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蝴蝶效應】（3）

千萬不要去嘲笑不幸的人因為你現在可能只是因為走運而已……

——藍寶石公主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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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爸說開專車送任晚山去上學。

任晚山還以為是什麼專車原來是把原來那輛「解放」換成了「東風」但還是一樣的破。這樣的車根本不允許往市區里開他們幾乎是沿著最外環的公路才開到他們學校的。

「兒子跟爸爸說再見。」老爸以前灰白的鬍子變成了全白但臉上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熱烈和真誠。

「怎麼學校到了在哪呢？」任晚山看不到任何學校大門的跡象。

「得看你兒子自己都不想上了就甭費勁了今天就帶他去上班得了。」老孫頭對他爸說。

這時任晚山才注意到一幢灰色的三層小樓牆上掛著快牌子上面赫然寫著8個大字：「成年人智障學校」！

「不是吧我在這裡上學！」我看著這個牌子驚訝的叫著兩個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

「是啊我的天才！你從小學畢業后就在這裡安家了！」老孫頭咧著大嘴沖我喊。

「你他什麼的閉嘴！」老爸馬上大叫。

任晚山聽到這話心裡才明白昨晚上「盒子」給他說的話我失去「密匙」打火機后確實夠慘了。

這時老爸把和他一起下車站在那幢小樓的門口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孩子你爸我這個人沒什麼本事幹了一本子力氣活兒本來沒什麼指望了但是上天把你賜給了我兒子你是老天爺給我的『寶貝』！」

天很冷任晚山看著老爸嘴裡冒出的熱氣和凍得紅紅的鼻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兒這時老孫頭又在摁喇叭「你***完了沒快點！」

「你他什麼的就不能不在我兒子面前講粗話！」老爸沖著破舊的大貨車吆喝。

雖然離的不算近還有汽車動機的聲音但任晚山竟然能聽清老孫頭自言自語的聲音「年輕人干點事實比什麼都強。」

老爸拍拍任晚山的胳膊仰著臉端詳著他說「看多好的小夥子啊！中午放學了讓葉亭帶你去買幾件好看的衣服。」

說完老爸裹著大棉襖就往車裡跑突然又跑回來了他裝作很神秘的樣子踮著腳扒到他耳朵邊說「兒子別看這車破其實我們很賺錢我們這麼做是為了低調！嘿嘿……」說完老爸就馬上往車裡跑還不時的回頭沖我喊「別不舍的花錢——」

任晚山對小學的記憶完全就是空白對這裡也是緩若夢境。他帶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走進了小樓當他經過一個門口時突然聽到：

「喲晚山啊今天還買煙嗎？」

一個中年婦女靠著門口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問我。抬頭一看他的背後是根本不是什麼學校商店而是個社區里的一個小型展覽室這個月正在宣傳吸煙有害健康裡面擺的到處都是戒煙廣告！

任晚山突然想起來他昨天竟然跑到這裡買煙。

這時正好有個一個學生正在裡面幫忙。一不小心把圖釘撒了一桌子。就慌忙的趴在桌子上一個個去揀。而那個婦女手裡拿了把毛刷懶洋洋的朝這邊走「咳我的小天才——」

這時那個同學看到婦女過來就更加緊張的拚命的揀。這時幾個路過的人看著他慌張的神態說說笑笑。有個中年人還指著那個學生對自己的孩子說：「看如果你不好好讀書將會變的跟他一樣笨！」

任晚山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奪過婦女手中的毛刷迅去把滿桌子散落的圖釘掃到一塊然後沖著周圍人喊「你們難道就沒有現他有一顆和你們一樣的心嗎？！」

任晚山又回頭看看那個學生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躲著牆角里瑟瑟抖。這讓任晚山立刻聯想到他以前也是這樣子他心裡就像翻江倒海一般他立刻跑出樓房在馬路邊上嘔吐了一地。

中午任晚山又見到葉亭的時候她剛剛掛上電話「晚山我跟你爸想到一塊去了。我們覺的必須你買些好看的衣服穿。」

他拉著任晚山就往商業區的方向跑「知道嗎？晚山我的債務終於還清了——下個月就能把房產證上的名字改成我的名字了！」

「債務？房產證？」晚山突然向前來在上空間里葉亭在自己19歲的時候父母死於車禍。

「啊這個——」葉亭看著任晚山笑了一下「哦這個給你說你也不懂哈哈你也不用知道這些煩惱哈哈反正不要再去那裡工作了我自由了——哈哈——」葉亭興奮的在馬路上奔跑他一手拉著任晚山一手甩著自己的挎包。

任晚山看著葉亭興奮的樣子他覺得很高興他什麼都不想再追問了。

葉亭給任晚山買了件拉爾夫勞倫休閑行小西裝。

任晚山脫掉大棉襖把米黃色的小西裝穿上。

呀！非常合身這一點完全可以從周圍人看我的眼神中現。任晚山在鏡子中突然認出這就是自己以前最喜歡的打扮材質講究但毫不顯眼的休閑打扮。但任晚山還是最在乎葉亭對他的評價。

「山子知道嗎你看起來像電影明星！」

他們走出商場的時候葉亭對他說：

「山子快把棉襖穿上天冷。」

「不我不穿。」

「乖山子天冷不穿棉襖會的病的……」

「我不冷我喜歡把你給我賣的衣服穿在最外邊別人都能看到。」

這時任晚山現那個趙自求鐵盒子變成的內衣保暖性非常好。他根本不需要穿什麼棉衣而且它的顏色還能根據外面這件衣服的款式而相應的變化與之相搭配。

但葉亭不知道這個。她拉著任晚山的胳膊緊緊的靠著他他知道在葉亭眼裡他還是那個弱智但他感到她覺得很幸福。

「葉亭我也要給你買件好衣服穿。」

「你給我？」

任晚山知道她不信就把棉襖里的存摺拿給她看這是任晚山在「弱智期」存下了。

「你給我的錢我從來都沒花過。我想給你個驚喜。」

葉亭幾乎是哭著撲到了任晚山懷裡。

任晚山拉著葉亭在走進商場里。他意識到她給他買了件拉爾夫勞倫而自己卻總是在些叫不上牌子的地方轉悠。她還騙他說這些都是好料子。他沒有跟她爭辯他看了看他的存摺這11年存了有5千多塊錢。

任晚山拉起葉亭就走進了香奈兒這個舉動讓葉亭覺得他弱智狀況更加嚴重了。

但是葉亭沒有回絕他只是在不停換衣服她總是站在鏡子前面看看價碼故作嘆息的搖搖頭。說什麼太大或太小要麼就是樣式太老總之就是不舍的買。

任晚山就抱著她的小挎包在一旁傻傻的看他換衣服方正他是下定了決心今天他存摺上的錢花不完他就是不讓她走。

正葉亭換衣服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出於本能的反應習慣他敏捷的就把手機從小挎包里掏出「啪」的打開放在耳邊裡面立刻傳出急切的聲音：

「葉亭他們要殺你你千萬——賤貨跟誰說話呢……」電話很快就斷了。

什麼？有人要殺葉亭。

葉亭干剛剛換上一個白色的小吊裙她很滿意她在跟售貨員討論價格看能不能打折。他一看他喜歡就立刻掏出存款折去收銀台。葉亭看看到他就笑著對他說「瞧你這裡需要划卡而你沒有卡……所以——」

「……卡卡卡我的卡呢我為什麼沒有辦卡呢——」

任晚山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馬上在心裡叫：「趙自求！盒子！」

「完善盒子完善完善我叫完善盒子！」

「好好完善盒子我的好完善盒子……」盒子吵的任晚山牙根都麻了。

「哎行了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唉花錢的時候才想起來我。誰叫我命苦呢——把手伸進來吧？」

任晚山趕忙把手伸進懷裡就像拿打火機一樣撓了一下內衣「啪！」果然一張硬硬的卡片飛到我的手裡掏出一看「什麼？北京市圖書館借閱卡？」

「哦不好意思老大我弄錯！哎都是你這些年抽煙抽的我也有些糊塗了老是把錢跟書分不清！」

「少羅嗦！」

任晚山把卡塞回去馬上又抽出來一張這回還差不一張嶄新的花旗銀行的國際信用卡。

「裡面有多少錢？」

「空的。」

「你——」任晚山的氣的差點叫出聲來。

「笨蛋這你就外行了吧！對我這個級網路來說重要的不是錢而是介面！只要卡刷一下我就能接上網路然後銀行里的錢隨你支配。」

這時任晚山看葉亭還在難為情的跟售貨員討價還價他二話沒說拿起卡在收銀台一劃告訴售貨員把葉亭試過的所有衣服統統打包全部買下。

任晚山拎起衣服拉著葉亭就走。

葉亭又掙脫著跑回去問清售貨員可以3天內退貨才放心的跟我走了。

出來商場後任晚山把電話里的事情告訴葉亭。葉亭笑著對他說他們同事都喜歡這樣開玩笑。而他的神經則緊張起來。他突然想到打火機。是呀他可以確定一下葉亭是否真的有生命危險。

「葉亭來我給你點根煙。」

「我我不抽煙。」

任晚山知道葉亭在撒謊因為他在她的小包看到了香煙和打火機。只是她不想在我面前承認不然就很難勸自己戒煙了。

葉亭又匆忙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山子我的趕火車我的去外地辦件事情兩天後回來。」

「我也去。」任晚山看著她說。

「呵呵被鬧了是去辦事不是玩我明天夜裡就的趕回來。」葉亭摔了下頭在頭裡查看火車票。

「我不是為了玩你有生命危險我要保護你。」

聽到任晚山的話葉亭一愣抬頭用遲疑的目光對著他閃爍了兩下他知道葉亭非常想讓他陪著她只是她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最後葉亭還是搖搖頭「山子聽話快回去吧把我的衣服疊好等後天我回來了我就去拿那可都是好衣服我要一件件穿。呵呵……」說著葉亭頭一歪半個手掌鑽出毛衣袖子微笑著向任晚山招招手轉身走了。

任晚山在葉亭的微笑中察覺到一種掩飾不住的傷感和無奈。他矗立在街頭看著她的背影她的大部分長被裹在寬大的火色圍巾中只有毛毛喳喳的幾根絲在寒風中飄動他咬了咬牙立刻轉進了人群他決定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