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泰坦領2

可問題是，理查德家族面臨的形式是圍攻呀！這才是弗雷德曼的失手，會損傷家族元氣的原因。畢竟，是理查德家族看似暴露出了可供利用的弱點，其他頂級家族很容易組個團來試探一下。同樣的損失，幾家分擔也就微不足道了。

理查德家族要避免單挑別人一群，只能投入資源分化瓦解，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反正不管怎麼說，弗雷德曼這次的輕舉妄動，確實給理查德家族帶來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對於弗雷德曼給家族帶來的麻煩，理查德公爵很坦然，只命家族提供必要的支援，放手讓弗雷德曼去解決。這點兒損失，頂級家族承受得起，只要核心子弟能成長起來，這些損失就沒白費。

當然，讓家族吃了這個虧的安格爾，算是正式進入了理查德公爵的關注範圍。對自家的核心子弟，理查德公爵還是很有信心的。弗雷德曼他也知道，不是那種冒冒失失的小鬼，能讓小弗雷迪看走了眼，這個安格爾有幾下子呀。

理查德家族可不是科曼家族那種新興的家族，出了帝都就沒可靠的關係能用。帝都之外，理查德家族的子弟和分支旁系，甚至掌控著兩個王國和數個公國，至於領主的就更多了。理查德公爵關注到安格爾，身為族長的他，只要一聲令下，那些人就會動起來。

隨著來自於外界的消息越來越多，理查德公爵對安格爾夫婦的興趣也越來越大了。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在帝都的時候安格爾能把自己的身份掩藏得那麼好，關鍵還是那些大家族沒有真正關心他這個不起眼的六階貴族。理查德公爵用上了心思，安格爾那個賢者的身份，很快就被他發掘了出來。

其實福列娜就是一個大破綻。那部比克大魔王戰記，可給她招來了不少粉絲。不過魔法影視產業沒能發展起來，影視城早期推出的那些影視捲軸多集中在上層貴族圈子裡。安格爾夫婦在帝都用的是六階貴族的身份，平時能接觸的都是中小貴族，只在科曼那裡露了馬腳。

小弗雷迪的這個虧，吃得一點兒都不冤呀！知道安格爾夫婦的真實身份后，理查德公爵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人家就不是六階，而是聖階。就憑這實力，也能輕鬆在帝都立足。

何況，安格爾夫婦還不是一般的聖階。理查德家族也往影視城派了釘子，當然知道安格爾和福列娜在影視城有怎樣的影響力。而且從他們觀察到的情形來看，三族那個唯一的龍階長老華子良，似乎對安格爾很器重。

雖說華子良在長老會沒什麼勢力，出自白石領的天然弱點，也大大限制了他的發展潛力。可光憑龍階長老這個身份，華子良就能發揮相當的影響力了。至少，在長老會裡要維護一個安格爾那是綽綽有餘。

安格爾和比比兔商隊的關係，那些人沒能打聽出來。這也難怪，就算最有想像力的諾拉貴族，也想不到一位貴族會放下身段去做商隊主家。其實要不是華子良開了頭，安格爾也不會想到這樣做。

反倒是理查德公爵，掌握了豐富的信息后，留心了一下那段時間與安格爾走得很近的雙龍府的龍氏姐妹，發現她們和青羊商隊以及比比兔商隊有些往來。

不過，理查德公爵也只是把這些往來當做了龍氏姐妹養家糊口的手段，沒把此事與安格爾聯繫到一起。帝都貴族通過扶持商隊獲取收益，這在中小貴族來說，還是一種挺不錯的謀生手段。只是，要做得好也不容易，龍氏姐妹做的顯然很不錯。

安格爾在第一根據地和比比兔商隊的根腳一直沒有被理查德公爵發現，其實不光是靠了貴族的習慣性忽視，安格爾自己的努力也發揮了很大作用。這幾年他有空就去影視城溜一圈，有時一個人，有時帶著妻子一起去。

其實安格爾去影視城，主要目的是去找華子良。華子良去龍島的詳情安格爾並不了解，以為他過不了多久便會回影視城。沒想到華子良一去不回，這麼多年不見，安格爾可積累了不少問題想請教華子良。但安格爾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只能盯著影視城，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運氣再碰到他。

按照道理來說，影視城凝結了華子良大量的心血，安格爾在這裡守株待兔，應該有很大的把握摸到一些華子良的蹤跡才對。不過華子良在龍島過得很逍遙，樂不思蜀，根本就沒回大陸，安格爾的努力仍然是一無所獲。

好在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華子良的消息安格爾沒有得到，卻把自己在第一根據地的舉動給成功的隱藏了起來。

那些影視城的貴族釘子不時傳回安格爾賢者行蹤的消息，中間那些無法把握的空白時段，則被他們順利的腦補為安格爾賢者跑去冒險者圈子裡炫耀。

冒險者的蹤跡幾乎遍布整個大陸，連叢林的最深處也有些藝高人膽大的冒險者進去看看風景（只能看風景，叢林最深處是魔獸的世界，以魔獸為尊，冒險者也不能在那裡輕舉妄動）。這就使得跟蹤冒險者的詳細行蹤變得無法想像的困難。安格爾真要是跑去冒險，那些監視他的貴族釘子有足夠的理由放棄對他的監控。

眼下出現了安格爾賢者脫離監控的情況，那他只能是跑去冒險了，否則那些監視他的貴族釘子實在無法為他們的失職開脫。

因為這些貴族釘子理所當然的推斷，理查德公爵一直沒把目光轉向第一根據地。科曼雖然知道安格爾在哪裡，可他也不會好心好意的告訴其他頂級家族。

本來監視賢者的事情就不是頂級家族族長需要操心的事。科曼也只是因為安格爾比較能看得入眼，才多花了一點兒力氣留心安格爾和第一根據地。

科曼家族在帝都之外沒有那麼強的實力，為此他甚至派出了幾個自己精心培養的手下潛入第一根據地。投入了這麼大的精力和資源，科曼才弄到那麼些情報，他可不會輕易與其他頂級家族分享。

理查德公爵關注安格爾，也不是因為安格爾的賢者身份。他同樣是十大家族的族長，一個賢者的小事，還用不到理查德公爵操心。

只是弗雷德曼打福列娜的主意，算是把人給得罪了。如果得罪安格爾的是理查德公爵本人，理查德公爵他根本不會太在意安格爾會有什麼想法：一個賢者而已，能奈我何？

可得罪安格爾的是弗雷德曼。雖然十大家族核心子弟的身份，在帝都也算有份量，但放在一個賢者面前，還是有些輕。

知道安格爾夫婦的真實身份后，理查德公爵對弗雷德曼這個後輩更加滿意了：不錯不錯，有眼光，看人倒是挺准，就是稍稍高估了自身，結果惹來一攤子麻煩。

後輩有長進，擔不下的擔子，做為族長的理查德公爵自然要幫著分擔些。

理查德公爵沒把自己打聽到的這些事情告知弗雷德曼，而是持續關注著從外界傳來的各種安格爾的情報，一旦發覺安格爾有報復弗雷德曼的動向而弗雷德曼又抵擋不住時，理查德公爵就會出手幫自家的後輩化解。

不過，理查德顯然弄錯了應該關注的對象。離開帝都以後，安格爾根本沒有心思回頭再來找弗雷德曼的麻煩，第一根據地的事情就纏得他抽不開身呢，哪有空閑為自己的個人恩怨操心。

弗雷德曼的行為，在帝都大家族來說其實不算最惡劣，如果不是牽扯到了福列娜，安格爾恐怕根本不會為他生氣。離開帝都不久，安格爾便把這個人拋在腦後，報復弗雷德曼的想法，他從來沒有過。

實際上，理查德公爵更應該關注的，是他早早失去警惕性的雙龍府主人。確切的說，就是龍輕寒。

龍輕寒曾經和龍玉蠍商量過，要把理查德家族納入直接的捉弄對象，藉助平民把理查德家族好好捉弄一番。對此，她可不是說過就算完，而是認認真真的在設計。當然她設的局一般都很大，需要耗費的時間也長，平時覺察不到，一旦發動，那基本上就無法阻擋了。

第一根據地對抗聯軍的第二次戰爭，龍輕寒特意把賽洛從龍島接回來，並專門教導了賽洛一番，教導他如何在戰爭中把陣法師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她下的這些工夫，可不只是為了收拾聯軍，順便也是在對理查德家族收網了。

於是，最近理查德公爵有了新的危機感：家族掌控的陣法師數量，居然出現了下降，特別是最近兩年，離開家族的陣法師數量屢創新高，而投向理查德家族的陣法師，則大大下降了。

構建魔法陣在三族社會並非很罕見的技藝，不要說貴族，不少平民也會。但能夠達到陣法師的水準，就非常罕見了。真正能成為陣法師的，目前只有貴族，而要在成為陣法師的基礎上繼續提高，需要投入的資源很大。而且，沒有相應的傳承，想自行摸索提高，那簡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