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北冥山的纖塵
||湯藥一碗接一碗.即便喂不下.一滴滴的滴入她口中也得喂.無法進食的她.已經瘦如骷髏.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纖塵幾度覺得她已經死了.身上的傷口也因為不活動而無法復原.躺在床上.纖塵也偶然有力氣給她翻身.背上的刀傷.已經化膿.嘴唇烏黑一片.眼看着結了甲子.甲子下卻血清泛濫.根本沒有癒合的跡象.在這麼下去.她根本無法撐到蘇醒.
小東西吃的很少.身子也不見變化.還是那麼小.不哭不鬧.很愛睡覺.纖塵焦急.不知道非雲現在可有抵達幽冥山.何時才能回來.從明月山莊的驛館內請來的郎中也束手無策.看來.只有非雲有辦法治癒她.
更何況.那些人一定還會再來.下回恐怕就不會這麼簡單.她可就沒有一點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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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半月風塵.終於抵達天朝最北的地段.越往北走.空氣越發寒冷.非雲一向單薄的穿戴.只為平日更加精神.腦袋更加清醒.也習慣了冰冷.舉步踏入北冥山境地.連綿不覺的雪山宛若凍結的天池一般.此起彼伏.
北冥山連綿山脈幾千里.誰都不知道那高聳入雲的北冥山峰內藏着多少為止的東西.神秘的就像宇宙萬物的暴風眼.卻是可望而不可即.
北冥山.最高峰以北冥峰命名.非雲榻上這從小長大的山峰.輕車熟路的盤上峰頂.冰雕矮房再海風中凌冽.散發着犀利的寒芒.
「師傅.」非雲淺笑.十多年未見.真不知道師傅是否還依舊喜歡下棋.喜歡以動物為伴.沒事雕琢些冰雕做裝飾.
抬眼看去.整座冰雕住房和乾淨的院落都是師傅用這整塊千年寒冰雕琢而出.無柱.無坎.無梁.無架.
非雲大步跨入這連門都沒有的冰雕住房內.幾間房舍卻與民間大同小異.院子內種植的雪蓮含苞欲放.仿若在等著更加寒冷的氣流掃過.才會綻放.
非雲淺笑.撩起裙擺向著後院走去.果然.後院雪蓮鋪地.是一處崖壁.幾隻雪狐圍着一位老者歡呼雀躍.
老者一席白衫.滿頭銀髮.穿的極為單薄.蒼老的聲音帶着一絲不屑的調皮.挑逗著幾隻雪狐.
非雲平靜的坐在冰雕的棋盤邊.那上面有一副殘局.非雲不聲不響.琢磨起來.這猛虎下山看似霸氣卻空有其表只是虛張聲勢.黑子柔中帶剛.雖然散落不聚.卻充滿厚積而薄發之感.一旦連字.便能吞龍嗜虎.
非雲琢磨.這黑子定然是師傅的子.而那白子.很有可能是霍少凡的子.他一代君王.豪情萬丈.孤傲難擋.這棋如人生.一點都不假.
「黑子是少凡的.」師傅緩緩道.
「哦.」這倒是讓非雲分析錯了.這黑子.柔韌剛毅.有暗流涌動之勢.一點都不像少凡的性格.或許是因為師傅教導有方.他內斂了.
「十年都不曾回來.此刻回來所謂何事.」北冥老者雙手背後.直起了身.一股仙風道骨之氣揉進他的雙眸.
「師傅.等會徒兒慢慢道來.」
「泡好了你喜歡喝的暮雪清茶.」老者先一步走回前院.坐在桌子上.兩倍茶水冒着森森寒氣.一看就是剛剛泡好的.
非雲坐下.師傅料事如神理當是算準了他會來.
「徒兒想請您老人家出山一趟.」非雲抿了一口冰涼清爽的茶水.頓時全身經絡清爽難擋.舒服的眯了一下眼睛.還是原來的味道.真是令人回味無窮.一晃宛若隔世.又宛若昨日.便已經過了十多年.
師傅的面色比以前略顯蒼老.長長的眉毛倒是能搭到膝蓋上.非雲對師傅恩同再造.盛情堪比父母高深.將纖塵的病情從始至終一字不落的說給師傅聽.包括她先年流產.對於纖塵層與霍少凡的感情糾葛.隻字未提.
「照你這說.這病情毫無時間規律.複發的頻率也越來越多.紫巢用過沒有?」
「用過.效果不佳.更賀寬現在妻兒已有身孕.不可再用此葯.」非雲看着師傅站了起來.似乎在沉思.
「這等病例.為師平生未見.恐怕.難以判斷.」北冥老者猛然轉身道：「你可知她身世.」
非雲剛要說話.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非雲不用回眸也知道.這北冥山除了師傅就是霍少凡.亦或者是非要.
「五哥.請你三思.六弟愧對天朝先皇.必須退位.」少宇的聲音引起了非雲的注意.回眸一看.少宇正雙手抱拳擋在少凡前面.
他自從坐上了皇位.才發現.失去的比得到的多.大統江山不是他的目的.經歷了幾許玩鬧.幾許周折.得到了江山.可他.卻無法給自己心愛女子一個家.想來.他恐怕就是世間最可悲的皇上.
五王顯然不願意.一席灰袍.身高九尺.面容平靜.雙眸如水.空落的袖管隨風搖曳.面上波瀾不驚宛若暗流涌動.隨着他踏入這北冥山.被千年寒冰封住了一切.他始終不肯隨少宇回朝.
「皇上.小女子與少凡隱匿在此.你不願攙和朝政.我們也不願意.我們只想過平凡的生活.」
非要趕來.非雲凝目看着那張酷似纖塵的臉.幾乎尋不到一絲不同之處.只是那眸光欠了些憂鬱罷了.
「纖塵.放心.我不會離開你.」霍少凡抬手將「纖塵」面頰上的髮絲繞在耳後.溺愛的眸子閃爍著晶芒.一時之間.千年冰晶都黯然失色.
「五哥……」少宇懇求的口氣.看着這二人幾經周折終於龍鳳和鳴.想一想.或者他太自私了.犧牲了五哥的家.成就自己的家.可是他每每想到千樺身懷六甲的影子.卻骨瘦如柴.面容干黃.早就消失了以往活潑好動的性格.他疼.很疼.疼的身卧龍床卻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