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試雲雨妙事多

第二章 初試雲雨妙事多

「砰!」的一聲。

就在這時,緊閉的木門,被人一腳踢落。

「阿巴拉!」

跟着一聲怒吼,跳進一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苗酋阿巴拉的悍妻番婆!

原來,苗婦天性奇妒,絕不容許丈夫三心兩意,番婆更是個其中佼佼者。

阿巴拉性好漁色,終日對着自己身邊許多如花美貌的侍女,已經垂涎欲滴,但是悍妻太惡,終日在側,虎視眈眈。

只要他的舉動稍不正經,便吃番婆大發雌威,連咬帶打,既捶又踢。

阿巴拉天生驚某(怕老婆),只得作罷。

但是內心的難過處,卻非言語所能形容出來。

這次垂涎小妖女美貌,向她勾搭,如果答應,他便另築金屋,瞞着悍妻,暗度陳倉。

若是不肯,他便用暴力硬來,先奸后殺。

好死不死,小妖女來得正是時候,正巧番婆剛剛在內室做那煉蠱的日常功課,心想這下定可得償大欲。

怎知小妖女不好對付不說,番婆又接到貼身侍女的小報告。

番婆聞言之下,頓時暴怒,但是煉蠱功夫非同小可!

—絲一亳草率大意不得,只好強忍忿怒,挨了片刻,做完功課,便急急忙忙向大廳奔來。

方到門前,便聽見廳內「乒乒乓乓」。

門口還站着四個苗兵,在偷窺熱鬧。

番婆一見,立即怒火上升三千丈,飛撲上去,一連打了那四個苗兵幾拳!

她力大如牛,手力又重,打得苗兵滿天星斗,跪下求饒!

番婆一心記掛着廳內,也不吭聲,一抬腿便踢開廳門,虎吼一聲,直撲而人!

此時,阿巴拉勢若瘋狂,凶神惡煞似的,拿刀亂砍亂劈。

「該死的畜牲!」

番婆怒罵了一聲,搶上前去,「吧」的一聲,賞了阿巴拉一個大嘴巴。

阿巴拉出其不意,吃了一下重打,急怒之下,定睛看去,原來是雌老虎!

他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單單最怕這隻床頭母夜叉!

一見之下,盛氣慾火立時消了一大半,道:「老婆,做什麼要打我?」

番婆已經猛虎一般,直撲上去,左手扭住他耳朵,右手鬼王撥扇。

「劈劈拍拍!」

哇操,一連七八個大嘴巴,打得阿巴拉眼冒金星,滿嘴流血。

番婆一面打,一面破口大罵:「我操你老媽,你這負心漢,雜碎,死豬狗呀!趁老娘不注意,就來勾引狐狸精小妖女啊!」

「沒有,我沒有啊!老婆你冤枉我了!」阿巴拉不承認道。

「我操你老媽,你這負心漢,沒良心的,還想睜着眼說瞎話,騙誰呀!」

番婆口中哭喊,手下用力,打得阿巴拉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俗話說:「好男怕爛漢,爛漢怕潑婦。」

番婆不但是「潑」,而且夠「爛」。

阿巴拉連忙雙膝一屈,跪在地上求饒道:「老婆,你不要再打了,我給你跪下認錯就是啦!」

「作夢,不修理你,真不知老娘的厲害!」

番婆仍不罷休,竟然兩臂一伸,一個虎撲,竟把阿巴拉撲倒在地,騎在身上。

然後,武松打虎一般,提起兩個大拳頭,擂鼓似的亂捶起來,捶得阿巴拉叫苦連天!

他們夫妻這一場「內戰」,小妖女在旁看得笑彎了腰。

這時,門口已聚集了很多苗人,但大家只管看熱鬧,卻不管上前勸架。

有頃,番婆打累了,跳下背來,坐在地上喘氣。

阿巴拉一瞥眼,見小妖女在嘲笑,不由心中一把怒火,牽怒小妖女,認為是她惹的禍。

於是悄悄取出兩支喂毒梭鏢射去!

「媽的,卑鄙!」

小妖女勃然大怒,伸手便接住梭鏢,同時上前便一腿,把他踢倒在地,再一抓他手臂,往上一拉,意欲喝問他何以如此?怎知用力過猛,肩骨立時折斷,慘叫一聲,便暈了過去!

群苗大吃一驚,一聲鼓噪,嚇得跌跌爬爬,抱頭鼠竄。

「狐狸精,小妖女,勾引我丈夫還不夠,竟然還打傷他,老娘跟你拼了。」

番婆急怒交加,便要撲上前來。

幾個老苗,連忙一把拖住,向著小妖女跪下,哀道:「這位小仙女,駕臨本寨有何指教?」

小妖女戟指喝道:「你們的色酋長十分可惡,不但要奸死姑奶奶,還用毒鏢來傷我,好!等我先宰了他,再告訴你們我來此的目的。」

「小仙女饒命,小仙女饒命……」

群苗嚇得魂飛魄散,趴在地上哀求饒恕,就是番婆也連連哀叫着。

小妖女並非真箇要殺人,無非藉此示徹告戒。

她大喝道:「好,你們既然有悔過之意,姑奶奶就放他一馬,不再追究,現在命你們辦一件事,快快派二、三十人跟着我來!」

「小的遵辦!」

「要快!」

「是是是!」

老苗連聲應諾,於是派出三十多人,拿了弓刀扁擔,跟隨前去。

小妖女這才放了阿巴拉,番婆忙命人把他扶起,抬人內室治傷。

***

關威和爆米花吃完狒狒采來的鮮果,正在打盹之際,忽見老管家關貴,氣喘喘地跑了過來。

「主子不好,主子不好………」

二人一聽,跳了起來。

爆米花笑道:「主子在這裏好好的,你為什麼說不好,老實,你是不是眼花了。」

關貴急道:「不是……是夫人不好了!」

關威擔憂說:「夫人她怎麼啦?」

「夫人剛才突然滿地打滾,大叫肚子痛,不知是什麼原因?」

聞言,關威吃了一驚!

爆米花卻道:「八堵(肚子)疼,會不會吃壞八堵(肚子)?」

關威不及思慮,連忙如飛趕了過去。

兩狒狒也自御尾緊隨而至。

只見王氏痛得臉色大變,額上汗粒簌簌滾了下來,手掩下體,呻吟不已。

「哎喲,痛死我了,哎——我……我不想活了,痛死了……」

關威知她山行半日,動了胎氣,快要臨盆,連忙上前扶住她。

那沒受傷的阿旺狒狒,突然伸出毛手,捧過一枚顏色碧綠的山果來,朝着王氏的嘴內便塞。

爆米花以為它淘氣,怒道:「死狒狒,臭狒狒,連我家夫人的豆腐,你也想吃!」

說話中,一拳打去。

狒狒也不閃躲,只用毛臂一格,手捧青果,連指王氏口中作嚼吃狀。

關威見狒狒滿面焦急,恍然大悟,又看青果,芬芳撲鼻,嗅人心腦俱爽,知道狒狒通靈,絕無吃豆腐之意。

「爆米花住手!」

爆米花一聽,怔了怔之叫道:「哇,帥咆!它吃你老婆豆腐,你不生氣也就算了,我可看不慣修理修理它哦!」

「爆米花,不要胡說八道。」

關威說完,立刻接過青果,用手劈開一看,果肉如雪,流出乳白汁水,清香撲鼻,不禁大喜,塞入王氏的口裏。

王氏急痛之下,那還有心情吃果子?連忙用手推開。

關威柔聲說:「老婆別伯,這果子是靈獸所贈,吃下去或許有效,不妨試試看!」

王氏真箇聽話,把青果吃了下去!

乍覺一股涼氣,白喉嚨間直貫丹田。

王氏全身突然往後一仰,臉色驟變,腳下「呱呱」兩聲,一個胎兒竟自胯下溜了出來!

「哎喲!」

王氏呻吟一聲,當堂暈死過去!

爆米花見狀,驚喜大叫:「帥咆,主子,是個和我一樣有雞雞的小嬰兒咆!」

關威年逾半百,膝下猶虛,中途產小,本是喜事,可是荒郊曠野之中,前不近村,后不著店,三個人又都是男子,沒一個接生婆,真箇狼狽不堪!

他慌了手腳,還是老管家關貴有些經驗,連忙把包裹打開,取出衣服墊在王氏身下,又用剪刀斷了胎兒臍帶。

再叫爆米花脫一件短衫,裹了嬰兒。

正在忙亂之中,遠近傳來小妖女嬌聲叱喚。

爆米花循聲望去,果見小妖女騎着老豹,柳眉含威,引著二、三十個半熟苗子,呼呼喝喝而來。

這些苗子個個身圍獸皮,全身上下黑得發亮,步履輕健。

有的頭上還頂着竹簍,隨在小妖女後面甚是恭敬。

一見關威等人,眾苗人方才明白,原來小妖女命他們來,是搭救這一對夫婦!

其中兩個年老苗人,早已越眾上前,向關威禮拜道:「你就是小仙女的朋友嗎?今日差點沒有嚇死!」

關威慌忙扶起,一問老苗,方才知道這一帶名叫「煞神峰」,並問小妖女和二狒狒的來歷。

***苗人相傳,十八年前便出現了兩隻金眼狒狒,和一個初生不久的小女孩。

起先苗人以為只是猩猩一類,在幾次集合人打過,誰知兩隻金眼狒狒十分厲害。

無論苗人使用怎麼利害的毒矛毒箭,打在二狒狒身上,完全不損分毫。

最奇的是,狒狒竟像有人性,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傷人。

苗人打了幾次,都奈何二狒不得,只得改了念,視之如神,每逢初一十五,敬它一點蔬菜瓜果。

二狒只在山中一帶遊行,絕不來侵襲苗寨。

從此附近苗寨,都說煞神峰出了神猿,連那個小女孩也是仙人托化。

個個對之敬畏有加。

有一年,煞神峰附近出現了三四百隻金錢大豹,只只都有水牛般大,爪牙犀利,利害異常。

狼煙寨中人畜,不知被豹群吃了多少,苗人死傷狼藉,正要商量舉家遠避。

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個白須紅臉的老和尚,說是由天山來的;因為多年以前,跑失了兩隻金眼大狒狒,特地跟蹤尋來,路過求宿。

苗人便問他兩狒狒是何長相?正說之間,三、四百隻群豹,忽然蜂湧而來。

苗人一見,嚇得屁滾尿流,紛紛逃人寨中,把老和尚丟在外面,救也不及,以為老和尚凶多吉少,准被群豹分屍。

怎料那老和尚竟有驚人本領,舞起一根禪杖,猶如風馳電掣,一連打死了四十多頭大豹。

無奈豹群不下三、四百隻,遍山漫野,咆哮而來。

老和尚知道寡不能敵眾,提着禪杖飛奔人一個峽谷之間。

忽然谷頂一聲長嘯,兩狒狒如飛奔來,落入豹群之中,兔起鷸落,毛臂連揮,鋼爪到處,野豹如飛彈丸,拋出老遠,撞岩斃命!

群豹當堂一陣大亂!

老和尚心中更有巧計,喚住二狒,詐敗佯退。

一人二獸,退入峽谷崖壁盡處,老和尚施展壁虎功,游上谷頂;二狒卻悄悄繞出谷口,把峽谷的人口一攔。

如此一來,群豹歸路已斷,腹背受敵,老和尚和二狒開始大開殺戒。

一連打了一日一夜,數百野豹,竟然倒斃大半,只剩下數十隻老豹,還在那裏怒吼負隅,捨命頑抗。

狂叫悲號。

山鳴谷應。

聲震天地!

打到第二日正午,只剩下五六隻,猶如瘋了一般,竄前撲后,嘯聲動地。

沒幾下功夫,六隻野豹也清潔榴榴了。

豹群盡除,眾苗驚老和尚為神人,以為菩薩下凡,便自寨中紛紛出來跪拜,要求長受供奉!

老和尚卻擺了擺手,向二狒道:「這正是你倆藏息地方,那個女掛聰明絕頂,往後你倆要教她武功,方可保護她自己;還有須助她找到父親為止,好為江湖除害,這是天機,老納言盡於此。」

二狒狒聽了,不停點頭,表示將盡一切保護那女娃兒。

老和尚嘆了口氣,又說:「老納雖然今日替人除害,但是殺孽太重,決定返回天山念經懺悔,渡此余年,咱們就此分別吧!」

說罷,便飄然而去,從此不見。

狼煙寨中苗人,都說和尚是菩薩下凡,二狒更是猿神無疑。

事完之後,苗人拖回死豹,吃了整整一年豹肉。

又過了幾年,女孩已經十三歲,身輕力健,縱跳如飛,二狒不知怎的,又在山後找著一窩小豹,餵養起來。

後來,那小豹漸漸長大,又復繁殖,不到幾年工夫,又有一百多頭豹。

但是女孩非常嚴厲,不準豹群傷害苗人家畜,只獵取騾馬等獸來吃,日子久了,那豹便和家畜一樣,沒有了危險。

關威聽完,心中不禁納悶小妖女的來歷,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不便說而作罷。

老苗又說了小妖女到寨里發生的情形,關威不禁大喜!

因為苗人最怕鬼神,自己老婆分娩,正在窮途,行動不便,何不暫在苗寨住下?這時小妖女向老苗道:「告訴阿巴拉,要小心服侍他們,稍有怠慢,立刻宰了他,知道嗎?」

老苗嚇得點頭不已,立即吩咐抬過兩乘竹兜子,關威也不再考慮,匆匆把王氏母子安放在竹兜內,由兩苗人抬着。

小妖女見一切弄好,才騎上豹欲走,爆米花急叫:「小妖女,你住那裏,我若無聊可不可以找你玩?」

她從未跟人玩過,當下童心未泯笑道:「當然可以!」

「可是我怎麼找你呢?」

小妖女一指左側,說:「你越過五座山頭,就會看到個山洞,上面為着『妖女十八洞』,那便是我住的地方啦!」

說完,騎豹而去,兩狒卻尾隨着護送關威等人。

***第二天。

爆米花便隨二狒狒,走了四五個山嶺,來到「地獄谷」的妖女十八洞,找小妖女閑扯蛋。

小妖女一見到他,也打從心裏喜歡,兩人東南西北無所不聊。

爆米花胡扯瞎蓋江湖種種,小妖女聽得心頭大動。

她也說出山中種種玄事,爆米花一時好奇心起,說:「坐了一個早上,好無聊,咱們四處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

兩人便各自取了隨身武器,及一些乾糧食物,裝束妥當跑跑跳跳,向洞外走去。

二狒也跟隨走出,小妖女說:「阿旺,你留在洞裏照顧阿福不要跟來,我自個會小心,還有那群豹要看好,知不知道?」

二狒忙點點頭,依依不捨地目送着他倆身影,消失在另一個山頭。

***二人說說停停,追逐嬉戲,不知不覺走了大半日光景,也走過好幾座山。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滿天彩霞,倦鳥回巢。

殷紅如血的落日,冉冉落在西山之後,林木山石,映成一片餘暉。

景物本就陰森,再加上林木蒼蒼,荒草萋萋。

空山寂寂。

四無人聲。

小妖女雖然膽大,也不禁着急起來。

「爆米花,怎麼辦?阿福阿旺都不在身邊咆!」

爆米花也急了,說:「你都不知道怎麼辦,我怎會知道嗎?」

二人正自慌亂,到處亂走,乍覺涼風一陣急似一陣,好像挾有風雨之意。

小妖女更加心慌,抬頭看了看天,果然天上起了許多灰雲,再看紅日已隱人烏雲之後。

騫地狂風大作,天黑地暗。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呀,怎麼辦?」

爆米花從未見過如此景象,嚇得直哆嗦,小妖女一把拉住他,往樹林奔進去。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且夕禍福,真箇一點也不錯。

方才天空,還是紅霞綺盪。

此刻卻是陰風怒弓,烏雲排空。

「呼呼轟轟!」

小妖女和爆米花才走入樹林內,狂風已像千軍萬馬一般,挾著無窮之力,颳了起來。

接着,傾盆大雨,直瀉下來。

風聲雨聲,樹聲水聲,鬧成一片。

二人在樹林內,滿身濕透,漫無目的,向前亂竄,好不容易走出樹林,已經變了個落湯雞!

出了樹林,小妖女瞥見前面風雨凄漾中,似有幢幢黑影,像是房屋一類,不禁大喜。

旋即放開腳步,冒着風雨,和爆米花跑了過去。

走近一瞧,果然是一所廟宇,但是斷瓦頹垣,殘磚敗木,十分荒涼。

爆米花看了,吃驚道:「哇操,是個沒人居住的古寺!」

「帥咆,有地方避雨就不錯,管它有沒有人住!」

小妖女和爆米花處久了,口氣無形之中,也學着他的語氣。

「賣屎(不行)!我常聽人說,凡是深山曠野無人居住的廟宇,都會有殭屍鬼怪精靈盤踞,千萬不可進去;哎喲,這廟如此荒涼,莫非裏面有那玩意?」

爆米花說着,轉身就要跑。

小妖女一把拉住他,笑道:「哼,卵葩(鳥蛋)掛着還這麼膽小;俗話說得好,人怕鬼三分,鬼伯人七分,白己口口聲聲說,長大要做大俠,現在對那虛無縹緲的鬼怪,竟害怕起來,真是漏氣(丟人)。」

爆米花聽了,臉紅說:「此一時也彼一時!」

小妖女又道:「何況現在天色已暗,風狂雨驟,即使要在山頭露宿,你想行嗎?難道睡在泥水地上不成?」

爆米花想了一想,口念:「阿彌陀佛,佛祖,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之保佑我爆米花平安無事。」

念完,壯著膽子,隨小妖女走進廟門。

只見迎面一所大殿,蛛網塵封,黑漆漆的,也看不出裏面還有沒有佛像。

再看偏殿,破壞得更凄涼,但不像前殿處處漏水,比較乾燥。

小妖女吃過奇花異果,目力敏銳,迥異常人,雖在黑暗之中,也看出上面有一小閣樓,並有一座霉爛的木梯,直通合上。

「爆米花,上面有個小閣樓,咱們上去看看!」

「行嗎?」

「應該沒問題!」

二人走上小閣上面,不由驚訝起來。

原來,這座小閣方目不到一丈,可是同寺中各處破敗的情形完全不同,雖然各物殘缺,擺佈卻整整有條。

靠東一張木榻,旁邊一張方桌。

臬上還有半支蠟燭,一份火刀火石,兩本古經,和一些發霉的食物。

小妖女拿起火石,點燃蠟燭,在火光照射下,爆米花嚇得屁滾尿流。

「媽呀,我不來了,我不來了!」

小妖女也嚇了一跳!

原來,桌子上還有一個人頭骷髏骨,端端正正擺在臬上,似乎向人裂嘴大笑。

「只不過是人的骨頭罷了,又不是殭屍,不會害人的。」

爆米花這才稍為寬心。

桌子旁邊還有兩把椅子,靠着後窗,還有一張矮茶几,看模樣似乎還有人居住;不然,那有這麼整齊之理?於是,小妖女走到樓梯口,朝下面連喊了數聲:「喂,這裏有人嗎?」

下面沒人回答。

爆米花不時盯住骷髏人頭,深怕它突然飛起來作怪。

只見骷髏人頭,口鼻兩眼,四個黑孔,烏洞洞的,牙齒參差不齊,看在眼裏,令人毛骨悚然。

「操你祖宗,敢嚇我爆米花,滾啦!」

爆米花一賭氣之下,大喝一聲,把骷髏提起來,拋下閣樓,才覺得滿心痛快。

「好了,小妖女,今晚咱們便在這裏住一宿!」

「只有如此嘍!」

小妖女說着,當着爆米花面前,便毫不矯忸脫下濕淋淋的衣服。

爆米花看得呆住了!

不一會見工夫,小妖女豐滿的奶子,便呈現在爆米花眼裏,奶子上還有顆性感紅痣。

忽然遠處山頭,夜梟悲鳴,豺狼慘嗥,令人心神不安。

爆米花心中一驚,暗想:「這座破廟怎的如此古怪,說它有人,似乎不該頹塌破敗,說它沒人,桌上的殘蠟和霉爛食物,及那一個骷髏頭,也不知那裏來的?」

爆米花愈想愈怕,不禁全身打個冷戰。

可是再看小妖女,她似乎不把這一切當回事,也許是她心地善良單純。

爆米花看了看擺在桌上的柴刀,閃閃發光,心中又想道:「我有武功又有這把鋒利無比的柴刀,還怕個鳥?何況所謂妖精鬼怪,不過道聽途說荒誕無稽,我又沒見過,何必自己嚇自己嗎?萬一被小妖女發現,豈不又要笑我沒卵葩(鳥蛋)啦!」

想罷,暗笑自己沒膽,再抬頭看小妖女,這一看之下,爆米花喃喃叫道「哇塞,太豪放了吧!」

原來,小妖女已脫得精光,在他眼前走來走去,尋找晾衣服的東西。

兩顆大奶子,隨着她走動,也不停上下左右搖晃。

爆米花色心大發,頓時撲去,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小妖女莫名其妙問:「爆米花,不是要睡覺嗎?你跟猴子似的,抱着我幹什麼呀?」

「我……我……」

爆米花被他一說,張口結舌答不出來。

「快放手啊!」

「不!」

小妖女不解說:「不?怪了!你到底要幹什麼嘛?」

爆米花鼓了很大勇氣,才回答道:「我……我要干你!」

「干我?』』小妖女也不在乎,搖搖頭說:「我不懂咆!爆米花,你能不能告訴我?」

爆米花靈機一動,欣然道:「好,我立刻就告訴你!」

言訖,他把雙手一松,換個姿勢抱上床。

小妖女真的聽了,乖乖給他抱。

「第一步就要開始了。」

「來吧!」

爆米花深吸一口氣,嘴唇湊了上去,輕輕地吻起她來。

小妖女被吻了下,推開他站起問:「這就叫做『干』嗎?我會了,不用你再教了。」

「喂!』』爆米花忙叫:「這是乾的前奏,真正的干還沒開始,你要等不及,我現在來好了!」

小妖女想了想說:「好吧,好吧,要干就干吧!」

語畢,她又躺了下來。

爆米花一邊脫衣,一邊欣賞那小妖女,她的曲線玲瓏,胸前兩個乳房一把可握,如春筍般聳立着,肚下的毛兒稀疏,烏溜溜的黑白分明。

胯下微微起伏的山的,一條潺潺流水的深溝,把山阜劃分為兩半。

兩片yc,緊緊閉着,紅中帶紫,柔若無骨。

爆米花脫光后,肉槍舉得筆直。

小妖女納悶地問:「咦,你那是什麼玩意,怎麼那樣硬啊?」

「這……」爆米花回答說:「這……這就叫『老二』。」

小妖女側着頭喃喃道:「老二!那老大呢?老大在那裏?怎麼沒有看到老大?」

「我就是老大啊!」

小妖女恍然大悟說:「漢人真怪,自己叫老大,這玩意卻叫老二。」

說着,她用手去摸肉槍。

「嘻嘻,好癢喲!」

小妖女皺着鼻子道:「你這人真是沒用!」

「有沒有用,你等下就知道了。」

「哦?」

爆米花吞了口口水,搓搓雙手,分開她的玉腿,蹲到小妖女的胯下。

這裏的視野真好,一撥開陰毛,就看到硃紅色的肉縫。

爆米花怕她會反悔,抓起老二往內杵。

他採取的這姿勢,雖然普通,卻是一般用的「破瓜態位」。

爆米花還記得,秘戲圖上曾說,新婚的夫妻,新娘子要背向下,仰面躺着,並將新郎的陰莖,用手導至陰道人口正前方,稍微向上的位置。

使陰莖壓在處女膜上,不動,然後逐漸加上一些壓力,讓處女膜成為很緊張,吃力的狀態,以至最後到達破瓜的目的。

通常是破裂成兩半,爆米花一切都照着做了。

「沙啦沙啦!」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細碎響聲。

小妖女和爆米花不禁嚇了——跳,傾耳細聽,響聲越來越近。

爆米花立刻抓起衣服和柴刀,並把身子靠着後窗,準備情形不妙,就由窗口跳出去。

「嗒嗒嗒……」

接着,木梯上彷彿有東西,在樓梯上跳動,聲響極細,決不是人的腳步聲。

小妖女連忙由木榻上,一個箭步竄了下來,向樓梯口一看,不禁當堂嚇了一跳!

「爆米花,快過來看呀!」

「我……我不敢!」

「你卵葩(鳥蛋)躲到那個查某(女人)洞裏去啦?」

「沒有啊,在這裏嘛!」

「既然還在這裏,為什麼沒有膽子過來?」

爆米花聽了,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原來,樓梯口邊,那顆骷髏人頭,竟像活的一般,前仰後合,左搖右擺,居然跳起舞來!

爆米花一見,毛髮俱豎,頭皮陣陣發麻,幾乎喊出聲來。

小妖女則兩隻眼睛圓睜,盯着這顆骷髏頭,準備它不上來便罷,如果一跳上來,立即賞它一刀,看它還敢不敢作怪?忽然,小妖女發現那骷髏頭後面,有一團毛茸茸的黑影,覺得奇怪,便伸手招它。

「小鬼上來呀,上來呀!」.可是,那顆骷髏人頭十分警覺,只在梯口附近跳來跳去,並不上樓來!

爆米花也瞧出眉目,覺得怪物不過如此,沒什麼伎倆,不禁壯起了膽子,叫道:「小鬼,搞怪(調皮)!」

由樓梯上,一個虎跳撲了下來,舉刀便砍。

那骷髏頭竟然害怕起來,箭也似的,直向殿外狂奔而去!

眨眼間,便消失在黑暗裏。

「小鬼,別溜呀!」

爆米花欲追,小妖女忙道:「別追了,全身光溜溜的沒穿衣服,到處跑,不怕人閹了你老二嗎?」

聞言,爆米花低頭一看,真的是光溜溜的,忙用手捂住跑了回來。

他回到了床榻旁,擔心廟內還有骷髏作怪,把剛才的事給忘掉了!

爆米花的手裏,還拿着那把柴刀,心有餘悸的坐下。

小妖女看了看他,便問:「喂!爆米花,你在想什麼啊?」

「沒……沒有啊!」

「沒有的話,我們還沒幹完呢?繼續再教我干吧!」

爆米花這才想起,是那個臭骷髏,破壞了今晚的氣氛!

幸好經小妖女提及,不然真嚇忘了!

「沒問題,我這個老師呀,一定教到你會幹,不會幹在內地是很丟人!還好你遇到我,熱心快腸,要是別人准收你學費……」

爆米花自吹自擂,喋喋不休。

小妖女不耐道:「要就快,再說一大堆屁話,我可要睡覺了!」

「好,你快躺下吧!我這不是來了嗎?」

小妖女重新躺下,張開了那雙玉腿。

爆米花急忙上了床,蹲在她腿間,正想瞄準穴心,才發現自己的肉槍,被骷髏給嚇軟了。

哇操!

軟趴趴的怎麼干呀?「他媽的,真是掃興!」

小妖女莫名其妙問:「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呀?」

爆米花一抬肉槍,氣呼呼回答:「你看,老二嚇壞了,現在怎麼幹嘛?」

小妖女望過去,見那老二如睡蛇般,無精打采,唯有說:「沒辦法干就算了,下一次有機會再說。」

上口的肥鴨,豈有不吃之理?這次如果不吃,下次不知等到何時?爆米花急中生智,失聲叫道:「唉,有了!」

「有什麼了?」

「我有一個點子了!」

「哦,什麼點子?」

爆米花怕她會生氣,小心翼翼地道:「我聽人家說,只要用查某(女人)的嘴,吸一吸老二,老二很快會硬起來。」

「你有病呀?」

奇怪!

小妖女答非所問。

爆米花不解搖頭說:「沒有呀!我正常得很。」

「你的老二有病?」

「也沒有啊!」

「既然都沒有,幹嘛要我吸你老二?」

給她這麼一說,爆米花如丈二金剛,一時摸不著腦袋。

他擠出笑容道:「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小妖女正色地說:「那我告訴你吧!在我們苗疆,只有中了情花毒,或生了怪病,才替男人吸老二,你既沒生病,老二有什麼好吸的?」

聞言,爆米花才若有所悟。

他心中不由想道:「媽的,本來想享受一下『吹喇叭』的,看來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我只好另想點子。」

眼珠子一轉,爆米花又生一計。

「小妖女,不然這樣好了,你的手抓着我老二摸一摸……」

小妖女忙答道:「賣屎(不行)呀,你很怕癢,一摸會嘻嘻哈哈亂笑,我們這兒說,晚上笑得太大聲,會引來妖魔鬼怪……」

爆米花一聽,忙掩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再說。

因為,他被那骷髏嚇壞了!

「好吧,為了教你干,我只有自己來啦!」

「那先躲蝦羅(謝謝)!」

這隻笨雞,人家要佔她便宜,她還謝謝人家。

爆米花心中窈笑,當下抓起老二,套弄了起來。

真快,一分鐘還不到,他已經抬頭挺胸。

「你真帥,一下就搞定了,快來干吧,再不幹,我看天就要亮了!」

登時,爆米花又抬起肉槍,照準紅心就要刺。

「哎喲!痛死我啦!」

小妖女只覺一陣疼痛,本能地踹出一腿!

「啊」

爆米花中腳飛出,撞在牆上,腦袋差一點開花。

小妖女坐起身,檢視小穴,見有血絲流出。

「媽的,你想要謀殺我啊!」

罵時,她翻身下了床,握起拳頭就要打。

爆米花出手擋住,說:「我那敢啊!這叫做『破瓜』會有一點痛,我忘記告訴你了。不過,我敢保證,等下一定會爽。」

「是真的嗎?」

「不爽,你閹了我!」

「好,我再信一次。」

爆米花見機會未失,立刻重整旗槍,慢慢刺了進穴,他戰戰兢兢,生怕再挨小妖女的腳。

「晤………」

雖然有點痛,但沒剛才痛!而且,還有一點麻麻的!

爆米花見她表情,眉頭微皺,嘴兒稍張,便知嘗到了甜頭,於是輕問:「現在還痛不痛啊?」

「好……好多了,再干……」

爆米花曉得成功了,胯下慢慢加快速度。

「卟滋,卟滋……」

美妙的樂聲響起,夜闌人未靜。

「噢……不,不痛;……現在,你放手干吧……」

「你有沒有騙我?」爆米花故意問。

小妖女沒回答,只把頭搖了搖。

爆米花大發神威,屁股猛挺,肉槍不要命的插。

兩片紅紅的yc,一張一合,淫水粘滑濕膩,被肉槍帶出,流得滿床都是。

「啪啪啪……」

爆米花幹得大凶,兩人的肚皮也撞出聲音來喝采。

「喔太爽了,難怪……內地人都會幹………」

有頃,三更天也過了,風靜雨止,烏雲漸散,天空現出一鈎新月來。

爆米花突然尿急,睜開眼穿衣下了榻,走到樓梯口邊,偷偷向下望去,黑鴉鴉的,並沒有什麼怪物。他便拉拉褲頭欲下,偶而扭頭,不禁嚇了個亡魂直冒。

原來那顆骷髏頭,赫然懸空,挺在桌上,朝他不住點頭晃腦!

「該死小鬼!」

爆米花氣得向前縱去,抓起柴刀朝骷髏頭猛力砍去!

「砰!」的一聲。

桌上火刀火石,腐爛食物,震起老高,桌面也砍了一道很深的窪口。

可是那骷髏頭,早已飛落地下毫無損傷。

這時,小妖女也被吵醒,見狀,立刻起身穿衣。

「該死小鬼,我操你媽的!」

爆米花大怒,又是一刀,貼地橫削。

不料那骷髏頭十分狡猾,跳起三尺多高讓過刀鋒,閃在一旁。

爆米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手中一柄柴刀舞弄得風車一般,緊逼着那骷髏頭不放。

那骷髏頭似乎被他勇氣所懾,嗤的一下,直跳到樓梯口,如飛逃去了!

爆米花嚇得一額冷汗,口中仍叫:「小鬼,別跑,我非宰了你不可!」

小妖女在旁看得眉頭直皺,頓時計上心來,於是解下腰間蟒皮帶,做了一個活結,低聲說:「爆米花,你閃到我後面來,看我的。」

爆米花不解,但依言到了小妖女身後。

小妖女左手握刀,右手持索,蹲伏梯口,待那骷髏上來,出其不意,使出飛索套住它!

爆米花這時才瞧出端倪,湊上前來,低聲問:「它還會再來嗎?」

「會的,這小鬼調皮得很,不抓到它,它會死纏着我們不放的。」

「沙啦沙啦!」

果然過了片刻,樓梯下面又是一陣響聲。

那一顆惡作劇骷髏頭,又是一步一跳,循着梯級直竄上來。

來到梯半,小妖女突然起身,右手一抖,套索飛了出去,套個正著。

「吱……」

那骷髏不禁亂叫,小妖女好不容易抓到它,那肯放過?連忙用力一拖。

骷髏竟然跌落樓下,而蟒索上卻多了一物,不停掙扎。

小妖女心中大喜,一連腕力把它直拖上來。

二人定睛一看,竟是一隻大黑狐,足有小狗般大,他倆恍然大悟,不禁又好笑又好氣。

原來這隻黑狐,把骷髏人頭骨頂在自己頭上,前來惡作劇恫嚇,並不是那骷髏頭成精作怪。

爆米花不禁罵道:「該死畜牲,差點沒把你老子嚇得虛脫嗝屁,不捶扁你難悄心中之氣。」

說着,調過刀背,在黑狐身上用力敲打。

「我捶,我捶………」

「吱吱………」

黑狐被打得四腳亂抓亂叫,左竄右閃。

爆米花氣它作怪,害了自己大半夜提心弔膽,睡不着覺。

黑狐急了,屎尿齊出。

那種又騷又臭的氣味,把小妖女和爆米花薰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但爆米花仍舊不肯停手。

後來黑狐被打急了,騰身一聳,跳到桌上,把兩隻前爪合起來,連連打拱作揖,活像一個人似的,口中「吱吱」連叫,似在哀求饒恕。

爆米花究竟是個小孩子,打了一陣,怒氣漸消,便停手敲打,又用右手按著黑狐的背脊,喝道:「你這畜牲,以後還敢不敢惡作劇嚇人?」

說也奇怪,黑狐竟像通曉人語,連連點起頭來,又把兩隻前爪拱起,像是作揖。

小妖女在旁看了它滑稽動作,不禁笑了。

她也插嘴說:「小黑狐,你發誓,如果以後再敢嚇人,必遭雷劈,定遭天譴,知道了嗎?」

黑狐又點點頭。

小妖女才把它頸間套索取下,揮手道:「你快走吧!」

黑狐並不立即逃跑,由桌上跳下,用前爪指指榻底,又仰首叫兩聲,才從窗戶一躍而去,轉眼便不見。

爆米花又跑到樓下,撿起那個骷髏頭,用柴刀砍成粉碎,方才上來。

「小妖女,這下可以安心睡了!」「還睡呀,天都快亮啦!」

「快亮,但還差那麼一點點,來睡啦!」

爆米花說話中,硬拉着小妖女上床,一到床上,他手就不規矩了半個時辰,很快的就過去。

窗外月落鳥啼。

東方天際,泛出一片魚肚白色。

小妖女一躍下床,連忙穿衣,又把蟒皮套索盤在腰間,催道:「快走了,爆米花。」

「哎喲,剛辦完事真累。」

「再不回去,阿旺阿福會擔心的。」

爆米花只好懶洋洋起身穿衣,拿起柴刀欲下樓,忽然靈機一動,想起昨晚黑狐連用前爪指著床下,似乎有什麼用意?他便低頭向床下一看,這一看不打緊,險些把爆米花嚇了個魂飛破膽,大叫:「我的媽呀,姑奶奶,快等等我呀!」

走到梯半的小妖女聞聲,連忙往回奔了上來,和爆米花撞個正著。

「一大清早,你鬼叫鬼叫什麼嘛?」

爆米花忙用手指著床底,小妖女低頭一餚,也嚇得花容失色,叫道:「天啊,怎麼會有「這玩意?」

原來,床底下整整齊齊擺着一副死人骷髏,除了缺少一個頭完外,其它的全在,骷髏骨下還壓着一些破爛衣服,所有血肉完全化去。

爆米花口前唾了幾口泡沫,氣道:「真衰(倒霉),昨晚抱查某(女人),不但全給看去了,還和這具骷髏睡了一夜!」

小妖女卻道:「看都給看去了,睡也睡過了。但這一具骷髏骨散在這裏,也怪可憐的,咱們何不把他搬到樓下,找個地方給他安葬?」

爆米花欣然說:「也好,咱們橫豎來此,總算和他有緣。」

二人不脫小孩子心性,說做便做,將骷髏骨一段一段拾出來。

爆米花邊撿邊道:「無名骷髏先生,生前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死後,我給你撿骨安莽,你可要好好報答我,讓我大吉大利……」

小妖女也說:「是啊,無名骷髏先生,你也要保佑我早日獲知自己來歷,找到我老爸老媽。」

不一會兒,骷髏骨已砌切一堆,小妖女扯出那些破布,準備把他包紮。

怎知才一扯動,一道寒光,映人眼帘,嚇了一大跳。

小妖女定睛一看,驚喜叫道:「是把古劍!」

原來死人枯骨下面,還壓着一把亮晶晶,澄如秋水的古式長劍。

爆米花喜道:「帥咆,快拿起來看看!」

於是,小妖女俯腰抓住劍柄,用力一拔,「錚」的一聲微響,提起看時,不禁一愕!

原來這一口劍,完全不同於一般兵刃,它在枯骨下不知壓了多少歲日,又被地氣潮蒸,竟會全無銹色,澄如秋水,劍尖上微帶一縷青芒芒的光華,令人不敢正視。

小妖女驚喜欲狂說:「這一柄劍,必然是這具無名骷髏先生生前所有,不知如何死在這裏,所以把劍壓在屍身底下。

爆米花點頭,接道:「對,怪不得這一間閣樓別有一番佈置,原來就是他生前隱居之地;只是有點不明白,他既然有寶劍,應該不是個簡單人物,為什麼會住在這裏?又為什麼會在閣樓上嗝屁?」

「這我就莫宰羊(不知道)了。」

他倆一邊說一邊把骷髏骨搬下小閣,就在院子中心用刀挖了一個淺土坑,把骨頭放下去,然後用腳把土踩平,也不管風水不風水,便匆匆忙忙走出廟外,找定方向往回走。

***途中,小妖女把古劍遞給爆米花,道:「給你!」

「給我?」爆米花納悶說:「為什麼給我?」

「我用苗刀順手得很,這把古劍用不慣,也不需要。」

爆米花心中是想的要命,但為了在女孩子面前,表現男人的氣度與大方,只好推辭道:「你會需要的,有一天你在江湖上混的時候,就會需要它。」

「我有苗刀呀!」

「苗刀?你不要笑掉我的大門牙好不好?」爆米花笑道:「苗刀只能拿來刮刮男人的腳毛,管屁用啊!」

「即然如此,我就不客氣嘍!」小妖女嘆道:「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山去找我的親人。」

「哎呀,這還不簡單,只要你想去,我爆米花隨時奉陪了!」

「我現在就想去,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怎麼找?我總不能見到人便問,喂,你是不是我老爸老媽,人家不把我當三八查某(瘋女人)才怪!」

「我的媽呀,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阿旺阿福說,等到時機到了,自然就會有人來告訴我。」

「哦,它們是畜牲怎麼會知道?」

「它們的主人本來是天山一個老和尚,那個老和尚能未卜先知。」

「既然他能未卜先知,為什麼他不來告訴你,非要別人來呢?」

「這我就莫宰羊啦!」

兩人一路喜氣洋洋,爆米花更不時唱些歪歌。

「我的功夫真不差,床上姑娘笑哈哈,既給我捶背,又給我卡擦,還替我滴滴點點,拉拉塔塔,如果想上床,就快來我的家。」

小妖女聽了,笑的前仰后翻,她從沒有如此快樂笑過。

爆米花見她高興,唱得更賣勁。

「昨晚我去寶斗里,昨晚我去………」

唱到這裏,已到妖女十八洞,只見阿旺在洞前急得直跺腳,一見他們回來,忙上前「咦唔咦唔」叫着。

同時伸手猛指洞裏。

小妖女警覺發生事情,急急竄進洞裏,不禁嚇了一大跳!

「那裏來的雜毛,跑到我洞裏幹什麼?」

原來,洞裏石床上坐着一位年約四旬,生得疏眉朗目,發黑如漆,二綹掩口長髯,穿一頂圓領青道袍的中年矮道士。

他的模樣有幾分和呂洞賓相似。

那位道土還未來得及回答,爆米花一見,慌忙跪在地上,叩道:「呂仙爺爺在上,善男爆米花叩見!」

小妖女聽了,一頭霧水,因為她從未聽說書的描述過,八仙中的呂洞賓相。

爆米花就不一樣,他住在城中,有事沒事亦溜去聽說書的吹牛。

道人哈哈大笑說:「你這小孩真是古追(可愛),貧道明明是個人,不是神仙,世上那有吃飯的神仙嘛!呵呵,你快點起來。」

「賣屎(不行),呂仙爺爺,我家夫人說對神仙要尊敬,不可放肆!」

爆米花一味趴伏在地,不敢仰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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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十八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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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試雲雨妙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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