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惟有恨,轉無聊。五更依舊落花朝。

第一百零九章 惟有恨,轉無聊。五更依舊落花朝。

這場秀女大選起起落落不下三次每回到了興頭上就因為這樣那樣的事而被擱淺。如今仗也打完了睿親王的大婚好比前奏選秀之事再次被提起來也是順理成章!

驗身、初選、學習宮廷禮儀、二次篩選……看起來及其複雜的過程在一個月之內全部完成比之過去歷次大選都簡化了不少對外的解釋是後宮空虛實在有傷國體;而實際原因只有一個——寧安太妃實在是等不及了!

所有的奴才都被下了禁令不許給皇帝找酒玉喜也跟前跟後的嚴防死守。龍承霄沒了酒倒也是清醒些可依舊不理朝政時常在御花園裡對著清風明月呆反倒讓眾人更加擔心。寧安太妃也顧不得當初的禁令找了侄兒進宮來瞧龍承霄!殷佑然帶了武林奇人端木賜一起進宮一看之下就斷言龍承霄是被迷了心竅藥石都在其次關鍵是要自己看開心裡的事若能有個寄託便也就好了!這一說寧安太妃就更加著急也不管自己上了年紀選秀的每一個步驟都親自過問。

即便時間再緊促也不能失了皇家的體面該有的一樣也不會少!秀女們的資料和畫像都是現成的寧安太妃不放心又命內務府像用篩子篦一般將所有夠格參選的門第都又細細的篩選了一遍更特別叮囑了如果有特別出眾之處可額外施恩入選!

這原是天大的恩惠可見皇家這次是鐵了心的要很是選出一批宮妃來;然而在京的官員們私下裡似乎都頗不以為然甚至隱隱的還有些抗拒。不少人家甚至還想託人報個疾病什麼地不讓自家女兒參選。

要說是皇帝近期的表現讓朝臣很是失望這未免有些牽強皇帝就算再不理朝政那也是皇帝。自家女兒真的被選上那就成了皇親國戚真正致命地卻是另一種說法——皇帝身子日漸衰弱恐壽不久矣!

龍承霄膝下無子他若一旦不測則由其兄弟即位。龍承霄這一輩另有弟兄兩人:龍承御即睿親王、龍承烈即成郡王!睿親王德望出眾。才情武功都是最好的加上又有軍功在身。真要是有那麼一日……能榮登大寶者除睿親王外不做第二人想!

流言之所以能用上一個「流」字便是說明其傳播度好比流水一般迅捷而又無孔不入既然有了那種想頭便會不由自主地將皇帝與睿王兩人放在一起對比。有些事情不是朝廷想要瞞就能瞞的住的。相較於睿親王之雍容得體、戰功赫赫皇帝近半年來的癲狂作為簡直令人難以啟齒。

無數人、有意或無意的都將目光投射到了離皇宮不過一牆之隔地睿王府。有時候心裡也忍不住生出些遐想若是真的變天……也許更好些?這般想著就算忙忙的剋制住這可獲罪九族的念頭卻還是忍不住在臉上嘴裡顯現出來。

然而自從睿王大婚後朝廷上越來越少見到他英挺俊雅的身影了有人只道睿王爺回朝後便交了兵權從此就在府中日日與嬌妻相伴。或寫文題詩或飲酒舞劍聽上去倒是無比的快活愜意。可世間偏偏就有一起嘴碎的人都道睿王不過表面清閑。實在是因為被皇帝刻意壓制。因為只能躲在府里不露面。他越是顯得悠閑低調就越凸顯了皇帝之刻薄無度。

日子就在這漫天的流言蜚語中緩緩而過……

「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有美景如斯。你竟不肯吹奏一曲么?」蕭見離遙望遠處落日搖頭道:「難得縱情又有何妨?想來我竟有近一年未曾聽過你的妙音!」

「天不對、地不對、人亦不對!怎還有心調弄弦簫?」聲音自他背後傳來子墨一身青衣素袍竟是站在了漢白玉欄杆上晚風輕拂黑如瀑般披泄一雙厲眼微微地眯起將其間的清冷悉數的藏了唯見其衣袍翩躚飄飄然宛若仙人「這春日晚風只會令人意志消沉我倒是想念那銀月湖畔地凜冽罡風了!」「天不對、改了!地不對、換了!這人不對嘛……」蕭見離燦然一笑如旭日初升「接過來便是!!眼下局面初定只等西北軍報一到便可出手。到時你只怕又得數月不得見佳人……唉何不先接了來?你就這麼相信耶律瑾?就算他是個重信守諾之人抑或是有求於你而不敢輕舉妄動可畢竟他離得更近些啊你就不怕兩人日子久了生出感情來?依我之見……顏兒對他並不十分討厭呢!」

「顏兒絕不討厭耶律瑾!」子墨面色平靜無波然而親近如蕭見離卻知道那是他隱有怒意的表現「你可記得當日我們將顏兒從耶律瑾地馬車上救出?」

「你是說?」蕭見離亦是天聰地靈之人稍作回想便大吃一驚道「你懷疑是顏兒暗中助了耶律瑾逃跑?」「事後我回想當時情形耶律瑾前後地行為絕不相符我與他交手時感知他正要再度催血殺術卻是戛然而止當時微動你我並未在意……加上他抓住顏兒時眉間隱有無奈之色!」子墨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極好看的笑容來「我想必是顏兒隔著帘子對他暗授機宜了!」

蕭見離啞然失笑半天才道:「真是聰明啊既解了自己地蠱毒又洗脫了罪名還賣了個人情給耶律瑾!想不到顏兒竟有這般捷才!既然他倆還有這麼一段淵源你就更不能將她置於耶律瑾的眼皮子底下了!」

「我也想卻不敢……」子墨眉頭深鎖「宮裡那幾個人還猶做困獸之鬥殷家又有重新起複的徵兆若是被他們得了顏兒來要挾於我那我將陷入太過被動的境地……見離你是知道我的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從來不做!」

蕭見離有些愣半日才道:「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我言盡於此!」

「兩害相較取其輕……」子墨剛要繼續卻聞身後衣裙屑索兩人一起轉身望去就見楚晚雲身著一襲粉色長裙如浮雲一般腳不沾地的沿台階上來。

「那些日子叫你日日青衣素服倒是違了你的性子可見你還是愛這些胭脂粉色的!」蕭見離對一切美女都抱有欣賞的態度毫不吝嗇他的讚美「後院里不會有外人你就這樣自自然然的最好!」

楚晚雲面頰一紅卻飛快的瞥了子墨一眼才道:「不同的模樣便著不同的顏色……」她忽的頓住似是想起自己的來意正容道:「剛收到兩條消息一是耶律瑾已經潛入金台東園十字街還出現了兩名八、九歲左右的男孩疑是殷佑然的兒子與其夫人的娘家侄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蕭見離得意洋洋的瞟了子墨一眼。

子墨卻依舊面無表情只冷聲問道:「第二條呢?」

「第二條是宮裡傳出的寧安太妃剛才選出了四名秀女作為第一批宮妃皆冊封為美人……」楚晚雲有些吞吞吐吐的「說是……這四位美人都看著特別相像連行動神情都有幾分相似……」

蕭見離登時怔住又慢慢轉頭看向子墨「這四位美人鬧了半天還是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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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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