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每年的生日禮物

第244章 每年的生日禮物

「知道這些是什麼嗎?」清清淡淡的嗓音從身後想起,何曉曉回頭,恆遠站在她的身後,望著水晶柜子里的禮物,轉頭,在往往安靜地躺在床上如一張油畫一樣安靜沉睡的西爵。

目光從未有過的溫潤,不,應該是溫柔。

何曉曉知道恆遠是一個溫柔的人,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樣溫柔的表情。

「是生日禮物,是每年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

「這一件,」恆遠拿起個一個藍粉色的包裝盒,「裡面裝著一塊隕石,是你十歲的生日禮物,也就是你被大火『燒死』的第一年。那一年你的生日,西爵本來還在醫院裡,他不顧醫生的囑咐,跑了出去,在燒成灰燼的城堡廢墟邊呆了一夜,找到他的時候,他躺在血泊里,白色的衣服變成了紅色,手裡攥著這顆濕透,他用濕透磨段了自己的動脈,他說你會來帶他離開,他在這裡等你。」

「……」

恆遠又拿起第二件禮物,也是粉藍色的精緻的包裝,「這裡面裝著的是一件紅色的舞鞋,他說你的舞鞋已經用了一年了,改換了。他根本就不接受你已經『死掉』的事實。」

「……」

恆遠一件一件地說,當他收到地七件的時候,何曉曉終於聽不下去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插在她的心間,血肉模糊,心痛的不能呼吸,「恆遠,不要在說了,求你不要在說了。」

「為什麼不讓我說了?只是聽一聽,你就受不了了嗎?那麼他一件一件地經歷了那些,你認為他受得了嗎?」

「你知道的,他是有自閉症的,但是因為你告訴他,希望他開朗一些,不要總是那樣拒絕所有人,他逼著自己和所有人接觸,微笑,你不知道他和別人微笑說話的時候,心裡會有多害怕,多絕望。」

「……」

何曉曉感覺全身冰冷發涼,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溫暖的,她抱住自己,想要尋求一點溫暖,卻沒有。

全身都冷,全身都痛,因為西爵。

西爵的那些痛都是她造成的,她要去幸福了,把他一個人留在原地。

恆遠離開了,她卻沒有離開,一直坐在西爵的床邊,看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人,他的臉色那麼蒼白,好像隨時都會化成煙霧消失一般。

一直到了下午,西爵才醒過來,睜開迷茫的睡眼,看到坐在身邊的何曉曉,眼睛里馬上閃過一絲高興的表情。

他眨眨眼睛,害怕自己是在做夢,他已經四五天沒有見到她了,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不是在做夢,他就坐在自己身邊,西爵的眼中的高興緩緩地變成的空洞的幽光,怔怔地看著何曉曉發獃。

「你醒了?」

何曉曉看到西爵掙來眼睛,問道。

「要不要喝一些水?」

西爵皺了皺眉,聽到她的聲音,心口緊了一下,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何曉曉。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何曉曉去摸自己的臉頰。

「沒有。」西爵開口,嗓音有一些沙發。

「那你要不要喝一些水,喝完酒之後,一般都會口渴的。」

何曉曉接了一杯溫順,遞到西爵的手中,從西亞那裡知道,西爵是因為喝了酒,引起了胃疼,在加上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醫生才會給他打一針鎮定劑讓他休息的。

西爵接過何曉曉遞給的溫水,並沒有喝,捧在手中。

「你明天要回S市?」他開口,眸光幽暗,看著何曉曉。

「嗯。」

「格林斯伯爵也知道,也同意嗎?」

「嗯,他尊重我的選擇,他說既然我希望在母親生活的城市,他尊重我。」

「他是一個好父親。」

「嗯。」

「你回去之後,我能不能去S市看你?」

「……當然可以。」

「嗯。」西爵笑了笑,「我會去的,我們一起裝修的房子還在那裡。」

……

S市,海邊別墅。

寬闊的露台上,狄耀司躺在藤椅上,這是以前何曉曉最喜歡呆的地方,有時候他從外面回來,抬頭,就可以看到她站在這裡的身影,或是在背英語單詞,或是在的發獃,或是在拿著一本書,很認真地閱讀。

狄耀司好像是聽到了眸中呼喚,心口猛地一疼,好像是墜子刺中一樣。

狄耀司僵硬地弓起身子,緊緊地握住拳頭,一隻手按在胸口的位置,那裡有一個小小的淡粉色的傷疤。

他總是突然就會疼起來,就像是那裡被再次打進了一顆子彈一樣的感覺。

他忘不了子彈穿透皮肉的感覺。

半個多月過去了,他依舊沒有找到何曉曉,只是查到他跟恆遠去了英國,然後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他找不到。

他恨,為什麼她離開連跟他說醫生都吝惜。

他怒,她怎麼可以再次離開他。

他惱,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有心的話到底是什麼材料做成的,每次都這樣折磨他。

但是,他更怕。

半個月都沒有找到她一點的消息,甚至連恆遠都沒有找到。

他害怕她出了什麼意外。

可是,若是有身意外,或是被綁架了之類的,為什麼沒有找他要贖金呢。

每一天,對狄耀司來說都是無盡的煎熬,他等待,尋找,憤怒,發狂,都為了那個女人,那個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他的女人、

他沒有不斷地尋找之外,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工作裡面,經常一忙就是一整天,不想吃飯,也不想睡覺。

因為只要有一點空閑的時間,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的事情。

有時候,他想,她最好已經死在了英國或是哪個地方,那樣他就不用因為他難過悲傷,不用恨她了。

可是,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之後,他會開始絕望,開始恨自己。

這樣的感覺,把他快弄瘋了。

他剛剛被噩夢驚醒,在睡之前,他已經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覺了。

他剛剛睡了三個小時,就夢到她全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之中,然後他就醒了,再也睡不著,這一夜,他只能睜著眼睛等待天亮或是去書房,繼續工作。

看著前方,狄耀司的眼中一片茫然空蕩。

他一直在想,在何曉曉的心裡,他狄耀司到底算是什麼?

是仇人還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他不敢認為自己是她的愛人。

德爾闖進狄耀司的房間。

「狄總,找到了,找到了!」他高興地大喊

何曉曉離開的這半個月,他已經完全看到了狄耀司對自己的折磨。

「在哪!?!」

狄耀司幾乎是從藤椅上挑起的,身子不穩,還踉蹌了一下。

「狄總,現在有些難辦……」德爾有些為難地說道,欲言又止,他是查到了,可是何曉曉現在的這個身份。

「說!」

狄耀司幾乎是吼出來的。

「是,狄總,我們已經查到何小姐在哪,她其實是英國格林斯伯爵走失12年的女兒,現在正住在……」

英國。

何曉曉已經買好了英國飛往S市的機票,打包好了東西,要離開的時候卻被自己的姐姐Audrey以今天是她的生日為由攔下。

她本來不想參加。

一來是因為她和這個姐姐從小就不怎麼親厚,因為她的母親剛剛去世,姐姐的母親,也就是現任的伯爵夫人就藉助英國皇室的力量和格林斯家族的力量逼迫父親與她結婚。

那時候,她只有五歲,雖然不懂什麼家族皇室之間的利益關係,卻懂得,從那以後,姐姐的母親就要搶走媽媽最愛的爸爸,姐姐就要搶走她一般的父愛。

二來是因為她太多年不再英國,對於上流社會的一切都不了解,不想參加。

但是父親也表達了希望她可以參加姐姐生日宴會的期望,她只好答應。

到時候,她只需要安靜地呆在一邊吃吃東西就好了,何必讓父親失望呢。

雖然他說尊重她回S市的選擇,但是她看的出來,他對自己的不舍,畢竟他們分開了太長的時間。

宴會開始之前,西爵來到何曉曉房間,他穿了一剪裁精緻的禮物,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看上去像是英國最完美的紳士。

而何曉曉知道,西爵根本就不喜歡這樣笑。

她想起恆遠的話——「你知道的,他是有自閉症的,但是因為你告訴他,希望他開朗一些,不要總是那樣拒絕所有人,他逼著自己和所有人接觸,微笑,你不知道他和別人微笑說話的時候,心裡會有多害怕,多絕望。」

「西爵,你不用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笑。」

何曉曉說道,她終於明白,第一次在上官絕的游輪上看到西爵的時候,他臉上那種完美又疏離,好像永遠都不能觸碰到他內心的笑是為什麼,因為他根本就不喜歡,也不習慣,而是因為她,一直在逼著自己那樣做。

「為什麼?」西爵問。

「因為你根本就不喜歡,不習慣。」

「不,我已經習慣,也會慢慢喜歡。」西爵盯著何曉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之後她隨意地在看向窗外,說道,「怎麼還不換衣服?」

何曉曉看看擺在床上的英國宮廷式的繁瑣禮服,那裙擺簡直比她見過的婚紗還要大,還要負責,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難道不累嗎?

「不喜歡這個禮服?」

「嗯,我剛才點了點,差不多有十斤那麼重。」西爵笑了笑,在何曉曉的鼻子上輕輕地颳了一下,說道,「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不喜歡這麼繁瑣的衣服。」

「……」

何曉曉愣了愣,因為西爵這樣親密的動作。

「跟我來。」

西爵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何曉曉的不自然,拉著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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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少的偷心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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