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一家人的化驗結果都出來了從這些結果可以判斷典典在生茜茜之前是沒有感染的因為茜茜在生產和哺乳期間都沒有受到感染。那麼典典只能是在千百度被感染的。可是典典在千百度從來都是採取措施的典典每一次都會要求客人使用安全套千百度的姑娘們也都是這麼做的。那麼會是誰呢?突然有一個人映入典典的眼帘想到這個人時典典禁不住啊的叫了一聲。這個人就是典典的甜姐由於甜姐的年齡越來越大了客人的眼光也越來越挑剔了甜姐為了維持自己的生意往往對客人的要求盡量滿足。甜姐又跑過那麼多地方又做了那麼多年所以甜姐感染的可能性最大。而典典和甜姐時從來也沒有採取任何措施甜姐又是那麼的瘋狂、典典也是那麼的衝動所以她們弄破彼此的皮膚把染毒的體液傳染給對方就在所難免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了那個可憐的甜姐啊她現在會怎樣了呢?她年輕時是那樣勇敢的一個人離開父母年齡大了又是那樣孤單的一個人回到父母身邊她回去的時候心裏再也沒有對自己的將來抱一點奢望只希望從此以後能和父母親人團聚在一起永遠也不要分離可是為什麼一個人偏偏提出一個最低的要求都不能得到滿足呢。典典想到這又忍不住流起淚水甜姐對別人是那樣的正義善良自己如果不把這個消息告訴她自己是多麼的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還有那個沒有長腦袋的天成如果這樣的不幸也落到天成的頭上那麼他的不幸完全不比任何人少天成不僅自己孤苦伶仃還有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娘如果不把這個實情告訴他典典同樣無法面對自己的良心。

還有自己的媽媽還有符銳的父母他們連一次面都沒有見過無論如何也應該去看看他們。

還有那個住在美國的土耳其青年auge1雖然從來也沒有和他謀面但是美好的一切都在一瞬間消失了無論怎麼說都應該跟別人解釋清楚不應該讓別人傻傻的等待。

或許還有其他人典典其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再等一段時間吧現在典典弄亂的心還沒有理清楚典典現在還不能輕易做出任何決定等這一段時間過去吧等過去了以後再靜下來好想想這一切。

但是對於符銳來說有些事情卻必須立刻做出抉擇。

自己心愛的妻子患了這樣的絕症這對自己的人生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典典是自己靈魂的寄託典典是自己心靈的追求如果說自己心中那一片樂土在現實中本來就不存在那麼典典就是自己心靈里的那一片樂土。

典典的生命旅途也許還有5年也許還有1o年本來需要共同生活一輩子的時間現在被縮減到這短短的幾年裏本來需要用一輩子才能完成的事情現在只能用這短短的幾年時間來完成了。

那麼在這剩下來的幾年裏時光應該是怎樣度過呢?

是不是應該給典典創造一個安寧的生存環境一個安定的丈夫一個安定的女兒一個安定的家。在這樣的環境裏典典和一家人珍惜每時每刻享受每一個白天黑夜享受每一個日出日落不再有任何急躁、不再有任何追求、小心翼翼的…手機小說站調節身心安安靜靜了此一生。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符銳就必須拋棄自己所有的夢想讓那顆遙遠的心落到世俗中去把腦袋裏的一切都忘得乾乾淨淨從此默默的呆在華夏銀行接受華夏銀行那令人窒息的一切不問是非對也是對錯也是對。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典典也必須從此徹底的改變自己忘掉自己那些令人心跳的想法和做法努力去做一個平常的女人努力去做一個平常的女人做着的事情至於去開展一份內心嚮往的工作去追求一個心靈迷戀的事業至於被這個社會尊稱為女士既然今生從來也沒有得到過那麼就只有等到來世再圓這個夢了。

在真正做出抉擇的時候其實從符銳的表面一點也看不到他內心的矛盾符銳的臉上一直都有一種如釋重擔的表情。符銳看着典典輕鬆的說:「典典我不想去參加競聘演講了。」典典不解的問:「你不是一直在等待這一天嗎?」符銳說:「不是的我只不過是想借這個演講機會把我在華夏這十年想說但一直沒有說的話說出來但是我現在覺得這個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典典問道:「那麼你不想離開華夏銀行了?」符銳說:「嗯。」典典接着問:「華夏銀行那種無法忍受的環境你能接受了?」符銳說:「嗯。」

典典看着符銳的眼睛問道:「是因為我嗎?」符銳說:「不是是因為我自己。」典典又重複了一次:「是因為我嗎?」符銳說:「不是是因為我自己。」典典動情的說:「符銳你現在不能對我說謊。我再問你一句是因為我嗎?」符銳悲傷的說:「典典我心中嚮往的樂土在現實中根本就不存在我現在才知道我心中的那一片樂土其實就是你是你讓我知道什麼是自由平等什麼是善良美麗只要時刻能夠在你身邊我本來就已經擁有我心中的樂土了。」

典典憤怒的看着符銳失望的說道:「符銳你在撒謊你在騙我你在騙你自己你曾經給我描述的那個世界令我陶醉我一直都在盼望有一天能夠生活在那個美好的世界裏可我沒有想到你給我描述的那個世界竟然是我自己哼哼可笑太可笑了如果你認為我是你的樂土我還認為你是我的樂土呢那麼我們倆乾脆一起在這兒等死什麼也不要幹了。」

符銳着急的看着典典說:「典典不是的我沒有欺騙你我沒有放棄過我的夢想我從來都沒有過只是我需要時間可是誰來給我時間啊我沒有時間啊沒有。我現在想我們應該讓心態冷靜下來也許我們需要用另一種方式來解決也許我們這輩子真的沒有太多的機會也許我們應該象大多數父母那樣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我們的孩子身上我們給她創造一切可以創造的條件天天陪伴着她照顧着她督促着她讓我們沒有實現的夢想在她的身上實現。這對於我們倆同樣是一個莫大的安慰啊。」

典典看着符銳不住的冷笑典典搖著頭說:「懦夫懦夫你真是一個懦夫我沒有想到我的男人竟然是這樣一個懦夫。你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那麼孩子同樣可以把希望寄託到她的孩子身上那麼這樣的責任永遠也不會有人來真正承擔那麼那些沒有實現的夢想永遠也沒有實現的一天。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好笑啊哼哼好笑太好笑了。」

符銳沮喪的看着典典說:「我可以不顧一切的去做可是我不能不想我面臨的實際情況啊我不是一個人我是我們啊我所面臨的抉擇是我們的抉擇而不僅僅是我自己典典你說我們應該怎麼抉擇啊?」

典典冷笑着說:「我們?讓我說反正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就應該把我們曾經不敢說的話都說了把我們曾經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我就要我的男人這樣做哪怕他做出的決定是錯誤的我也會接受但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我的男人不象一個真正的男人。」

符銳長時間的看着典典符銳象一個小孩子一樣的笑着符銳慢慢的說:「典典我知道我的典典在人生的道路上一定會做出和我一樣的抉擇。」

典典迷惑的看着符銳典典愣了一會兒問道:「符銳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同情我嗎?你是在可憐我嗎?你千萬不能這樣做啊你是知道的我這一生最憎惡的事情就是別人同情我誰同情我誰就是侮辱我你絕對能這樣對待我啊。」

符銳笑着看着典典符銳說:「我也一樣。」

典典閃著美麗的眼睛看着符銳符銳平靜的說道:「人活一次一定要有自己的追求無論遇到什麼困難無論遭到什麼打擊都應該把自己要做的事情親手做完而不是推到下輩子去做。這就是生命的意義。」

典典的眼裏充滿了希望典典說了一句聽起來似乎有點可笑但是讓人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話:反正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那我們就趕緊做沒有時間做的事情吧。

在這一天夜裏符銳大膽的向典典求愛那是一個做丈夫的使命尤其在典典生命里迷途的時刻。符銳和典典選擇了安全套那層薄薄的膜並不能阻礙他們心靈的交匯即使在未來無盡的歲月里只要那種生命之光永遠不會在典典的身上泯滅。

符銳擁護著典典的身軀有一種奇異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彷彿是女鬼在林間徘徊從內心深處出的聲音悠長的象遊絲一樣傳出去掠過樹榦、掠過枝頭、掠過葉尖被茫茫的黑夜一縷一縷的吸盡。她是那樣的凄涼是那樣毫無退路的傳來沒有人可以拒絕她。她能夠讓思想安靜讓血液凝固讓心跳停止讓生命回到它本應該休息的地方。她一波一波的傳來沒有絲毫的變幻一種反覆的、單調的、永恆的聲音。她是那樣的不喜不悲指引你的靈魂拋棄世間的混沌而升華她是那樣的無生無死使人情願在這種聲音中讓生命飄出自己的凡體。她彷彿是鋒利的針尖穿過皮膚時那種均勻、持續的痛楚即便是一種傷害你卻永遠永遠也不願讓她從自己身邊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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