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的寧靜

珍貴的寧靜

珍貴的寧靜

而女兒國這一邊,青冥等人正在窮盡一切心思的準備着,崑崙鏡似乎已經做到極致了,拖了玄武國的軍隊一整天,而剩下的這兩天,女兒國必須要扛過去玄武國的進攻,畢竟這裏是通往白虎國的最後一道屏障,甚至可以說,女兒國這場防禦戰的成敗,直接可以決定整個戰局的走向。

崑崙鏡和毛民們在大幹了一票之後,也不可能再有如此瘋狂的進攻了,畢竟人數上的巨大劣勢,加之人好歹也算是有智慧的生物,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除非玄武國軍隊的指揮官腦子讓驢給剃了,才會對自己身邊的這一群危險的毛民不聞不問,這不,他便派出了手下的朱雀人,從天上開始偵查毛民的動向,只要拔出了這個眼中釘肉中刺,至少來說,後顧之憂會減輕不少,似乎誰也不希望在自己的凳子上放一顆釘子然後再坐下去吧?

當然,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青冥也自然看出了要是這些朱雀人上天找到崑崙鏡和毛民們的蹤影,那這遊戲似乎就沒法玩下去了,於是白天由覃鈴和女媧石負責保持天空的乾淨,晚上由寒柔和神農鼎負責掃蕩。

這不,覃鈴和女媧石回來之時,已是夜幕垂下的時分。交給寒柔和神農鼎換班,正巧撞著煉妖壺和女兒國的女王談話。

「女王殿下,那個,不知道你們女兒國裏面有人願意去見識見識一個全新的世界嗎?我跟你說啊,那裏可新鮮了,是出門旅行移民留學的不二選擇,當然,您可以選一些女兒國的人來試一試,效果那絕對是杠杠的,童叟無欺,絕不摻一點假水!」

「吆!」覃鈴打趣的走到兩人面前,沖着煉妖壺說道:「夜壺啊,又在忽悠人到你的壺中界去開展生產建設吶?」

「去去去,」煉妖壺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白了覃鈴一眼,道:「什麼嘛,人總歸是要有一點開拓進取精神的不是···」

這邊覃鈴和煉妖壺貧著嘴兒,煞是有些歡樂,而另外一邊。

青冥一個人登上了城牆,夜風清清之中夾雜着些許的凜凜,白天的廝殺還歷歷在目,但世間終究還是為大家帶來了片刻的寧靜,雖然只是為了迎接更大的暴風雨的寧靜。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老是喜歡去追懷一些逝去的東西,不管它是否真的如想像一般的是否真的存在過。一如眼下,或許安定寧謐的生活,會讓人偶爾感覺到生活原來是一個這麼平淡且無聊的,可有一天,當突然有一個糟糕的事情橫衝直撞一般的闖入了你的生活,讓你的生活一不小心就亂了套,或許到那時候,你才會發現,你曾經討厭的東西,其實本來是挺美好的···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失去以後才懂的珍惜吧。

而這種感覺,此時已經瀰漫在整個女兒國的都城中,女孩子一般來說喜歡把自己的內心掛在臉上,自然,青冥也能隱隱的感覺得到。

「原來你在這裏。」

身後傳來東皇鐘的聲音,青冥有些好奇的回過頭來,看着東皇鍾道:「哦?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東皇鍾微微一笑,道:「也沒有什麼事兒,只是一個人覺得怪無聊的,想跟你聊聊罷了,怎麼,一起走走?」

兩人在城牆上結伴而行。

「要是這個世界上少一些爭鬥就好了,」東皇鍾看着隱隱可以看見的炫舞軍隊的軍營,輕輕的嘆了口氣,又到:「當年太一大人所追求的,到現在也沒有實現。」

「或許它本來就是一個不存在不具名的吧,」青冥微微一笑,道:「要是這個世界上沒了爭鬥,我們會在這裏感慨和平的可貴之處嗎?」

就在此時,兩人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孤單的身影。

這身影看向遠處的玄武國軍營,顯得有些形單影隻,心靈深處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憂傷,甚至於這憂傷從內心深處跑出來,竟是讓周圍的空氣在一嗅之下也能隱隱的聞到。

當然,能表露這種感覺的,在這女兒國的都城之中,除了玄武國的公主玄琳,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來的了。

聞得身後的腳步聲,她有些吃驚的回過頭來,發現是青冥和東皇鍾,當下對着兩人盈盈一拜。

「不必客氣了,」青冥笑了笑,道:「算起來現在我們也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玄琳點了點頭,然後不再出聲,掉過頭去想往回走。

「有的時候,當你心裏有事或者想不通透的時候,不妨說出來,或許可以輕鬆一些呢。」東皇鍾笑了笑,看似不經意的說道。

玄琳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着青冥和東皇鍾,眼中隱隱有一些淚花。

東皇鍾笑道:「我查過你的命理,那位篡位的也就是你的叔父,曾經對你如自己的親女兒一般,或許吧,這樣的打擊換作是誰,都會很難受。」

「你···你怎麼知道的?!」玄琳難以置信的看着東皇鍾,不敢相信的問道。

「有的時候,」東皇鍾來到玄琳面前,拉起她的手說道:「與其去相信自己的直覺,倒不如相信自己的眼睛,直覺有時候可能會欺騙你,但眼睛,卻是永遠不會欺騙你的。」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的形勢,想這些東西似乎也沒什麼用了,有時候慾望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它可以讓你斷絕掉一切關於感情的東西,但又能怎樣呢?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比如我身邊這位,到現在···」

「好吧,又該說我了。」青冥聳了聳肩,不過臉上卻劃過一抹愜意的笑容,東皇鍾說的沒錯,過去的東西終究只是過眼雲煙,失去了過去不代表就不能佔有未來,不是嗎?

寧靜的夜空,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著,或許,真的應該好好的享受這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寧吧。

有那麼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自打人們學會思考以後,便一直存在了,這問題很簡單,但卻困擾了人們無數個日日夜夜、無數的前仆後繼者們殫精竭慮的想要去尋一個答案,卻永遠的求之不得。

人為什麼總是希望自己有一分轟轟烈烈波濤洶湧的生活,可為什麼,在披星戴月之後,還是覺得平淡才是真正的幸福?

人不可能永遠停留在某一個節點上,所謂美好的生活總是多姿多彩的,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當然,你也可以指著命運的鼻子說憑什麼給我這種讓人忙得天昏地暗的生活,卻又在暗地裏竊喜也正是這些能讓自己生出近乎於無厘頭的優越感,人嘛,就是個複雜的生物,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就像你永遠不知道今天的天氣預報是真的說到點子上了還是壓根就是在忽悠你玩兒的。

時光緩緩的流逝著,不管你是願意與否,捨得也罷,第二天的拂曉終究是要代替掉頭一天的夜晚的。

天蒙蒙的有些發亮,女兒國的城牆上,若是視力稍微好一點,已經能看到遠處揚起那漫天的塵土了,本來充滿了愜意和寧謐的拂曉,卻夾雜了一絲殘忍和殺戮之氣,可見這戰爭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它總是一如既往的在推動着這個世界的進步。

玄武國的軍隊總算是得以休息了一碗,崑崙鏡和毛民也很配合的並沒有再來打擾她們的好夢,睡了個安穩覺的她們也算是有了一些精神,整合了一下前中后三軍,然後浩浩蕩蕩的朝着女兒國的方向行去。

按照普通的劇本來說,玄武國的軍隊到了這前面,呼啦操的似乎就該攻城了,而女兒國這邊也應該做出一副老娘寧死不從的模樣來,然後開打···

但現實往往是充滿著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變數的,一如眼下。當玄武國的軍隊來到女兒國的城下之時,發現這個國家似乎對抵抗不怎麼感興趣,也難怪,假如一個女孩子拎着把大砍刀或者舉著一根狼牙棒怪叫着朝你衝來,哪怕這姑娘長得再是貌美如花,估計也提不起什麼興緻了···由此可見,所謂野蠻女友什麼亂七八糟的,那只是電視上演的,切莫模仿。

所以,當玄武國的士兵們來到女兒國的都城之下之時,驚奇的發現,這個地方居然連一絲防衛都沒有。看起來三國演義並沒有流傳到山海界,要不然這些玄武國的士兵一定會想,你這不是唱空城計嗎?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了!

當然,這只是假設,而現實中,這些玄武國的士兵們,卻停下了腳步,看着那城牆上的一個身影。對於他們來說,這個熟悉的身影,在女兒國之中,除了玄琳,似乎是沒有第二個人選了。

只見玄琳一襲素衣,披麻帶孝,手中端著一塊牌子,上書幾個大字「玄武尊者之靈位」,大氣磅礴的——當然,這靈牌只是一個靈牌,指不定就是昨天在城裏徵集一塊木板,然後在上面刻上這麼幾個字——而事實,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兒。

但問題在於,就這麼幾個字,或許是隨便寫上去的,但對於玄武國的這些士兵來說,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這些人是玄武國的前軍,也就是先鋒部隊,學名炮灰,並非新任玄武國君的嫡系部隊,而三個月前的玄武國那場變故,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是既得利益者,甚至這段時間他們還被刻意的打壓着,人不容易怕什麼,但就怕對比,你看,以前跟你一樣的人因為跟着那篡位的混了,現在在後面吃香的喝辣的勾搭的妹子也比你的好,而你呢?

從內心深處來說,這些人並不是非常願意給新的玄武國君賣命,於是當玄琳抱着這塊牌子出現在女兒國的城牆之上的時候,他們停下了進軍的腳步。

兵法有雲,攻人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而眼下看來,不僅是攻城,守城或許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上者攻心,所謂從氣勢上壓倒對手,從心理上征服對手,也大致就是這麼一個意思。或許,也可以說眼下青冥手上的確沒有更多更好的選擇,拿女兒國的啦啦隊去和人家的十幾萬人硬拼?這可不是在卧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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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仙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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