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血戰

第二百五十九章 血戰

既然無法後退,那就只能拚死一戰!

火焰燃燒,阿夜從城頭沖了下去,準備多拼掉幾頭巨獸。血紅的長劍血光越來越盛了,他的機械手臂都有些抓不住了。但殺戮還是要繼續的,因為城頭藍雨還在繼續著。

又過了一會兒,整個戰場都只剩下藍雨和阿夜了。倒在藍雨手下的巨獸據阿夜估計已有上百了,而他絕對也不少。城門要破了,藍雨有些力竭,火鳳機甲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損傷。

此刻,只有阿夜還保持著高昂的戰鬥熱情接,並背靠著藍雨,給她以支撐。

砰砰!~~~~~

「嗷嗷!~~~~~」

當城門不可避免地被巨獸撞開時,異變突生,一條白銀巨龍從城門內衝出,將撞開城門巨獸給撞成了肉末。那就是機甲主城破壞力最為強大的青龍機甲,與火鳳、白虎機甲並列為三大王者機甲之一。

望著這一幕,阿夜和藍雨並沒有高興,反而感覺到了極大的悲哀。

時機如此巧合,可以思考的就多了。青龍竟然就在城內看著,看著火鳳戰隊一一毀滅,直到城門破了,危及自身才出動。

「吼吼!~~~~」

這時白虎機甲也出來了,它咆哮著巨大的聲波,破滅式將它最近的巨獸震昏。白虎機甲本來是藍雨為阿夜申請的,由於他要求要那火鳥機甲,所以這白虎機甲就給了當初車神爭霸賽僅次於藍雨的車手。

不一會兒,青龍和白虎帶領的戰隊也全部出來了。機甲的外殼是冰冷的,阿夜和藍雨都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如此環境,連憤怒都沒有一分,唯有冷漠。

驚天動地,最後沒有到一個時辰,在戰場上的巨獸全被青龍和白虎的機甲戰隊給清理乾淨了。阿夜和藍雨站到一起,沒有要什麼解釋,只是冷冷看著。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足夠讓所有人明白了,說什麼都沒有用。

這時,白虎機甲一步步向阿夜和藍雨踏來。

「我要和你打一場。我要證明我不比你弱,我的白虎機甲也遠比你的垃圾火鳥強。我要你為放棄白虎機甲而後悔,你不會明白白虎機甲有多麼強大的。」

白虎機甲里傳來的是一位青年的聲音。他的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憤恨,憤恨著阿夜將他夢寐以求的白虎機甲不屑一顧。

阿夜也正忍著一口氣,憋在心裡很不舒服。看見白虎機甲的挑釁,他猛地抽出剛收回的長劍,狠狠地向白虎機甲劈去。

藍雨並沒有阻擋阿夜,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她的火鳳機甲傷痕遍布,好似英雄遲暮一般,卻依舊傲然而立。

砰砰!~~~~~

咔嚓!~~~~~~~~

白虎機甲不愧是機甲主城的三大王者機甲之一,以現在的火鳥機甲一時半會還拿不下它,兩者交鋒不斷,尤為壯觀。正當白芒與火紅激烈交鋒時,一聲巨響讓兩方都停了下來。

「嗷嗷嗷~~~~~~」

一隻巨大的火焰狐狸出現在城門前,它身後有上千巨獸,鋪天蓋地。此等場面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他們都沒有見過如此多的巨獸。

機甲主城真正的危險已然降臨,機甲主城那一部分所謂的高層,定然會為愚蠢的決定付出代價······

青龍和白虎站在一起,擋在了最前方。而阿夜和藍雨則飛上了城頭,一旁觀看著。這時也沒有人指責他們,只是一陣莫名沉默罷了,就好似角色對換。

那隻巨大的火焰狐狸就是阿夜見過的火眼紅狐,它似乎比以前更強了,氣勢極為駭人。

阿夜不知道它本身就如此強大,還是因為某種原因變得更加強大了,冥冥中一種感覺告訴他,這巨獸無人能敵,何況雖以火眼紅狐為首,但並不是只有一頭王者巨獸。

轟隆隆~~~~~

咔擦~~~~砰砰!~~~~~~~~~

巨獸與機甲兩各一方,氣勢滔天,一觸即發。青龍首先爆發出一陣蒼白的光芒朝紅眼火狐飛射而去,接著白虎也與之同一方向。就在青龍和白虎出擊后,數百機甲和上千巨獸戰到了一起。一時煙塵四起,戰火紛飛。

火眼紅狐雖然極其強大,但青龍和白虎的聯手也不是吃素的。兩方的戰鬥難分難解,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勝負。

然而,數百機甲和上千巨獸的戰鬥就顯得格外殘酷血腥了,其他機甲幾乎不能與王者巨獸對戰,大多都是秒殺。幸好機甲之間有各種配合戰,勉強擋下了其餘王者巨獸。

戰到狂···

在戰場上,有的巨獸被機甲一劍劈下,血液四濺;有的巨獸被屬性的力量擊中,獸軀爆裂,血染一片土地;也有的機甲被機甲一蹄擊中,四分五裂,其中的駕駛者也被撕碎了;還有的機甲直接被巨獸咬住,一寸寸被吞噬,幸運的也只會留下一半機甲和半截屍體。

剛開始,阿夜心中還有憤怒,但到了機甲一座座被巨獸摧毀時,他突然猶豫了。他在想是否要袖手旁觀,是否與他們一樣的行為。

這問題值得思考,但沒有時間思考了···

阿夜轉過身,想詢問藍雨的意見。而在他剛轉身時,一座火紅的機甲在他眼前飛下,帶著決然。

「果然是藍雨···」阿夜感嘆了一聲,一抹微笑。

藍雨已經忍不住了,下城瘋狂戰鬥。她銀白的長刃順著下城的衝力直劈而下,帶著閃電般的光芒。一頭巨獸被她這一招劈成了兩半,巨獸掌下的一座機甲被她救了下來。

生死存亡的關頭,什麼都可以暫且放下。

這時阿夜從城頭也下來了。他揮起長劍,穿過一頭巨獸的頸部,讓血液噴到了他的火紅機甲身上。他與藍雨瘋狂地收割著巨獸的生命,讓巨獸一片片倒下。

一時之間,人類機甲佔了上風。

正當勝利的天平傾向人類機甲這一方時,青龍和白虎卻堅持不住了,先後被火眼紅狐擊飛。火眼紅狐抬起巨爪,正要一爪毀掉離它最近的白虎機甲時,阿夜長劍揮出斬向了它的巨爪。

阿夜的長劍很鋒利,雖然沒有斬斷火眼紅狐的巨爪,也讓它的巨爪之上出現了一道一米長的裂口。火眼紅狐發狂了,巨大的火紅狐尾高高揚起,掀起了巨大的火浪。它怒吼著丟下白虎與青龍,朝阿夜衝去。

這時,白虎與青龍趁此機會退到城牆之下。

做者無意,受者有心。白虎被阿夜救后,非但沒有慶幸和感激,反而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想著之前的行為更是羞惱到了極點。他蒼白的機械手臂狠狠捶打在城牆上,讓城牆一陣抖動。

在另一邊,阿夜感覺到自己捅了馬蜂窩。

暴怒狀態之下的火眼紅狐可不是一般的恐怖,戰鬥力狂飆了幾倍。他被火眼紅狐逼得步步後退,一時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正當他一籌莫展,幾乎要被火眼紅狐逼到死路的時候,一道火紅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砰!~~~~~~

火紅的身影是藍雨的火鳳機甲,她的機甲擋住了火眼紅狐狂暴的一擊。就連阿夜加強了無數倍的火鳥機甲都沒有把握接下的一擊,就這樣被她擋下了。

阿夜驚嘆著藍雨的強大,上前一步想誇誇藍雨時。他卻發現藍雨卻什麼也沒有說,而且也動也不動。於是他一手拍在藍雨的火鳳機甲的肩上。

「藍雨···」

接下來的一幕,讓阿夜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

火鳳機甲碎了,自阿夜的機械手掌之處一點點風化了,就如同是阿夜毀了它。但,怎麼可能?

火紅的火鳳機甲變成了火紅的碎片,在金黃的陽光之下熠熠生輝。這個場景很美麗,但阿夜沒有一點心思去欣賞它,陷入了迷茫。

他跪了下來,望著滿天的金光,捧著雙手。

藍雨死了嗎?

阿夜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這麼強大的女人怎麼會死了呢?一定是夢!

正當阿夜在質疑自己是否是做夢了的時候,火眼紅狐又沖了過來,一尾狠狠向他掃去。

阿夜並沒有阻擋,因為這是夢,沒有必要阻擋。直到火眼紅狐的尾巴將他掃飛,重重地撞到了城牆上。全身劇烈的疼痛無情地告訴了他,這並不是一個夢。

藍雨真的死了,為他而死的!

這個真相讓阿夜幾乎崩潰了。他躺在地上望著天,從來都沒有如此恨過這個世界。

這樣的情況到底是第幾次了?幾次了!

「一次次,一次次!一次次!!·······」

阿夜狂怒,痛恨地吼叫,「為什麼!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

他的火鳥機甲已經解體了,火紅的小鳥已經沒入他的胸口。現在的他躺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低頭垂髮,嘴中流著淡紫sè的血液。不一會兒,突然一股黑氣自他的身體之中狂涌而出。

怒火瘋狂地燃燒著,黑氣化為一道巨大的漩渦。暴怒讓他失去了理智,徹底狂魔化。這時,火紅的小鳥從他的胸口飛出來了。火鳥機甲再次加於他身,但火鳥機甲的形態已然變得少許不同。

血紅的長劍已變成了黑墨了,彷彿糾纏著無盡的怨靈。火鳥機甲紅欲滴血,猙獰的血魔一般。阿夜揮起黑墨的長劍,張開已成血紅的火翼,極速沖向火眼紅狐。他的長劍從火眼紅狐的頭頂劈下,一瞬間就破入了它的額頭。他沒有直接殺了它,而是一寸寸慢慢下拉。滲人的鋸骨聲讓人不寒而慄。

「嗷嗷嗷~~~~」

火眼紅狐掙扎著,凄厲的叫聲衝破雲霄。但它無論如何也阻擋不了阿夜的長劍的。終於,它從頭到尾被長劍劈開了,兩半龐大的軀體震起了煙塵漫天,昏暗了天ri。它的血液如岩漿一般,熾熱無比,但阿夜卻沐浴在它的血液之中單腿跪下。

「藍雨啊,我一直都不懂你。你為什麼如此做呢?我們只是一般的朋友罷了,只不過一起開過車,一起戰鬥過而已。到了這裡,我受了你那麼多的恩惠,現在都還沒有開始還呢。你卻又救了我的命,還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了。我該怎麼還你呢?拿什麼還你呢?你又將我置之於何地呢?」

血紅的機甲,血紅的殘陽。城外的巨獸在火眼紅狐死後就全部退走了,只留下不足百座還可以站立的機甲。

他們都沒有走,只是看著血紅的機甲單腿跪在一片血紅之中。

過了一會兒,他們之中不知是誰先跟著阿夜單腿跪了下來了。於是產生了連鎖效應,機甲們都一片片跪下了,就連青龍也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所有機甲之中只有白虎還站著,顯得高偉。

他昂著他機甲的巨大虎頭,彷彿壓不倒的天穹。他不是虛偽的人,既然已經選擇敵對火鳳了,就不會因為什麼狗屁大義,還假惺惺地悔過和歌功頌德。火鳳以前就立過無數戰功,怎麼就沒有看見他們多麼敬佩過她?甚至還密謀在一起打擊火鳳的機甲戰隊。現在人一死,他們便一個個跪下悔過的悔過,歌功頌德的歌功頌德。

懦夫,真正的懦夫!

白虎很看不起跪下去的人,連比他還強大的青龍,都充滿了不屑。當然,阿夜是不再他不屑的範圍內的。他雖然在開始時不屑阿夜的火鳥機甲和氣憤阿夜看不起白虎機甲,但他後來不得不承認阿夜的強大和火鳥機甲的犀利。

~~~~~~~~~~~~~~~~~~

機甲主城內的一家破舊的機械廠內,一位少女對著一座損壞的機甲擺動著零件。她十分地認真,將各種機甲零件一個個比劃著,生怕有絲毫差錯。

「喂,還過得好嗎?」一個滿臉紫墨紋路的古怪男子站在少女的面前,輕輕問道。

少女被突然出現的古怪男子嚇得做到了地上,慌忙地問道:「你是誰?有什麼事?」

「我是來還你東西的。」古怪男子蹲下來,將一隻火紅的小鳥從自己的胸口拿出,送到了少女的手上。

少女看著自己手中猶如真實生靈一般的火靈,頓時張大了嘴巴,什麼也說不出。這種火靈在機甲之中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太靈動了,她難以理解其真實。當她回過神來時,那男子卻已經不見了。

那滿臉紫墨紋路的男子就是阿夜,當他從火眼紅狐的血液之中出來后,他的臉上就已經出現了紫墨的紋路。紫墨的紋路有一種灼熱的刺痛感,而且彷彿牽動了他的臉骨。

他感覺到自己死亡的日子應該不遠了,就是現在他都忍不住想自我毀滅。

此時此刻,他的耳邊還充斥著無盡的悲鳴和嘶吼,還有的是惡毒的詛咒與無限的憎惡纏結。那無數的憎惡與悲傷的情感,幾乎要將他淹死了。

阿夜突然想回夜城了,想看看那裡的人或物。

他感覺累到了極點,想回家休息一會兒。還有去見見冰棺里的妹妹,順便在遠處看看紫心怎樣了。他現在沒有機甲了,又不想開車,於是只能一步步走路。

白天又黑夜,黑夜又白天······

三天三夜,阿夜徒步到了夜城。看著夜城標誌性的建築物,他的心結好似鬆了一些。但他沒有想到,等待他的又是怎樣的夜城。

阿夜走在熟悉的大街上,望望來來往往的人群,莫名有些孤單。他拿出手機,撥響了紫心的電話。

「嘟···嘟---」「嘟---嘟···」······

手機那邊久久沒有反應,阿夜又撥了一次。

「嘟···嘟···」

突然,那邊通了。手機那頭傳來的並不是紫心的聲音,而是趙姨的聲音。

「是阿夜嗎?」趙姨的聲音有些嘶啞。

阿夜拿著手機聽著,趙姨嘶啞的聲音讓他意外,畢竟現在的人很難感冒了。

「趙姨,你的身體出問題了嗎?」阿夜關心地詢問了一句。

趙姨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

「你回來了嗎?」趙姨最終問了一句。

「回來了。」阿夜想著離開到回來的這一路的過往,他的聲音之中有些滄桑。

「阿夜弟弟,你終於回來了。」趙姨的聲音突然有說不出悲痛,不知是聽出了阿夜聲音之中的滄桑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聽著趙姨說話的阿夜,頓時有了極其強烈的不祥之感。她為何會悲痛呢?又有誰會讓她這樣的女強人為之悲痛?他並不認為他自己在趙姨心中有多強的分量。

那就只有紫心了!···

「趙姨,紫心怎麼樣了?」阿夜的這一問之中存在著強烈的期待,然而現實卻往往將一個人的期待擊破成粉,化為灰。

「紫心,我的雪兒嗎?她睡了,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

趙姨喃喃自語一般的話語,一字字擊中阿夜的胸口。什麼是「她睡了,一直沒有睜開眼睛」啊?

「是怎麼了?你現在在哪?紫心在哪?說啊!」阿夜慌忙地追問著,而趙姨卻保持著沉默。

「說啊,我求求你了?」阿夜軟了下來,語氣之中充滿了哀求。

趙姨那邊終於有反映了,她嘆了一口氣,在阿夜這一邊也明顯聽得到。

「她躺在病房裡,現在正在睡著。」

「怎麼了,生病了嗎?」阿夜緊接著問道。他知道不會是簡單的生病,但還是心中依舊存著僥倖。

趙姨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去見她最後一面吧,她一直都想看看現在的阿夜是怎麼樣了。雖然她現在睜不開眼睛了,但我相信她會感覺到的。」

「紫心!她怎麼了?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紫心不是應該好好的嗎?你不是一直在好好照顧她嗎?」阿夜對著手機大叫,額頭流著冷汗。

「靜一靜!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你悲痛,難道我就不嗎?好歹是我養了十年的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在我心中卻沒有任何差別!可你呢?這幾年你在幹什麼?一次都沒有見到過你的人影,就連電話···你有一次嗎?」

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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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鬼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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