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谷中學藝 第十章

第一卷 谷中學藝 第十章

黃昏時分我闊別了老周頭拎上東西往林中走去剛走幾步就聽到林中有打鬥聲我悄悄走近一躍上了樹躲在暗處只見六個蒙面黑衣人圍攻一個同樣身著黑衣的少年這少年長相普通他的身上已經有多處傷痕滿身是血他搖搖欲墜地舞著劍看樣子快不行了。

我正考慮要不要救他的時候他朝我隱蔽的方向看了過來。

那雙眼睛?是他!我一驚是今天我在街上撞到的那個人!咦?奇怪!他的眼睛怎麼那麼渙散。中毒?我的心又一驚他中毒了。

我從懷中取出絲帕蒙在臉上飛身躍了過去一把扶住了他冷笑道:「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害不害臊啊?」

我的出現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他們可能沒想到在這種人跡罕見的地方會突然有人出現。

「你快走你不是他們……」這黑衣少年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其中一個黑衣蒙面人打斷了「小子我看你還是少管我們殺手盟的事。」語氣冰冷略帶一絲陰狠。

我笑笑不語從懷裡掏出一塊白色絲巾暗中施展「迷宗步」快地把絲巾在六個蒙面人的臉上揚了揚瞬間他們全都「砰……」的倒在了地上。

黑衣少年驚訝地看著我「你用毒……」

我拍了拍手打斷了他的話譏笑道:「別這樣大驚小怪的只是一點迷香兩個時辰后他們自然會醒我可不想殺人。」說完我把絲巾往他的臉上一揚他驚訝的用手指著我「你……」呵!他也瞬間倒下了。這可是我自己明的迷香我給它取名叫『無香散』因為它無色無香只要吸入一點就能讓人昏迷兩個時辰。

我低頭看了看在場的人為了以防萬一我又點了他們的昏穴接著蹲下扶起那名黑衣少年朝山洞走去。「師父師父我回來了快出來幫忙。」我吃力地扶著黑衣少年站在柵欄外大叫。

片刻后蘇老神醫從房裡走了出來接過我身上的物品詫異地看著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呵呵師父」我笑眯眯地指著黑衣少年道:「我看他被人追殺就把他帶回來了如果師父不樂意我現在就把他送出谷讓他自生自滅去。」我這是利用蘇老神醫口硬心軟的弱點刺激他。

蘇老神醫看了看我們淡淡地說道:「罷了人都帶回來了就算了。」

「不過……」語音一轉又道:「下不為例為師不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人……還昏迷著你先把他安置在柴房吧。」

「是師父。」我高興的點頭答道。

我扶著黑衣少年到了柴房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在他鼻子下晃了晃。

片刻后黑衣少年緩緩地掙開雙眼怔怔地看著我冷冷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

我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擒著戲謔的笑意「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說完我一把扯過他的右手中食指切在脈搏上。

他驚訝地看著我尋思了片刻道:「你是大夫?」

我「哼哼」地冷笑了一聲道:「你會在那片樹林出現不就是為了找蝴蝶谷嗎?現在不是明知顧問嗎?」

「你……」柴房裡無形的殺氣陡盛他半支起身子怒視著剛要欺身到我面前隨即又跌倒在地全身抽搐起來不一會兒就滿頭是汗。

我冷哼了一聲蹲下點了他的兩處大穴暫時壓制了他的毒性。

他冷冷地看著我我無所謂的聳聳肩淡淡地說道:「想要活命的話從現在起就不要再動用內力了。」見他沒有反應我又道:「你知道嗎?你中的是月月醒沒有解藥的話不出五日你就會全身潰爛而亡。」

他那雙漆黑美麗的雙眼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我淡淡地說道:「死並不可怕沒有尊嚴的活著倒不如死了。其實來找蝴蝶谷的蘇老神醫也是碰碰運氣而已因為在下不想在什麼都沒有做的情況下就這樣死了。」我以為這黑衣少年本是冷淡話少的人沒想到居然說了這麼話也許這也是他有史以來說得最多的話吧。

我看了看他輕輕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瞥了我一眼搖搖頭。

我有些詫異地問道:「是沒有名字?還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又或者是不方便說?」

他仰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一號大家都叫我一號。」

「啊?」這算什麼名字我愣愣地看著他。

這當兒門外傳來了蘇老神醫的語聲「蝶兒那人醒了嗎?」

我笑了笑對著門口大叫道:「醒了師父你進來吧。」

蘇老神醫推門走了進來目光緊緊地盯著一號半晌后他淡淡地說道:「你中了『月月醒』的毒。」

哎呀!這師父還真強居然用眼睛就能看出他中了什麼毒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達到這種功力。

一號詫異地掃了蘇老神醫一眼點點頭他現在已經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蘇老神醫又道:「據說這是『殺手盟』為了更好的控制門下的殺手們而特製的毒藥。」

嗯?師父怎麼會知道?既然是特製的那為什麼我所學的毒術的那本書上會有記載呢?我現在覺得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師父的秘密實在太多了。

正當我要開口詢問他的時候他繼續道:「你是『殺手盟』的一號殺手吧?」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一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蘇老神醫瞥了一號一眼語氣仍舊淡淡地說道:「外面在傳你叛出了『殺手盟』看樣子是真的。」

一號還是點了點頭。

呵!這傢伙現在倒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還真是惜字如金啊!這「殺手盟」應該是個殺手組織吧。

正想著蘇老神醫忽然轉頭看向我笑道:「蝶兒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吧現在還不是該你知道的時候將來有機會為師一定會一一給你解答。現在師父想知道蝶兒會解這個毒嗎?」

我點點頭堅定地說道:「會。」

蘇老神醫用寵溺的目光看著我嘆道:「人是你救回來的就由你為他解毒吧。」

我高興地跳了起來點頭說道:「是師父。」

於是我從懷裡掏出一個紫色的瓷瓶遞給一號道:「這是金瘡葯待會等我們走了你自己脫了衣服上吧不出兩個時辰傷口就會結痂。」

接著我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黃色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藥丸遞到一號的面前道:「你把這個服下可以暫時壓住你的毒從明天開始我幫你解毒。」

這一天我過得可真是精彩豐富啊!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是在幫一號解毒這「月月醒」的毒解起來其實很簡單就是有一味葯比較難尋也是最關鍵的一味叫「七菌花」。應該說是我的運氣好呢還是說一號的命不該絕呢總之這花就長在我以前練功的峭壁上。我把葯配好放入水中讓一號在這藥水中蒸三天三夜。

這日一號身上的毒總算全部清理乾淨了蘇老神醫把我叫到書房把那天我幫他買的三套衣服塞給我道:「蝶兒一號沒有衣服這三套衣服你就拿給他穿吧。」

我看著蘇老神醫想了想笑道:「好的蝶兒下次再幫師父重新買。」

蘇老神醫笑了笑淡淡地說道:「去吧!」

「是。」

我拿著衣服飛快地跑向柴房一把推開了門。

「啊?」只見一號只著底褲站在床邊背對著我嘖嘖這身材怎麼這麼好!那結實有力的肌肉古銅色的肌膚那窄腰那猿臂那寬肩那松一樣挺直的脊背……視線由下至上滑到那裡我又抽了口氣那背上竟有數十道大大小小的傷疤醜陋而猙獰地爬在他的背上他以前到底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像是從刀光劍影摸爬滾打出來的。

一號見我進來也是一愣隨後轉過頭看著我淡淡地說道:「看夠了嗎?」

我一怔回神尷尬地笑道:「你的衣服不能穿了就穿這個吧。」說著我把衣服遞給了他。

他打開一看皺了皺眉我看到他這樣子命令道:「沒有黑色以後也不準再穿黑色。」

他詫異地看著我愣了愣隨即又點點頭。

他挑了一件穿上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翻良久之後笑了笑道:「紫色很適合你走吧我師父還在書房等著我們呢。」

走出房門見蘇老神醫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桌上還擺了一壇酒我皺了皺眉暗想:這師父是要慶祝嗎?

「蝶兒你們過來。」蘇老神醫見到我們向我們招招手。

我和一號飛快地走了過去剛在石凳上坐好就見蘇老神醫把酒塞拔出整壇酒就澆在了一號的臉上。

奇迹出現了只見一號的臉慢慢地溶化隨即出現的是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我整個人都驚呆了並不是因為他的臉有多好看美男我已經見識太多了我想不明白的是明明一張普通至極的臉怎麼被酒一澆就變成了一張傾城傾國的臉我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了。

從懷中拿出絲帕在他的臉上不停的擦著待酒都被我擦盡了還是那張美人臉我腦袋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易容?我知道了他先前的臉是易容出來的這張臉才是他真實的臉。唉!我怎麼竟遇到的是絕世美男呢?楚天宇父子是這樣金亦宣是這樣藍衣公子也是這樣現在就連一號也是一個美男真不知道我是運氣好還是點子背怎麼都比我好看呢!

「蝶兒這是一門失傳了上百年的易容術別說你不知道師父也是這幾日才現的。」蘇老神醫別有深意的看了一號一眼安慰我道。

看來師父以為我鬱悶的是這事其實知道一號會這樣高的易容術我反倒是高興的這對我以後是非常有幫助的。

我癟癟嘴笑道:「師父您真是太強了居然連這個失傳了n久的易容術您也能現我看您應該是第一個現一號這個秘密的吧。」說完我朝一號看了看見他對我點點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

蘇老神醫看了看一號又看了看我笑了笑想說什麼但終究又閉上了嘴。

沉默了片刻我對一號笑道:「一號既然你的毒已經解了那麼明天我就送你出谷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我知道師父喜歡清靜不喜歡有外人在而我也要靜靜的修鍊所以送一號出谷是最明智的選擇。

一號一聽臉色一沉「嗖」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咚」的跪在了地上語氣淡淡而堅定地說道:「請前輩收留。」

蘇老神醫「呵呵」笑了起來:「是蝶兒救的你你問蝶兒吧。」

我詫異地看著蘇老神醫這蘇老神醫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啊這一段時間怎麼都有些反常要平時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回頭對上一號希翼的目光我嘴角一勾挑挑眉笑道:「你真的想留下來。」

一號堅定地點點頭。

我瞥了蘇老神醫一眼認真地說道:「好你可以留下來但是……要答應我三件事。」

「請小姐吩咐。」一號淡淡地說道。

我冷哼了一聲沉聲道:「第一不許動不動就下跪難道你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能跪不相干的人。」

深吸了一口氣又道:「這第二嘛不許叫我小姐以後叫我『雪兒』『凌雪兒』。」

我回頭瞥了蘇老神醫一眼正對上他滿臉笑意的眼看來他沒意見我又道:「這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緩緩地說道:「不許背叛我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語氣冰冷且狠厲。

看著一號至始至終都沒有變的表情我挑挑眉笑道:「這三條你能做到嗎?」

一號迅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好我答應。」

我轉頭看著蘇老神醫他至始至終都沒有一言看樣子是同意了只是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沉默了一會兒蘇老神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邊輕輕地揉了揉我的頭淡淡地說道:「晚上到我的書房來一趟。」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往書房走去。

看著蘇老神醫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轉頭看了看一號笑道:「你坐吧我還有話跟你說。」

見他坐下我笑道:「以後就不要叫一號了既然你已經脫離了『殺手盟』就是全新的一個人了。」我想了想又道:「就叫『忘塵』吧忘記前塵往事你看怎麼樣?」

一號怔怔地看著我喃喃自語道:「『忘塵』忘記前塵往事。」隨即眼睛忽然一亮道:「好謝小……雪兒賜名。」

我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你今年多大了?」

忘塵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十七。」

「呵呵」我笑了笑道:「我十四了以後在外人面前我叫『凌雪兒』而你叫『凌忘塵』記住了嗎?」

忘塵點點頭。

那日我和忘塵聊了很長時間我終於弄明白了「殺手盟」。

「殺手盟」顧名思義當然是一個殺手組織他們的任務就是暗殺只要僱主出得起銀子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明百姓都可以成為他們的暗殺對象他們的宗旨是:前仆後繼契而不舍不死不休。所以被『殺手盟』追殺的人只有死路一條現如今整個武林甚至於整個朝廷對「殺手盟」都是聞風喪膽欲除之而後快可是終究沒有人真正知道它的總壇所在。

而忘塵之所以寧死也要脫離「殺手盟」原因就是:他的這次暗殺的對象居然是當今的聖上縱使忘塵對朝野不關心也知道當今的聖上是一個勤政愛民以仁義治天下的有道明君忘塵不希望天下大亂不希望人們又過流離失所的日子更不希望很多孩子像他那樣淪落成孤兒。

那日跟忘塵聊著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天就黑了。夜涼如水。

此時我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事要生按平時蘇老神醫怎麼可能會讓忘塵留下又怎麼可能會讓我出谷他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是今天晚上要談的事情嗎?

這當兒我已經站在了他的書房門口了「蝶兒進來吧。」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坐在平時坐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蘇老神醫。

蘇老神醫看著我表情是非常嚴肅的「蝶兒師父明天要出谷去了。」

「呃?」我一震驚訝地看著他悶悶地問道「去哪?」

蘇老神醫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他只是抬手揉了揉我的頭良久之後他面帶寵溺的微笑看著我「師父有事要辦。」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有危險嗎?」

蘇老神醫搖搖頭笑道:「沒有。」

「那什麼時候回來?」

蘇老神醫長長地吁了口氣嘆道:「不知道。」

「嗯?」我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什麼事?

「蝶兒你就別問了師父做事自然有師父的道理你只要乖乖的呆在谷里別讓師父操心知道嗎?還有就是等你到了十六歲才能正式的離開蝴蝶谷答應師父。」蘇老神醫的語氣很淡但表情卻是那樣的認真不容有疑。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堅定地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師父一直想跟你說。」蘇老神醫那認真的表情我還以為他要跟我講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

「蝶兒當你悲傷難過的時候請不要微笑。」

我的身體瞬間僵直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

「蝶兒」蘇老神醫目光炯炯地看著我笑了笑道:「不管你以前經歷過什麼為師都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笑容是至內心的。」

笑?我會。在前世我是做市場的見到人尤其是客戶我都是微笑以待的這是職業的需要我從來沒有想過是真笑還是假笑被他這麼一說我才驚奇的現原來我的笑都不是開心的笑。過去那些不愉快的經歷讓我無論對任何人都自然而然的設下了一道防線這是潛意識的自我保護微笑就是我潛在的武器我希望所有看到我的人都以為我是開心的、快樂的。

蘇老神醫見我沉思不語只當我又想起來不愉快的事情安慰道:「蝶兒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還年輕好好的把握現在和將來。」

我淡淡一笑緊緊地盯著他道:「師父那你呢?想通了嗎?你能放得下嗎?蝶兒也希望師父能開開心心的過下半輩子無論如何您還有我和師兄。」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放下了呢?

「蝶兒師父會努力的」蘇老神醫的語聲淡淡地眼神卻是那樣的堅定「為師明天走後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忘塵。」

我沉思了片刻點頭「嗯」了一聲。

「那好你下去吧把忘塵叫來。」

「是。」

那一夜我不知道蘇老神醫跟忘塵談了些什麼談了多久那時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師父他非走不可的理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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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蝶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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