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柳枝與小混混

第七章 柳枝與小混混

「萬水千山縱橫,豈懼風急雨翻,豪氣吞吐風雷,飲下霜杯雪盞……」

將垃圾扔掉,林靜和林言在去足球場的路上不時能聽到從路兩邊的人家中傳出來的熟悉的歌聲。

對於這首歌,她腦海里有清晰的印象,82版。

82版主演喬峰的是耳熟能詳的「武狀元」梁家仁,段譽和虛竹則是這個年代開始嶄露頭角的當紅小生湯鎮業和黃日華。

正在播放的這一集剛好是「無名僧之死」,講的是無名老僧如何被慕容博和鳩摩智聯手殺死的戲。

在後世看來也許會感覺很雷人,但此時卻是大熱的一部武俠劇大作。

像林言就非常喜歡,還特意看了好幾眼。

「那邊就是了。」

姐弟兩一前一後,來到了一個簡陋的足球場旁邊。

沒有草皮,只有黃泥,面積也不大,球門更只是兩個鐵架子。

場地爛,天上太陽又猛烈的曬著,所以球場上只有零星幾個人在百無聊賴的踢著,更多的人赤、裸著上身躲在場邊的樹蔭底下乘涼。

「看腳!」場上突然有人大聲吼道。

在一眾呼聲中,一個被利用過度幾乎只剩下灰色球膽的足球被大力踢得飛起,打了無數個旋兒遠遠的落在了場外,滾落到林靜的腳下。

「肥強,你會不會踢球啊?不會踢就別他瑪那麼用力……」球被踢飛,一個戴著眼鏡的高瘦青年很不滿的指著「肥強」口沫四濺地叫道。

「人有失腳馬有失蹄,一時的失誤而已,四眼,不用這麼死盯著吧,當年我可是號稱『黃金右腳』的。」肚皮上紋著一把斧頭的「肥強」拍著大腿說。

「我不管你是黃金右腳還是鑽石左腿,反正球是你踢出去的,你就要去把它撿回來。」「四眼」翻著白眼說道。

「我去就我去。」「肥強」扭著肥碩的大屁股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咦,『白臉林』,哇,還有條靚妞……」

跑出來撿球的「肥強」看到林靜和林言,眼前一亮,大聲叫道:「靚女,把球踢過來。」

他這麼大聲一叫,頓時將和他一起踢球的、場邊休息的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

「別緊張,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們過來。」林靜見狀,說了一句。

「肥強」他們看林靜這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你說一聲我叫一聲的,就一下子圍了上來。

「白臉林,去哪裡啊?」「四眼」走過來,臉上笑眯眯的,說話間伸手就要摸林言的頭。看到了好欺負的人就伸手摸人家的頭,這是他的慣用來顯示他威勢的手段。

不過他這一次沒摸到,因為林言後退了一步,剛好站在林靜的身邊。

「竟敢躲開,是不是上次打得你太少了?」「四眼」前一刻還臉上對著賤笑,這時卻布滿了yin雲,凶相畢露。

「『四眼』,別生氣嘛,他這次明顯是來為上次我們打他沒打那麼重道歉的,你看,他不是帶了條靚妞過來嗎?」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穿著條白色背心,露出大片大片結實肌肉的「背心男」拍著「四眼」的肩膀笑著說道。

「算你識趣,這次老子就不跟你計較了,妞帶到,你可以走了。」「四眼」朝林言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彷彿是在趕走一隻討厭的蒼蠅一樣。

「他瑪的,還真是漂亮,比新時代那裡的那些sāo貨可清純多了!」一個頭髮五顏六色,遠看就好像頂著個油漆桶的青年摳著鼻孔,大咳一聲突出一口濃痰,大聲說道。

新時代是荃灣有名的一間夜總會,油漆頭此話一出,頓時哄聲一片,一眾小混混你一言我一語的,污言穢語脫口就出,滿口胡柴起來。

「阿言,就是他們打的你?」林靜恍若未聞,只是淡淡掃了這二三十個小混混一眼,朝弟弟林言問道。

「是,他們不但經常打我們,而且還勒索我們,我們學校里的女生還經常被他們sāo擾。」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的林言點點頭咬牙切齒答道,他聽到這些小混混對姐姐在言語上的褻瀆,早已恨不得就和他們拼上一場,心裡打定主意就算是被打個半死也在所不惜。

「全都在這裡了吧?」

「一個不漏!」

「那就好,省得還要浪費時間一個個去找。」

聽得林靜和林言一問一答,一副要找他們算賬,而且已經吃定了他們的模樣,眾小混混臉上登時都是愕然。

這莫不是瘋了吧,他們這裡可是有二十九個人啊,而且還是和別的幫派火併過很多次的兄弟,一個個都是放過血的,真要打起來,至少也要派上四五十人或許才有勝算吧。

就憑他們兩個,一男一女?

男的是個小白臉,三寸丁,早就被打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女的,雖然漂亮得不像話,但漂亮和打架有關係嗎?

而且更加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那妞在說完話的時候,竟然跑到柳樹下面掰起柳枝來。

「這小妞是怎麼了?」「油漆頭」朝左右的小混混很少疑惑的問到。

「你問我我問誰,該不會是剛才老大太凶,把她嚇傻了吧。」

「去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不光小混混們看不懂,就連林言也是有點兒莫名其妙。

不過林言很快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因為姐姐正在做的事情,和他平常犯了錯,爸爸抽了皮帶教訓他的場景簡直是一模一樣。

一般情況下,爸爸在教訓他之前都會首先問清他犯錯的事實,而林靜也正在做這樣的事情。

「我弟弟剛才指認是你們打傷他的,那麼你們承認打傷了我弟弟嗎?」

「哦,原來是姐姐來了啊,還真是失敬失敬失禮失禮了。這麼說,姐姐你,來找哥哥們,是討公道來了?」「四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早說嘛,就是我們打的他,而且等一會還要再修理他一頓,畢竟我們之前已經精告過他,見一次打一次的。不過既然姐姐都來了,情哥哥讓你打上那麼一兩下,也沒關係啊,俗話都說了,打是親罵是愛。」

「四眼」的話里佔盡了便宜,他話音一落,眾小混混頓時哄然大笑開來。

「你們欺負人,似乎還很有道理了,是不是認為這就是理所當然了?」

「哈哈哈,她好像是要和我們講道理?」「四眼」彷彿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捧腹大笑起來。

和小混混講道理,這要天真純潔到什麼程度才會萌生這種想法?

不過林靜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她還是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雖然你們看來確實是講拳頭多過講道理,不過我今天來,就是準備用『道理』來說服你們的。」

「道理,還真是讓人害怕,不過道理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啊,你們看到了嗎?」

「沒有啊!」眾小混混笑得前俯後仰,異口同聲答道。

「我手中的柳枝就是我的『道理』。」林靜冷笑著說道,「阿言,你站開點。」

「哦。」林言依言站到了林靜的後面。

因為爸爸通常在問清楚了犯錯事實后,就……

「你如此有恃無恐,是因為你很能打呢,還是因為你們人多啊?」

「沒有其他人,就我一個,來打我啊,哥哥讓你打十下,叫痛的是孫子。」「背心男」很高興的叫道。

啪!

他剛說完,就聽到一聲脆響,伸出去的手臂立即出現了一道紅彤彤的痕印,然後痕印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啪!啪!啪!

柳枝隨著手起手落,就又是好幾下。

每一下都是火辣辣鑽心的疼痛,「背心男」頓時疼得手不是手,腳不是腳,一邊後退躲避一邊很沒節cāo的叫了起來:「哎呦,疼死我了,你敢這麼用力打我……別打了,別打了……」

剛開始,其他的小混混還在取笑「背心男」不經打,被個小丫頭用柳枝甩兩下就哭爹喊娘屁滾尿流了,但沒一會,見「背心男」竟然連眼淚都流出來,才發現了不對勁。

「喂,別打了。艹,你他瑪還打。」

「四眼」眼見嘴上是叫不停了,試圖從側面去制止,奪取那一根被稱為「道理」的柳枝。

啪!

然而還沒等他靠近,只看見眼前綠影一閃,臉上就是火燒一樣痛了起來。

他似乎對這一下沒有太多的準備,很不相信的用手去摸臉,不料才剛觸摸到,就感覺臉被烙鐵給烙了一下似的,摸臉的手伸出來定睛一看,上面甚至還有一點兒血跡。

「尼瑪的,一個女的竟然這麼囂張,連我也敢打,弟兄們,給我……」

然而他的話也還沒說完,剩下的詞就又被一柳枝給硬生生打得吞了回去。

臉上再添一柳枝,「四眼」頓時肺要氣炸了,臉部因為生氣而扭曲得變了形,他還從來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還是一個女人,一個看上去稚氣都還沒脫去的十多歲的女人,給當面狠狠打臉,而且還打出血來了。

「給我抓住她,撕掉她的衣服,輪了,再拉出去遊街!」憋屈、羞辱不堪的「四眼」氣急敗壞的叫囂道。

「四眼」顯然是這一夥小混混的老大,老大一聲令下,眾小弟自然要衝鋒陷陣。

瞬間,除了「背心男」和「四眼」,其他人都蜂湧了上來。

啪啪啪啪……

但是隨著一連串的脆響響起,他們又好像觸電一樣退了回去。同時他們在心裡驚愕:難怪剛才「背心男」會被打得流馬尿,原來挨上一柳枝,真的好痛啊!

林靜將柳枝甩得好像長鞭一樣,快速絕倫,哪個出頭就暴打哪個。

打退出頭的,她就繼續回去打他們的老大。

二十多個人中,有不少對老大很忠心的,雖然被暫時打退了,但一看到老大被打得厲害,就又沖了上來,有的甚至是抄起了武器,或是磚頭、或是石塊、或是刀子、或是鐵棒子。

像刀子、水管之類的,都是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只不過剛才休息的時候放在了一旁,等到要救老大,自然就拿了回來。

一看到他們拿起了可以致命的兇器,林靜就暫時放棄了和他們的老大講道理,應付起這些凶神惡煞的「小弟」來。

哐當,拿水管的被柳枝抽手,水管掉在了地上。接著是拿刀子的,拿鐵棒子的,最後是拿磚頭石塊的。無論他們打得有多快砸得有多狠,林靜總能夠后發而先至打中他們。

轉眼間,二十多個小混混就哀鴻遍野倒了一地。

將他們全都打倒在地后,面沉如水林靜也沒走開,看誰敢起來就是一柳枝下去。

一開始還有幾個有幾分狠勁的,但等到多打了幾次,就再也沒有人敢站起來了,一個個都撫摸著火辣辣的手腳,在地上戰戰兢兢。

「我不否認你長得夠凶夠惡,而且還是混黑社會的,背後甚至還有一幫和你一樣的垃圾。」林靜在打倒了企圖群毆的眾小混混,卻沒打算就此放過他們的老大「四眼」,她說一句就打一下,「既然你想要逞凶斗惡,那就只好成全你。你不是很兇很惡嗎,小弟很多嗎,但現在天上地下都沒人能夠救得了你。」

林靜打一下,「四眼」就慘叫一聲,想要躲,卻躲往哪邊柳枝就打往哪邊,以至於他只能不斷後退。

而且一開始他還很硬氣,並提起手臂來抵擋,但是當十多次打下去,兩條輪流抬起來護臉的手臂就好像被開水燙了一遍然後被鐵刷子刷了一遍似的,皮開肉綻的,最後無力的垂了下去。

「看你還去不去欺負別人?」

被打著打著,他連站都站不穩了,越打越矮,最後乾脆就躺在了地上,打滾撒潑一樣叫道:「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以後我都不欺負你弟弟了,別再打了,再打我就死了……」

林靜當然不會打死他,要打死他早就動用拳腳了,根本不必多此一舉的用上柳枝。她來這一趟,只是想要給他們一點深刻的教訓,讓他們不敢再去欺負弟弟林言,而不是來殺人的,因為她畢竟不是精察,他們也罪不至死。

「你以為我很想打你們嗎?我要有這太平洋精察的時間,還不如留在家裡多寫幾個字,還不是你們這幫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兇惡的傢伙把我弟弟打傷了。所以說,做人就要講道理,講道理社會才能夠和諧。不然如果大家都不講道理了,就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混亂局面,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們這些不講道理的?」林靜扔下已經變得光禿禿的柳枝,說道,「如果再讓我聽到或者看到你們欺負別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阿言,這是你們的足球嗎?」林靜教訓完他們,轉而指著腳下那個幾乎只剩下球膽的足球問道。

「不,不是,我們那個還,還很新,才買了不久。」目瞪口呆的林言吞吞吐吐的答道。

砰!

林言剛一說完,那個足球竟然被林靜好像踩氣球一樣給一腳踩爆了。

「那個足球就當是賠給他們的醫藥費好了,回去我再給你買一個新的。」

崩!

安慰好弟弟,林靜突然又出腿,朝旁邊的球門鐵架就是一腳。

等到球門鐵架劇烈的晃動停了下來,一眾很受傷的小混混們才看到,那手臂一樣粗的球門鐵架竟然被這一腳踢得深深凹成了一個u字。

「如果剛才她不是動用柳枝,而是用腳的話,那我們豈不是早就玩完了?」他們既驚又恐,齊齊打了個冷戰,下意識抬頭看去,卻發現那兩姐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遠了,「他瑪的,竟然到最後了還「雞犬不留」,連足球都不放過。算你狠,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姐,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練成了這麼厲害的絕世武功的嗎?」

「這是天授神力,羨慕不來的,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會叫你帶我來了吧?」

在穿越的這段日子裡,林靜逐漸了解到,她竟然還身負不世武力。用後世的一本網路小說的話來說就是:在柔弱的外表下,擁有著一顆綠巨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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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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