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困獸猶鬥

江雨寒這出着實是岳子然沒想到的，不過卻也說清江雨寒先前談起明教時為何滿是嘲諷了。

明教發展信徒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在兵荒馬亂的年月，岳子然絕不容許他們再摻一腳，現在江雨寒剷除五行旗頭領，無疑給了岳子然削弱明教的機會，能否把握便看岳子然心是否夠狠了。

石清華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走到小土匪身旁，輕聲說了幾句話，小土匪聽罷一愣，隨即抬起頭，故作豪爽的拱手對明教教主說道：「教主放心，我一定助貴教剷除異己。」

岳子然聞言扭過頭來，石清華輕輕向他點頭，這下好了，惡人他也不用做了，自有小土匪和石清華將惡名扛下來。

黑教老和尚得罪岳子然的地方也不少，本也蠢蠢欲動，但洛川、石清華等人對他虎視眈眈，仔細衡量一下敵我雙方實力后，無奈地選擇了放棄。

在他想來，岳子然能放過他一次，放過第二次也是極有可能的。

歐陽鋒在若與岳子然圍堵下，樣子頗為狼狽。

在明教、黑教等選擇住手后，歐陽鋒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困獸猶鬥，況人乎？

歐陽鋒發起狠來，蛤蟆功、靈蛇拳等壓箱底的招式頻頻使出來，拚命想要博一條出路，即使逃不出去也要拿岳子然抵命。

如此一來，他沒了顧及，招式大開大闔，招招足以取人性命，岳子然與若倆人卻顯的束手束腳，場面一時竟僵持住了。

岳子然微微有些愣神。

站在整個江湖頂峰，位列五絕之一的高手實力果然不是吹的，他先前因為戰勝江雨寒而有的一些小驕傲，現在徹底消失無影了。

就在岳子然這一愣神間，歐陽鋒蛤蟆功逼退若，身子瞬間移向岳子然，一招靈蛇拳瞬間從詭異的角度。越過岳子然寶劍，襲向他的胸口。

「小心。」穆念慈大喊，將岳子然拉了回來。

岳子然急忙一個驢打滾閃過。

先前岳子然一直擋住去路，現在只需再逼退岳子然一步，歐陽鋒便有機會躍上屋頂逃走。

這是他拚命換來的最好機會，歐陽鋒怎會放過，他上前一步。一招掃堂腿逼着未站定的岳子然再次向後滾去，爾後身子縱躍。正要脫離出戰圈，孰料漫天掌影突然罩住了他全身，逼他再次落了回來。

洛川出手了。

歐陽鋒留着遲早是個禍害，洛川決定幫岳子然除去這個威脅。

穆念慈扶起岳子然，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岳子然苦笑：「還好。」他沒想到困獸猶鬥的歐陽鋒居然還能將自己逼得這般狼狽。

穆念慈似乎能猜透他的心思，道：「這個教訓告訴你，勝不驕敗不餒，不要在任何時候看輕你的對手。」

岳子然訝異：「你莫非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去。」穆念慈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岳子然轉身看戰局，洛川的加入讓歐陽鋒壓力更甚，尤其是出神入化的天山折梅手，精妙多變，多次在意料之外角度意料之外的擊中歐陽鋒，讓歐陽鋒苦不堪言，嘴角慢慢沁出了鮮血。

「叔叔！」歐陽克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想要助歐陽鋒一臂之力，卻被穆念慈攔住了。

穆念慈與歐陽克也是有過節的。

當年在太湖之畔，若無岳子然搭救，她恐怕要失身與他了。當時穆念慈功夫底子薄弱，只是今非昔比，正好可以趁機教訓歐陽克一番。

歐陽克不是穆念慈對手。幾招便敗下陣來，裘千尺迫不得已，挺著大肚子也出手了，與歐陽克合圍穆念慈。

穆念慈心本善良，現在裘千尺懷有身孕，一時失手便會一屍兩命，着實不是她希望的。這讓穆姑娘為了難，因此交手中遊刃有餘，卻一時半會兒無法挫敗倆人。

岳子然緊盯着場上戰局，歐陽鋒雖然狼狽，但若和洛川想要片刻間拿下他是不可能的。岳子然雙眼微眯，左手握緊了劍柄，雙肩下傾，右腳後退一步，腳尖輕輕地點地。

「又要來了！」看到這一幕，吳鈎大喜。

他剛才在岳子然與江雨寒比試時，已經將岳子然的一舉一動印在了腦海。在最後決勝負的時候，岳子然的右腳尖也出現了現在的動作。

其他人也看到了這一幕。

若胳膊輕抖，水袖如波浪一般蕩漾開去，掃向歐陽鋒下盤。歐陽鋒身子躍起，右手一招靈蛇拳同時出手招架洛川的天山折梅手。

豈料若的水袖還有變招。他口中輕聲吟道：「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說罷，水袖突然上揚，直襲歐陽鋒襠下。

歐陽鋒一驚，雙腿空中虛蹬，身子一提，腰一扭，拔高身子要側身躲過這一擊，卻不想洛川也有變招與若相配合，掌影直襲歐陽鋒退路。

保命根子要緊，歐陽鋒空中倉促之間再難有騰閃挪移的空間，只能倉促出掌與洛川相對。

歐陽鋒的掌力不足，被洛川一掌掃過，整個身子在空中墜落，跌倒了地上，爾後順勢一個翻滾，躲過了若的下一次攻擊。

「道不行，乘桴浮於海。」若口中《論語》再念，水袖如蛇一般彎曲罩住了歐陽鋒的下盤。

歐陽鋒雙手撐地，身子縱躍想要躲開，卻發現洛川天山折梅手已經相應的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這時歐陽鋒才恍然明白，癲狂書生口中的《論語》並非說說而已，而是摘星樓口中配合的暗語。

歐陽鋒矮身避過洛川攻擊，蛤蟆般一蹲，選擇正對若的水袖。

就是現在！

「苟有過，人必知之。」

岳子然大喝，右腳猛蹬地面，身子如滿弓射出的箭矢一般彈出，一道銀芒在他身邊閃過，那時劍的幻影。

聞聽岳子然口中的論語，若水袖猛抖，橫掃歐陽鋒下腿，逼着歐陽鋒躍起躲避。他與洛川身子本是背對岳子然的，此時卻如背後長眼一般，身子各側過，為岳子然閃出空隙。

岳子然身子驟至，一團銀芒已到，歐陽鋒失去了任何閃避的空間。

歐陽鋒心如死灰，正悲嘆自己一身殺敵無數，竟要死在這無名小鎮，眼角卻突然瞥見一道身影，不要命的飛躍過來，撲到了他身上

岳子然劍芒閃過，一條胳膊鮮血淋漓的掉落在地上，胳膊上手掌五指曾被齊根削斷。

歐陽鋒看着那條胳膊呆住了。

「啊。」歐陽克痛呼，他正倒在歐陽鋒身子上，臉因痛痙攣的不成樣子。

洛川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上前腳尖一點，制住了呆愣的歐陽鋒。

岳子然的劍網可以撕碎任何人的性命，不過在最後一刻他收手了，否則現在掉的就是歐陽克的性命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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