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天下為聘(三)

238.天下為聘(三)

劉靖見狀,立即大手一揮:「兄弟們,咱們也去會會他們!走!」

隨着最後一個走字,他從高高的城樓上一躍而下,穩穩坐在等候已久的戰馬上,腳下一蹬,他揮舞著馬鞭,驅使著駿馬,追逐着他們家王爺王妃的步伐,一同去見證即將到來的歷史性時刻!

很快,議政大殿便觸目可及!

議政大殿前的寬闊空地上,赫連昱皇太后等一行數十人站在正中,他們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錶情,除了淡漠,還是淡漠!

空地四周,齊齊矗立着賢王府的鐵黑色兵團,雙方始終保持着同樣的距離對侍而立!

赫連昱向來自負,但這一次,他不得不承認,他栽了一個大跟斗,他以為赫連軒的主力在正東門,便想從力量薄弱的西門撤退,可到西門時才發現,那裏雖然未被攻破,但僅僅與之一牆之隔的宮牆外,與正東門相差無幾的鐵黑色兵團正靜靜等候着他們的到來,而之後的南門北門也是一樣的景況。

最後,他們一行數十人,被四面八方同時行動的鐵黑色士兵們逼到了這裏……

直到站在這裏,他才幡然醒悟,赫連軒為什麼會從正東門進攻,劉靖為什麼對他的撤退視而不見,原來,他們就是想向他宣佈,他們有強大的實力,要在五年整的今天一併討回來!

他等著……等着他們到來,等着他們結他最後致命一擊……

終於,一名侍衛在這種靜得讓人忘記會呼吸的情況下低喝起來:「皇上,屬下去和他們拼了!」

這個聲音帶動更多的聲音,他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們要為他們主子流盡最後一滴血——

「屬下去!」

「屬下去!」

「屬下也去!」

……………

話落,他們握著刀劍,朝着對方陣營凜冽殺去!

赫連昱急急的阻止:「你們別……」

他的話已經晚了,因為,還沒等他們沖入對方陣營,甚至還在半路上時,只見對方陣營中陣形一變,前排執刀而立的士兵頓時齊刷刷退下,一幫手執弓箭的弓箭手從後面快速插上前替換他們的位置,緊跟着,他們拉弓引箭,冰冷的箭頭毫不留言情的對準他們。

刷……一支利箭破空而出,朝着一名沖在最前面的侍衛射去,這是警告之箭!

當……那名侍衛揮舞著大刀,將利箭擱開,警告又怎麼了?!這個時候誰還管這些?!

站在高台上的莫問大手一揮,唇齒間冰冷地吐出一個字:「放——」

刷刷刷……多如牛毛般的利箭頓時朝着那幾個名尋死的侍衛急射而去,他們擋得了一支利箭,一百支利箭,那一千隻一萬隻呢?他們還抵擋得住?!

皇太后急了,他們這裏的人已經夠少了,要再死幾個,那……那……那……

「等一……」她的聲音嘎然而止,眼睜睜看着那幾人身中數箭,而後像刺蝟般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眼睜睜看着跟在身邊近十年的侍衛慘死,赫連昱終於再也忍不住,雙拳緊捏,厲聲喝道:「赫連軒!你別當縮頭烏龜,給朕滾出來!」

「放肆!」

「放肆!」

「放肆!」

莫問,趙越,李文濤頓時上前一步,齊刷刷厲喝,他們家王爺,且容他人隨意辱罵?!

正在這時,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傳入所有人耳膜:「哈哈哈……皇弟,你不是向來最注意外在形象了嗎?怎麼現在喜歡出口成髒了!」

隨着這個聲音,一騎純黑色戰馬出現在所有人眼前,馬背上,一襲黑衣的赫連軒與一襲紅衣的秦若霜相依相偎,艷羨眾人!

莫問趙越李文濤都是五年後第一次見到秦若霜,看着那名艷麗不可方物的紅衣女子,三人都激動得上前一小步,異口同聲喊道——

「王妃!」

「王妃!」

「王妃!」

秦若霜揚唇,剛想說話,腰間突然一緊,身後的某人帶着極濃的醋意低喝:「不許對他們笑!要笑只能對為夫笑!」她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動人多勾魂,其他男子對她心懷不軌,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壞事,他可不想為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

呵呵……她的軒又吃醋了!

可是,秦若霜不僅不聽,反而反其道而行,抬眸勾唇,朝三人揚眉一笑道:「莫問趙越李文濤,你們辛苦了!」

看着他人眼中來不及掩飾的驚艷,赫連軒忍無可忍,忽的收緊雙臂,用這種極其幼稚的方式向世人宣告着他的所有權——

「你是我的!一切!所有的!!」

如此霸道的宣誓讓秦若霜受用至極,但是,她知道他在怕什麼,擔心什麼!

回眸,她緊緊盯着他:「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霜兒!」有了她這一句話,他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在乎……

二人的濃情蜜意惹得赫連昱極度眼紅,他嗜血的勾唇,森然冷笑:「皇兄!你不會讓這麼多人看着你們秀恩愛吧?!」

已經得到滿意答案,此時的赫連軒心情極佳:「皇弟這樣說,那又有何不可?!」

「你……」

「皇弟,這個地方你不會陌生吧!」

「陌生如何?不陌生又如何?」

赫連軒抱着秦若霜翻身下馬,二人攜手並肩,一步步朝他走去:「呵呵……其實皇弟能不能記得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是本王能夠記住,只要本王能夠記住,就可讓皇弟重新回味一遍,呵呵……皇弟,五年前那一仗你贏得實在是很僥倖!」

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身影,赫連昱重重一甩衣袖,神情極其倨傲:「哼!不管僥倖也好!不僥倖也吧!總之,最後贏的是朕!」

「不!」赫連軒在他身前三步開外站定:「皇弟,身為皇兄,本王不得不糾正一下,你可以說五年前贏的是你,但絕不能說最後贏的是你,因為,現在你手中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威脅本王的資本!你說,對嗎?」

赫連昱捏緊雙拳,死死盯住他,的確,他說的全是真的,他手中已經沒有任何資本……

「他沒有!但哀家有!」赫連昱還沒開口,站在他身後的皇太后已經撥開侍衛,站在赫連軒視線中,她髮絲凜亂,衣衫破損,一副落迫的外形,但是,她依舊挺直腰板,一別天下捨我其誰的神情!

赫連軒微眯著雙眸,看着這個在後宮中作威作福長達二十餘載的女人,如果不是他的霜兒出現,從而毀了她的一切,現在她依舊是大瀚國最尊貴的女人,父皇最為得力的幫手,遇上他的霜兒,只能是她的不幸!

「原來是皇太后……不!是過氣的皇太后啊!不知道前太後娘娘,你所謂的資本指的是什麼!」

皇太后氣得臉色驟變,而後重重冷哼一聲道:「哀家會不會過氣現在不知道!哀家只知道,你是最沒資格來管這件事的人!」

「軒沒資格,那誰才有資格?!」秦若霜本想置身事外,讓她的軒來處理一切,但是,這句話卻觸了她的底限!

皇太后盯着她,緊緊的盯着她,而後,突的哈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很好!實在是太好了!你們繼續相依相伴吧!你們繼續恩愛有佳吧!這樣好!這樣最好!哈哈哈……」

秦若霜心裏咯噔一聲,轉眸與同樣困惑的赫連軒對視一眼,而後,她冷聲,渾身的殺氣瞬間迸射而出,讓人宛如見到五年前那個嗜血女修羅——

「你給我閉嘴!」

笑聲嘎然而止!

這樣的秦若霜讓皇太后心臟為之一顫,但是,轉瞬卻又勾唇一笑:「哈哈哈……閉嘴?哀家為什麼要閉嘴?如果閉了嘴,那件事不就永遠不會被世人所知嗎?」

「什麼事?說——」

若是以往,皇太后鐵定還會對她有所畏懼,但是,這個時候,反正他們已經是人家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她反到不怕了!

看着那個如花般嬌艷的女子,她哼哼一聲,而後用力甩袖,別過臉道:「這件事事關皇家顏面,哀家不能告訴你,把赫連騏天叫出來!哀家親口告訴他!」

「放肆!」莫問上前一步,刷的抽出長劍指着她道:「我們家主子是天下最值得敬重的女子,且容你這老妖婆對她不敬?」

皇太后也不多言,只是笑而不語,她在賭,賭他們會聽從她的意思,將赫連騏天找來……

但是,不等其他人去找赫連騏天,他便自己來了,中氣十足的聲音穿透每個人的耳膜——

「誰要找老夫?!」

隨着這個聲音,一襲青衫的赫連騏天踏步而來,眾人驚奇的發現,此時的他與五年前相比,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容光煥發,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芸兒小心!」在這個聲音的提醒下,還處在震驚中的眾人這才發現,在他身旁,緊跟着一個身着白衣的中年美婦,而那名中年美婦,高挺著小腹,一看就是即將臨盆的徵兆。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皇上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雖然赫連昱做了五年大瀚帝王,但是,在所有賢王府人心中,他名不正,言不順,因此,大瀚的一國之君還是赫連騏天!!

赫連騏天大手一擺道:「都起來吧!不過,以後別這麼叫老夫了,活了幾十年。只在現在才老夫才覺得活得有價值,才活得精彩,以前的幾十年,算是白活了,是不是芸兒?!」

「父皇!母后!」赫連軒拉着秦若霜朝他們走去,欣喜的看着凌雅芸,還有那高挺的小腹:「母后一切可好?!兒臣的皇弟或者是皇妹還聽話嗎?!有沒有鬧着母后?!」

聞言,凌雅芸臉頰上瞬間染上一抹紅暈,羞怯的掃了一眼赫連騏天,小聲怨忖:「都是你……」

「哈哈哈!軒兒、霜丫頭,你們聽見沒有?你們母后正在怪我呢!」

赫連軒秦若霜對視一眼,而後,赫連軒接着道:「呃……父皇這是哪裏的話,怨不得你的,你這是老當益壯!」

「老當益壯?!哈哈哈……這話老夫愛聽!」

此話一出,凌雅芸的臉更紅了,她橫了赫連騏天一眼,這才上前一步,一手拉着赫連軒,一手拉着秦若霜道:「軒兒,霜丫兒,這幾年辛苦你們了!」

這邊溫情濃濃,而皇太后那邊則怒意滔天,那個該死的凌雅芸,她活着,她竟然還活着!不僅活着,還活得如此精彩!雖然五年前她皇兒逼宮那次,用假的她做誘餌,她便知道她活着,但是,她以為依她的柔弱,在遭遇到巨大的打擊時,她鐵定會崩潰,乃至死去,可是……現在讓她看到的是什麼情景?!

當然,不能忘記那個該死的赫連騏天!

「太上皇,你好啊!」

太上皇?赫連騏天微眯著眸子,看着那個狼狽著卻依舊想努力保持着高貴姿態的女人,曾經,他一直以為她是一個識大體解人意的好皇后,好助手,可誰知道,就是他認為的這個好皇后好助手,卻害得他與最愛的女人分隔長達二十幾年,同時也讓他痛苦了二十幾年!

「皇后,你好!」現在的赫連騏天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赫連騏天,現在他懂得感恩,知道修身養性,哪怕面對曾經害他與最愛的人長達十年之久的人也是如此。

「皇后?哀家早在五年前就已經不是皇后了,太上皇對此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

聞言,赫連騏天僅是勾唇一笑:「皇后也好,皇太后也罷,最終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皇太后眉毛挑了起來:「何以見得?」

赫連騏天朝他身後看過去道:「已經明擺着,不是嗎?」她的幾十人能擋住那萬千利箭?她的幾十人能抵得過那千軍萬馬?

皇太后自然知道實力懸殊,但是,一如五年前一般,她手裏握著一張王牌,因此,她可以保證,他們母子可以平安無虞的走出這大瀚皇宮!

「赫連騏天,哀家要走出這大瀚皇宮!」

「你想走出去?」赫連騏天嘲弄一笑:「呵呵……皇后,你不覺得這樣的要求很過份嗎?別說現在老夫不會做主,就是能做主,你又憑什麼以為老夫會答應你?」

「憑什麼?就憑哀家知道的一件宮闈秘史!而且那件事與你息息相關!太上皇,你是想哀家當眾公諸於眾,還是悄悄的說給你聽?!呵呵……請相信,這件事一旦讓世人知道,必定會掀起驚濤駭浪!」

聞言,赫連騏天眉頭忽的皺了起來:「你少在那裏危言聳聽!」

「哀家危言聳聽?哈哈哈……」皇太后笑了起來,「好!那哀家問問你,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正月十五鬧元霄時在秦臣相府中發生的那件事?」

二十年前正月十五?!

赫連騏天眉頭皺得更緊:「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

「呵呵……太上皇果然淡定!不過,哀家可以確定的告訴你,當年的事情另有內幕,不然,秦家六小姐秦若霜為何……」

「夠了!」赫連騏天打斷她的話,冷然道:「有什麼話就直說,老夫不喜歡賣關子!」

「好!既然做為當事人的你都不怕,哀家又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生死一條命!」但是,她敢肯定,赫連騏天絕對不會選擇當眾公諸於世,「二十年前正月十五那晚,你去臣相府與眾大臣聚會,席間多喝了幾杯,而後……」

「閉嘴!」赫連騏天朝她一步步逼近,而後站在她身前三步開外,負手而立道:「好了!你想說的什麼老夫已經知道,你不想說秦家六小姐是老夫的親骨肉嗎?」

皇太后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你知道?」

「是!朕知道!」赫連騏天在這個時候恢復了霸氣凜然的王者風範,出言的也不再是老夫,而是朕!

「不過,朕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她不是朕的親骨肉,在最後緊急關頭,朕恢復了理智,因此,秦六小且依舊是秦六小姐,並不是你所認為的朕的女兒!現在,你還有第二件宮闈秘事告訴朕的嗎?」

皇太后盯着他,深深吸了口氣,而後,她再次勾唇:「呵呵……有!哀家當然有,這件事是關於……」

「母后,你怎麼啦?」正在這個時候,一陣驚呼打斷了他的話,赫連騏天聞言,哪裏還想和她廢話?轉身便朝凌雅芸奔去……

「赫連騏天!我們一行人要出宮,就以這則重要消息作為條件和你換!」皇太后看着赫連騏天的背影急道,但是,赫連騏天早就不過問國事,在他眼裏,沒有什麼會比他的芸兒更重要!

「老夫說過不問政事,你有什麼便和他們說去!」急匆匆扔下這句話,赫連騏天已經折回凌雅芸身邊,將赫連軒一把撥開,焦急之情溢於言表:「芸兒,你怎麼樣?哪裏不舒服?快告訴為夫!」

「我……我……」凌雅芸伸手撫住肚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了下來。

赫連騏天更急了,簡直手足無措,而後焦急的大吼道:「芸兒你怎麼樣了?告訴為夫!快告訴為夫啊!有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此問一出,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一眼望去全是堂堂男兒,哪有人會知道怎麼回事?!

赫連軒也急得團團轉:「母后,你怎麼啦?來人!御醫!快傳御醫……」

「啊……芸兒……你、你流血了……怎麼會流血……」

正在此時,一直摻扶著凌雅芸的秦若霜終於發話了:「母后……母后該不會是要生了吧?」雖然她從未經歷過,但是,電視電影里演的不都這樣嗎?!

「要生了?!」

「要生了?!」

赫連騏天與赫連軒同時抬頭看着她,而後又齊齊轉眸看着凌雅芸問——

「芸兒,霜丫頭說的是不是真的?」

「母后,霜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凌雅芸隨即點頭:「嗯……」

赫連騏天赫連軒父子倆同時露出驚喜的表情,而後高聲呼喝道——

「御醫……宮嬤……」

「宮嬤……御醫……」

這個時候,除了赫連騏天慌亂以外,最慌亂的應屬赫連軒了,這個孩子在五年整的今天出世,意義非常啊!

皇太后看着亂成一團的前方,早就已經目瞪口呆,隨即,在御醫宮嬤的呼喝聲中,她回過神來,而後,雙手不由自主緊握成拳——

「赫連騏天!你真的想讓哀家把這件事公諸於眾?!」

但是,赫連騏天哪裏還聽得進這些話?!

「赫連騏天!哀家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在我數到三,你依舊選擇不聽的話,那哀家就……就……」

皇太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目瞪口呆的看着赫連騏天絲毫不做停歇,隨着急匆匆趕來的御醫宮嬤越走越遠……

「赫連騏天……你、你……」

就在此時,秦若霜走到她面前站定,神情倨傲的道:「父皇沒有時間,告訴本王妃也是一樣!」

「給你說?!」

「你愛說不說!本王妃只數到三,如果你選擇不說,那你將永遠沒有機會再說出口!」

皇太后再次震驚,這個秦若霜太張狂了,竟然敢用她說過的話來威脅她?!

「你……你……」

「三……」

「二……」

二字還沒說完,皇太后忙打斷她的話道:「好!哀家說!哀家告訴你,這件事就是——大皇子赫連軒不是皇上的親骨肉。真正的大皇子在出生之時便被哀家找人與臣相府二公子、也就是你親生母親所生的第一個孩子對調,但他着實短命,在臣相府沒多久便死了,因此,你交親對於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對你母親更是從寵愛備至到默不關心,特別是在二十年前正月十五那晚之後,你父親發現你母親與喝醉酒的赫連騏天苟合,之後沒多久便懷孕了,在此之前哀家還想着秦家之所以對你不聞不問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是,就在剛剛,赫連騏天親口說,那天晚上和你母親在一起的不是他,你是真正的秦家六小姐,那哀家原本所認為了假龍真鳳便是錯的,你和現在的赫連軒的正確關係其實就應該是……」

「閉嘴!」秦若霜雙拳緊捏,冷冷的盯着她,渾身迸發出森冷的殺氣。

「呵呵……哀家閉嘴!當然會閉嘴!不過這就要看你們怎麼做!如果……」

刷地……秦若霜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冷冷刺向她的頸項:「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威脅本王妃,敢威脅本王妃的人都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

隨着那個死字,冰冷的劍尖瞬間刺了進去,鮮紅的血頓時從皇太后脖子上流了下來——

「母后……」赫連昱倏地急射而去,伸手一把握住秦若霜正在使力的劍,鮮紅的血,一滴兩滴三滴……滴落下來!

「鬆手!我不想殺你!」秦若霜厲喝,聲音冰冷似刀。

赫連昱握住劍的手更加用力:「要殺她先殺我!」

秦若霜倏地抬眸:「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敢!怎會不敢?!在你眼中,你只在乎一個赫連軒,除了他以外的人和事,普天之下就沒有你秦若霜不敢的!」赫連昱牢牢的盯着她,突然間自嘲的勾唇笑道:「呵呵……可是,明知道你的心裏只有他一個,我卻還是痴心妄想的想要爭取,想要把你留住,更想把你的心從他那裏拉回來!還為你空設後宮,還為你……」

「夠了!」將凌雅芸送到寢宮的赫連軒急匆匆趕回來便聽到有人向他的霜兒訴情,頓時火冒三丈,幾步衝過去將秦若霜一把攬在懷中,他轉眸,惡狠狠瞪着赫連昱道:「皇弟,你怎麼還不死心?若是霜兒會選擇你,早在過去的五年就選了,又何至於等到現在?!別忘了,你這個一國之君是為什麼而亡的!」

「死心?!哈哈哈……皇兄,如果是你,你會死心嗎?像霜兒這樣的奇女子本就值得用天下間所有美好事物來交換,因此,有這樣的結果,朕——不!悔!」

不悔二字,赫連昱說得極為堅定,同時讓赫連軒的臉色青青黑黑變了好幾個色,他不悔?他竟然不悔?!霜兒是他的,他憑什麼敢這樣說?!

赫連軒的憤怒讓赫連昱極其挑釁的勾唇笑道:「皇兄,朕到想問問你,朕可以為了霜兒放棄大瀚江山,你又能為霜兒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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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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