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155

莫如接續哽咽著說,「可是我知道,你已經不愛我了,因為,在你心裏我是一個很下賤的女人。」

我把筷子放下,看着莫如,「莫如,現在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我們的生活根本沒有交集。你追求你的藝術,我不能放棄我周圍的環境。我不在你身邊,你感到空虛寂寞;我要是去你那裏,我也許就放棄了我人生中最好的機會。換做你,你會怎麼選擇?」

莫如更加悲戚,「天佑,你說的這些我都理解,可是,你知道,我就是喜歡演戲,不演戲我根本活不了。而你又不喜歡我演戲,這也叫我很為難。」

我很嚴肅地說,「嚴格地講,我不是反對你演戲,而是反對你深陷那種環境,反對你融入那種生活。我不是一個能心胸開闊到讓自己所喜歡的女人經常被人潛規則的男人。」

莫如嘆口氣,「唉,說來說去,還是一個錢字作怪。你要是有許多錢,既能叫我實現自己的理想,又能讓我們彼此廝守,那該多好啊?」

我冷笑着,「莫如,你的思想已經陷入了一個誤區,你想,就是李嘉誠,他也不能讓自己的女人由著性子去拍什麼戲吧?即使是比爾蓋茨,每年叫自己老婆拍幾部戲估計也會破產。」

莫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解釋,「天佑,你別誤會,我也就是那麼打個比方。沒有別的意思,你有沒有錢,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跟別人也是不一樣的。」

我心中很鬱悶,本想說,剛才那就是你得心裏話,但是還是忍住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進。

我說,「快吃吧,一會兒菜涼了。」

莫如小心地端起碗慢慢吃着,氣氛一下子冷下來。

就這麼尷尬著吃完飯,收拾完廚房,莫如從自己的箱子裏拿出睡衣走進洗手間,我一直看着電視,心裏煩悶得要死。期間,阿英打來一個電話問我在幹什麼?我說,「剛吃完飯,看電視。」

阿英說,「你跟莫如談得怎麼樣?」

我說,「不怎麼樣。」

阿英說,「我告訴你,莫如現在很脆弱,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有耐心,不能傷害她,明白嗎?」

我說,「我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會處理好。」

莫如洗漱出來,頭髮濕漉漉的,臉紅撲撲的,也許,她知道自己剛才把事情搞砸了,就坐在一邊不敢說話。

電視上正播一個讓人牙酸的韓國劇,莫如似乎很快進入了角色。

我進洗手間,簡單沖了一下,出來以後,發現她又在流淚。

我問,「你怎麼啦?」

莫如淚眼婆娑地看着我,問,「天佑,你不愛我了嗎?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我在她身邊坐下,輕聲說,「如果說我心裏沒有你,那是我自己騙自己;如果說,我毫不在意你現在的生活狀態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

她使勁地點着頭,說,「我明白,你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從來不會順着女人的心思說話。」

她將手放在我的腿上,麻酥酥的。

「天佑,我想跟你有個約定,你會不會答應我?」我點點頭,她繼續說,「不管你現在有沒有心儀的女人,我都希望你在心中想我三年。」

我問,「你什麼意思?」

莫如將手從我腿上慢慢伸進睡衣,慢慢摩挲著,「我想,我再折騰三年,折騰出成績我們從此成為普通朋友。折騰不成,你成為我最後的港灣好不好?」

我想把她的手拿開,可是,她的手繼續向我的隱秘之處進發,我被弄得無法自持,內心矛盾掙扎,卻沒有反抗她的侵犯。

別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還真是心裏沒底兒了,我費力的說,「你知道,我身邊不是沒有誘惑。」

她說,「我知道。我也知道這個要求是沒法實現的,可是,我還是想你答應我。」

我已經在她的把握之下,於是,一句非常不理性的話衝出口,「好,我答應你,假如三年以後我沒有找到合適的女人,我娶你。」

她說:「天佑,你知道嗎,你身上有一種令人陶醉的魅力,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不為之動心,我實在無法抗拒你的魅力!」

那話語,軟語鶯聲,那神態,楚楚可憐,使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心頭不禁一盪,綺念橫生。

我感受到,她那種深藏在心底里的**已經被激發出來了,並且變得十分強烈甚至無法抑制,充滿柔情。燈光下的她,儀態萬千,婀娜多姿,媚眼流波,熱情如火,那楚楚嬌羞之態,益增嫵媚,格外動人。

我實在無法抗拒她的誘惑,衝動地伸出雙臂,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在她的腮上、唇上、頸上親吻,嘴裏輕輕地說,「莫如……莫如……我不會忘了你!」

莫如輕聲的說,「天佑,前些天,我天天睡不着,那時我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可望而不可及,我感覺是夠不到你的,你是開在彼岸的花,而我面前這條河,我無法逾越。」

我說,「別說了,我理解。欲將心事付瑤箏,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她不再說話,手卻更加急促,我開始激動。

我握住了莫如豐滿的**輕輕的揉捏,她便挺了一下纖腰,小嘴輕哼一聲。我把手伸進她的睡衣內撫摸,**光滑柔嫩的細緻觸感像電擊般刺激我的神經。

我親吻她臉龐每一肌膚,輕舔着她的耳根。我聽見她喘息聲漸重,雙唇由她玉頸吻到胸前,我拉起她的睡衣,一對雪白豐滿的**蹦在眼前。

一切結束,我們誰也沒動,莫如扭開床邊的音響,裏面流出的是湯姆帕瑞斯的《月光之塵》,我很喜歡這首曲子,像秋天的一片落葉,帶着淡淡的憂傷輕輕飄落,月光純凈如水,靜靜的,涼涼的,有些寂寞,有些孤獨,有些淡然。

半夜的時候,收到了阿英的一個信息:「人生就算再失意,亦要多為自己保存一點天真;既然無法改變別人,那唯有改變你自己。」

我回復道:「人生路短,友誼情長,相遇是緣,相知是份,相遇又相知是緣份,有緣為朋友,惜緣為知己,讓我們用真誠的心,好好的去珍惜這份緣吧。」

也許是按鍵聲太大,莫如從夢中醒來,抬頭問我,「你在幹什麼?」

我說,「沒什麼,工作上的事。」

莫如說,「我明天就回北京了,新戲要開始了,可是,我真捨不得走。」

我說,「那就別走了唄?跟我一起闖天下。」

莫如嘆口氣說,「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干這行就像吸食毒品,明知道有害,但是卻欲罷不能。」

我相信莫如這話是她的心裏話。我無聲地抱了抱莫如,她在我懷裏如一隻溫馴的小貓。那一刻,我心底不知為何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柔情,我想一直這樣摟着這個女人。情不自禁,心底突然盪起一陣小小的漣漪,不能確定,也無法確定,是也,非也,很朦朧。

但是,馬上,阿英的另外一個信息進來:「每個人都會有潮起潮落的時候,我希望你善待莫如。」

我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也就沒有再回復。

誰知,不久另一個信息進來,還是阿英的:「所謂前因後果,前因有千千萬,偏偏是那樣,所以後來就有了那樣的結果。」

莫如問,「誰總發信息給你啊?不然你回個電話吧。」

我說,「沒什麼,工作上的事。」

莫如忽然做起來,**的身體在黑暗中泛著蠟樣的光澤,「天佑,你以為我不明白這是什麼信息嗎?是個女人對不對?」

我一咬牙,說,「對。」

莫如問,「你能告訴我,你跟她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嗎?」

我說,「不能。」

莫如聲音有些顫抖,問,「為什麼?」

我說,「現在誰願意為了感情弄得傷痕纍纍?這事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關心。」

莫如將身體伏在我身上,涼涼的。她輕輕地說,「天佑,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偏偏想用滿腔熱情來焐熱一顆冰冷的心。這事很怪,可是一旦遇上了,便再也逃不掉,命運真是奇怪,不信也得信。」

我感到胸口有些濕漉漉的,那應該是莫如的眼淚。

第二天下午,當我跟阿英看着莫如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口後面時,她轉身問我,「一切還順利嗎?」

我跟她一直往外走一邊說,「怎麼說呢?也許是結束了,但是也許留了一個不好的尾巴。」

阿英問,「怎麼個尾巴?」

我說,「我跟她有個約定,她三年內出了名,從此兩下清訖;如果她不能出名,而我還沒有找到另一半,我必須接納她。」

阿英撲哧一下笑了,「這莫如還挺貪的嘛。」

到了停車場,找到車,我們很快開到廣深高速上,阿英問我,「工作進展順利嗎?昨天徐天浩說,給你那裏放幾個剛簽約的演員過去,你覺得怎麼樣?」

我說,「這事我正想問你,你覺得這事可行嗎?」

阿英說,「我看這事可行。徐天浩最近簽約這幾個暫時沒有戲上,又不能叫她們在北京亂闖,放在你這裏,要是能用的上,還省了你點人工。晚上,要是你有什麼應酬也可以叫她們去,反正她們喜歡這些的。」

我說,「回頭我跟曾美漪商量一下,再作定奪。對了,你跟徐天浩把合同簽了?」

阿英說,「有什麼辦法,這是投資商指定的,我也就是藉機宰了他一刀。一集五千,也十幾萬呢。」

我有些奇怪地問,「阿英,我問你,同樣是演員,你怎麼一年總泡深圳,莫如怎麼老泡北京?」

莫如說,「可能她喜歡北京那個氛圍,那個圈子吧?其實,現在做我們這行的,也不一定一定要在北京才有發展的,現在上海和深圳這邊都不錯。比如我剛接的這個戲,就是廣州一家投資商。做事情,沒有絕對的,莫如可能是習慣了吧?」

話沒說完,莫如的電話打了進來,「天佑,我怎麼發現,你把那張卡放在我包兒里了?」

我說,「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用你錢的,我之所以沒有當面給你,就像你當時沒有直接給我一樣。本來我是想你到北京發個信息給你的,現在你發現了,也就省事了。」

莫如問,「你這樣做是想斷了我們之間的一切聯繫嗎?」

我說,「至少,我在錢上不想欠你的。朋友之間,還是不要有經濟的瓜葛的好。」

莫如沒再說話,放了電話。我的心忽然輕鬆起來,車子似乎也輕快起來。

廣深高速兩遍綠化很好,滿眼的翠色不斷湧入眼帘,阿英開始輕輕的哼起什麼不知名的歌。

阿英忽然問,「天佑,你最近怎麼不大關心小曹啊。你給介紹那個盤現在銷售不大順利,你哪天是不是該過去看看啊?」

我說,「咳,我現在也忙。自己這邊一攤兒,那邊還要準備交接。我是恨自己無分身之術啊。」

阿英說,「不管你怎麼忙,你也得去,要是這個盤做不好,小曹的自信心會受到很大打擊的。情場失意,商場再失意,小女孩的心靈會受傷的。」

「情場失意?她戀愛了嗎?」我問。

阿英白了我一眼,「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小曹愛你愛得無法自拔!」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與星共舞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與星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