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個藏身處
除過38式步槍之外，金濤還從三個日本士兵的屍體上，搜出了大約300多發6.5毫米槍彈。令他驚喜的是，居然還有兩枚所謂的48瓣香瓜手雷。
其實它真正的名稱為「91式三用手雷」，即可以用擲彈筒發射，還可以使用槍掛擲彈筒發射。不過在日本軍隊普通連隊里，士兵裝備的並不像擲彈筒彈那樣多。
反而不配槍的輜重兵，醫護兵等一般會攜帶1-2枚手榴彈用於自衛。
搜刮完武器，金濤看著三具日本兵的屍體嘆了口氣。令人氣餒的是，三個小日本居然沒有一個高過1.70米。這使金濤想使用他們的軍服，喬裝改扮一下的打算變成了空想，他恨恨的罵了一句。
「媽.的，就長這德性還想來我們中國撒野，都他.媽什麼品種！」
罵著的同時，他還是很不道德的把三個日本兵的軍裝，連同綁腿全解下來。當然這不代表他有什麼特殊愛好，但脫光了的日本人屍體，扔在中國人的屍體堆里並不那麼容易被辯認出來。
除此之外，金濤也得要承認，日.本士兵的營養比中國人好得多，一個個短粗粗的蘿蔔腿，看起來都是滿結實的模樣。之所以不能改裝，依然扒下來他們的衣服，原因在於就他的看法。
這城內遺留下來的國民黨士兵恐怕不少，也許可以給他找到一兩個有血性的男人，那麼這些軍服可能就派得上用場。
就像未來美軍到達歐洲戰場后，德國人在巴斯托涅戰役里做的那樣。喬裝改扮成美軍的小分隊進行的奇襲，最容易引起恐慌與混亂。這也是金濤在可以離開南京城之前，所打算進行的工作。
拿著新得到的武器彈藥，回到自己剛剛進行狙擊的地方。用日本兵的軍裝把兩枝38步槍以及日本兵的武裝帶、子彈盒之類的玩意全都包起來用綁腿纏緊，在廢墟外面的院子里找個地方埋藏起來。
離開之前他舉起選中的，賣相比較好的那枝38式步槍瞄了瞄。俗話說槍是慫人膽，有了真傢伙心裡也就有了膽氣。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的AWP氣動式狙擊步槍帶在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無聲的殺戮！
與此同時，他回味了一下還沒完全忘記的歷史，這讓他對於今後有了相當不錯的設想。
「如果剛剛看到的日曆沒錯的話，今天不過13日。那麼今天日.本軍隊應該還在下關清理國民黨殘兵，城內還沒有多少日本兵，這也許是個機會！」
固然此刻南京城裡有不少日本兵，不過相對於龐大的南京城，日.本兵的數量並不足夠鋪滿每一塊土地。事實上許多地方，都幾乎處於空白的地區。即沒有國民黨軍隊，也沒有日.本兵這使金濤認為在這座城市裡，他依然還擁有充分的空間和機會。
能不能好好利用，那就要看他的本領，不是別人能夠幫他的事情。
看看四周已經暗下來的天空，他估摸著現在就得走。雖然幹掉三個日本兵全都是使用無聲的氣動狙擊槍，但在圍城之中危險時刻盤踞在左右。也許稍不小心，就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我得找個相對安全的藏身處，然後……」
他很想說然後逃離這個南京，逃離這即將沉浸在，無限血污與永久恥辱的骯髒地獄。可面對殘酷的局面，他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與相對空曠的城內相比，城外尤其是與國民黨軍隊對峙的地方，肯定是日本兵最多的地方。
就算拋開這些不談，他可沒有大冬天跑江里游泳的打算。就算不被凍死，恐怕也逃不過日本兵的巡邏艇。暫時來說，除過藏身處與食物之外，他還真沒想到然後。
「也許戰場上只能走一步看一下了，就是如此罷！」
上了刺刀的38式步槍背在身上，AWP依然手中拎著，在夜晚里近距離的無聲攻擊才是真正適用的手段。金濤趁著夜色剛剛降臨視線變得模糊而又不易辯認的時候，離開了他剛剛進行過戰鬥的地方。
幸運的是因為南京城裡的混亂，剛剛3個日.本兵的失蹤，還沒有被人發現。
這時他已經完成了作戰時的改裝，身上是數碼迷彩城市作戰服，臉上用迷彩顏料塗抹過。相信如果靜止不動，在黑夜裡就算有人從他身邊走過，也幾乎沒有可能發現他的偽裝。
棚屋區里這時已經完全黑暗下來，腳下走起來磕磕絆絆。固然殘磚斷瓦很多，可是很多時候金濤腳下踩的軟綿綿的不知道是什麼。他竭力不去想這些問題，只是使自己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夜裡的剛剛被日本人佔領的南京，在幾乎每一個十字路口，都有小隊日本兵把守。這時的南京城裡並不黑暗，被日本兵澆上汽油並點燃了的房屋，在夜間猛烈的火焰照亮了天空。
借著這些亮光，金濤看到了那些沙袋壘成的碉堡，也看到了那些背著38大蓋巡邏的日本兵。看著他們的身影，以及手中持著的步槍，這使又冷又餓的金濤並不敢輕易越過街道。
「也許會有暗哨，如果被發現的話……！」
這些想法，他只好把身子隱在一片黑暗中的廢墟里，靜靜聽著這末世南京城裡的聲音。
隱隱的寒風中傳來尖叫聲、槍聲以及日本巡邏隊的腳步聲。勝利者的耀武揚威，以及日本兵的牛皮鞋，都使這些傢伙像黑夜裡的燈塔那樣醒目。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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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汽車的聲音響過，在黑暗中穿行在廢墟中的金濤躲進了一旁的暗影里。可映入他眼中的並不是什麼日本軍車，反倒一輛黑色的福特T形車出現在金濤的眼前，這給他帶來了某種希望。就像是在黑暗的海上，看到了燈塔似的。
「國際安全區，我怎麼沒想到，那兒也許是不錯的躲藏地方！那位拉貝先生……可是……」
隨即金濤又立即否定了這種，不但過於軟弱而且將會讓他喪失鬥志的想法。
「……那地方不過是避難所而已，躲進那兒會使失去了勇氣的士兵變成任人屠殺的懦夫，日本人也不會放過安全區里任何一個像士兵的人！不過拉貝先生那兒，可能有德國使館留下的人，或者我身上的某些東西可以換來不少支持也說不定！」
根據他所知道的情況，拉貝利用德國納粹的身份設立了國際安全區，據統計曾經在他管理下的25處難民營里，停留過和接受救濟的人多達25萬。還有一些其他國家的使館官員留下來幫助他們，或許對於金濤用科技換援助的計劃能夠有所幫助。
「要是我能辦到的話，也許打鬼子就不那麼難了！」
目送著那輛福特T形車慢慢消失的尾燈，金濤從陰影里出來，回頭看著棚屋區與遠處城市街道交界的那些街道與十字路口，金濤決定還是暫時停留在棚屋區。相對城市裡的街道，這裡或許有更多的藏身處。
而且他相信，這時的日本兵與他的情況相似。面對黑夜，除過手電筒之類的玩意之外，日本士兵同樣沒有更好的辦法。
在黑夜棚屋區充滿了廢墟與屍體的街道上，金濤就彷彿一隻靈活的貓那樣。腳步輕柔，但也絲毫不緩慢的行進，機警的眼睛打量著四周的廢墟。
「附近要有水源、要有能夠觀察四周的地點、還要有……」
在一個陌生的戰爭廢墟里想要找這樣一個地方，是一種十分困難的情況。
天空已經被那些燃燒的房屋冒出的黑煙幾乎完全遮沒，就像是沒有任何星光的夜晚。房屋在人的眼中不過是一塊塊礁石樣的陰影，金濤只能依靠這些陰影的大小來判斷，目的地的建築是否符合他的需要。
隨著夜越深，金濤的身體顫抖的就越厲害，寒冷的感覺就越強烈。他已經開始擔心，自己馬上就會出現低體溫的癥狀。
固然今天白天的溫度由於太陽的關照並不過分寒冷，可當夜幕完全降臨時，寒冷的風開始掠過空無一人的城市。寒風冷得刺骨，偶爾響起的槍聲劃破夜空。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女人的尖叫，與一些嘶啞的狂笑聲就使得這充滿了屍體的南京里，如同真正的鬼域。
終於在夜已經漸漸深起來，金濤也已經變得疲憊不堪的時候，他相中了一所房屋。
這是一幢青磚蓋成的兩層樓房，燒黑了的椽子伸展在夜空里。在閃爍的火光照亮下，就像什麼怪獸的肋骨。遠遠看去一樓似乎還有門窗的存在，相對於附近低矮的房屋在這寒冷的夜裡，這兒無疑是一個不錯的藏身處。
更有利的地方在於，它挨著十字路口附近。如果在那裡藏身的話，隨時可以觀察周圍的動靜。這即有利於他隱藏，也可以使他在危險降臨時能夠及時躲避。
這時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附近不時有不成建制的小隊日本兵出現。不時劃過夜空的手電筒的光芒表示，雖然他們人數並不多，但已經足夠組織起來巡邏隊，向南京的倖存者宣示他們可惡的「存在」。
當金濤悄悄靠近他所選擇的藏身處時，卻意外的聽到夜風傳來的，一些刻意壓低了的爭吵、怒罵還夾雜著撕扯的聲音，這立即使他聯想到了一些日本兵的惡習。
「怎麼，天這麼黑小鬼子還出來殺人不成，如果是這樣的話，嘿嘿……」
如果是室外成群結隊的日本兵或者金濤沒有辦法，但倘若他們不過是零散的幾個「作惡」的小鬼子，那麼金濤就沒有理由，再把他們留在這個世界上危害他人的安全。
一想到或許可以再度幹掉幾個日本兵，不但可以救幾個中國人，也可以充實一下身上的彈藥，金濤心裡就說不出的舒坦。
「一舉兩得的買賣，多來幾次也不壞！」
尤其這幾個日本兵身上的絨衣，可以用來保暖。如果再好一些他們身上帶著個罐頭的話，那今天夜裡金濤需要的東西就全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