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分臟之前

第02章 分臟之前

「那時候我要是知道栗口先生的實力就……」山內感嘆道。

「戰後,粟口作為A級戰犯被關進巢鴨監獄。和他的部下即後來的沖山首相,還有他的晚輩葉山及兒島都關在一塊兒。」津場說着,撩起蒙面的尼龍長襪,又點燃一支香煙繼續往下講:「那傢伙將獨吞的寶石、麻藥的一部分送給GHQ而被釋放。簽訂了協助Kc1A的秘密條約。在這點上與兒島、葉山的釋放條件相似。另外,栗口對釋放沖山是出了力的。因此沖山在栗口面前就逐漸抬不起頭。沖山也贊成他成為cIA的協助者。粟口出獄后,依靠他的錢財又恢復了在政界的地位,曾三次擔任法務大臣,以各種名義特赦因貪污案件而被告發逮捕入獄的沖山及其內弟,後來當了首相的江藤,還有擔任大藏省會局長的現首相福本。在第一次沖山內閣組閣的二十年之前,粟口表面上已退出了政界,但他吹唬說。其後的歷任法務大臣似乎都是自己的學生,自然也就成了他們的後台。他在留給逗子的十多萬坪的房基地里建了一座粟口美術館。將其收藏的寶貝,即在戰後以幾文錢的價錢從沒落的貴族那裏掠奪了國寶,重要文化財產,美術品,及寶石等幾十萬個陳列在美術館里,裝出一副悠閑自得的姿態,但暗地裏卻在政界,財界裏活動着。他的美術館作為財團法人在稅務方面享受着優厚待遇。但對一般人未公開對前來參觀的普通人推辭說裏面裝修,打發走了之。他將美術館包給暴力團關東聯盟保衛,將其私寶包給國際統一聯盟保衛。付給關東聯盟的費用不是現金,而是在戰爭期間運進的毒品。他以一副倡導輯毒者的姿態時常在電視里露面,這是為了抬高他手中毒品的價格,據說光海洛英他就有十噸以上。不論怎樣,在其中一部分被揭露的大規模的上層貪污事件的背後,據說哪樁都與粟口有牽連。由於沖山派的老乾將福本當了首相,作為其後台的粟口就漸漸地做起了骯髒的交易。」津場冷冷地笑着說。

「我可不知道栗口先生是那麼個大人物。」山內呻吟著說。

「因此,我拒絕了捐贈十億元的要求。過了一個月,粟口先生又派使者來要求一定要為粟口美術館捐款。這次要求捐款達二十億元。」

「你又拒絕了嗎?」

「拒絕了。第二天,我的研究所就遭到檢察官和稅務局的聯合搜查,降臨到我身上的罪就是詐騙、偷稅漏稅。我雖未被捕,但被定為偷稅的金額和罰款,再加上拖延交付稅款的數額,共計抵押了五十億的現金及股票、不動產。」

「是那樣呀?」

「在我茫然之際,粟口先生又派人來說只要先交了稅金,剩下的就好辦了。有關捐款之事還要承蒙關照。並讓我考慮二、三天之內回話。從發生擠兌糾紛的會員那裏我搜集到有關粟口先生的情報,才知道先生的實力,令我大吃一驚。」

「三天後,我巧妙地從收藏的錢中拿比二十億現金。隨同先生的使者一起來到粟口美術館。粟口、葉山、兒島幾位正等候在那裏。粟口先生開口道稍微讓點價吧!」

「是的。」

「在談話中途,沖山先生只是露了一面,便退到別的房間去了。粟口先生望着從十個鋁合金箱中取出的一紮扎票子說:今後我們要互相幫助,穩步發展我們的事業。」

「的確是。」

「正象先生說的那樣,詐騙和強佔不會被起洪野。我個人所得偷稅方面,國稅廳把我的統一聯盟經濟研究所不視為法人,而且,向我的研究所討要法人稅。研究所收入的錢被看做是我個人所得。而在等待追究這件刑事案件的檢察廳含混不清地處理了我的案件。引起擠兌糾紛的會員們使得關東聯盟不作聲了。會員一時減少了許多,不過現在比以前多得多了。」山內說。

「不論如何,自受到詐編強佔及偷稅檢舉以來,你是不是痛感到與國家權力及其後台相結合的必要了。」津場歪著嘴間道。

「當然啦。單槍匹馬,勢力有限。因那些先生的作用。即使制訂了取締地下黑市法,修改規定主要內容的出資法,也是由法務省、大藏省、經濟計劃廳等幾個相關的部門起決定作用,光這個問題,大家都是到處亂跑爭取解決。是為了能夠使修改出資法具體化。並且,我的研究所明年將得到不納稅宗教法人的許可,將更名為天下統一會。」

「你想戲弄我?說,你向那些政治家和後台人物送了多少錢?」津場問道。

「現在還不能說。」山內咬緊牙關,扭過臉去。

「好,我要讓你想說。」津場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本城和岩下按住了山內,用五寸鐵釘把山內的左右腕釘在地板上,山內因劇烈痛疼又失去了知覺。

本城和岩下離開山內。搬來盛伏特加酒的罈子。將一些酒潑在了山內的身上。

這下可真見效,簡直太見效了。山內黑眼珠也吊了上去,幾乎要死去了。

「死了太便宜他了,不行。」本城邊罵,一邊划著一根火柴貼進山內的下腹部,火點着了揮發的酒精,一下子燒傷了他的皮膚。

山內由於疼痛,口裏吐著血泡,又恢復了知覺。

「求求你啦。給我打一針嗎啡,然後我什麼都說出來。」

山內掙扎著說。

「你要是說了的話打嗎啡,可卡因什麼都可以。」津場微笑着說。

「逼供出的東西。作為證據是無價值的,所以,你隨便亂說沒關係。不過,要是開始你就老實說,就不會遭受痛苦啦。到了現在,你還是忠於粟口他們,快下決心交代吧!」津場說。

「一年付給粟口先生五十億元,不過粟口先生說,其中三十億付給沖山先生和福本總理了。還有五億轉給愛國團體了。我這裏每年平均交給葉山先生三億,兒島先生一億五千萬。兒島先生還說:那件事平靜下來,由我來統一核算。」山內呻吟著說。

「給關東聯盟暴力團多少?」

「按先生的指示,除每年交付六千萬元外,還僱用一次要給一千萬的鹿傭金。」

「這個雇傭金是怎麼回事。它和護衛金不一樣嗎?」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在請求他們除掉泄露我們『統一聯盟』經濟研究所內幕的叛徒。或幹掉來威脅我的瘋狗時候付給的錢。」

「要是請關東聯盟幹掉我們得付多少錢?真有意思,你破了產,關東聯盟會買塊大墓場埋你的——好啦,你說,還要付誰錢?」

「每年平均向前首相田口先生,大田幹事長等田口派交付十二億元,不論怎樣,現在福本內閣的主要位子都掌握在田口派的大臣手裏。所以,同田口先生還不能一刀兩斷。」

「其它還有嗎?」

「向前副總裁樺島擔任會長的保守黨扮老會每年交四億元。」

「樺島?噢,是與沖山併入政界的韓國院外議員的首領吧。沖山擔任首相時他是保守黨長老會的名譽會長,以交給長老會的錢里沖山是不是還得一份?」津場追間道。

「沖山先生太喜歡金錢了!」

「簡直象條專吃爛肉的野狗。長老會其他人的名字還知道嗎?」

「讓藤前首相雖然死了,但是還知道前眾議院議長岩田、海山、后藤,前保守黨總務會長瀚戶等……」

「還有其他來分髒的嗎?」

「交保守黨、新會二億五干萬……」

「韓國議閱吮外議員、橫跨田口、福本兩大勢力的患病大臣,黑社會的眾議員集團,平均一個人不到一千萬,他們不來找你的麻煩嗎?」

「這方面要請老政治家們、粟日先生等人來控制。粟口先生一動嘴,保守黨總務會的仲岡、岸山他們這些小唉羅們馬上就會跑到檢察廳……」

「還有嗎?」

「剩下的是百萬元以下的小戶子,不過,你要知道,我處在不利的位置好不容易賺的錢,從這邊進,又從那邊出去了。」山內哼哼著說。

「話雖這麼說,可你不斷購買大樓,土地,在入自家保險的會員們出事故時,你還會吞掉交付他們的賠償費,而購買幾十架私人用飛機。你除付給政治家、商業專利右翼的後台,以及暴力團的款項后,每年還能剩多少錢?」

「繳納稅款后就精光了。」

「那怎麼不請沖山他們出力幫助呢?這就是你撒謊了。前些天你不是剛剛購買一幢作為舉行儀式、典禮用的九層大樓嗎?據說花了你四十億。」津場說着又點嫉一支香煙。

「一年剩一百五十億。」山內嘟峨著說。

「那是純收入嗎?」

「作為宗教法人而不墩納稅款,既然被公認,那麼你年純收入應是多少呢?」

「四百億,作為宗教法人不納稅後,要向關照我的諸位先生付出一筆巨款。剩不下你所想像的那麼多。求求你,放了我吧,這樣我會死的我死了,會員們可就為難了。」

「我知道,你不要利用被你欺編的人啦,到現在你共存多少錢?」

「你要是不說,這次就用燒紅的火筷子通一通你的屁股眼兒。」

「不,混蛋!不要欺負我們統一聯盟會,我們有歷任法務大臣作顧問,不僅這樣,萬一我破產,無論怎樣都會引起中央幾個廳的往意,而且,他們對我的這個宏大組織會不滿的。畜生,你難道不知道對於政治家來說擁有二百萬會員就好象擁有二百萬張選票嗚?我跨了台,引起經濟恐慌,保守黨自己本身不就危險了嗎?」山內叫喊著說。

「保守黨要怎樣我們都知道,不過,不能就這麼便宜了視我們為傻瓜的你。象剛才說的那樣說。」津場邊在山內臉上熄滅煙頭邊說。

岩下將閑在廚房裏的汽油灌搬到山內跟前點着,用手帕將一條栓畜牲用的鐵串纏住根部放到火上燒,鐵串尖端慢慢開始燒紅。

山內還般看到燒紅的鐵串但只聽得他慘叫一聲:「啊,饒了我吧!」

「我看你說不說了。」津場說着,又令岩下繼續燒鐵串。

「入會金孩加利息及盈利,到目前共存一千二百億左右,其中七百億投資到不動產和各種企事業中,三百億購買了國債券,剩下的二百億存在幾家銀行里可隨時提取。」山內呻吟似地說着。

「手頭有多少現金?」

「有三億鎖在家中保險櫃里,饒命吧。我把這些錢全給你。」

「現在還有關東聯盟的人出入你家吧,不能上你的圈套。」津場晃着頭說。

「那麼,你想殺我?」

「這還沒決定,下面不問你了。」

津場轉向山內的親弟弟鈴木。山內的弟弟為了做買賣方便,而姓了母姓。

鈴木左腳腕被釘在了地板上,象是虐疾發作,渾身發抖著。

「別再折磨我了,求求你了,我全說。」鈴木用顫抖的聲音乞求着。

「你的馬拉松聯號承認了惡毒的《馬魯齊商法》了。」津場逼問道。

「是的。」

「慢,你的馬拉松聯號是六年前開業的吧。你給我想一想你哥哥做生意的絕招。」

「六年裏,你們出售推銷權,批發銷售不合格商品,賺了多少臟款?」

「比我哥哥差遠了,到現在才掙了一百五十億。」

「賄賂政治家,及後台人物花多少錢?」

「為使《馬魯齊商法》儘快修改為對我有利的法規。每年向粟口先生、沖山派各交三億,田口派二億,葉山一億,而且,為保護自己、防止那些不明世故討厭我的人來餡害還要請保鏢的,每年向幸福教會的統一聯合會繳納五千萬,其中包括獎金。」

「獎金是怎麼回事?」

「利用我的女人按我的目的用金錢拉攏一些人,並把他們帶到幸福教會的宿舍關起來,這是讓他們清洗頭腦。」

「所謂不明世故的同夥就是被你所騙,弄得一貧如洗的那些人吧。」

「那些同夥缺乏戰鬥精神,所以……」

「是嗎?你說在向你繳納大額款項地區批發商及其下屬地區中心的會員中,在所謂產品推銷員的店鋪,所謂監控分店等地方。你配備了數百名人員。所以,購買地區批發商品和地區中心般份的人,光把從你公司批發來的商品,轉給產品推銷員,監控分店,就可賺得一大筆錢,本錢三個月就可收回。這是胡說八道,你最清楚,最初,櫻花監控分店、產品推銷店好象配備幾個人,不過,最近又解僱了。你沒按規定從你的總公可派來指導人員,指導業務。把退職費和賣掉房產的錢全部投資到你的騙人的商法裏,卻七鬧得一貧如洗而自殺的人員不斷。」津場說着朝着鈴木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仔細看看合同書,裏面沒有寫上面派人來指導。」

「不用放大鏡都看清的合同書,好,明白了。」津場深呼了一口氣說。並用手暗示岩下。

岩下從汽油爐上取下通紅的鐵串。

津場踢了一下呻吟著的鈴木,令其側卧,岩下將鐵串捅進鈴木的肛門。燒焦的肉皮發出一股難聞的異味。鈴木慘叫着,全身顫抖著。

岩下捅進五公分左右,拔出鐵串又放在爐上燒起來。

「千萬別折磨我。這狩獵小屋裏還收藏着二十億,全交給你們。」鈴木斷斷續續地叫着。

「在什麼地方?」

「告洪野你真的放我走嗎?」

「嗯!」

「真的嗎?」

「少鑼嗦!」

「在車庫做庫房的那間地下,揭開蓋在上面的混凝土地板就可以了。」鈴木呻吟著說。

「大概在什麼位置?」

「盡頭在角落,立着幾個汽油捅,就在它下面。」

「好,請你來帶路」津場說。

「疼得要死,走不動。」鈴木有氣無力地說。

「你不用擔心,我給你搬來。」

「你留下給我看住這幾個傢伙!」津場對本城說。本城只是點頭答應着。

津場從工具箱裏取出扁嘴鉗子。岩下拿來繩子。將鈴木裸露的上身綁起來堵住嘴口。

津場用扁嘴鉗子夾住五寸釘頭用力一拔,那釘子帶着鈴木的血肉被拔了出來。鈴木痛苦萬分,若是不堵住嘴,舌頭也許會被割掉呢。

鈴木痙攣將要停止的時候,津場抱起鈴木上身,為了不被鈴木身上的糞尿弄髒,小心翼翼地將他拖到樓下。這對於健壯的津場來說,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樓下的汽燈岩下已經點燃。津場將鈴木扔在一隻破舊沙發上。但是,因被燙而垂在外面的肛門一觸沙發,就痛得要命,因此,鈴木拚命地斜著身子。

津場鬆了松鈴木的堵嘴,指著並徘放着的五、六個汽油桶問道:「就在這下面嗎?」

鈴木從堵嘴的縫隙里露出點兒聲音。

「在哪兒?」岩下問道。

「在右邊那隻紫色大箱子裏。」鈴木從被堵住嘴的縫隙里流露出一點微弱的聲音。

津場將汽油桶一個個推倒移到門日一側。岩下從工具箱裏拿出鎬奔向津場這邊。

津場接過鎬,用力向水泥地板刨去,震得鎬把似乎要斷。地上濺起一道火花。

津場將鏟鑿開兩米見方的一塊地板岩下拿起鐵鏟,將

鑿碎的水泥塊剷出。接着又用鐵鍬挖土。當挖到三十公分左右的時候,發現一支銅製的大箱子蓋。

岩下繼續小心地挖著。

箱子蓋鎖得緊緊的,津場用鎬猛地一砸,打開了箱蓋。發現裝着用油紙捆包着的東西,用刀割開,裏面是層膠袋。袋裏裝着全是一萬元的票子。

全部取出一清點,和鈴木交代得不差,正好二十億,票子號碼不連着,不是新票子,所以當時就可拿出去花。

「這傢伙還真存不少,太謝謝你了。」津場高聲笑着說。

本城代替岩下,拿來幾個大提包口裏還高興地打着口哨。

津場和本城將一紮扎票子分別裝進兒沙提包。儘管都是一萬元的票子,但是一千萬元就有兩塊磚那麼厚。所以,二十億元得需要幾個大提包才能裝下。這二十億元票子的重量超過二百五十公斤。

津場和本城將幾個提包搬上樓。然後,津場又將鈴木拖上樓,現在,不將他釘在地板上,他也無力逃跑了。津場又轉向山內問道「你是不是在什麼地方也藏着現金或寶石什麼的呢?」

「不但一個月後,要在這次購買的九段報國會館舉行統一聯盟經濟研究所成立二十周年紀念大會和法難十周年紀念儀式。」

「法難,是怎麼回事?」

「是指受到偷稅等這種不光彩嫌疑之事。」

「我真佩服你呀!」

「這個慶典儀式是兼為研究所的宗教法人促進批准許可而發起的大會,各位大臣也將出席給我們以鼓勵。」

「會場里將用二百億現錢裝飾,以顯示我們研究所的實力。因此,我私藏的錢已全部存入銀行。」

「拜金宗教。你到底還是個戲弄人的傢伙!」

「你不可能討厭金錢吧!」

「看來你不會說『不』啦,關於舉行那個慶典儀式的事,給我詳細地講一講。」

「你想搶走佈置會場的二百億,簡直是徒勞。那些錢國際統一聯盟和關東聯盟竭盡全力看守着。」

「好,知道了,知道了,你再接着給我講一講。」津場笑着說。

後來又接着拷問了半小時山內,津場說道「那麼,我們今天就談到這兒,不過,在說再見之前請你帶我們傳個話。」

「什麼,什麼話?」

「請你轉告粟口、葉山、天聖、沖山君他們。如果總賺那些骯髒的錢,會和你們一樣遭不幸。今關夜裏先饒了你們,不過,再繼續做坑人的買賣,以後遇上時就活折磨死你們粟口他們也將如此下場。」

「法西斯!右翼!」

「你們稱我們為右翼,真有點兒怪了,不論怎麼樣,你們和粟口他們馬上會被殺的。當我們被逼的無法忍耐時就活活折磨死你們。」津場咬牙切齒地說。

「這麼放在這裏會凍死的。」

「就把我帶走吧!」

純子和美也子看到岩下熄滅了煤油爐驚叫起來。

「別擔心,最多會得個肺炎,不會死的,一會兒,我們不說在那兒給關東聯盟或統一聯盟會掛個電話,會來救你們的。作為救助費,他們會享用你們的。」

岩下笑着,熄滅汽油爐,兩手提起裝滿現金的大提包津場和本城也提着提包,三人下樓來到轎車前打開后箱將提包放在裏面。

兩輛車的懸置裝置比較堅硬,車后箱裏既使裝上百十公斤以上的現鈔,尾部也不會顯出下垂。但是急轉彎兒時要注意。

次日清晨,安裝在車裏的無線電收報機,收到國際統一聯盟和關東聯盟巡邏車通話,說已經落入追捕網的津場、岩下、本城三人,已回到周圍寺院林立的杉並區永福一丁的目的藏身地。

這是一座擺脫戰火而保存下來的古色古香的住宅。院子周圍是用大石頭砌成的牆,院裏種著許多樹,房屋是木結構的建築。

如果有颱風襲來就會被颳得七零八落的這所木造房屋,只是虛有其表而在外牆與內牆之間還夾着一層鋼筋混凝牆壁。

房子是兩層建築的。在距正房三十米的正門一側,有座可容納五輛大車的車庫。庫門都是電動的。

車庫裏停放着E『w53051A,卡羅拉,撒尼三輛轎車。而且,一個年近五十歲的身體瘦得象根木棍似的男人等候在那裏。他叫洪野幸男,在津場這夥人里做聯繫工作,收集情報,或看家。

「怎麼樣,有什麼消息嗎?」津場邊打開車后箱邊問洪野。

「山內他們被救,好象無生命危險。反正你們的去向還誰都不知道。」洪野回答說。

「我們得了二十億,先藏在老地方。」津場笑着吩咐說。

車庫與正房之間有地道相通,智力超群的洪野有驚人的鬥志不過,在體力勞動上可就甘敗下風了。裝滿現金的大提包,他一次只能提一個,而津場一次就搬一百公斤左右。

正房一層有五間屋子,其中在書房的裝飾暖爐裏面是一道暗門。本城鑽進大暖爐,將貼在爐底的水泥板拉起來下面便是地下室,同隧道的出入口不同,這裏只是入口。本城頭頂礦燈沿鐵梯溜到地下室,打開地下室的電燈。津場將裝滿現金的大提包一個一個地運到地下室。岩下和洪野也來到地下室,這地下室很小,只有四張半日本席大小。在最裏面的是保險門,由特製的鋼製成的,門上裝着四支撥號鎖。

津場最先打開把鎖,在他開鎖時,其他三入背朝門,不許偷看。津場打開一把后,背過瞼去,接着洪野打開第二把,接着,岩下、本城按順序分別打開了自己的鎖。

四個人只是各自知道自己的鎖的密碼,萬一有誰發生意外,而活着的人如果正確或相反地對上自己所負責的鎖的密碼,五分鐘后自爆裝制就會啟動,保險門立刻被炸開。要是誰背叛,炸壞保險室的門,拿走裏面的東西,剩下的人要合力追他到天涯海角。

保險室的門打開前,津場他們讓洪野再確認下提包里的東西,洪野大概數了遍,說「真是首戰告吉呀!」

津場打開保險室,裏面不是放着鐵柜子,而是櫃櫥左側櫃櫥里一億左有的活動資金。過去賺的錢全部存入了瑞士銀行,右側的櫃櫥里放着許多武器和彈藥。還有從兵工廠盜來的幾門火箭炮,當然還有炮彈。

四個人將提包放到左側拒櫥里,沉豁了會兒,便走出保險室。津場鎖門時,胡亂撥動了自己的撥號鎖。其他三人也是胡亂撥了幾個鎖上。

他們來到書房,面向客廳坐卜來。岩下突然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包說道:「啊差點忘了,這是山內他們談話的錄音帶。」

「我這兒也有。」本城也掏出一盤磁帶。

在書房與客廳之間,有台洪野得意的無線電接收機。的確,這裏無線電裝置很多,簡直成了無線電研究室了,用十架無線電台接收機來搜尋國際統一聯盟、關東聯盟、以及關東警察的消息。

洪野把錄音帶拿到房間里,津場他們一起來到客廳,這房間帶有酒吧,暖爐里燒着樺木,冒着火苗,整個房間顯得很雅緻。

「一會兒你聽了磁帶后詳細情況就知道了。」津場說。

「有話一會兒再說,先干一杯。」洪野說着便鑽進酒吧的櫃枱,從冰箱裏拿出冰盒,拿出一大瓶加勒比威士忌。津場和本城喝伏特加,岩下喝白葡萄酒。洪野喝柔和的汽水。洪野斟好酒後用一大托盤端到三人面前。

「恭喜、恭喜!」四個人說着,舉起酒杯……

事情的開始,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洪野去參加在日比谷公園舉行的柏林口琴演奏會,在回途中,被前三本內閣的通產大臣香杉的一伙人綁架。三本金派最大支持者香杉,除作為政治家之外,作為新世界汽船的經營者也很有名氣。

香杉從戰前就靠借款造船,用游擊戰法鑽了大商船公司轉產慢的空子,順利渡過日本戰敗后受到的打擊,在昭和二十年代上半期當了國會議員。自那時以來。他就連續以頭票當選香杉的選舉區位於播州,這裏有着關西最大的造船廠,每當選舉時,新世界汽船廠就造一艘大型新船,使數萬工作人員臉上都光彩。新世界汽船公司在日本造船公司界成為經濟效益最好的公司,是與在昭和三十九年由運輸省指導進行的造船業實行海運集約化這規定有很大關係。

由於海運集約而被合併吸收的六家大公司靠造船費的開銀融資和利息補助外而受到保護,相反,不提前決定下來,貨主不許造船,而且接受了運輸費必須長期固定不變的限制條件。但是,由於集約公司沒有通過三月的國家預算,而沒造船,隨機應變的造船計劃沒有起作用。而且,受到國家保護的集約公司由於固定了貨主,有活就逃不過他們,賣船也由國家規定條件,純利潤超過投本的十分之一時,必須將一部分利息補助金額上繳國家。但是,到償還過去的開銀融資,還未進入集約公司傘翼下的香杉新世界造船公司,如果是對自己有利的事,可為所欲為。這時,有經驗的香杉實施了他的政治壓力,開銀,將稅款、郵政儲蓄及保健金、國民退休金作為資金來源,從運輸銀行大聳借出,令其在船造價便宜時大量造船,船價攀漲時,就連還在製造中的船都賣出去了,因此,香杉可賺了一大筆。

只向同進出口有關部門貸款的運輸銀行,將錢借給新世界汽船公司利用,是因為新世界汽船公司令其在巴拿馬、利比里亞的幽靈公司利用資金補貼在日本造船。新世界汽船公司採取雇傭的形式的緣故。

實際上是新世界汽船公司造的船,但是所得稅和固定的資產稅都同雇傭的外籍船毫無關係。

當然,船員主要雇傭發展中國家的人員,不僅工資便宜,而且,還不鬧罷工。

自立公司的新世界汽船因未受國家限制,可以選擇儲存貨物。這樣,越來越壯大的新世界汽船。利用昭和四十六年的美元蕭條,即日元大幅度上漲,賺了許多。

日元在上漲前,實力很強,不過,大藏省的政策是犧牲了人民的利益,將洪水般湧進的美元,通過日本銀行,用高價拚命地買賣著。

商社是以實際情況同外國企業進行交易,所以,如果拿到東京外匯市場,一美元才兌換六十日元。

那時候靠兌換差額而賺錢的商社,大都將錢用於購買土地,日本列島漸漸狂熱起來。新日本汽船要向在日元上漲之前設法將存在國外的美元匯到日本后兌換成日元存起來,想賺一筆的大商社出賣比時價高得多的幾十艘船,就可賺得數百億。當然,雖說賣掉了,但光是靠操縱文件,船體是不會動的。

日元上漲之後,新世界汽船光靠操縱文件買賣船隻,賺了大錢。從那時起。新日本汽船就開始發行臭名昭著的時價增資股票了。

據說廣告商人靠利用國內待股公司操縱股價的新世界汽船股票,在人為的高價時,靠數次進行發行時價股票,新世界汽船舉就歉一千億以上。

新世界汽船靠操縱股票,光是靠發行股票的總價,就是日本第一因而成為擁有一兆五千億資產的大公司了。

在新世界汽船發行股票過程中,瞄準新股會跌落,而向新世界汽船賣空的右翼黑後台,又是行情之師的粟口和葉山,各自蒙受了數十億元的損失。

不論怎樣,當時的新世界汽船受到作為新世界廣告商人等多數持股「幽靈」公司的支待。以時價發行新股之後,價值非但未跌,反而逐漸上漲,最高值令人難以至信,一股竟達三千五百元。

雖說發行時價,但新股兒乎都在涌到市場之前就強賣給了銀行或大企業,實際流通在市場上的股票數額極少,因此,新世界汽船可隨心所欲地操縱股票價格。

另外三木內閣倒台後,到現在新世界汽船一股的時價才兌三百元,從這方面看,新世界汽船的時價發行增值都是在保守黨總裁競選即事實上的首相競選之前進行的,因此,不能說與此無關。

那麼,這麼一大筆錢雖然流入香杉的腰包,但是,新世界汽船還在尋找購頭以二星重工業為主的大造船企業的股票。同重工業相關的大企業所擁有的股份幾乎上升到所有公司的第二位或第三位。

他的目的是擁有大的股份,可確保造船廠的船台,使自己的船優先造出或把造船權賣給其它造船公司,這樣可以不勞而獲的。香杉他懂得這些,不過,他還另有目的。另外,新世界汽船從昭和四十七年後半年開始,在公司章程里增加了股票買賣一項。後來,新世界汽船靠買賣股票,每年平均賺二百億,人們給其更名為新世界證券公司了。不過,新世界靠壟斷收買而出名還是由於收買大日本海運的股份接近半數,大日本海運擔心公司被吃掉於是,動員財政界的反香杉勢力,按照粟口的指示,特權右翼的兒島也出面,恐嚇說如果香杉不停止吞併大日本海運的行動就令關東聯盟結束香杉的命。

結果,香杉讓步了,將購買的大日本股份以比當時價便宜兩成的價錢,歸還給了大日本海運。不過,因為以攻防戰的形式奪取股份,所以,股票價格不斷漲價,新世界一方靠這種交易又賺了三百億的倒賣利益。

當然,新日本海運對出面調解的反香杉派的財政界的人認為粟口、兒島等有些過分,但是他們都付出了一筆厚厚的禮錢。

新日本汽船自此以後,從不談及一般話題,但還在購買著兵器工業個公司的大宗股份。在三星重工業和橫洪野重工里,新世界汽船已經是第二大股東了。除造船外還製造了飛機、軍艦等還有近十家專門製造兵器大企業,完全處在新世界汽船公司的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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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刑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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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分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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