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紅顏薄命

早晨心情格外好通過確認王宇還記得昨天說過的話我心裡敞亮多了。我先把這個消息通過電話告訴了潘婷。潘婷驚訝地說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我說這是意外收穫如果書賣得好很快就可以結婚了。

出門的時候我先給瘋老頭兒送去幾個包子。瘋老頭兒看我的打扮及溢於言表的快樂有些茫然。我心說你不啥都知道嗎？你知道個屁！

我轉身準備走時瘋老頭兒連叫了幾聲「喂」我心說你「喂」個屁啊快遲到了沒時間搭理你。

學校的上空飄著各種彩色的大氣球花樹排滿了大門口的兩側。仰頭望了眼校牌沒感覺能意淫出啥感情來學校搞這校慶也就是為了忽悠點兒贊助。

走進校門先碰到了小胡他正幫後勤處的工人搬弄東西。我主動和小胡打了個招呼小胡看到我有些受寵苦驚張合著嘴角顯得不知所措。

我說小胡你快忙吧我沒什麼事兒。小胡放下手中的音響走到我面前說葉老師我是不是哪兒又做錯了？我說沒錯不挺好的嗎？咋了？

小胡不罷休說葉老師我肯定哪兒錯了你直接跟我說吧錯了我就改。我拍了拍小胡肩膀說真沒有是你多心了。小胡說不對前天你給我打電話肯定有啥事兒葉老師你還是告訴我吧。我說真沒有。小胡眼睛紅了說葉老師你還是說吧。

我尋思我能說啥啊？我能告訴你我那天沒錢了等著你去救援嗎？當時都沒張開嘴我現在還說個屁啊。我說小胡真沒啥事兒。

我轉身就走小胡又跑到我身前說葉老師你快告訴我吧要不我心裡還當個事兒。

我氣得差點兒笑出來。「小公務員」咋死的？「小公務員」就是像你這樣兒磨嘰死的。我說是有事兒以後再同你說。

好不容易分開身小胡怔怔站在我身後直到他從我視線里徹底消失仍像一尊雕塑屹立不動。

剛進辦公室老寧就朝我使眼色。張大姐放下手中的搪瓷缸子也把目光投向我。我心說這又咋的了你老寧有啥事兒你提前說啊咋老給我出難題呢。

我連忙蹲在地上作痛苦狀捂著肚子。老寧說咋了？哪兒不舒服？我心說哪兒也沒不舒服還不是為了你。張大姐也跟著說咋了？肚子疼？用去醫院不？

我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說去下廁所估計就沒事兒寧老師一會兒你給我送點兒手紙。又在地上蹲了一會兒我才轉身推開門搗動著小步向廁所移動。

走進廁所點上支煙撿起個石塊兒在窗台上亂畫著。

老寧握著團紙進來了說小葉你真有水平。我說還啥水平啊你又有啥事兒解釋不清了？老寧說別提了昨天輸了六萬多。我驚訝地說玩兒多大的？昨天打電話的時候不才輸三千？老寧說別提了。開始打一三五的輸了幾百後來改打二五零的輸了一千接著又打五塊的輸了三千。最後打一百的結果全輸光了。

我說你這不有病嗎？還是個新手就玩那麼大的？老寧說是我失算了以前在澳門拍大小的時候我都是成倍加註的只要贏一把就能全回來。我說打麻將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虧你想得出來。

老寧說行了輸就輸了以前沒想到打麻將能上癮。對了別提我昨天輸錢的事兒萬一被你張大姐知道我有私房錢就壞了。我說就這事兒啊她也不能問啊。老寧說還是小心點兒好。我說你可得了剛才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兒呢沒把我急死。

這時大便蹲位方向又傳來輕微的呼吸聲。我捅了下老寧輕聲說糟了有人。老寧眉頭一皺大聲說走我們到門口抽煙去。

剛走到門口裡面就傳來了腰帶的撞擊聲回頭一看居然又是小胡。我心說剛才他還在校門口兒呢怎麼這麼快就跑廁所里了？

老寧這次的脾氣比上次的大。說小胡啊你沒事兒老蹲廁所里幹什麼？是不是一天不自慰兩次你消不了火啊？

小胡滿臉通紅說都成習慣了每天都得這個時間去廁所。我對老寧說算了小胡人不錯不會亂說的。

小胡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顯得受寵若驚又送給老寧一個尷尬的笑走出辦公樓又繼續幫後勤處的幹活去了。

我對老寧說你說小胡會不會同我有競爭？老寧說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排先的咱們學校研究生兩年進講師本科四年。你年頭兒到了可還是實驗員編製就算這學期能幫你轉成教師編製也不如小胡條件好人家畢竟是專業出身。可他年頭兒不夠所以今年的指標到你手上應該沒問題。

我洗了手和老寧回到辦公室張大姐關切地說好點兒沒？我說好了。張大姐說那就好對了你和小蕊真分手了？我說分了。張大姐說啥原因分的？我說人家嫌我窮跟我一起感受沒啥希望。

張大姐拎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接著撇撇嘴說你胡說八道吧這世道只有男人嫌棄女人的有幾個女人嫌棄男人的？說完還用眼角掃了老寧一眼。

老寧說「馬前潑水」（東北二人轉的一個曲目）不就是個例子？朱買臣還不是被老婆給蹬了？

老大姐不服氣說得了得了那是個別現象那樣的女人根本不多。接著又喝了口水嘆了口氣說自古紅顏多薄命啊。像是在為所有女性嘆息又像在說自己。

我心說這「紅顏」雖然指的是女性可怎麼也和張大姐這身板兒也靠不上邊啊。就算是個紅顏那也是壓迫男人的。

張大姐接著說現在這社會都是你們男人背叛女人女人心善啊只能傻傻的任你們男人騙。

想到以前張大姐勾引我的事兒我差點兒吐了。心說你還純真呢你差點兒就把我誘姦了。張大姐能這麼幽怨地說出來估計她早把這事兒給忘了。

老寧點了支煙說懶得和你爭沒意思。

張大姐一副被冷落的樣子說就你有意思就你有意思？接著轉過頭對我說真分了？我說是。張大姐說到底啥原因啊？我說真是人家看不上我了。

老寧插話了說人家說是就是你咋沒完沒了呢咋那沒正事兒呢？趕緊給介紹一個。

張大姐不高興了對老寧說就你有正事兒？就你有正事兒？你都出息得打上麻將了我還沒說你呢。

老寧也不高興了「你說我啥啊？我這輩子也沒啥愛好好不容易學會打個麻將還讓你疑神疑鬼的沒收我手機你啥意思你？」

張大姐笑了：「嘿嘿懶得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