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貪心

004貪心

許是我過於激動了,媽媽在那頭一時間都禁了聲,只有隱約的抽泣。我煩躁的按著太陽穴的位置,輕聲的說,「抱歉,媽媽,我不是故意吼你的。」我知道剛剛是過分了些,媽媽這樣,也是難過了,除了對我說,她還能對誰傾訴?

「沒事沒事......是媽媽不該這樣。」

「你......」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事實上,張了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怕是現在的安慰只會是傷口上撒鹽。默了默,才開口道,「媽,你好好的保重,有什麼事情好好的和爸爸說,別只是爭吵。」

從知道姐姐和江少城離婚之後,他們就吵得沒有斷過。這樣的生活,怕是人都會累吧。我沒有多說什麼,只希望母親能明白。

掛了電話后,我靠在床上放空自己......就連江少城進屋來都沒有感覺的出來。還是他喊了我,我才有知覺,收回了視線望向他,眼底不可抑制的帶了驚喜。

他說,「生日快樂。」同時的,拿出一個蛋糕放到桌上。

一瞬間,我自己都愣住了,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么?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他是怎麼記得的?我看著他將蛋糕的盒子打開,是黑森林,濃郁的黑巧克力如碎屑般的散在上面,幾個紅色櫻桃點綴著,分外的誘人。我看到了盒子邊上淡淡的金色標誌,是J。心中甜蜜蘊開,這個蛋糕店是B市獨一無二的,但位置卻在最東面,平時都是要預定的才可以拿到,就算我如此愛吃,有時候也不一定能排的上隊。

但是,我也不敢將太多的喜悅從心底放出,在江少城這邊受挫太多,我懂得保護起自己了。撇了撇嘴,抬頭看他,「你說的要我快樂,可是江少城,我不快樂。」

他深看了我一眼,依舊面色無波動,冷的好像千年冰雕一般。我掐著掌心,豎起鎧甲準備迎接他打擊的話語。不想,他只是看著我,然後就自顧的在蛋糕上點燃蠟燭。

燈光調暗,更襯著那燭光溫暖動人。

他說,「雲歌,吹蠟燭吧,許個願。」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快些,不然蠟燭就要燒完了。」

「許願有什麼用,就算許了願,也不會實現。」我低下頭自顧的說著,生日許願,願望就會實現的話,我早就不信了,何苦,我要的也不是許願就能實現的。

就算我虔誠的祈禱,那漫天的神佛也不一定會聽見。

何必自我欺騙呢?

「如果你許的願望合理,我答應幫你完成來作你的生日禮物。」

「真的?」我抬頭,面上驚喜不已。要知道江少城一直對我避之唯恐不及,現在居然鬆開說幫我實現願望?怎麼能不激動。

「除了要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他特意的囑咐,讓我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我要的可不就是這個么?不過這樣的挫折並不能將我打敗,我重重的點頭。轉身朝著蠟燭的方向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的放在胸前,幾秒之後,一口氣吹熄全部蠟燭。

本就暗的屋子裡,失去了燭光,更加的曖昧起來。轉身看著欲去開燈的江少城,伸手拉住他,「江少城,我許了三個願望。第一個是希望你抱抱我,第二個不要拿雲夢來做借口推開我,第三個我想要留在你身邊。」

光影閃爍中,江少城沉默著,叫我心跳加速的忐忑著,他連看見我都覺得是厭惡,現在我說了這些,他能答應么?心若擂鼓,更加的不安。

良久,他才轉身,那目光炯炯間乘著他眸子更加透亮,他說,「雲歌,願望只能有一個,不可以這麼貪心。」

我咬著唇瓣,不否認。最終,我選了一個,「我想要留在你身邊。」

「不管什麼方式?」

「是。」

「那就去公司報道,從助理開始做起。」

我愣愣的聽著他的吩咐,這就是他的留住的方式。有些懊惱,又有些無奈。要我怎麼說,我想要的留在你身邊,不是工作上的。我的意思是,做你的女人,不管以什麼方式。

「吃蛋糕吧。」他切了一塊放到我的面前,我撇著嘴還是接住了,用叉子叉了一塊,直接的往肚子里咽。他給的,我都不會拒絕。

「你好好養著,我有事情先走了。」

不等我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他就離開病房。我瞅著那緊閉的門,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罷了,助理就助理,總好過之前一點希望都沒有。

何況,一個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手機震動,我點開是一條訊息,媽媽的,她說,祝我生日快樂。

我笑了,原來,我沒有被遺忘。

編輯了一條,「我很快樂,您放心。」便發送過去了。

在修養的日子,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期間,也傳來些好消息,例如,媽媽說,爸爸和她試著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畢竟那麼多年了,半截人都埋入土裡了。緩過神來的媽媽,也終於想起來我好幾天沒有回去了。

我撒了個小謊說,我在外面旅遊呢。平時我也經常的不通知一聲就跑出去玩,她習慣了也沒有過問,就吩咐我注意安全,身邊錢不夠給她打電話。

點頭,一個勁的應答著好,媽媽的關心,我懂。所以,我生病都沒有告訴她,免得她擔心。

終於,一個星期後,我出院了。

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就去附近的商場買了套正裝,我穿著它,迫不及待的來到天城樓下。因著江少城的提起通知,我一路無阻礙的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帶著些局促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是我第一份工作呢。雖然我都畢業了,但家裡也沒有要求工作什麼的,就一直沒有去上班。

「雲歌,既然到我公司工作,就要遵循規章制度,在這裡,除了上下級的關係,沒有半絲的情分可以講,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

「恩,那就先出去吧,找林奇,他會安排好你的工作。」說完,埋頭繼續看文件。

那樣例行公事的態度,讓我挫敗無比。不過我還是乖乖的離開他的辦公室一出門,就看到了一個穿著正裝的男子堆笑的朝我伸出手,「雲小姐,這邊請。」

我點點頭,心想,這就是林奇吧。小心翼翼的邁著碎步跟在他身後,忽略著那秘書辦的竊竊私語。或許,在她們看來,我就是一個特別的。

空降,對任何辦公室都是存在著八卦的意義。

「雲小姐,這就是你的辦公桌了,以後,你就要這裡工作,關於你工作的內容呢,我會以郵件的方式發給你。」

「好,謝謝你。」

「雲小姐說笑了,這本來就是我的本職工作。」他露出標準的笑容,「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去做事情了。」

「么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手劃過辦公桌的檯面,打量著這個屋子,這裡將會是我以後工作的地方呢。而這裡,有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將會和他同呼吸著一片天地的空氣,想想,心都甜蜜了。

在這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和他接觸。第一次見他,還是在高中的學校里,他一身西裝的給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剪綵,而我作為禮儀小姐站在旁邊端著盤子,心都淪陷了。那樣俊逸,那樣的氣度,是我從未見過的。

充滿朝華的年紀,是人生萌生愛意的初端,記住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就算後來去北歐留學,我也時刻的注意著他的動向,有他的雜誌每一本都買。他那樣的男人,只會出現在財經雜誌上,寥寥無幾的,講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有關於他的私事,少的可憐,甚至是沒有,但都不妨礙我的感情。它如瘋狂的野草般的在心底紮根,就算是一個人的狂歡,也幸福著。

我在等待,等著我長大一些就回去找他。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二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居然和姐姐在雲宅里商量訂婚事宜。天啊,簡直是晴天霹靂啊。他就莫名其妙的成了我的姐夫呢?簡直讓我不可置信,可事實就是事實,由不得我不信。他們一字一句的商量落入我的耳里,我奔潰了。當夜,就收拾了東西離開B市,固執的想著,如果我沒有參加他們的訂婚宴,就可以自己騙自己說他們沒有結婚。

他就是江少城,不是我的姐夫。

後來......他和姐姐的分分合合,我冷眼旁觀。可愛情越是壓制就越是反抗,我不止一次有惡毒的想法在腦海里湧現——希望他們離婚。再後來,他們真的離婚了。我看著深夜買醉的他,一遍遍的呼喚著姐姐的名字,難過不已。

也就是那刻,堅定了我心,我想要來愛他,替代姐姐來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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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深處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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