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重見

第七百五十章 重見

可這兩句話,卻讓凝歌愣在原地,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自己幻想的一切如今都變成了泡影,她似乎從一開始便是想錯了?怎麼可能?若是絕無私心,這女子為何會擁有龍嗣?她又為何能夠擁有萬里紅妝?

「凝貴妃,你放心,我是苗疆聖女,此生不能夠婚嫁,亦不能夠產子。」花落用平緩的聲音闡述著這樣的一個事實,可凝歌聽見之後卻心中一片悲涼。

或許女子的感情便是起伏迅速的,上一秒還怨念的想要去結束對方,可下一秒卻又為對方而感到惋惜痛苦。身為女子,最幸福的莫過於有一個愛著自己的人在身側,永生陪伴,而兩個人有著愛情的結晶。

自己和鳳于飛之間,那幾個皇嗣如今……

雖如此,可凝歌知道,自己若是能夠邁過這一步,回到鳳翎國,他們還是有未來的。可是作為苗疆聖女,體內有著巫蠱,若是一旦動情生子,便是會體內的巫蠱反噬,不得善終。這樣惡毒的詛咒,讓一個女子永生便是為了自己的族人而活著,難道是真的好嗎?

「凰肆爺那時候來找到我,說是水晶球重出江湖,而你被吸入其中,我對這水晶球道是也有點兒見解,便是想要來試試。可若是我一女子之身份來到這鳳翎國,定然會引起不少的風波,不如就用迎娶妃子的方式,這般別人不會懷疑,也讓我行動能夠自如些。」

花落眼神有些躲閃的看向別的地方,逸塵察覺到,扭頭看向凝歌,發現她已經陷入到其中。看來她只是想要聽見自己想要的那一部分,雖然逸塵能夠感覺得到,花落這番話從未撒謊,可他也能夠體會出花落如今感情的起伏。

當局者迷,可凝歌卻偏偏沒有感受。

「我去叫聖上前來……」花落跌跌撞撞的出去,凝歌摸著自己的眼眶,有些激動的抓過自己手邊的銅鏡,自己幾日未曾見過自己的容貌,是否得當?逸塵在旁看如此慌張的模樣,有些吃味的說道:「我在你身邊幾日,倒是也沒見你如此緊張。」

凝歌回頭看了一眼他,倒是無奈的說著:「你本就跟我一體,我為何會為了你而梳洗打扮啊?」凝歌說道倒是也是事實,而在另一邊,軍營大帳之中,鳳于飛仍舊是在借酒澆愁,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因睡不著而總是會喝上幾杯,這葡萄夜酒便是能夠讓他陷入一種沉迷之中。

「聖上……」

花落沖入到殿中的時候,看見鳳于飛如今這副樣子,心中一痛,但是卻也開口說道:「聖上,凝貴妃她,水晶球……」只是話還沒有說完,鳳于飛便是扔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沖了出去。

鳳于飛經過花落的時候,甚至是衝撞了一下她的肩膀,那力道裡面夾帶著的急迫讓花落潸然淚下,卻也只能是忍著,去繼續找凰肆。

凰肆的營帳之中,軒轅卿正坐在旁邊,看著凰肆調理著自己的內傷,說道:「剛才在大殿之中你為何救我?」

「你以為我是在救你?我沒有那麼好的心腸,若是你當時被聖上給掐死,軒轅將軍說不定會以為是我做的,便是把這些罪責怪在我的身上,我可承受不起。」凰肆說完,惶恐的搖著頭,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軒轅卿不僅失笑,凰肆還有懼怕的事情?

他難道不是這心腸最為狠辣的嗎?若是沒有他,自己又怎麼會沒了入宮的這機會,又怎麼會住在這冰冷的柴房之中,又怎麼會如今被下人看不起?她本應該是享受著錦衣華服的,可如今卻是素衣一片。

「你是不滿意我對你的招待嗎?」凰肆走到軒轅卿的面前,蹲下身子,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眸,輕輕的說道:「我知道你會巫蠱之術,我也知道你心裡明白凝歌和鳳于飛之間的一舉一動,我知道你是受到誰的指派過來的,但是你給我小心點兒……」

軒轅卿沒想到凰肆會這麼說,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壓低自己的聲音,低頭說道:「我還以為凰肆爺如今倒是被這錦衣華服的生活給迷惑的,沒有一點兒的敏感了呢。可若是你知道我到底是屬於誰派來的人,你又為何會做出這樣的反抗?」

「你難道不想要重新……」

軒轅卿還想要繼續說下去,卻被凰肆狠狠的掐住下顎,讓她無法發聲。

「我跟你說最後一次,我如今只是想要在這鳳翎國的皇宮內,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想要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要清楚。只是你不要去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任何的動作,我不允許,不管你是誰的人,我都不會輕饒。」

凰肆略微有些邪魅的眼睛此刻看上去更加的奪人心魄,軒轅卿沒有辦法開口,也只是連忙道眨著眼睛表示自己清楚瞭然。凰肆這才鬆開了她,在軒轅卿身子一軟,落地的那一瞬間,花落也沖了進來,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軒轅卿,並未做一刻的停留,只是匆匆的說道:「有變……」

兩個字,凰肆便是非一般的沖了出去。

花落跟在後面,看著那已經追不上的身影。看來凝歌對於他們來說,是太過重要的人。而自己呢?只是一個幫助他們解救凝歌的人吧,身為苗疆聖女,竟然在這裡有了七情六慾?感受著自己體內巫蠱的震動,花落捂著自己的心口,想要走出去,卻聽見自己身後響起的聲音。

「身為苗疆聖女,對於自己心愛的人不能夠佔有,這般的感覺到底是如何啊?」

軒轅卿起身,邁著搖曳的步子走到了花落的面前,輕輕開口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會巫蠱之術的女子,你也應該知道我與你之間是有著聯繫的。」

「苗疆聖女自古都是單脈相傳,只是憑藉區區幾個雕蟲小技就要過來跟我說,你跟我有關係?看來你還真的是太過的自不量力。」花落回頭,不屑的看著軒轅卿的那張臉,隨手從自己的之間捏出一顆蠱蟲,擲向軒轅卿。

軒轅卿用手夾住,狠狠地捏碎,汁液順著她的手指流下,那青蔥的手指上頓時沾染了一層綠色的血液。見狀,軒轅卿眯起眼睛,笑著說道:「這身體裡面養著無數蠱蟲,看來真的是會影響你啊,苗疆聖女,也不過如此……」

「是嗎?你為何不看看自己的手指有什麼變化呢?」

花落看她如此自大的樣子,也有些不想要跟她再繼續糾纏。

人若是想要成為人中之龍,人中之鳳,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細心的去觀察周圍的人是如何做到,取長補短。若是一味的驕傲,便是不會有成功的那天,軒轅卿對自己自恃清高,她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甚至是天下無敵。

可若真的是能夠將巫蠱使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她又怎麼會在大殿之上的時候,仍舊無法將鳳于飛給迷惑住呢?初出茅廬,只是學會了一點兒皮毛,便是沾沾自喜,看來也不足為奇。花落這般想著,索性要甩甩自己的宮袍離開。

她剛要邁步,卻感覺到自己的袖口被人抓住,還沒等回神,她便是厭惡的甩開,看著臉上有些驚恐的軒轅卿,說道:「這巫蠱並非是要種植在你體內才有效,而是他的汁液血液若是能夠沾染到你的皮膚,便是已經下了巫蠱。」

「你三日之內,便是要老老實實的吃齋念佛,說不定我還會心情大好的將你解除這蠱術。可若是你仍舊在我眼前礙事,我可就不保證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了。」花落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如願的沒有聽見身後響起軒轅卿那討人厭的聲音。

這三日,倒是也給足了自己時間,去休養生息,自己腹中的蠱蟲因為催生,而變得不受自己的控制,需要時間來調養。若是軒轅卿在這個時候再次的行動,怕是會帶來不好的影響,為了能夠控制局面,花落也只能是這樣做。

「為了你,我便是把所有都想到了,可你心中,應該是只有凝歌一人吧。」

花落這般想著,而鳳于飛則是已經跌跌撞撞的沖入了營帳之中。看著飄浮在空中的那張自己日夜思念的面容,鳳于飛的腳步卻停在了營帳的門口,遲遲不敢進去。凝歌也並沒有開口,只是凝視著自己那張朝思暮想的容顏。

他瘦了許多,臉上的胡茬便是也明顯了。

這身上的龍袍似乎還是自己繡的那套,他臉上為何會有醉意?這明明是在圍場狩獵,是需要皇上清醒的時候,他卻買醉?凝歌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感覺到她表情上的變化,鳳于飛才沖了過去,伸出自己的雙手,卻觸摸到一片虛無。

「凝歌?歌兒?我不是在夢中吧,我多少次在夢中也曾經這樣的見到過你,只是夢醒之後卻更加的難受,若是只是在夢中,你便是不要來折磨我了!你在怪我對不對?」鳳于飛見凝歌不說話,更是著急的說著:「你怪我沒有遵守我們之間的誓言對不對?」

「可若不是這樣,我怎麼能夠找到破解這水晶球的方法?我何時才能夠見到你!」鳳于飛說完,眼角似乎是流下了一滴淚。凝歌終於忍耐不住自己的感情,她的一切懷疑和怨念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她明白鳳于飛如此做都是為了自己,她有什麼理由去責怪鳳于飛呢?

「是我,我是歌兒,你不是在夢中,我是真真切切的……」

凝歌伸出手,卻也是抓到一片虛無,她不知自己的話是在欺騙自己還是鳳于飛。

「歌兒,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我找了許多的方法,都沒有將你救出來……」鳳于飛眼眶通紅,似乎是想要抓著眼前出現的凝歌,可只要伸出手,觸碰到的便是一片虛無,他甚至是不敢走上前去。

凝歌見鳳于飛的眼神,知道自己的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

他不會拋棄自己,他不會背叛他們之間的誓言,原本懸在心中像是石頭一般的感覺頓時敞開,凝歌安慰的勾起一抹微笑,笑眼看著鳳于飛,安慰的說道:「于飛,你不用擔心我,便是在外面等待我……」

「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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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悍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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