎮子裏卻也頗受人們愛戴。家主劉燁懸壺濟世在遠近村鎮倒也小有聲名。

家中長女劉寧便是月落的母親,可奇怪的是家中之人對月落的父親諱莫如深,小月落即不從母姓也不隨父姓,月落的名字也是自懂事之後自己取的,家中長輩倒也默認了,不得不稱讚家風之包容。

值得一提的是月落並未隨外公行醫,倒並不是我們的小詩人不樂意普濟世人,只是在小月落三歲的時候家中就住進一位長輩,負責督導小月落所有生活之內或之外的瑣事,說是長輩其實也只是與月落上一世年齡相仿,所以倒不會顯得有什麼代溝之類的問題。

當然這只是我們的小月落單方面的想法,大叔可並不會覺得這麼個小不點可以與自己坐而論道,當然他也從來不教授這些,或者月落懷疑這位有些許猥瑣的大叔壓根也不會什麼四書五經之類的玩意兒。

大叔是月落對這位體型瘦弱面貌普通屬於那種和誰都有些相似之處的師傅的唯一官方稱呼。大叔倒也隨和的欣然接受了,不知道是天性樂觀還是處事淡然。

十六年彈指即過,小月落也已由當初的幼兒長成一位翩翩少年,許是隨了母親的容貌,少了分剛毅挺拔,卻多了幾分書生秀氣。

十幾年來大叔帶着月落跑遍了附近的村鎮,但即使是身為母親的劉寧卻也不知道這一大一小兩師徒都在忙些什麼,或者說月落這些年來都學會了些什麼,她只是盲目的相信着一個人,一個把月落帶到這個世界的人,她相信他對月落的安排便是最好的安排。

「月落」。大叔貌似眼皮也未曾抬起。

「大叔有何見教」?月落此時還未起身,不願起床的惡習倒是保留到了現在,難能可貴的是作為師父的大叔倒也覺得理所應當。師徒倆一丘之貉倒也算志趣相投。

「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此話對於我們曾經的詩人來說殺傷力等同於核彈。

「大叔,這話的意思是我已經出師了嗎」?雖內心已洶湧澎湃,但表面一定得不動如山,

這是小月落一向的處事作風。

「我只問你想或者不想,你若不回答便當我未曾提過」。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即使是頭豬也大概了解彼此的習性了,更何況我們的大叔。當即也不點破,你若一意顧左右而言他,我只單刀直入便可。

「想」。簡單利落卻不知道包涵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

「呵呵,倒也誠實,整理好過來,大叔送你件禮物。」大叔神秘一笑當即沉默不言。好熟悉的笑容,夾雜的陰謀的成份,這是月落憑藉這麼多年的觀察得出的結論,每當大叔揚起此等的微笑那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但理智終究戰勝不了腦海中那不安份的念頭。隨即起床隨意的整理了下衣衫,這點倒像極了大叔,對生活隨意對自己隨便。

「嘻嘻,我可以了,大叔,有什麼珍貴的不珍貴的不妨都拿出來,你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麼,倒不如讓我自行挑選,當然你要願意都給,我也勉強接受」。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十幾年來早已習慣信手拈來。

「禮物只有一樣,要不要隨你,就在桌上自己看」。大叔根本不吃這一套,繼續閉目養

神。

桌上倒是極為精簡,連最簡單的茶杯茶壺也未擺放,不知是師徒二人樂於精簡還是根本不需要,此刻擺在正中間的是封未具名的信件,拆過來是封邀請函,一股魔法的氣息撲面而來,上面印着大秦帝國皇帝的印章。

「大叔,這秦18精英選拔賽是什麼意思,居然還是官方舉辦的」。

「月落,你已經十六歲的,該教給你的我也傾囊相授了,剩下的部分應該在外面的世界學會,我還等着你功成名就后享清福呢」。大叔露出少有的嚴肅表情。

當然這是他自以為的,月落可並不覺得猥瑣了幾十年,只是板着臉就能掩蓋那本來的氣質。

「下面我就給你大概說說秦18精英選拔賽的由來,當然這要先從我們大秦帝國說起了,大秦帝國有四大世家。

東方,西門,南宮,北冥,其中東方主政分管大秦吏部禮部,西門主財分掌戶部工部,南宮主殺,主兵刑二部,北冥則入主都察院監察百官。

大秦以武立國,為保證民風強盛,四大世家奏請大秦陛下秦十二世皇浦明三年舉辦一次精英選拔賽,針對大秦18歲以下青年才俊進行選拔培養。

屆時以四大世家弟子為首,各大公會為輔,會有大量的大秦子弟接受到邀請函,當然,如若你未曾接受到邀請,但自認為有不輸於人的實力,也可以到各大城市報名參加,當然前提是得通過初選。

初選內容很簡單,出示自己的實力認證證書,或者現場接受實力驗證。對於資格賽的最低要求,戰士或刺客達到中級,魔法師達到初級即可。

發出邀請函的一個月後,所有收到邀請並有意願的選手便需要去燕雀谷集中。

至於燕雀谷的由來,大概是由於四大世家覺得谷中大多是燕雀之物,不太入眼所以給比賽場地取了這麼個不太響亮的名字。

進入燕雀谷后,大會將公佈比賽的規則,每次的規則是不同的,所以即使有往屆的經驗也並不能幫上太大的忙。

現在說說比賽的獎勵,歷年來雖然規則幾經更改,但獎勵卻是雷打不動的。前百名無需考試直接入選帝國皇家學院,直到畢業學費全免。要知道帝國皇家學院被譽為帝國將星政客的搖籃,四大世家家主無一不是由此畢業,每年從學院走入政壇軍隊的不知凡幾,大秦七成以上的官員出自這裏,而歷屆以優異成績畢業的大多都以身居高位。

入此學院可謂一步登天了。僅此一條就不知令多少人趨之若鶩。要知道帝國皇家學院每年九百位入學的名額看似很美好,但經過四大世家,各大公會,各地城主豪強的層層盤剝,真正能流入民間的百不存一。可謂千軍萬馬過獨木,看似壯烈實則凄慘。至於前十的個人獎勵我就不細說了,到時候你自然會知曉。

如若你進不了前十,知道了也只如幻想罷了」。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大叔也開始四處找茶水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叔和月落都默認和院子裏的其他人隔開,所以吃穿用度向來是自給自足的。

「大叔,我怎麼覺得四大世家似乎架空了大帝的權利呢」?落月不由這麼去想。

「呵呵,凡事沒那麼簡單,我剛才說的只是明面上的,陛下雖不及開國之君皇浦雄的文治武功,倒也算的上是開明之君。

表面上四大世家掌管帝國,但背後各大公會,各地城主,包括地下世界的種種大多掌握在陛下手中。陛下有着制衡四大世家的實力,自然不怕放權。

何況自古世家出帝妃,皇后的人選是一定會從四大世家挑選的,這也算是種君臣一體的表現,在大秦四大世家不亂則大秦牢不可破。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已經有決定了?我可是覺得從你下床開始就已經有結果了」。

不得不說最了解你的人就是和你朝夕相處的人。

「好吧,就當是一次旅行吧,看看也沒什麼損失。至於那什麼學院我倒是興趣缺缺,壓根也不喜歡上學,倒不如回家睡覺舒服。」

想到即將來的旅程,頓時按捺了許久的激動快要溢於言表了。

「想聽聽我的意見嗎?如果可以的話去學校看看吧,大叔沒什麼可教你的了,當你離開的時候也是大叔離開的時候,學校不僅僅只有學習,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等着你去發現,相信大叔的話就去試試,我知道你的實力可以的」。大叔說完又露出那招牌式的微笑,可那怎麼看也都透不出慈祥的味道。

好吧,讓猥瑣的大叔露出那樣的微笑是有點刻意了。「我考慮一下」。說是考慮,主要還是看去了之後的心情,說實話對於外面的世界渴望已久,又何嘗不想多給自己一些停留下去的理由呢。

幾乎是顛顛的走出院落,看來養氣的功夫還未到家,年輕人總是沉不住氣的,月落得去詢問母親的意見,畢竟這次是第一次決定一個人離家行走。

剛走出院子,懷着忐忑的情緒,還在思考着如何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自己可以達到心中所想。

可不知是偶然還是有意,母親恰好站在院門外,那一束慈祥卻能看破虛妄的眼神,瞬時讓小月落所有的歪念頭化為泡影。

心中湧起無數的猜想,這是已經知道了呢還是真的已經知道了呢?若是已經知道了我該避而不談呢還是直入主題呢?

患得患失之中發現好像怎樣的計劃都不夠縝密,對手太了解自己了,倒不如樂觀一些,聽天命了,料想師傅既然提起那大概也是有過準備。

「落兒,在想什麼呢,怎麼好像心不在焉似的。」母親倒也不露聲色,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母親,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師傅剛提及一些樂事想的有些入神」。敵不動,我不動,先靜觀其變再說。

「哦,是說秦18精英選拔賽的事情嗎」?說的好輕描淡寫,完全讓人看不出是同意還是反對的神態,不由抱怨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年長的女人。

「是的,孩兒不能擅自做主,所以過來聽聽母親的意見。」這時候一定要低調,這是經驗之談。「孩兒想去嗎」?簡單直接,本以為會有個幾萬字的道理要說的。(旁白:如果是幾百萬字不是更好,直接就完本了。)

「一切聽憑母親大人吩咐」。這時候如果覺得是機會往裏跳,多半是個坑,一定要繼續保持低調,不僅如此還得表忠心。唉,出趟門搞的比君臣斗還累人,真是勞心勞力。

「孩兒不小了,是該出去見見外面的時間了,何況你的師傅也對我說過他已經再沒有什麼可以教授於你的了,如果想再有進步就要入世。我的孩子,永遠不是一村一鎮可以鎖的住的,他的未來是所有人都不可想像的存在」。

母親少有的慷慨陳詞,讓月落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那個醫生的女兒,而更像是一個君主在託付重任。但畢竟也沒有所謂的王霸之氣,可以讓人捨生忘死,只是那一瞬間的愣神。

「孩兒謹遵母命,因為距離較遠,按日期來看,恐怕孩兒明早就得出發」。雖然一直被外面的世界所迷,但真正說出離別的話,想到即將離開熟悉的親人還是是幾分不舍。不免紅了幾絲眼眶,這倒真不能說是裝的了,只能說是入戲太深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時的母親倒是顯得比較從容,貌似見識過不少的大風大浪。「功成名就自當不錯,若無緣則不必強求,在外面累了、膩了就回來,外公那裏就不必去了,免得老人家整天提心弔膽的,我只說你隨師父閉門潛修了。」母親說罷,迴轉身子移步回房了。

轉身回院子,大叔依然耷拉的眼皮,真懷疑這貨是不是處女座轉世,(聖鬥士上面那個,走路說話都不用正眼)這是裝高手風範呢,還是每天有睡不醒的覺。

「大叔,我回來了」。說着三步一顛的回到床上,完全看不出方才那半點恭敬的模樣。

「寧妹答應了」?大叔還是沒有睜眼,貌似嘴巴都未曾動過,難道是腹語?這倒是門新技巧,敢情大叔以前是天橋底下耍雜技的,這手藝倒不錯,起碼在外面不怕會餓著了,也不知道現在學還來不來得及。

畢竟明早可就得出發了,大叔當然不知道月落這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否則這眼睛估計會直接睜開用眼神把月落弄的生不如死。

「那還用問嗎?你看我這表情不就說明很多問題了,今天得美美的睡上一覺,明早我就得出發了,大叔,我這可就和你告別了,想我的話過來抱一下也行,以後我功成名就之後估計見一面都未必有空了哈,或者先給你簽個名也行,到時候大家知道你是月落的師傅估計吃飯都不帶給錢的」。月落口沫飛濺的說了一通,貌似冠軍已經是囊中之物似的。

「那倒是不錯,簽名就不需要了,為師別的本事沒有,可即使你成了聖上,但想見你的能耐還是拿的出手的」。

天下之大,能者多入過江之鯽,月落又是初入江湖,大叔並不十分看好月落能有好的名次,但也不捨得去打擊那一點點脆弱的自尊心,當即也不點破,反正在不遠的以後他終究會知道的。

「哦,是嘛,沒想到大叔雖然貌不驚人,但這翻牆入室的水準可說是當今一流啊,皇宮也如自家後花園一般,依大叔這人品,我真替大帝擔憂」。說罷還一臉感慨嘆息。

「擔憂什麼」?雖然肯定知道准沒什麼好話,但好奇害死貓還是不免的去問了。不得不說這就是睡多了傻了,知道有坑還想跳下去看看坑有多深。

「自然是擔憂這一個個王子的血統問題了」。說罷自己也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呵呵,是嗎?我突然想到比賽有些不確定的安全隱患,我還是認為有必要去告知一下你的母親,你先笑着,不要停,我去去就回,很快的,盡量不會讓你臉部抽筋吧」。

大叔的殺手鐧來的妙到毫巔啊,笑聲戛然而止,屋子裏靜的能聽見地上螞蟻搬家的腳步聲。(這是要下雨的節奏)

「大叔,不,敬愛的師傅大人,我以我無上的人格保證,以上純屬本人憑空臆測,對於影響到師傅的名譽徒兒深表歉意,師傅向來心胸寬廣,能納萬物,料想不至於為這幾句戲言而壞了一天的美好心情,何況天色也已經不早了,母親大人或許早已睡下還是不打擾為好」。

大叔終於掙開那一絲困頓的眼皮,又瞬間被窗外的烈日給刺的閉合上了。感受着存留在眼皮上的絲絲熱量,倒也被這唯一的徒兒睜眼說瞎話的水準給氣樂了。自然也提不起什麼責怪的情緒,何況這徒弟的習性一半可說是源自他,又怎捨得去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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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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