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蝴蝶效應】(5)

五十四【蝴蝶效應】(5)

只能聽到聲音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藍寶石公主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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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亭葉亭……完善盒子怎麼回事?」

當任晚山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他伸手現自己的手被捆着他使勁撞擊卻不出半點聲音。他用手觸摸感到周圍的牆壁上都裹着厚厚的棉布。他大叫但聲音只能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回蕩。緊接着他感到身子在搖晃。

「ah——怎麼回事本來好好的怎麼就睡著了?」

「什麼?你也會暈?」

「我說主人難道你不知道嗎?我跟你的神經網是連接在一起的要不然你怎麼能這麼輕鬆的在心裏我對話呢或者說我怎麼能這麼了解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想要錢什麼時候想跳……」

「行了啰嗦盒子我們是怎麼回事?我感到周圍在搖晃。」

「晃動?人高興的時候會晃動叫得瑟。機器要拋錨的而時候也晃動叫反常這個嘛讓我數數它的頻率一下、兩下、半下不均勻……」

「盒子!」

「好好主人其實這個我不知道。」盒子不在吭聲了。

是啊任晚山突然想到他看不見可以聽啊他有常的好聽力。於是他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靜靜的聽。

很快一個熟悉的聲音進入他的耳朵。

「我說老任這行嗎?」

「什麼行不行!等會人家把錢遞到咱們手裏的時候你就什麼***狗屁問題都沒了?」

咦這不是我爸和老孫頭的聲音嗎?晚山心裏想他們就在附近。於是他立刻大叫了兩聲現只有自己能聽到。

「盒子盒子快給我變出把刀子或者小鋸什麼的?」

「你怎麼不讓我給你變個戰鬥機呢?!我再說一遍我是級網絡不是工具箱。」

「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接着聽要沉住氣不要急找到更多的信息才能……」

「閉嘴!」我接着聽老爸跟老孫頭的對話。

「我說老孫頭我們又不是運毒品也不是運軍火咱們什麼法都不犯人家給的錢咱們幹活你到底擔心什麼?」

「可是這是屍體啊咱們掙的可是閻王爺的錢!」

「這是個老木頭怪不得每次打牌都的輸什麼事兒都的往死胡同里想只知道悶着頭往垃圾堆里鑽!」

「你***才只悶着頭往垃圾堆里鑽呢?」

「嗛說你還不服氣你沒看出來嗎?這些都是沒錢的窮民工人家都是雇不起專車才托咱們來拉的咱們這是給人家辦好事。再說人家把屍體都給你包裝好了說的也很清楚拉到那哪專門有人接整個過程根本你就不用碰屍體。我說咱們拉的不是屍體是囑託是鄉親們的等待家裏親戚們的一份情你懂嗎?咳不說了想你這種沒孩子沒親戚的人是體會不到的!」

「親你個雞毛!你就是圖人家給的錢多。」

「是他們給錢是不少但比起叫專車還是省了不少這叫市場你懂嗎?」

「好好總是你有理反正這錢我覺得掙得的不踏實我一想到後面有18把具死屍我……」

「屍體!?」我心裏一驚我已經死了!我現在是鬼魂?……我正胡亂想着突然聽到一聲急剎車的聲音。

「咦!任老漢你停車幹什麼?」

「哎你***眼瘸……沒看到那邊有人在喊救命嗎?」

「媽的他沒喊什麼啊?他站在哪裏明明就沒動!」

「啊你也知道沒動!他被陷到淤泥里了!如果還能動就不用喊救命了?」

「靠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擔心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小心是劫車的!」

「劫你個頭啊這地方周圍一沒山二沒樹賊躲到哪裏去?快下去就人吧。」

「方正他就是沒喊。」

任晚山聽到兩人爭論著下車了。

「哎你穿的是長腰靴子陷的也不是很深把鞋脫了不就行了。」我老爸問。

那個人不回答也不出聲只是不停在奮力的扒雙腳但怎麼也拔不出來。

「老任你就他媽是一張嘴干點實事吧。」老孫頭彎腰趴在硬地的邊緣拽著那人的腿使勁幫着往外拔但越拔越深。「你這人也是的這麼大人了外面這麼寬的路你不好好走怎麼跑到泥窩子裏來了?」

那人還是不吭聲只是在用力拔。

「哎你手裏是什麼?」老爸像是看到什麼突然問「還是從你泥窩裏揀出來的噢——肯定是為抓這個東西……」

「的了老任就別賣嘴了刮這麼大風一看就知道了。你***找的茬兒還不快過來幫忙!」

「哎你們這麼干都是搭費勁沒用。」

叮叮咣咣的聽到任老漢好像是在車裏翻找什麼任晚山驚奇的現自己能聽出他老爸最後拿的是鐵桶和鐵掀。

然後任老漢去河裏提了水澆在那個人腿邊然後又用鐵杴把變稀的泥扒開。

很快三個人都座到車裏來了。

「唉你這個人怎麼連聲謝謝也不會說。」老孫頭悶悶不樂的對那個人說。

「我叫柱子。」

誰?!柱子晚山心裏咯噔一下又是個老熟人啊!

「然後然後呢這就完了!」老爸問。

然後就在沒聽到柱子再說什麼話了。晚山知道這複合他的秉性。

這時鐵鞋聽到風雨刮越猛車窗被沙石撞擊的「噼啪」亂響。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他能感到有一股磁線他們的車在按著一條這樣的磁線往前走。後來當他掌握物理知識后才知道他可以根據地球磁場辨別方向。就像遷徙的候鳥那樣。

「媽的這黃河故道真***難走。」老孫頭在抱怨。

「是啊這***怎麼看路啊沒星星也沒月亮土盪的又這麼厲害到處都是黑的比你家的廁所還***黑怪不得沒什麼人願意干這個差事呢!」

「你家廁所才黑呢!哦哈哈我都忘了你家的廁所能看星星和月亮。哈哈!」

任晚山知道老孫頭這是說他家的廁所那本來是個露天的後來老爸不知道在哪裏尖快石棉瓦但只能擋住了一半於是夜裏上廁所的時候就能一邊拉屎一邊蹲在石棉瓦棚子底下看星星看月亮了。

「笑什麼笑什麼幹完這筆生意我就有錢蓋個好點的茅房了。」

「唉這有家旅店咱們就在這兒過夜吧。」老孫頭突然說。

「拉到吧在車上貓一夜吧。我還是想給我兒子攢點錢。」

「行了咱們都在車上貓了大半輩子了我都快看見棺材蓋兒了也該享享福了。走吧走吧你兒子也用不……」老孫頭一邊說着一邊去拉任老漢。

任老漢還是不願意「都習慣了車上睡的踏實……」

「啪!」鐵鞋突然聽到柱子從懷裏掏出一疊錢錢扔到車上。

他冷冷的說「你們兩個都去吧我留在這裏看車。」

正像趙自求告訴任晚山的那樣他的聽力正在回復並且迅的增長現在他不僅可以聽清細小的聲音而且可以完全通過聲音判斷出:是什麼出的聲音以及是怎麼出的。當然他這都是他以前在生活中聽到的聲音所以這對他在說很簡單隻需要把這些「信息」對號入座就行了。

任老漢和老孫頭先是一愣然後高高興興的拿着錢去旅店了。他們逐漸走出了我的聽力範圍他們應該會在坐在一張桌子前先美美的吃一頓。

任晚山一直注意著柱子的聲音他好像是坐那裏一動不動只是手裏在摩挲著一張紙片。

「啊?——」任晚山聽到有人在突然大叫!

「盒子趙自求是你嗎?你的聲音真么變得真么怪?」

「媽的沒聽到這是從你上邊傳下來的聲音嗎你沒聽老孫頭說嗎?這裏有18具屍體!」

我仔細一聽果然是聲音從上邊傳下來的。心裏不禁想「盒子還是有兩下子……」

「盒子什麼盒子?你是誰?」

我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她噤噤顫顫的突然問。

「哦我叫任晚山你是誰?」

「任晚山我……我你就叫我彩雲吧哎怎麼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這個——」我突然意識到我說話的聲音是傳不出去的但他卻能聽到呢難道那她也有出常人的聽力?……「彩雲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不能我靠的不是聽而是感覺是對心語的感覺。」

於此同時任晚山內心又泛起一陣喜悅因為他又遇到了一個老熟人彩雲!他們原來一同在郵輪上闖關的人似乎都回來了!

而且他還知道前面那個柱子一直在苦苦的尋找彩雲。

但是彩雲卻不記得任晚山了她跟葉亭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以前那個空間里生的事情了。也許真的想趙自求說的那樣他和自己是唯一的「倖存者」了。

「咳這是她自己明的不科學稱呼?」趙自求馬上插話說「應該叫腦語。」

「腦語?還不如心語好聽呢?」

「這是不同的概念只有你和我之間的這種對話才叫心語這個空間的其他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聽到的這是一種非常高的境界所以怎麼能和庸俗而低級的腦語混為一潭呢?!哦要解釋腦語就不得不先解釋喉語這個就是由氣流引起喉部聲帶的振動動過音頻的改變……」

「盒子!」任晚山不想讓盒子再啰嗦就在心裏大叫「快說腦語簡單點。」

「簡單的說就是通過腦波頻率的改變來傳遞信息。」

「哦彩雲我不會腦語我能聽到你說話只是聽力比較好。」

「腦語?」

「哦就是你說的心語。」

「哦你在哪兒?為什麼把我捆在這裏?」

「我和你一樣被困在這裏我們是在車裏總共有18個人都這麼捆着。」

「18個!我們被捆着幹什麼?」

「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們被裝在特殊的棺材裏被運向某個地方司機是我爸和他的老搭檔……」

「什麼?你爸——呵——哎你能聽到他們說話那麼你不能叫他們嗎?」彩雲自己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馬上說「肯定不能。」

「那麼你能感到他們嗎?或者其他的16個人。」

「我能聽到被人的心理話只是在一定的範圍內。其他噗——希望還活着。」

「你們是怎麼現自己的特殊能力的?生下來就有嗎?」任晚山想到自己的身世好奇的問。

「這也是很偶然的一次上山採藥回來后我就現能聽懂被人心裏的話了。咳不說了我說孩子我們不能死必須從這裏逃出去!」

「孩子?」任晚山聽彩雲的聲音一點沒變她年齡應該在3o上下也大不了自己多少怎麼能這麼稱呼他呢。

原來彩雲通過心裏感應現晚山的心裏好像只是個孩子這也難怪他剛剛擺脫弱智的狀態還沒有完全回復。

「呵呵我十幾歲的時候也不喜歡別人叫我孩子總覺得自己比大人還像個大人嗯不過晚山你現在突然變得單純很真誠!這我很喜歡。孩子不要害怕我經歷過很多可怕的事情我會幫你我會保護你。」當時任晚山知道彩雲很厲害后很強的社會經驗但是他不知道這次她后沒有什麼呢新的變化而彩雲這麼說她還是只為了讓自己鎮定不要慌張但晚山似乎並不害怕他倒是很擔心別人。。

彩雲接着說:「我們先分析處境是怎麼到這一步的。先說你是怎麼回事?」

交談中他們現遇到的都自稱「買乾貨」的生意人。他們總是先觀察你然後接近你隨後弄暈你……

「……當我把名片遞給她們的時候他們也不接只是看着笑。還真是厲害!我就那麼暈了過去而且說暈就暈一點勁都用不上連手指都動不了眼瞅著一陣風把手中的名片吹向窗外手指真么也用不上力……」

「你當時沒有看出他們的心中的詭計嗎?」我馬上想到彩雲會讀心術。

「你果然很單純人的心裏話也是會撒謊的。他們手上給我遞煙嘴裏誇我漂亮他們心理也確實是這麼想的。至於他們當時為什麼沒有想別的我也不知道。方正但是他的感覺就是他們又求於我想給我我們單位展聲音所以主動討好我。」彩雲想我可能還會有疑問就不等我接着問又接着說「我這種特異功能也是在一定範圍內才起作用。」

盒子也馬上給任晚山做出了相應的解釋他說腦語只有在腦出的電磁波形成的磁場內才能產生作用這個磁場的大小根據腦神經的達程度而定直徑大約在1米到4米之間。

而對於彩雲說的第一點盒子則帶着讚揚的口吻說這是正確的騙人方法要先騙住自己才能「真心實意的」去騙別人。這樣別人就不會對你的眼神表情產生任何懷疑了。

在一堆「屍體」中間除了彩雲任晚山再也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彩雲也沒有感覺到其他人的心理活動。

對於一個剛從「弱智」狀態回復過來的人來說任晚山倒是一個很好的聽眾。彩雲在嬉笑怒罵中簡述她的坎坷經歷他就像是一張白紙她在上面塗畫着人情冷暖和世間百態。

彩雲說她生活主要由逃離和尋找組成她總是在全國各地漂泊不停的更地方住所、職業和姓名因為有人追殺她。

彩雲是她從未在名片上印過的名字她只是喜歡「朋友」這麼稱呼她。

她在逃難中尋找為了繼續尋找不得不活着為了活着又不得不逃避追殺。

這個很符合晚山對柱子和彩雲的了解。在以前的那個空間他們就是這樣。

「更換職業很容易嗎?」任晚山好奇的問「我的父親和她的同事們一直想換個行當但他們所沒有知識就真能下力氣幹活沒什麼好的職業干。你一定有很多知識吧?」

「呵呵幼稚你真是太天真了難道你不覺得對於一個總能聽到上司心裏話的人來說在任何一個單位里混口飯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要是有知識我撐死是個初中畢業的水平用他們城裏人的標準看我可以說是個地地道道的文盲了!」

「不過孩子我對逃離危險真的很有經驗你聽我的就行了。」

慢慢的任晚山現自己好像也又這種腦語的能力他似乎能感到彩雲的心裏話了。但盒子說他目前還不可能有「腦語」的能力他能跟彩雲對話完全是因為彩雲的神經磁場帶動了他。

突然任晚山聽到有兩個人悄悄的走到車後面的來了。他們的手指在車皮上摩挲。

「老大這是車棉花呀不值什麼錢啊。」一個人壓底嗓音悄悄的對另一個說。

「看那兩個人打手大腳的樣子就知道他們這裏一定藏着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嘿嘿讓這個兩老色鬼線在裏面享受吧我們先扒開看看到底是什麼?」

原來是劫貨的任晚山心裏反倒很高興因為如果他們打開他周圍的夾子他就能在盒子的幫助下施展拳腳了!任晚山在心裏讓盒子做好準備盒子說他也等著呢它正在溫習李小龍的「截拳道」。

「啊!」「啊!」突然兩個人被人一把從後面抓住。

像是被提到了空中想被強力推著狠狠的撞到車皮上。

「你你你是……」

「我是你柱子爺爺!」

「啊柱子!」

「說你們那些同夥呢?」

「同夥啊什麼同夥?啊——我說我說在西邊的一個村子裏鐵爺爺饒命啊——」

「啊——」緊跟着就聽到一聲慘叫知道兩人毛賊被被扔到什麼地方去瞭然後就在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說來也奇怪柱子走路的聲音任晚山怎麼也聽不到。這個也是柱子的一個特點看來他們還都帶着自己曾經的特異功能!

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任老漢和老孫頭打着哈欠美美的爬上車。

「哎柱子呢?」老孫頭叫道「他的錢還剩了很多呢!」

「誰知道這不是個一般人肯定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這錢肯定是感謝咱們故意留下的。」任老漢一邊啟動馬達一邊拿說「我說吧出門都行點善都會有好報應的。」

「行善?說不定柱子是個流竄犯呢?」老孫頭不服氣的說了一句。

很快我老爸他們就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一路上彩雲又跟他撩了很多然他知道一些社會上的事情。他聽着彩雲的「心裏話」但腦子裏卻不停的浮現出葉亭的身影他越來越替他擔憂他甚至想葉亭會不會也在這18個「棉花」棺材當中。還好只要還有一個高個子在她身邊保護她。

任老漢和老孫頭走過很多的地方他們常說墳地最可怕鬼嚇人。以前任晚山沒見過鬼如果電視上演的是真的話他不覺得鬼最嚇人因為至少他還知道它們是什麼樣子到底有多嚇人。他覺得最嚇人的是黑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不知道要生什麼……

他現在感到很害怕因為他在黑暗中不知道往哪裏去不知道會生什麼。

彩雲雖然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但總是不忘記安慰他:「……無論如何孩子你不能害怕他這麼多年逃亡的經歷告訴他如果你越害怕危險危險離你就越近。」

是的註定要生的事情就一定會生害怕是沒有用的。他越想讓一個人逃離死亡這個人離死亡反而會越近也許這就是命運。問題是:葉亭離死亡還有多遠或者還有多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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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靈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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