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節 大決戰3

正如龍輕寒推測的那樣，諾阿並不認為自己的這個行動能夠隱瞞多久。￠￡，.他也根本沒做隱瞞的努力，而是抓緊時間串連起各大家族在金雀花城發展的力量，打算趁著雙方第二天戰鬥的時候，從背後捅刀子。

如果沒有龍輕寒出手，泰坦國的情報部門可沒那麼高的效率，諾阿他們的行動也不會這麼快暴露。說不定，他們還真能搞出些事來。不過眼下嘛，諾阿他們只能躲在院牆後面，試圖用言語說動外面的人，為自己找條出路。

正好金雀花城內昨天剛剛收到泰坦國各處烽煙四起，各地紛紛失收的消息。偏偏當時安格爾去找華子良通報情況，中樞無人主持，消息居然擴散了出去，大家都有些慌亂。

安格爾從華子良那裡回來后，主要精力放在追查各大家族暗子的事情上，對此有些疏忽，沒能及時做出應對。這些慌亂經過一天的發酵，已經變成了真正的恐慌。諾阿他們在院牆裡的一番話，竟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諾阿也有些喜出望外。不過，他也不敢立刻發動，畢竟外面那些人仍然保持著戒備的態勢，不能刺激對方做出激烈的反應。所以，諾阿安排了人繼續說服圍困者以後，便把其他人召集起來，商量後面的事情該怎麼辦。

安格爾一到，諾阿他們立刻綳不住了。他很清楚外面那個人根本蠱惑不了安格爾。而面對聖階，那道圍牆沒有任何防禦能力。既然如此，諾阿乾脆打開大門，直接迎了出來。

「你為什麼這樣做？諾阿，你應該能夠看出來，泰坦國的發展前景無限。而你做為泰坦國的元老，將來可以取得的成就，也不是轉投那些大家族可以相比的。」看到諾阿，安格爾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憤怒的情緒，反而很平靜，甚至有些如釋重負。另外，還有一些好奇。

安格爾的表現可不是裝出來的。當年華子良給他講理論的時候，不只一次的提到過：大浪淘沙，在艱苦的過程中，有許多人，甚至是平民的元老和創始者都可能掉隊，不再堅持平民的理想。

之前，安格爾一直沒什麼根據的以為華子良是在暗示他安格爾有可能背叛平民呢。如今看到諾阿的表現，安格爾總算是擺脫了那個讖言般的心結（事實上，華子良只是照搬了地球上的經驗而已，根本沒暗示什麼）。

看到安格爾的表情那麼平靜，諾阿突然心虛起來。他忍不住大聲說：「那些前景有什麼用！安格爾，你根本不知道貴族社會到底有多強大。不，你是根本裝作看不見。這次泰坦國撐不過去的，連泰坦國都要滅亡了，你堅持的平民還有什麼前途？！」

安格爾笑了：「誰說我們撐不過去？」

「哈！安格爾，你不要指望華子良了。他雖然是龍階長老，其實在三族長老會裡，完全沒有影響力，甚至還不如奧麗維拉呢。難道你不奇怪嗎？這次各大家族的動作這麼大，奧麗維拉可一點兒消息也沒向你們透露。因為執事長老會議已經做出了決定，不許長老們支持泰坦國。」

安格爾的神情依然很平靜，帶著明顯的好奇問：「諾阿，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我聽…我有自己的消息來源。」諾阿一下沒反應過來，差點兒說漏嘴。

安格爾微微一笑：「你不想說就算了。眼下我已經在這，諾阿，你們還想頑抗嗎？」

諾阿這夥人，倒是有二三十個原來的村貴族，硬要組戰陣的話，人數也勉強夠。但他們的戰鬥力根本就是渣，就連諾阿也一樣。他的個人實力位階被藥劑催上了六階，其實完全不具備相應的戰鬥能力（當然，仍然保持在人階範圍，諾阿倒不需要持續使用魔法藥劑維持自己的實力位階）。

其實不用安格爾親自來，諾阿他們都沒打算用武力對抗。既然安格爾已經開口了，他們也不綳什麼架子，老老實實讓人押了起來。

解決了內部問題，安格爾感覺身上的擔子稍稍輕了一些。他估計除了諾阿這些人，金雀花城應該還有一些各大家族的暗子，見風使舵的不安定份子也會有一些。但清除了各大家族在泰坦國高層之中的耳目，那些人會安分不少。

或許是在城裡埋下的後手被泰坦國破壞的原因，已經圍城的聯軍接連幾天沒有發動進攻。不過，他們的援軍一直源源不斷的到來，金雀花城漸漸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在三族社會，這可是一個非常少見的情況。

一般說來，三族社會的戰爭與平民無關。參戰人數少的情況下，交戰雙方還可能在三族控制區域內戰鬥，但也盡量避免影響平民的正常生產和生活。如果參戰人數較多，戰場甚至會選擇在三族控制區域之外。

泰坦國雖然受到過幾次參戰人數過萬的圍攻，其中的幾次，戰場也進入了泰坦國的控制區域內。但至少，平民還是基本沒有被波及到。有一回，周圍村子的平民甚至越過貴族聯軍的戰線，給安格爾他們帶來了重要情報。

然而這一次，情況終於有所不同。

解決了諾阿等人之後，泰坦國的備戰也逐漸走上了正軌，安格爾不用像剛開始那麼忙了。有了空閑，他天天都會來華子良這裡，通報聯軍的最新動向，還有泰坦國各處返回的消息。

隨著彙集的情報越來越多，就連華子良也察覺到一些異樣。

「你說圍困金雀花城的軍隊中，出現了普通的貴族軍團？這有些不對勁兒啊！如果動用了家族長老，普通貴族軍團的戰力，其實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吧。」面對安格爾的最新通報，華子良疑惑的問。

「確實如此。」安格爾點了點頭，說，「而且，這次對方同時還發動了對泰坦城的進攻。之前，戰爭還從沒擴散到金雀花城以北的地區。」

從地理位置上看，泰坦城在金雀花城北面，相對位置更遠離三族核心地帶。泰坦城周邊地區加入泰坦國的時間尚短，平民的領導地位也沒那麼快明確下來，所以，周邊的開發程度與加入泰坦國之前差不多，只有泰坦城繁榮了一些。

泰坦城周邊不夠繁榮的情況，各大家族同樣也了解。如果僅僅從投入產出的角度來分析，各大家族出動家族長老來搶這塊地盤其實不合算。所以，在知道金雀花城要被攻擊的時候，安格爾立刻就把泰坦國的長老都調來這邊，還聯繫了潛龍城。

沒想到那些家族這次真的是要斬草除根，不管合不合算，照樣派了重兵去攻打泰坦城。結果防守空虛的泰坦城被他們一鼓而下。

泰坦城原本有通向金雀花城的傳送陣，只是泰坦城的傳送陣並沒向一般平民公開。城中力量已經空虛，又被聯軍打了個措手不及，知道傳送陣的人全被聯軍拿住。

好在聯軍的第一波攻擊都是由家族長老發起的。這些家族長老可不會盯防那些他們眼目中螻蟻一般的平民，給了泰坦城內的有心人送出消息的機會。

只是那些報信的人沒走傳送陣，而是通過商路傳遞的消息，直到最近這幾天才把泰坦城陷落的情報送到安格爾手裡。實際上，同時受到攻擊的白石領，到這個時候還沒把消息送到金雀花城呢。

「他們這是為什麼呀？平民的事情，這些人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都這麼長時間沒動靜了，難道就是為了降低咱們的警惕，來個突然襲擊嗎？」華子良實在猜不透其中的原因，苦惱的搖著頭。

安格爾也覺得摸不著頭腦，困惑的說：「這次對方來的太古怪，來了就動手，根本不做什麼解釋。所以，到現在我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可是看他們的架勢，應該是要完全滅掉泰坦國的意思。這很不正常。要知道，即使是一個家族，有了家族長老會，也不會輕易被滅掉，以免引起聖階以上的高手拚命。泰坦國的長老會可比一般家族的家族長老會強大很多呀！他們怎麼敢動滅了泰坦國的念頭。」

華子良輕輕搖了搖頭，說：「安格爾，你不要被傳統的觀念束縛住了。避免引起家族長老插手，那是貴族統治階層為了維護自身統治的穩定採取的做法。而你要推行的平民，與他們的特權統治有著根本性的衝突。上次他們不是也出動了家族長老嗎？」

「上次？上次難道不是因為風葉鈴和鹿鳴幽谷出戰，他們才出動了家族長老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那至少證明，那些大家族會因為一些原因出動家族長老。這次他們的動作這麼大，而且之前泰坦國很晚才得到一點兒風聲，肯定有什麼關鍵問題我們沒有考慮到。安格爾，明天我出面與對方談一談吧，三族長老的名頭，應該有些用。」

「那，就這樣吧。」安格爾想了想，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華子良試試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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