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曇花一現

第一百七十二章:曇花一現

曇花一現的瞬間,既是浪漫,也是悲哀,

「真的嗎,小溪你真的知道鑰匙在哪裡嗎,這下可太好了,」顏月兒欣喜之下完全忽視了周邊還有其他人,飛快的竄到情郎身邊然後親昵的把他的一條手臂抱在懷裡,這顯然引來了幾種包含不同情感的眼光,然而她才不管這些呢,依然無形我素,她就這樣和她的小溪親密無間怎麼了,別人能奈她何,她這可不是什麼嘩眾取寵,而是本性使然,她本來就清純單一的毫無心機,心裏面想什麼全都表現在臉上,有什麼奇異想法的也立馬付諸實踐,哪裡會考慮那麼多,難道她行動之前還要向其他人先知會一聲:我能拉著小溪的手臂搖一搖嗎,諸如此類的話語,那還不把她給累死,她的心本來就很小,想不到這些的,

人本來就應該活得簡單一點,尤其是女人更應該表現的乖巧一點,不管是出於內心還是出於表面,因為男人更傾向於需要受保護的女人,畢竟拋開生理的結構不談,在別的方面男人和女人總有許多不同的地方,

不過在這種場景下玉溪然就有點被動了,他雖然並不是那種拘泥世俗的人,但他也不想在人群面前刻意的表現出他和她是如何如何的親密,他厭倦那些喜歡在大眾面前賣弄彼此之間感情有多麼多麼好的情侶們,這種厭倦簡直可以上升為鄙視,其實愛情本來就應該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或者說絕對不需要別人的參與,就像是吃飯用到的筷子一樣,一雙筷子又兩根,相輔相成可以夾盡世間的美味,可是如果多了一根就不一樣了,不僅看著彆扭而且根本就用不上,所以除了時時刻刻都帶著一把傘之外,很少人會注意到玉溪然還有一個細微的習慣,那就是他吃飯的時候總喜歡在自己的旁邊多擺一根筷子,這是他自通人事以來就形成的習慣,就連顏月兒都不清楚他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怪癖」,因為每次問他的時候他都會微笑著用筷子的後端來敲她的腦門,后來她就不問了,但是再后來她吃飯的時候也用三根筷子了,她沒有任何的原因,她就是想學他,和他保持一樣一樣的生活習慣,

「月兒,想聽故事嗎,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好嗎,」玉溪然盡量保持著不慌不忙,不羞不餒的風度向著顏月兒,也向著其他人微笑,這樣的笑對於顏月兒來說很迷人,簡直可以把她迷得暈暈乎乎的,

「嗯,好啊,我喜歡聽小溪講故事的,可是……可是小溪,你剛剛不還說關於那寶塔鑰匙的事情嗎,怎麼突然又想起來給我講故事了,」顏月兒搖了搖那條被她抱在懷裡的手臂,翹起美麗清純的小臉來,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正柔情蜜意的往情郎的眸子里怒放著秋波,

還好玉溪然是經過長期的,頻繁的,類似的訓練的,對於這種可以媚死人的可愛表情早就產生了抗體和免疫力,若換做是其他人此刻恐怕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任她驅使了,溫柔如秋水般眼睛可以勾魂攝魄,這一點都不假,顏月兒沒有刻意的去彰顯她的嫵媚,更不會什麼可以魅惑人心的邪術蠱咒,她只是自然地向他展露自己的內心,即使這樣已經讓這位自詡定力非凡的玉溪然產生把持不住自己的想法了,若不是當著眾人的面他真想在那張吹彈可破的粉臉上扭一扭,揉一揉,甚至是親一親,這一切都不為過,因為凡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無法抵禦這種清純的誘惑,當然了,最終他也沒有採取任何可以緩解他內心衝動的「不規矩手段」,他只是恩肉的朝她笑了一笑,

「那……那你還想不想聽這個故事了,這個故事可是挺感人的喲,」玉溪然好像在對小妮子故弄玄虛,這是挑起顏月兒好奇心的最有效辦法,

「想,想啊,小溪,你……你快說嘛,」顏月兒有點迫不及待了,說她「純」得有些近乎「傻」也不為過,她可以不需要任何的思考就可以從一件事過度到另一件事上去,這不,一聽到這個故事包含著感人的因素便立馬把那個什麼寶塔鑰匙的問題拋到九霄雲外了,

「喂,我說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也夠了吧,咱們現在正討論正事呢,可沒有閑心去聽你講故事,這一天不見到佛骨舍利我這心裏面呀就不踏實,我看你還是先說說寶塔鑰匙的事吧,別磨磨蹭蹭的了,」鍾子賢雖然已經決定放棄顏月兒了,但那可人兒的身形和臉蛋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今看到兩個人這般親熱,難免又點起了他一腔的酸火,表面上是以兩個人的名義,實際上字字全部都指向玉溪然一人身上,他可捨不得責難美麗而又可愛的顏月兒,哪怕是她真的錯了他也不忍心去說她半個不字,

但是顏月兒可不那麼想,任何對她的小溪有任何不利的人她都視為「不共戴天」的大仇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又權利去欺負她的小溪,那就是顏大千金她自己,別人要敢碰他一個手指頭,她會和他們拼了的,於是,於是這小妮子便滿臉陰沉狡詐的向鍾子賢走去,

鍾大公子心知又闖禍了,後悔之後就開始害怕,害怕受皮肉之苦,想逃,他哪敢,兩條腿已經不是他的了,說抽筋或發軟都情有可原,現在如果乖乖的站在這裡聽候她發落,那麼她或許還會大發慈悲的給他留一個「全屍」,可是如果他敢逃跑並且被她給抓住了的話,那她非得把他「剝皮抽筋」,然後「千刀萬剮」,最後再「挫骨揚灰」不可,於是,於是他下意識的趕緊用手護住自己的水桶腰,因為他敏銳的發現她的一雙魔抓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可他躲得了嗎,護住了腰還有大腿呢,反正那裡也是肉,掐哪裡不是掐,

隨著一聲近乎殺豬般的慘叫,鍾子賢痛的臉都紫了,除了求饒之外他別無出路,結果引得在場之人個個捂著嘴巴偷笑,正所謂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鍾子賢平時就無法無天,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可是在顏月兒面前他就像一隻小綿羊一樣,服服帖帖的任她宰割,

「死阿賢,你給我老實點,給我乖乖的聽小溪講故事,不然有你好受的,」顏月兒在收拾完鍾子賢之後立馬又從一個「凶婆娘」轉變成了一個「乖乖女」,步履輕盈的跳到情郎身邊重新挽起了玉溪然的手臂,並且對著他嫣然一笑,盡顯嫵媚之能事,留下鍾子賢是敢怒不敢言,獨自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大腿,他惡狠狠的「殺」了玉溪然一眼,表示自己的憤懣和不甘心,原來顏月兒的掐人功夫已臻化境,是無孔不入,叫你無處躲藏,躲得了肥腰躲不過大腿,這裡那裡都是肉,掐起來都痛,

「小溪,你快講故事給我聽吧,沒有人敢打擾你了,」顏月兒口中所說的「這個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其餘人也從剛才的那個小插曲中回過笑來開始聆聽玉溪然講故事,因為他們中大多數人都知道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冒出一個講故事的想法,這個故事一定和他們正在討論的那個話題有著很大很大的聯繫,

「月兒,你知道司掌人間百花盛開的百花仙子嗎,我講的這個故事就和百花仙子中的其中一位有關,她的名字叫做曇花仙子,傳說曇花本來是生長在瑤池邊的一株仙葩,受天地間的祥和瑞氣照耀逐漸有了靈性,有了仙氣,也有了人氣,一天,她從天上看到了一位英俊的書生為了救濟災民不惜散盡了身上的全部盤纏和食物,結果自己卻餓暈在路邊,曇花仙子被書生的善良和外表深深地打動了,她在一瞬間愛上了他,於是她偷偷下界幻化成了一個美麗的女子來到書生身邊,並且就醒了他,書生也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后就迷失了自己,於是他們兩個就這樣的相愛了,他們在人間過著雙宿雙棲的美好生活,可是好景不長,曇花仙子下界的消息很快就被無所不能的天帝知道了,天帝非常的生氣,便決定懲罰他們兩個,於是這對愛人就被活生生的拆開了,天帝抹去了書生所有的記憶並且將他送進了一座寺廟裡做了和尚,而且天帝還賜給了他一個新的名字叫做韋馱,曇花仙子也被剔除了所有的法力,放入輪迴之中讓她投胎轉世,天帝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這對戀人永遠都無法再見面,但是曇花仙子並不甘心接受這樣的安排,她深愛著書生,不願意從此以後就這麼的忘記了他,所以她放棄了投生為人的機會,並且心甘情願的托生在書生出家的那座寺院的後山上,她變成了一朵普通的曇花,她的目的就是能和書生再見上一面,書生每天清晨都到後山採集露水泡茶,因此曇花就希望書生能夠發現並且認出她,可是此時已經身為韋馱尊者的書生已經認不出來她了,而且後山的花朵太多了,多的讓人根本就發現不了曇花這麼一朵普通的花朵,為了讓書生能在萬花之中認出自己,於是曇花便選擇了在黑夜裡才開花,但是這樣一來她很快就會凋謝,然而她不後悔,她相信只要韋馱尊者夜間來到這裡就一定可以看到她這朵只在夜裡才綻放的美麗花朵,可是很多年過去了,很多很多年過去了韋馱尊者始終也沒有來,沒有看到曇花一眼,儘管這樣曇花還是沒有死心,她仍然選擇在夜裡開花並且轉瞬即逝,她相信總有一天韋馱尊者會在夜間出現在她的面前,認出他來,對著她微笑,為了這個小小的心愿,她等著,等著,直到永遠,永遠……」玉溪然滿含深情的講完了這個故事,只聽得眾人心中一陣感動,顏月兒更是唏唏噓噓的流下淚來,

「曇花仙子好可憐哦,小溪,你說書生怎麼會認不出來她呢,」顏月兒已經深深地被故事中的曇花仙子給打動了,漸漸地把自己也融入到故事裡面去了,她想自己若是那朵曇花,那麼她也會像曇花仙子一樣永遠守候著她的書生,她的小溪,玉溪然知道她多愁善感,很容易被這些情節打動,所以便想出言安慰她兩句,告訴她這個故事不是真的,只是人們杜撰出來的,可是話到嘴邊剛要出口,卻聽得一聲清麗而圓潤的聲音鑽進他的耳朵里,

「曇花一現,只為韋陀,」

說話的人是黛莎,那個一身素白如雪的美麗女子,原來她一直都靜靜的坐在一旁,不聲不響,不言不語,保持著慣有的泰然和沉默,在玉溪然講完故事之後她突然張口說出了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雖然只有八個字,卻字字深情,字字深切,

這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包括玉溪然也一邊揉著顏月兒的手心一邊抬眼看著這個唯一能讓他心緒不寧,心慌意亂的女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黛莎的目光也直直的向他看來罩在他的身上,那一刻在他們的目光里,彼此間彷彿只有了對方一人而已,

「原來你也知道這個典故呀,是啊,『曇花一現,只為韋陀』,千百年來,這句話勘破了多少痴情女兒的心聲,」過了半響玉溪然才收回了自己的眸子由衷的感嘆了一聲,因為他感覺到了,那個離他最近的「她」此時正滿含熱淚的盯著自己,他下意識的握緊了顏月兒的小手,那樣會給她帶來無限的信任和堅定,然而離他稍遠的那個「她」接下來並沒有說話了,黛莎也在那一刻輕輕地背過臉去不再看他,別人都知道她一貫以冷漠來示人,卻沒有人發現她眼中蘊含的那一點點痛苦和哀愁,

「小施主,你的意思我好想有點明白了,你是說打開寶塔之門的鑰匙會跟那朵留在寶盒底部的曇花有關嗎,」領頭長老首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老師父智慧過人,晚輩著實佩服,不錯,正是如此,那朵留在寶盒底部的曇花圖案正是取走佛骨舍利的人故意刻上去的,他的目的就是指引們找到寶塔之門的鑰匙,想必諸位此時已經猜想到了吧,這一切都暗指了佛教的護法天神韋馱尊者,看來我們有必要往天王殿裡面走一趟了,因為韋馱尊者就在那裡等著我們,」玉溪然又別有深意的笑了笑,他這一笑讓眾人的心裏面越發的踏實,也越發的期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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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塊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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