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分道揚鑣

第 13 章 分道揚鑣

還記得克勞斯,傑里說的那個在哈佛研究癌症的人嗎?那個連康托都想要給他留下印象的人?傑里說克勞斯給他提供了一份博士后工作,從下個月開始。他決定接受了。這樣他就可以與克勞斯的網路「接通」,方便以後找工作。

康托獨自完成了檢驗他腫瘤形成理論的實驗。最終,這第二個實驗得出的結果與他所希望的完全一樣:有問題的蛋白質結構上的變化真實完好地反映在蛋白質的模板——核糖核酸——的成份變化上。他維護了他先前的樂觀看法:先是一種完好的理論,現在是一個更加完美的實驗。

這一次他沒有急著在《自然》雜誌發表。康托控制住內心的感情,表現得十分冷靜和謹慎。他打電話給克勞斯:現在哈佛的研究人員不必再做康托—斯塔福實驗了,他已經成功地完成了第二個實驗,這個實驗做起來要簡單得多。

「庫爾特,請等一下,等到你們看見資料再說:實驗很完美。與我所預期的不同,事實證明觀察核糖核酸(RNA)要比蛋白質容易。我暫時不準備寫出來。我想至少要等到你們實驗室的人有時間看的時候再寫。我會用聯邦快遞把我實驗筆記的複印件寄給你。你明天就可以收到了。」康托以一種巧妙的方式,迫使克勞斯把注意力從斯塔福的實驗上轉移,集中到自己的實驗上來。克勞斯別無他法,只能同意成為康托科學研究真實性的無可非議的見證人。

康托胸有成竹,認為自己最新的實驗肯定會在哈佛得到證實。這樣,他就沒有理由遲遲不宣布他的成功,讓這個消息通過傳言不脛而走。這是另外一種從時間上明確優先權的方法。他在系裡召集了一次特別的研討會,宣稱他要演講。不過,他沒有列出標題。只有超級明星才能夠利用這種策略。當通知上寫著「論題待公布」時,研討會很少會有聽者寥寥的風險。

以康托的情況來說,即使不考慮無標題演講的神秘性,謠言也已經漫天飛:他實際上從公眾視野里消失了幾個星期。這件事本身就足以導致研討會人滿為患。斯塔福故意在最後一刻才到演講大廳去時,教學大廳里已經擠滿了人。他坐在最後一排,確信自己將在大庭廣眾之下經歷一場磨難。他用眼睛掃視躁動不安的人群,計算著熟人的數目,自嘲地對自己說:或許,只是蒙羞而已。然而,康托的演講開始后不久,斯塔福意識到:在突然安靜下來的聽眾面前,他連一個小角色也輪不著。康托描述了他對於腫瘤形成理論的第二次實驗測試論證,他一次也沒有提到克勞斯不能驗證斯塔福的實驗這一情況。

掌聲響起來的時候,會場的氣氛熱烈而興奮。沒有人注意到斯塔福悄悄地溜出了教學大廳。他徑直前往教授的辦公室。

斯塔福在秘書辦公室的椅子上坐下,聲音很沉靜地說:「斯蒂芬妮,你簡直難以想像艾西剛才的報告有多精彩。我在這裡等他,我想告訴他我對他講課怎麼想的。」

斯塔福等了很長時間,他並不在意。他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練習他的小演說。

他正在默默地斟酌究竟採用哪種風格:是超然地,還是熱情奔放地表示祝賀。這時,康托出現了。年輕人跳起來。「教授,」他認為這種情況下稱「艾西」不太合適,而「康托教授」又過於正式。「我想佔用你幾分鐘時間。」

康托瞥了他的學生一眼,然後示意他到辦公室里去。門一關上,斯塔福立即就換到了高速檔,急急忙忙說:「艾西,你肯定在講台下面被大家包圍了。我只想告訴你這是我聽過的、你講得最精彩的報告。這幾個星期沒有看見你,我一直很擔心,現在我放心了。」

那位長者的表情沒有變化:「你真應該如此。」

斯塔福的臉忽地漲得通紅。

通過兩條不同的途徑攀登珠穆朗瑪峰是很明智的事情;幾乎沒有人兩次在山頂拍照。然而,康托這次在巔峰的陽光下逗留的時間比第一次要短暫得多。哈佛那位送信人庫爾特-克勞斯再次送來一條信息。他通知他的朋友,第二次實驗的驗證正在進行,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沒有任何障礙。康托頓時感到歡欣鼓舞:潛在的毀滅性的險情即將排除。

不料,克勞斯接著說:「順便告訴你,艾西,你那位斯塔福前兩天打電話來,問我是否能在實驗室里為他提供一個博士后的位置。他說他一直在你的實驗室裡面,現在想要研究其他問題,然後再設法去當助教。」

「換了其他人,我是不會打電話給你的,因為他在你那裡工作,我想跟你通個氣,問一下你是否介意他參加我的研究小組。我知道你對他評價極高。可你也知道研究機構的那套繁文縟節。我們需要有推薦信存檔。看來,必須要有你親自寫的推薦信。你是他學術上的父親。斯塔福沒有把你列在推薦人員之中;我覺得很驚訝。我問他的時候,他說他不想用這樣瑣碎的請求來麻煩你。坦率地說,他大概認為你會生氣的:因為他竟然想要到另外一個實驗室去工作。」

康托一時無言以對。克勞斯把他的沉默誤認為不同意,趕緊說:「艾西,你得承認他目前在你那裡做任何事情,其重要性都會突降。在你們兩個人在自然上發表了令人矚目的文章以後,他希望征服新的世界是很自然的事情。你能否寄給我一份介紹信?可以寫得很簡短,只需寫你先前告訴我的那些話,說他是你們實驗室里最出色的人就行了。」

莉亞剛轉過街角,就遠遠地看見斯塔福拎著一隻箱子,朝著停在他們房子前面的汽車走去。他正要從路邊走開時,她趕上了他。

「傑里,」她叫道:「怎麼回事?」她指指後座,上面堆滿了裝著書和衣服的紙箱。

「塞莉昨天晚上沒有告訴你嗎?」他鬱鬱寡歡地說。

「昨天晚上我不在這裡。」她莞爾一笑。「我回來想沖洗一下,換件衣服,然後去圖書館。」

「那好,你去問她吧,」他說,猛地把頭朝房子那裡點了一下。「她在裡面。我得去趕飛機了。」

莉亞輕輕地打開房門。她叫了一聲:「塞莉,你在家嗎?」看見她的室友臉都哭腫了,莉亞就住了口。

「莉亞,別管我,我實在氣壞了。「

「行了,你還真氣得不輕。」她試圖擁抱塞萊斯蒂娜,後者把她推開。「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那個混蛋。幾個星期之前他還答應我的,現在就這麼走了。」她用手抹著眼淚,說「記得你問我究竟覺得傑里怎麼樣,那天請瓊-阿德利吃飯他沒有來,我為什麼還能容忍嗎?」

「當然記得。你說我不會明白的。」

塞萊斯蒂娜平靜下來了:「這一次我想你會明白的。」

莉亞點點頭,坐下來。她一直很善於聆聽別人說話。

「我第一次遇見傑里時,他看上去那麼幼稚。在某些方面,我肯定就像格雷厄姆當時感覺到的那樣:一種在教導比自己年輕的人有關性的愉悅時所感到的興奮和激動。傑里看上去那麼幼稚,沒有經驗……那麼無助,我想該用這個詞。他需要的不只是一個情人,在某些基本方面來說,他還需要一位母親。記得我們曾經有一次談論什麼是理想的關係嗎:情人加朋友加同伴?我們成為情人之後不久,傑里漸漸變得開放起來——就像一朵鮮花,一個花瓣一個花瓣地綻放。然後,他傾吐了他全部的生活故事。知道嗎,他的父親是個虔誠的五旬節派教會的教徒。他講方言,是一位創始論者。在他們家裡,他父親甚至不准他們用『進化』這個詞。我成為他的紅顏知己;這本來是成為同伴的一個不壞的開端。傑里談了他個人的願望和抱負,談論科學研究對於他的意義、他計劃在專業做什麼事情、他甚至談論了他挑選導師的根據。這時,我意識到我們有許多共同之處。朋友就需要那樣。」

莉亞看上去若有所思:「你從來沒有告訴我這些。」

「告訴你幹嗎?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的友誼。」她過來撫摸莉亞的頭髮。「傑里和我具有非常相似的需要優先考慮的事情:我們都想在學院里謀得一個職位,都想在科學上有所建樹,獲得榮譽。因此我們達成一項協議,或者至少我認為我們達成了協議。傑里同意繼續在他的實驗室里工作直到我獲得博士學位。至多只需要一年的時間。然後我們就去尋找相互離得不太遠的工作,例如,如果他在伯克利獲得一個職位,那我可以在斯坦福找一份工作。至少我們曾經是這麼想的。」

塞萊斯蒂娜的聲音變得十分憤怒。「昨天晚上,傑里垂頭喪氣地回來,宣布說有人提供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機會。還記得克勞斯,傑里說的那個在哈佛研究癌症的人嗎?那個連康托都想要給他留下印象的人?傑里說克勞斯給他提供了一份博士后工作,從下個月開始。他決定接受了。這樣他就可以與克勞斯的網路『接通』,方便以後找工作。他就是這麼說的:『接通』。你猜我怎麼對他說的?『你可以接通一個網路,同時堵塞一個聯繫。』他說,『塞莉,我們可以一起度周末。我會從波士頓飛回來,你也可以到哈佛去看我。』我說:『我會去嗎?如果我太忙,去不了哈佛呢?假如星期二或者星期四,我渴望要有個伴呢?」

「那他怎麼說?」

「不記得了,」塞萊斯蒂娜咕噥著。「他看上去很內疚,甚至還落了幾滴眼淚。他要我相信他……我告訴他收拾東西,立即走人。他作了一個承諾,可私底下他始終保留靈活的選擇權。行,我告訴他:『現在我讓你充分選擇。』」

「傑里問:『你是說再也不理我了?』我對他說如果要我立即回答,那答案就是『是的』。他懇求我再好好想想。」

「你想過了?」

「是的。」

「在你下定決心之前,作一點心理分析對你不會有壞處的。」莉亞善意地勸告說。「你說你和傑里在科學文化方面有許多共同語言,你大概是通過你們的性生活來了解傑里的……」

「噢,得了,莉亞,說真的:你不會認為人們真的會那樣吧,是嗎?」

「噢,沒錯,塞莉,就是這樣的。以你與勒夫金的關係為例。顯然,你的投入到其中去的感情,純粹是一種移情:把你的戀父情結投射到一位合適的年長男人身上。」

「請你等一等。」塞萊斯蒂娜抗議說。她的聲音中混雜著惱怒和愉悅。「『移情』、『投射』全是你那些課程裡面的心理術語吧?」

「正是。」莉亞把這個話題置於一旁。「忘掉勒夫金——」

「你說『忘掉勒夫金』,」塞萊斯蒂娜哼了一聲。「告訴你一個消息。他下個星期要來了。即使他不露面,」她接著說,「我也懷疑我是否會忘記第一次與他一起吃飯的情景。」

在勒夫金明快的白色廚房裡,塞萊斯蒂娜倚靠在冰箱上,一邊啜著葡萄酒,一邊看著他給主菜添加最後一點加工。「馬上就好。」他以一種很高興的聲音說,他退後一步讚賞地看著乳蛋餅。「在烤箱里烤半個小時,就好了。我只要輕輕把色拉拌好,我們就可以開始了吃飯了。順便問一句,」他眼睛沒有看她,補充說,「有多少男人注意到你的耳垂不對稱?」

塞萊斯蒂娜不由得笑出聲來。「沒有人,除了我父親。」

「我想也是。」他把攪拌色拉的器皿放下,走到塞萊斯蒂娜面前,她兩隻手把酒杯捧在胸前。勒夫金眼睛里露出了一絲可疑的微笑,他抓住塞萊斯蒂娜的兩個耳垂,開始用食指和大拇指捏它們,還不時地用食指在她耳朵的內邊緣轉一圈。塞萊斯蒂娜興奮得渾身顫抖。那個男人發現了她的第二個最敏感的性慾發生區。他當然不會放過它。他慢慢地拽著她的耳朵,把她往自己身邊拉過來。「在我們坐下來之前,我要先嘗嘗你。」他悄悄地說。他的舌頭溫柔地在她的嘴唇上移動,直到她的嘴微微地張開,其程度正好可以讓他的舌頭伸進去。它繼續往裡面探索。突然他把他的舌頭從她的嘴裡抽出來,慢慢地,非常緩慢地在她的脖子上移動,直到她希望的那一點。當他的舌尖進入她的耳朵時,她放開了酒杯,用手捧住他的頭——她永遠也不明白是想把他和他那可惡的舌頭留在那裡,還是想把他趕走。酒杯在他們的腳下摔碎了,她掙脫出來。「我很抱歉。」她氣喘吁吁地說。

「我不,」他笑著說,重新攪拌色拉,她彎下身去揀那些碎玻璃片。

坐在廚房間里的圓桌旁吃早餐的時候,他問:「你已經21歲了吧?」

「沒錯,你問這個幹什麼?」

勒夫金嘲弄地瞥了她一眼。「我只是想明確我沒有犯法。」他指著那瓶酒說。

甜點是帶新鮮覆盆子和摜奶油的黑醋栗果汁冰糕。他們在客廳裡面吃甜點。塞萊斯蒂娜正在刮她碗裡面最後一道甜點時,勒夫金走到存放唱片的櫃前。他彎下身來,把他的食指在唱片封套脊背上點來點去,問道:「奧爾夫的音樂你熟悉嗎?」

塞萊斯蒂娜聳聳肩。「我只聽過他的《博伊倫之歌》。」

「都已經是成年人了,竟然還沒有聽過《卡圖裡之歌》!我們最好現在就來彌補這個缺憾。」

勒夫金的選擇很明智。他記得塞萊斯蒂娜曾經告訴過他,她在高中時學過很長時間的拉丁文。幾分鐘以後,塞萊斯蒂娜靠在沙發上,鞋子在地上,沉浸周圍的奧爾夫音樂聲中。「你聽,」他叫她,用他想得起來的拉丁文翻譯給她聽。「男青年在唱:『噢,你的舌頭在不停地在動,你那蛇一樣的舌頭,』女人回答說;『小心這舌頭,小心它會刺痛你。』男人向她們挑釁說:『咬我吧』;女人回答說:『吻我,請吻我,』接下來,你聽他們發出的聲音『啊』。這只是引子。等一會老人合唱開始,宣布卡圖裡(Catullus)登場了。」

塞萊斯蒂娜赤腳坐在那裡,勒夫金坐在她的腳邊。他強有力的手緊握著她的左腳,大拇指緊壓著她的腳弓,一面逐個摩挲她的腳趾。他看不見她的臉:她躲在奧爾夫唱片封套後面,她兩隻手拿著它。然而,她另外一隻腳趾張開的樣子清楚地表明,它們也希望得到同樣的待遇。音樂放到卡圖裡和莉絲比婭(Lesbia)之間的對話。勒夫金滑到地板上,把塞萊斯蒂娜的小腳趾放進他嘴裡面,折磨人地緩慢而又小心翼翼地吮吸它,用他的舌頭舔她最後兩個腳趾的腳趾縫。然後再是下一個腳趾。從來沒有人這樣撫愛過塞萊斯蒂娜。等到他舔她的大腳趾時,她已經整個人躺在地板上了。她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辨,幸好音樂聲很響。「別擔心,」他喃喃地說,「我作了輸精管切除術。」

吃早飯的時候,塞萊斯蒂娜穿著勒夫金的浴袍,聽見勒夫金把她的皮膚比作特氟隆綢。她噘著嘴譏諷地問:「這算哪種稱讚?」

「最高級的。」他說著站起身來,然後拿著一隻煎鍋回來。「給,你摸摸這個表面,另一隻手放在你的大腿之間。你還能想出比除了特氟隆綢更加合適的嗎?它使人同時想起性和實驗。」

提起實驗室,塞萊斯蒂娜不由得回憶起,勒夫金在講課的時候,像是有意識地談論一些那些女大學生容易感覺受到男教授侵犯的話題,但是,他通過把這些話題與多情的昆蟲聯繫在一起,竟然處理得讓她們覺得可以接受。

「例如,有些種類的雌性蚊子,」他在一次講課的時候,說:「她在第一次性接觸之後生育。此後,不管它與多少雄性蚊子交配,再也不會生育,就象作了輸精管切除的男人一樣,那些男人決不會生育,不管他們有多少性伴侶,或者性交多麼頻繁。」他以一種很漫不經意的方式補充說。

吃早餐的時候,塞萊斯蒂娜隔著桌子脈脈含情地注視著她56歲的情人說:「教授,」儘管格雷厄姆勒夫金再三要求,她始終拒絕稱他格雷厄姆。「你講得很圓滑,我沒有想到問一下為什麼你把雌蚊子與做了輸精管切除術的男人相提並論,而不是把它比作一個做了輸卵管結紮的女人。」

他回答說:「你知道有些昆蟲,比如雄性的蠍蛉,會表現得像易裝癖一樣嗎?」

「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沒有。」

「沒有?」

「沒有。我只是想改變一下話題而已。」

「好吧,教授。」塞萊斯蒂娜大笑。「算你贏了。告訴我雄性蠍蛉易裝是怎麼回事。」

「你得先吻我。我喜歡你的舌頭那樣。」

「你這是敲詐。」

她最後從他嘴巴裡面退出來的時候,他的手指順著她脖子的頸背往上摸,經過她濃密的淡棕色頭髮。她的頭髮修剪得很短,從在布蘭納游泳的時候起,她就開始剪這種髮型。她第一次在課後去找他要參考雜誌時,勒夫金就注意到了這點。這種髮型把她的耳朵露了出來,她的耳朵形狀十分完美,只是有一隻略微小一點,不很對稱。一般人是不會注意到這一點的。現在他把她的頭貼近自己的臉,近得她看上去好像有3隻眼睛——3隻半睜半閉的眼睛,眯成很細的縫,很像東方人的眼睛,儘管如此,它們永遠不會完全閉上,即使在她性高潮的時候。

「好吧,」他繼續說,「我告訴你蠍蛉的易裝癖。在雌性蠍蛉同意與雄性蠍蛉交配之前,雄蠍蛉必須帶一些少量食物給她,算是婚禮的奉獻。她先品嘗雄蠍蛉進貢的食物,只有在她喜歡這食物時,她才會許身給雄性。須知雄性在尋找這種禮物時要冒很大的風險,它可能被蜘蛛那樣的食肉動物抓住,有去無回。有一些雄蠍蛉比較聰明,那些易裝的雄蠍蛉,表現得就像雌性蠍蛉一樣。它們接受一些放蕩好色獵手的饋贈,然後把它送給自己心儀的雌性。於是,那個雌性蠍蛉就與那個易裝的雄性交配。這種雄蠅從來不冒生命危險,很聰明吧?」

「教授,你為什麼要講述這麼多有關昆蟲的性故事?」

「你這可愛的小笨蛋,因為,如果真有人與綠豆象極為相似的話,我不也會在意的。」

「綠豆象?」

「一種日本甲蟲。那種雌性甲蟲會分泌一種稱作『勃起劑』的物質,可以猜想,它會引起雄性性器官充血腫大。懂嗎?」

「明白了。」塞萊斯蒂娜的頭微微地往後移了一點,神采飛揚的眼睛聚焦在勒夫金身上。「我想應該稱你為綠豆象。聽上去好像很有學問又很調皮,就像你一樣。我想我還會來的,假如你邀請我的話。」

「來聽更多的故事?」

「不。對你來說肯定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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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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